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欲塔

    偌大的金丝笼被堂而皇之地抬至佛塔中央,外层蒙一层红纱,金丝笼落地,薄纱上扬,掀起的一角外,笼中人瞧见塔壁上到处贴着禁术符纸。
    缎面精致的绣鞋入眼,步履悠然,紧接着一根玉指挑开红纱,露出一道缝隙并一只眼睛,笑曰:“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想通了,就将轮回晷交于我,否则接下来之事,无论仙君还是魔尊,都颜面难存。”
    笼中的封离漠又是孤身一人,她从榻上翻下来,赤裸着走过去——情事过后,王怜影并未准她穿衣。走近,视野更加开阔,她看到金碧辉煌的场内,绑着几只女妖,她们同样赤裸,只是脖上套着狗链,链子的另一端掌控在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女门客手中。
    “她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她问的当然是兰倾绝。
    王怜影的手指穿过金丝笼的缝隙,点在她眉心,从鼻梁滑到唇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罢——不缘天气浑无准,要护荼蘼继牡丹,想必这就是你号荼靡的由来了,与多位佳人牵扯不清,此等福气旁人做梦都想消受,未料你从头到尾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人,当真是痴情呐——”她的指尖钻开封离漠的嘴唇,往里塞去,触到紧闭的牙关后,识趣收手,孱弱的笑容里添上几分毒辣,“不知看见你人尽可妻的真面目后,无极元君是否还愿意接受虚伪痴情的你呢?”
    王怜影将手指彻底收离,缩进云纹广袖里,捏出一方洁白帕子,捂在唇角,笑着后退几步。
    透过红纱缝隙,封离漠看到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朝墙行礼。
    “今日货色罕见,定教女君们不虚此行,诸位请瞧,此便是魔界新任尊主——荼靡花使。”
    语毕,笼上红纱消散不见,头顶夜明珠的强光直射下,封离漠险些睁不开眼。红纱消失,掌声雷动,她愕然抬头,只见自己原来身在一座金砖璧瓦的佛塔中,塔高十三层,中呈镂空,从下往上看,每一层都被屏风分割成一个个小室,坐满了显赫贵族的妻女,这些身披绫罗绸缎的贵妇一见到笼中的封离漠,无不惊为天人,纷纷取下各自的金枝梅花往塔心扔去,顿时梅雨狂洒,遍地金光。
    琅琊王氏家主瘫痪在床多年,其昏迷不醒期间,旁支侧系无不动了夺位的歪心思,以一女怎堪大任为由,争相毛遂自荐着要执掌家业。王怜影何许人也?五方乱神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况这些凡人?于是她大兴土木,修建这座奢靡“倾塔”,以礼佛为由,请来王朝各方权贵之女以作讨好巴结。众位天之骄女相聚于此,为的非是祭拜,而是借由观摩王怜影从六界中搜罗而来的女妖精怪们互相交媾厮杀,从而一泄白日里的怨气愤恨。
    塔中女妖均被称为花使,帷幕一拉,链子一解,她们便两两缠交相斗,直至其中一方先泄了身,另一方才算赢手。
    女宾以手上金枝梅花作赌注,赌谁赢便写上那位花使的名字,若有意于某花使,席散之后可携金叶牡丹相留。
    一时间,倾塔成了显赫世家之女最为留恋之处,王氏秘法凡界无匹,丝毫不用担心外人得知塔内发生之事。
    贵族女子们在这座倾塔中剥掉循规蹈矩的外壳,化身她们最痛恨的模样,以绝对的权力与最狰狞的兽性,肆意凌辱支配着被结界束缚住法术而无力反抗的女妖们。
    这是一场只属于女人的肉欲盛宴,不求血腥,无须装腔,唯有把你最真挚的一面展现出来,才有希望赢得这帮贵女的青睐。
    讨好女人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不是如在榻上欺骗男人时装模作样地叫那么几嗓子就足够的。要诀为“真”,真切、真诚、真心,最忌扭捏作态,毕竟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们又深在名利场中,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女看守手中铁鞭空甩,震出一声巨响,尚未侍主的花使们闻声而动,老手已然就近抱着滚在一起,开始争起上下来;新手则呆呆瞧着前者厮打交媾在一起,直至女看守一鞭子打下来,她们才不得不磕磕绊绊地扭扯在一处。
    封离漠许久不动,背上生挨三铁鞭,仍旧站如直松。同她一样的,倒也有一个,那人不像她这样闷声硬抗,反而大肆威胁着在座众人。
    “我乃北海妖王之女,尔等不怕死的东西,再不放我,我出去后携水淹了你们这地界儿!”
