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男人讲起情话来一点也不手软,总是一下就击中她的心。
    许鸢软趴趴地跪在他身上,像只能攀附而生的柔弱菟丝花。
    她咬唇,下了下决心,小声说:“程忱,还不可以。”
    他笑,摸摸她柔软的黑发,说:“我知道,我就是过过瘾。”
    许鸢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事也能过过瘾。
    半刻后,两人整理好自己,车里的空气却还是很暧昧。
    许鸢坐在程忱的腿上,雾蒙蒙的眸子水意尚存,却含着委屈。
    “你是不是因为拍了那个戏,然后才……”
    程忱眼角上挑,危险又慵懒:“你不喜欢我拍?”
    哪有人会喜欢……
    “好,你不喜欢就不拍,以后再也不拍,只跟你拍,好不好?”
    许鸢发现了,他一般问好不好,都是很恶劣的问题。
    于是,她避而不答,换了个话题。
    “你…能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吗?”
    男人眸光一暗,掐着她的脸颊摇了摇:“是不是经纪人跟你瞎说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
    小姑娘一点也不擅长说谎,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可爱死了。
    他也不揭穿她,搂着她的腰,相互依偎,闷闷道:“我以前啊,就是个混蛋。”
    无恶不作,无所作为,无风不起浪,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以前,许鸢,我害怕。”
    他抱住她,抱的很紧很紧。
    “不害怕,程忱,我总是喜欢你的。”
    她温热的小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脑,抚平了他心中的褶皱。
    她说,她总是喜欢他的啊。
    小时候,他是最喜欢听这句话的。
    听那个女人天天说,我最喜欢我们阿忱了,再后来,又换了个人说,一直到,没有人再说过。
    粉丝也喜欢他,喜欢的是明星程忱,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喜欢的是混蛋程忱。
    “我上学的时候,特别不听话,不好好读书,喝酒,抽烟,打架,还早恋”,程忱说起早年那段荒唐事,哑然失笑:“现在想想,真特别没意思,就跟哇哇哭的小孩子一样,好像哭的大声就有人给你糖一样,其实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自我厌弃。
    看吧,你越来越糟糕,一塌糊涂,哪怕死在外面也没有人替你收尸,更不会有人为你掉一滴眼泪。
    “后来久了,就觉得没意思了,不想玩了。之前我跟你说没有父母,是骗你的,我是被领养的,养母当时怀不上孩子,就领养了我,结果没过多久又有了,我跟个送子观音一样……”
    程忱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很大,可黑眸没有一点笑意。
    他的生活,可比电视剧要精彩多了,电视剧里的狗血,到他这里,全是现实,血淋淋的现实。
    “我读完大学,就离开了那个家,做了明星,拍戏赚钱,我攒够钱,就寄回去,还给他们,有时候,我真想没来过这个世界,跟谁也没有关系。”
    他是笑着讲的,许鸢的心却像被人狠狠攥住,扯的七零八落。
    她最绝望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不如没来过。
    没来过,就不会经历这世上的几遭磨难与痛苦。可那时,她还有牵挂的阿值,支撑她走下去。
    程忱呢?他有什么呢?是拍不完的戏,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
    多不公平啊,很多时候这么感叹,说人人平等,结果呢?等活了很多年可能才活明白,只有时间是公平的。
    许鸢眼眶微红,鼻腔泛酸。
    “程忱,那时候,我要是能遇见你就好了。”
    如果遇见你,遇见一个叫程忱的少年,我想抱一抱他,告诉他,你还有我,一个叫许鸢的姑娘。
    我们很迟,迟迟才遇见,方方拥抱了空缺孤独的灵魂。
    程忱侧着头,闻言,望着夜幕里的一轮弯月,才真正笑了。
    其实,他忘得差不多了,麻木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傻子,你想拯救世界吗?”
    许鸢直起腰,认真地看着他,眸光执拗又炙热:“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拯救你。”
    这句话,程忱记了好久,哪怕到后来老眼昏花,他也记得她说时的眼神。
    那个眼神,足以拯救他的年少时光,又或是,即刻起。
    喉结滚动,许些酸涩漫上心头,他握住她的小手。
    会遇见一个人吧,填补了你所有的空缺,信誓旦旦地说要拯救你。
    谢谢你,愿意拯救我,愿意,爱我。
    “那以后我被欺负了你得帮我出头啊。”
    …谁敢欺负你啊,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
    “好,我保护你。”
    小姑娘还是违心地答应他,脸不红心不跳,比之前好很多。
    “许鸢。”
    “嗯?”
    “我最近许了个愿(鸢),你能帮我实现吗?”
    许鸢想了一会儿,答应道:“你说,我尽力。”
    “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你睡觉?”
    “…哇程忱你快看,天上的月亮好圆噢!”
    那明明是一轮弯月…
    “许鸢,我想和你睡觉。”
    “哇真的圆诶这个月亮。”
    就是不肯正面回答,程忱冷笑一声,摸着她身上的软肉替她回答:“我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这下轮到许鸢提问:“什么时候?”
    “做春梦的时候。”
    他说的这句话没有指明主语,很是玩味。
    小姑娘不看月亮了,转头看他,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下去,算是回答。
    嗯,那月亮确实是圆了。
    后来那几天,程忱做了几个梦,确有春梦。
    可是更多时候,是他抱着她不说话,就像这晚一样静静地坐着。
    他怀里的人,就是他心里的人。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被丢下了。
    明目张胆地水了一章【捂脸】不更又感觉良心有愧可我又是很困      下周争取写点刺激的也给自己提提神
    今天看到一句话,君子一言,昙花一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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