云锦被关进了家里的地下室。
傅晨很担心她,试图偷钥匙放她出来的时候,被傅明沉抓住揍了一顿。
“她做出那种丢脸的事情,我关她几天还委屈她了?”傅明沉冷哼一声,“还有你,擅自帮她打掩护,再有下次,我把你腿打断。”
虽然父亲说的理由很完美,可傅晨仍然感到奇怪。
可惜,因为后背上的伤,他在房间里足足躺了三天,吃饭都要人喂到嘴巴,自然也没办法再去插手这件事情。
这三天,云锦过的浑浑噩噩。
这天傍晚,傅明沉照例过来送晚饭。
云锦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看了一眼晚饭,别过头,“拿走。”
她的声音很轻,又透着沙哑。
“你连续几天不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傅明沉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唇边,“乖,张嘴。”
“说了我不想吃。”云锦靠着墙一动不动。
傅明沉叹了口气,“看你这样子,爸爸心里真的不好受。”
云锦用着仅存的力气,冷笑一声。
“你都要杀你亲弟弟了,能不能别演这么虚伪的一套啊,我看了都觉得恶心。”
傅明沉的脸色总算变了。
“咚”的一声,他重重地把碗碟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终于是走了……云锦轻轻舒了一口气。
连日未进米水让她的身体虚弱异常,胃里一边咕噜噜的叫着,一边抽搐着发疼。
就这么耗着吧,她想。她就算饿死,也不会再去帮着傅明沉害人。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这个老爹的混蛋程度。
五分钟后,家里几个女佣人走进来,哄着她吃饭。
“滚出去。”她抓起手边的台灯砸向她们。
佣人们苦笑一声,“小姐,别让我们为难了。”
“滚啊!”云锦掀翻了面前的饭,声嘶力竭地喊着。
为首的佣人静默片刻,转头吩咐了什么。
很快,她们又拿了一碗粥回来,这回掰开云锦的嘴,强硬地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
她剧烈咳嗽,一张苍白的脸憋的通红。
她用力挣扎,想要去抓佣人的手,却被另外的几个人强硬控制在原地。
“小姐,别让我们为难了。”都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佣人,看她这样子,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云锦恶狠狠地瞪着她们,“你们这群走狗!”
“小小年纪嘴巴这么脏。”傅明沉不悦的声音传来,他站在门边,背光而立,犹如手拿镰刀的恶魔,“一会好好给她洗一洗,否则明天怎么去约会?”
云锦一边被呛得流眼泪,一边冷笑着诅咒他。
“等着看吧,你不会成功的,你会和傅明城一起下地狱。”
傅明沉在门口静默几秒,忽然大步走上来,拿着牙刷用力刷云锦的嘴巴,直到她的嘴角流出血迹。
佣人们在旁边静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下。
地下室里唯有牙刷暴力洗刷肉皮的声音,以及女孩脆弱的哭声。
“噗。”
云锦狼狈地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
她娇嫩的唇瓣裂开,涌出艳红鲜血。整个人瑟瑟发抖,不敢再说话。
“咣当。”
傅明沉把牙刷扔到她脚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如果你敢坏我的事,我会送你和他一起下地狱。”
混蛋啊……
云锦攥紧了拳头,心里恨他恨得要死。
早知道这老狗比是这副德行,前世她应该让傅明琛一枪毙了他才好。
傅明沉却以为,她在妥协和害怕。
他眼里流露出几分满意,挥手让佣人带她去洗澡。
洗完澡,又做按摩和护理,对待公主般的待遇。可云锦却知道,这无异于是临行前的断头饭。
第二天一早,她被打扮得漂漂亮亮,坐上了装满炸弹的车。
傅明沉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你们这次是去野外露营,车子行驶到这里时,司机会借口车辆发生故障,让傅明琛和他一起查看,这时你趁机下车,无论什么借口,走的越远越好,我的人会在下一个路口接应你。”
云锦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打量了司机一会,笑容灿烂,“叔叔,你也是他忠诚的走狗啊?竟然甘愿为他赴死。”
“傅云锦!”傅明沉脸色阴沉。
若非担忧被傅明琛发现端倪,他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巴掌。
“求我办事还这么凶,脑子被驴踢了吧!”云锦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傅明沉的面容恐怖到微微扭曲,他狠狠地盯了她一会,扭头对司机低声说:“一定要在确认她安全后再引爆炸弹。”
司机问:“如果到时候二小姐不肯下车怎么办?”
傅明沉嗤笑一声,“她会下车的,我跟她说了,即使你不按按钮,车子也会在固定时间爆炸。”
云锦是对傅明琛有感情,可那份感情,能敌得过生死吗?
傅明沉从来不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云锦的车子离开后,傅明沉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接到傅明城的电话。
“她已经出发了,我们老地方见。”
“好。”傅明城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爸爸,事情怎么样了?”
病床上,失去了一条腿和一个胳膊,只能活动眼珠的傅泽焦急发问。
傅明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傅云锦已经上车了,今天,就是他们两个的祭日。”
傅明沉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想炸死的,从来不止是傅明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