    “出去?这塔里供奉着三佛的舍利子,强阵之下,你如何出得去?”
    三佛,想必就是燃灯古佛、释迦现佛与弥勒后佛。封离漠心道王怜影嘴上说着供奉,其实怕是私底下不知耍了什么手段才取得的。古佛乃过去佛,有舍利子尚情有可原,可现世佛与后世佛如何就已圆寂?不是她作的怪难不成是他们想不开自己坐化了?
    过去、现世、将来,轮回晷……想来,她是为求颠覆时序而不得,才用三佛的舍利子建了这座不察于六界的拉拢寻乐之地。
    封离漠想去抓住她衣袖,王怜影抢先一步退出去,站在结界之外,冷眼旁观着场地中数十具两两苟且的妖影。
    监督封离漠的女看守得令,盯着她后背大片荼靡花刺身,捏决念起秘咒。
    背上突然火辣辣的疼,如针扎火撩,封离漠伸手摸去,自己不知何时被人纹上这鬼东西,花纹占据了大半张背,随着咒语而盛开,以肌肤为土壤,在她身上肆意绽放。
    “荼靡一出千芳谢,迎死而盛祭万生。”
    十三层只一人,女子坐于帘纱后,招了招手,从旁塔侍乖觉上前,恭敬地问有何吩咐。
    “那是何人?”女人指向封离漠,声音威严不失柔媚。
    “那是主人设计抓来的魔尊荼靡,殿下。”
    “魔尊……可是那个太初元君?”
    “正是,殿下。”
    “有趣儿,这传言中的天界首修,如何能被你们拿住?”
    “此下不更是说明了,主人许殿下的承诺,绝非戏言。殿下想要一统人界位及人皇,我家主人绝对有能力助殿下心想事成。”
    女人侧坐在小榻上,拨动着腕间翠镯,扽了扽烫金宫袍的边角,散漫笑道,“话别说得太满,本宫惯来不信这些望梅止渴的口头之诺。”宫袍之下,一双光洁玉腿上下翘迭在一块儿,根处不为人知地挤磨着,已见湿润。俯视一层中央那满背荼靡花绘的女人,她食指伸至案前金盏里,沾一层酥酪含入口中,吮净拔出,兴趣盎然地指向封离漠,“本宫要她。”
    底层圆场之中,淫靡仍在继续。身边相继有人尖叫着在高潮中败下阵来,封离漠半跪在地上,靠意识强撑着,后背越来越疼,仿佛有把刀在肌肤上划刻,拖得越久,力度越大,到最后深入骨髓,甚如用尖利刀锋在骨上刮来刮去。
    汗如雨下,从额间不断滴落,迷惘在疼痛之际,脸被一双带着湿冷之气的手捧起,紧接着,两片带着海水般咸香的唇压下来,悍然不顾地啃吻她的唇。
    对方发出一声得救后的快意兴叹,被强吻的封离漠也惊觉后背的疼痛在逐渐淡去。
    “走开……”
    陌生女人充耳不闻,红着眼,整个人失去理智般疯狂压上她的身子,将她扑倒在地。
    被禁锢在她身下,封离漠才发现,女人身上亦有花色刺青,粉嫩、娇小,是桃花——却不止一朵,百余朵花开了满背,甚至背上都已容不下这些桃花,粉迹蔓延到了小腹与胸前,正一步步往上爬,快要将女人的脸也悉数覆盖住。
    不知她忍了多久这痛楚……
    封离漠进而心疼起女人来,北海妖王……北海妖王……北海妖王的后裔何其多,月余能产十万余卵,能成精者少说也占十分之四五,遂其亲情淡薄,多一个少一个孩子,并不十分在意,纵使其知晓自己有个女儿正在人界受难,也不会为了她同人修们彻底撕破脸。
    正想着,身体被软物贯穿,目光下移,一根成人手臂粗细的透色章鱼爪霸占着她的私处,仿佛将洞穴当作了自己的府邸,一抽一抵地随意进出起来。
    顶层上的女人见此笑得愈发欢喜,“象征着早春的桃花与谢春之荼靡,到底谁会更胜一筹呢?”
