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冷冷地看着永厉。
永厉竟是玩了文字游戏,但他想不通的是,他失踪不见了,为何瑶瑶不再继续寻找她,而是直接离开了禅山寺回了张府?
“小主子,你都许久没吃东西了,可有什么想吃的?”
永承见景澜不说话,岔开了话题。
“我不饿。”景澜面色不善,说完这句话就坐回了椅子上,侧头看向窗外,一副不愿意再同他们说话的模样。
永承看向永厉。
“去吧。”永厉含笑说道。
永承双手合十俯身退出去,他亲自去膳房取了几样素斋端来。
路上,他碰见了永言。
“永承师叔。”
永言看向永承手中提着的食盒,笑道:“可是方丈大师要在屋中用膳?”
“阿弥陀佛,”永承避而不答:“你在后山巡视可曾发现异常?”
“师叔放心,比无异常。”
永承:“那就好,你安排好人手,切莫松懈,那些人昨日没有闯入成功,恐怕今日会另寻他法。”
“是。”永言垂首,等永承走远后才缓缓直起身子。
他朝着后山的方向而去,忽然脚步顿住,刚才,永承师叔可是在故意转移话题?
等永言的身影消失,魏星瑶的身影缓缓从绿植后走出。
她悄无声息地朝着永承所去的方向跟去。
魏星瑶不清楚永承的功夫有多高,不敢跟得太近,判断出永承正是要去承心殿,也就应证了她的猜想,兰五正是在承心殿中。
“小主子可是失忆了?”
密室中,永厉语气温和,风轻云淡地问出这句话。
景澜本故作轻松的身躯蓦然僵住。
“小主子不要紧张,老衲也是会些医术的,但并不精通,这些都是老衲的猜测,小主子可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不妨说出来,老衲或许能帮小主子解惑。”
景澜抿紧唇瓣,心中惊骇。
他在迷迷糊糊间,倒是知晓永承在帮他诊脉治疗的事情,屋中还有药方,是永承根据他的身体状况所开,可他没想到的是,永厉只与他说了这么几句话,便得出了他失忆的结论。
“小主子不用这般提防老衲,老衲是主子所信任的人,若非如此,主子岂会命人将你的行踪告知老衲,命老衲暗中保护小主子?”
主子。
永厉大师口中的主子是谁?
景澜唇瓣轻启,终究忍住了问出口的冲动。
“阿弥陀佛,永承回来了,小主子还是先用膳吧。”永厉不再试探景澜,温声道:“不管小主子是否信任老衲,饭还是要吃的。”
“师兄。”
永承提着食盒进来,将食盒打开后,取出里面的素斋摆在了桌子上。
“小主子,吃点吧。”
景澜抿了抿唇,冷着脸坐在了桌子上,拿起筷子。
永承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小主子会继续倔强的不吃饭呢。
他不敢打扰景澜用膳,退出密室,去外间同永厉说话。
“师兄是如何劝说小主子的?”
永厉微笑:“阿弥陀佛,只是闲谈了几句罢了,小主子是聪慧之人,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完新的。”
“那就好,那就好。”
永承很是高兴,随后想到什么,往密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师兄,我发现小主子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
永承:“小主子之前同我说,若是我放了他,他便不会将迷晕他的事情告知给主子知晓。”
“师兄,我想不通,小主子为何会改了对主子的称呼?”
永厉无奈摇头:“永承,你不是帮小主子诊过脉吗?怎么会不知道小主子的真正病症所在?”
永承:“……师兄知道什么?”
“小主子,小主子应该是得了失忆症。”
永承:……
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竟是失忆了?他之前只是觉得小主子的头部有些创伤痕迹,并未往这方面想,毕竟小主子从醒来后,表现的都很正常。
“小主子如今对我等有防备心,先不要逼迫他太紧。”
永厉嘱咐道。
“是。”永承低声应了。
“谁在那!”
突然,永言的声音从承心殿外传了过来。
永承看向永厉。
永厉微微点头后,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闭上了眼睛。
院外,魏星瑶很是惊讶。
她这是暴露了?
可她就算被发现,也不该是被永言发现的啊。
“永言,出了何事?”
永承冷着脸从殿中出来,沉声问道。
殿门在永承出来后,自动关上。
永言看向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永承师叔,我刚刚看见有道黑影自承心院中掠过!”
魏星瑶:……
她还真的被发现了?
正当她在犹豫是否要出去的时候,听见破空声。
“当心!”
永承扬声提醒。
黑暗中,刚刚永言所看着的树上,飞下一黑衣人,黑衣人脸上戴着面罩,挺拔魁梧,手持长剑直直地刺向永言。
永言手中没有武器,又被突袭,只能弯腰躲避。
岂知黑衣人的这一招只是虚招,他转动手腕,那柄长剑换了个方向,朝着永承刺去。
“师叔!”
永言再次上前。
另一方,又一黑衣人出现,这次是直接朝着承心殿而去的。
殿门被黑衣人用剑避开,还不等黑衣人进去,永承迎上阻拦。
而刚刚想袭击永承的黑衣人,也被永言拦住。
因永承和永言都是徒手在同黑衣人搏斗,而黑衣人又特意用了杀招,招招直击二人的要害之处,一时间四个人的缠斗有些难分高下。
魏星瑶眨眨眼睛。
原来不是发现了她,不过这些人的武功挺高啊,她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那问题又来了,他们的武功这么高,她是出手帮忙还是不出手帮忙呢?
就在魏星瑶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中南北两个方向再次飞出两个黑衣人,二人丝毫不理会外面的缠斗,直接朝着承心殿而去,闯入了殿中。
“轰。”
一声巨响,本来只坏了一半的殿门的另一半,被一黑衣人从内撞倒在外。
黑衣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片刻后才又提着剑冲了进去。
黑衣人越来越多,细看之下竟有近十人,增援的僧人也来了不少,但黑衣人并不与他们多纠缠,不要命般往承心殿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