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李乐锡因为要接受严苛的帝王教育,无法随时随地见到李乐烟。
但因为西高之事,又分外依恋于她,恨不得日日待在她身边。
长此以往,李乐锡的脾气越来越差劲,他有时能控制住自己,更多时候,只能把自己关在偌大的,满是圣贤书的御书房中,面对无尽无望的心魔。
李乐锡想过用装病来换取皇姐的目光,但又害怕被发现,惹她生气。
元封六年,李乐锡于哀牢山秋猎,众大臣跟随,少年意气风发,红鬃烈马踏过黄叶,弓箭拉满,长箭蓄势待发,却突生意外。
因为皇帝走的远,其他人没能跟上,所以出事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烈马一声嘶鸣,发狂一样越跑越远。
而金吾卫找到皇帝时,他已经跌倒在草丛中,昏迷不醒了。
李乐烟正在听几个大臣吵架,帝王秋猎,她在宫中更忙了些,眼下肉眼可见有一圈乌青,本身就乏得很。
这时候,有宫人急匆匆过来,禀报了陛下摔倒的事。
李乐烟噌得站起来,面色铁青,一边往外走一边皱眉道:“陛下在哪?太医院的太医都去了吗?那么多随行的人,怎么看护的?”
宫人亦步亦趋,“陛下还没醒,不方便回宫,还在哀牢山的行宫里,太医们都赶去了。”
“行了,准备马车,立刻带我去行宫。”
她赶到时,太医们都已经诊治完毕,退到偏殿守着。
李乐锡躺在龙塌上,十五岁的少年面庞青涩又稚嫩,闭着眼睛时并非是不容侵犯的一国之君,反倒叫人无端心疼。
“陛下的腿骨有些断裂,近些日子恐怕不太能行走,需要长期静养。”
李乐烟听完太医的话,点了点头,这才掀开帘子,走到了内殿。
博山炉中袅袅烟香挥散。
她刚坐下,床榻上的少年就睁开了眼睛,一旦露出那双瞳孔,便能给人一种急迫的威压感。
恨不得逃的越远越好。
然而李乐锡只是抬了抬手,虚虚地悬在空中,颇有几分惊喜,“皇姐,多日未见,你来了。”
那修长的五指微微张开,李乐烟没什么思考就握了上去,她立刻后知后觉有些不妥,但李乐锡已经攥紧了,连同她的手一起收回被子中,贴在他的胸口处。
李乐烟整个人被迫往前倾倒。
她抽了抽手。
没抽动。
她抬眼去看李乐锡,声音听不出喜怒,“腿疼吗?”
李乐锡点头,的确很疼,但比起见到李乐烟的欢喜,并不算什么。不过,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长长的睫毛扑闪。
“哀牢山秋猎,是重中之重的要事,朕受了这么伤,金吾卫已经在全力追查原因。”
“皇姐不必忧心,朕会解决好。”
李乐烟不置可否,她本来想着自己既然来了一趟,并不只是简单地看看伤情,而是一定要趁机抓出李乐锡身边的小人,但他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身为姐姐不免有些期待。
金吾卫没有追查到具体原因,最后只说是那日风紧,烈马受惊,这才惊扰圣驾。
李乐烟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看着皇帝陛下欣然接受的样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她就要回宫去。
李乐锡要留她吃过午饭再走,在这之前,只让人搬来了一处屏风,又呼啦啦涌进来数十个人等候陛下吩咐。
李乐烟问他:“这些是什么人?”
“哀牢山下有很多技艺高超的画者,今日你既然来了,便体验一下。”
于是李乐烟又被迫坐在了床榻另一侧帮着看折子,而对面的皇帝陛下却任真地剥着瓜子仁,核桃仁,等成了小山似的一堆,就推到皇姐眼前。
殿中央,二十多名画师紧张地画着画像,陛下亲自吩咐了,只画公主,画地好了自然有赏。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自然更加用心。
画到正中午了,李乐锡拍了拍手,吩咐他们不用再画了。
没画好的退下,画好的就呈到了他面前。
挑挑拣拣,留下了他认为最好的一张,皇姐正伸手去拿他剥的核桃仁,本该认真看奏折的人,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偏向另一边。
画中只有她。
但看画的人却知道,她的对面一定还坐着旁人,而她的心思也在旁人身上。
李乐锡心中悸动,他怔怔地望着画卷,不明白自己为何忽然这么奇怪,抬头时看见皇姐葱白的指尖,觉得喉咙干渴难耐起来。
他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忽然出声,“皇姐,你要看看画吗?”
李乐烟不怎么好奇,横竖都是她,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正要伸手拿画时,李乐锡却忽然卷起来扣在了手掌下。
“不给你看了,”他笑地眯起眼睛,“朕自己私藏。”
这件事本身是极不出众的一件事。
但后面那些画师有人起了歪心,纵然天家给了好处,可贪得无厌,画卷都被陛下收走了,却凭借记忆画了多张长公主的画像,流入民间。
一时之间,各地公主画像都被捧成了高价,千金得见公主天颜,富商巨贾追引这股风潮,竟然越来越盛行。
李乐锡得知此事,气的要求各地整治民间,从而有了许多错杂丛生的案子。
而后来的当朝状元郎林恣,手中的公主画卷,也是由此而来。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李乐锡觉得自己有些反常,以往想念皇姐,他只是单纯的想念,现在有了画像,码放整齐放在箱中,而他却要每晚都拿出来看。
从哀牢山回来后,他躺在极安殿,想的不是完整的皇姐,却是皇姐的指尖。
李乐锡的手轻轻抚摸过画中人那抹葱白。
如果能放在他的口中,让他含一含就好了。
皇姐一向怕冷,眼看天凉了,他替她暖暖。
李乐锡的指尖又划向长公主纤细的脖颈,那日她被迫倾身贴近自己,温和的女儿馨香扑鼻而来……
忽地,他面色变了变,将画铺在龙塌上,自己躺在旁边。
李乐锡的手从画像上,移到自己的寝衣间,想象着皇姐笑时的样子,说话的语气,察觉到身体再明显不过的异常。
那里实在是太硬了。
挺立坚硬,需要有一双葱白的手指圈住它,抚摸它,再或者。
李乐锡又看到皇姐花瓣那样柔软的红唇,呼吸不由自主更加沉重急促,他再也难以忍受,直接用手握住了勃起的龙根。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画像,毫无章法地摆弄取悦着自己,脑子里翻江倒海都是皇姐,泄出浓白的精液时,发了昏地想要凑上前去,舔舔皇姐的红唇。
他抬起已经脏了的手,发呆地看着上面的东西,忽然蹭到画卷中公主的脸上。
脏了,他脏了,她也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