    通透的长物较软,遂全部塞进来时,封离漠并不觉得痛,内里黏糊糊冰凉凉,好似被灌进来一柱水,只是这章鱼须上有数不清的嘴状吸盘,深入拔出时,这些吸盘牢牢贴住穴壁又匆匆粗鲁而去,穴内敏感点被狠狠吸附,抽离时野蛮的牵扯感带给她从未体会过的异样刺激。
    “对不起……我还不能死在这儿……”有着桃花背纹的女人双手钳住封离漠的手压在两边,化茎须腕一刻不停地在柔软肉穴中进出翻搅,“等逃出去后,我再补偿你,你要什么都可以——眼下我只要你。”
    北海妖王原形是只大若泰山的避役章鱼,体色变化多端,掌控北海之境。她的女儿料想亦是如此,听闻避役妖寿越长体型越大,看这女人鱼须大小,封离漠猜测她不过几百年寿龄。
    “你是如何进来的?”
    章鱼妖没想到女人不仅不反抗,反而会问出这句冷静到极点的话。
    “我们一族嗜好猎捕其他海底凶兽为食,就连鲸鲨都是我们的口粮,可我们亦有弱点——人鱼族,我们怕人鱼的歌声。这些凡人便是利用人鱼才让我失去反抗之力,我醒后就被带来了这里。”
    “你不能控制海河之水冲倒这里?”
    “试过,法力使不出来。”
    “露出原形呢,也出不去?”
    封离漠的话给了她启发,她倒也如此想过,只是被锁住了法力,她理所当然也认为自己变不回原本模样,总是空想却不曾实践,万一可行呢?自己这条育殖须不就可以正常变出……
    海妖正要谢她提点自己,忽然脸色乍变,嘶了一声,赶忙欲收回育殖之须。
    为时已晚。
    软穴骤然收紧,夹得她寸步难行,极度快意之下,殖门失守,数不清的晶卵从两排吸盘口中喷出,悉数灌进了女人宫腔之内。
    被榨取到一颗晶卵都不剩的触手软趴趴滑出肉穴,较先前更为绵麻无力,提不起精神地垂在海妖身后,微尖的触角瘫落在地,像条没根骨的尾巴。
    “你这女人!你竟敢!吐出来……将它们吐出来!”
    海妖乍怒,癫狂出声,手伸向封离漠下体,像是要将那些鱼卵扣出来。
    “胜负已分!”
    看守一声呵斥,念起秘咒,海妖背后的桃花泛起红光,再一看,竟是血光。粉色花瓣被血纹描摹得愈发鲜艳夺目,女人疼得缩在地上,目光仍旧死死盯着封离漠一翕一合的阴穴,被看守拉走前,嘴里还在重复着“把它们弄出来”。
    塔侍端着玉托盘来到王怜影面前,其上承着一朵盛放的金瓣牡丹。
    “主人,那位点名要她。”
    “那便给她。”
    “这……历来伺候她的花使,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魔界尊主委实珍贵,应另有大用……”
    “将人洗漱一番,送去公主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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