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夏磕了一整天的瓜子,嗑得嘴皮子都麻了容政也没喊她。她瘫在沙发上,琢磨容政到底是真的刚醒还是一直都在装,毕竟夜里的梦境太真实,她很难忘却,而别墅除了容政,她想不出谁会悄无声息潜进来猥亵她。
黄昏将至,助理小张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顾半夏放下果碟迎上去,“小张,容先生忙完了吗?”
“是的顾小姐,容总忙了一天,得休息下。”
顾半夏想问小张,容政是不是真是早上醒的,又担心小张告诉容政引起更大的尴尬,期期艾艾间,说了声:“哦……”
“那顾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在容氏等你。”
顾半夏应声,跟他说再见。
等人一走,她又瘫回沙发上。
刚才顾半夏查了一下容氏,发现容氏做的比顾氏还要大。其实最初顾半夏答应做容政的情妇,不过就是为了膈应顾家,图他们恶心自己高兴罢了,根本就没了解过容政到底是谁,反正男女在一起也就是那事儿,各取所需,两生欢喜。
但现在发现容政可能成为她的靠山,顾半夏改了主意,决定巴着这棵大树。
用了晚饭,在别墅荡了会儿,佣人来找顾半夏,说容政叫她。
顾半夏表情立刻不好了,含含糊糊说马上就去。
她故意磨蹭半天,这才敲门进房。
容政看起来精神很好,一点都不像躺了两个月刚苏醒的样子,见她迟来,也没追究,只是说:“扶我起来洗澡。”
顾半夏见他半点不提被自己殴打的事情,松了口气,爽快地走过去。
容政双腿没知觉,只能撑着顾半夏下床,他人高马大,整个人的力量全部压在顾半夏身上,顾半夏感觉自己像只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举步维艰走了几步,她气喘吁吁提意见:“容先生,你就不能自己使点力吗?我要被你压死了。”
容政残废一样地靠在她身上,“我双腿没知觉。”
顾半夏跟狗似的喘气,只好扎着马步把他硬是扛到了轮椅上。
在冷气里,顾半夏也禁不住满头大汗,但这还不算完,容政还要洗澡啊,助理早就说了,这些私密事情都归她干,前几天容政还是个植物人,她一次都没干过,全丢给觊觎容政美色的佣人们,今天容政醒了,意味着容政在能自理前,这些事情都得她做。
放好水,要脱衣服了。
容政优雅地伸开双臂,像个等待狗奴才给自己宽衣的皇帝,顾半夏喘了口气,将他的上衣脱了,容政催促,“还有裤子。”
顾半夏娇羞地捂脸,“人家难为情,容先生你自己脱吧。”
“难为情什么?”
她装模作样,“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还没看过男人的那里呢。”
容政意味深长,“那你还是处女。”
“哎呀,死鬼你快别说了,人家的脸都要红了。”
容政笑得像个菩萨,“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不仅得脱,还得洗,以后还要用呢。”
“哎呀,快停住快停住,人家要羞死啦!”
顾半夏装作羞臊又无法拒绝,不好意思似的,手假惺惺在空中犹豫几下,才伸过去给他脱了裤子。
整个洗澡的过程,顾半夏把自己塑造成了清纯小处女。
摸到腹肌,捂着脸“哎呀”害羞叫。
碰到阴毛,捂着脸“哎呀”害羞叫。
清洗几把,捂着脸“哎呀”害羞叫。
容政全程跟瘫痪了似的,手都不抬一下,就靠在那里欣赏顾半夏叫个不停。
伺候完容政洗澡,顾半夏又要将他往轮椅和床上搬,等将人放在床上,手不小心按到了几把,但顾半夏没叫,她太累了,叫不动了。
本来白日里还想着今天两人同床共枕会不会尴尬,可这会儿累得像条死狗,顾半夏也没工夫尴尬,倒头就是躺在了容政边上。
“你身上太脏了,去洗澡再上来。”
顾半夏没力气起身,更没力气洗澡,从床上滑下去,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容政对她无语,“你躺在地上,脏不脏?”
顾半夏充耳不闻,也不动。
……
原本顾半夏是打算今晚不睡的,她想看看半夜来临的到底是人是鬼,反正她已经认定绝不可能是梦境。
只是她失算了,晚上伺候容政累得半死,根本就扛不住熬夜,容政还在台灯下看东西,她已经一头栽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半夜,翻身时抵住容政的身体,顾半夏迷迷糊糊也忘了他已经不是植物人,下意识就伸脚去蹬他,想把他蹬到床边上给自己腾位置,谁知蹬了几脚,脚踝被大手掌握住。
顾半夏一个激灵,清醒了,想收回脚,容政却不放,她紧张兮兮地问:“你干什么?”
“我快被你蹬下床了,你还问我干什么?”
顾半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开灯,见容政已经睡在了床沿,便赶紧将他拽回来。
“不好意思呀容先生,我从小睡觉就不老实。”
容政也没生气,木着脸语气平淡,“嗯,你是挺不老实。”
顾半夏琢磨着他好像话里有话,但也没问,给人盖好被子,再次躺下。
哦,她忘了关灯。
再次爬起,顾半夏要去关灯,却一眼瞧见台灯下的容政。
她还没从这个角度,以这样柔和的光线去看过他。
容政原本就生得阴柔,闭眼躺着最为明显,但眼里带着一股冷硬,中和了几分阴柔感,可此时,在晕黄的光下,那种阴柔变成了温柔,眉眼和轮廓都是温润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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