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卿沅又回到了摄政王府,直奔谢奕风的兰泽。
心中空茫胸中仓惶,她几乎是疯了一般地跑,而偌大的兰泽中竟也不见一个下人阻拦她。
待她找到书房,急急推开门扉,却见那人仍是一身绣龙白袍,安然无恙地坐于桌后执笔落墨。而她的狼狈焦急正正映入他闻声抬起的浓深墨瞳中,清晰可见。
“回来了。”谢奕风展颜一笑,如冰雪消融,融化了他冷硬的棱角。笑意温馨,语气轻柔,如同和她相处多年的老夫妻。
卿沅心中错乱,心绪难平,更因难以招架住这般笑容,慌忙背过身去避开,“我给你倒杯茶吧。”
红色的药丸悄然落入杯中,片刻便消散无踪不留痕迹,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谢奕风轻笑着接过卿沅递来的茶杯,毫无所觉般慢慢饮尽,末了还不忘夸赞一句,“沅儿倒的茶果然是比别个更有些味道。”
大婚那日卿虚凉薄的话犹在耳侧,“毒药没有药引不会发作。而她若要你死,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救你。”
卿沅看着他饮下了茶,转身便走。她不想待在这里面对他,否则她怕她会反悔。
不料后面一只手扣上她小臂陡然一拽,卿沅一个重心不稳就跌坐在了谢奕风的腿上。
卿沅大惊失色,她从林家回来直到此刻,一身脏污狼藉尚未来得及清洗,怎能让他这样抱在怀中贴在身上。
可她越是挣扎他锁住她的力道就越大,卿沅窘迫地霜颊都染了绯红。
谢奕风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不属于她的气息,视线危险地落在她踝处,语气如锋,“卿虚?是他为你包扎的?他看了你的脚?”
卿沅的静默不语就是最直接的默认,“他倒是好胆色,本王的王妃也敢僭越!”
卿沅观他表情似真怒,于是急急解释道,“你别误会,他只是习惯性每次为我上药而已。”
“沅儿!”谢奕风此刻只想把卿虚大卸八块。昨晚和今晨他看得清楚,沅儿胸口背后,双臂双腿都有些细细浅浅的疤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却分明昭示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如此说来,卿虚那滚蛋岂不是将他的沅儿看了个遍。岂有此理!
谢奕风怒上心头,连看着卿沅的眸光都变成带有侵略性的火光,偏偏卿沅还用一副无辜的神情对着他。
一把扣住卿沅后脑,谢奕风狠狠吻了下去,这吻炙热激烈,带着他对她强势的宣告和霸道的占有,还有他浓浓的醋意。似惩罚,也似宣誓他的所有。
而想起她身上的伤痕,那吻又慢慢转柔转轻,似对她的安抚,又似对自己的责怪和难忍的心疼。
而当谢奕风感受到她由开始的无从招架渐渐转为笨拙地回应他,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顺着她无可挑剔的优美弧度游走辗转。
哗——是桌上公文纸砚被某个色急的人挥袖扫落地上的声音,卿沅被他轻按着推倒在桌上,发髻散落,霜颊水红,半边衣衫也不知何时被褪到了胸口。
娇喘微微,音色诱人,卿沅用手抵着那人欲压下来的胸膛,“不要,这里是书房,而且……而且……”说不出口。
“如何?”谢奕风此刻风情同盛,挑衅般一挑长眉间尽显魅色。
一咬牙,卿沅脱口而出,“我还尚未沐浴!”
谢奕风先是一愣,接着开始扬声大笑,直笑得卿沅又羞又恼,“无妨,王府后有池温泉,办完正事我为沅儿洗。”
接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倾身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