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眼皮拨动,气息恢复,慢悠悠转性:“青檀。”
“嗯。”
一字道尽满心无奈,只留空空一笑。
“我还以为我死了?”白沅脸色依旧苍白,说的话也十分的虚弱。
“对,你蠢死了。”说得应当是重话,却绵延的冬日暖风。
白沅感受到体内逐渐恢复的灵力,腮边也有了颜色:“那你怎么办呢?”
“你说呢?”
“对了。”白沅恢复了意识,也将记忆拢了回来,许逸,他现在怎么样了,她从他坐了起来,用双眼去寻找许逸的踪影,停在一处,还好,还活着,她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来,但手却痛了起来。
她转过脸,和青檀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你抓疼我了。”
“呵,你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连死都不怕,也不知道疼。” 青檀冷着脸,一字一顿将话吐出。
“青檀,你……”
“啪啪啪”
门扉被风吹开,又被重重煽动。
“咚”
金属扣地。
白沅顺着门外一看,是一把玄金法丈,上方似灯笼,中间一颗金珠,四面都扣着金环耳,另一手持莲花身金钹,金钹还似曾相似,袈裟环身,吹进来的风打在的她的脸上,能感受来的人身上巨大的气,看来来者不善。
即使另外半颗已经回到身上,但还要恢复之前,必须要调息,现在她灵力微乎其微,只能看拖得住拖不住,她手一拦,将青檀护在身后,防备看着那人:“你要做什么?”
“你心中已有答案,何须多问?”他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像是放在寺庙中被人供奉的作佛,似看破万千红尘。
白沅岂能不知,想必一定是那雄黄酒的主人,看来也有备而来。
“你竟然喝了雄黄酒还活着,要知道那酒可是被我淋了咒,灵气再强,一滴也能让你命丧黄泉。”
听完这番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白沅感觉背后的青檀嗤笑了一声,白沅转过头来,看青檀并无异色:“你先走,我拖住他。”
“哼,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害了这么多人,还想着逃?”
白沅道:“你们做和尚的眼睛都瞎了不成?我和青檀修仙,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难道你们说的除妖是除好妖,专让害人蛇妖逍遥法外?人有好坏,妖也有正邪,若妖都是坏的,凡人难道各个公明大道?”
“你….”法师被说的哑口无言,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许逸,“你这小妖倒是牙尖嘴利,你看看地上的人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
白沅淡淡一笑,抬眼看他,眼里看不出一丝胆怯:“我比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他死,你这法师空口鉴我要害他性命,给了他一坛雄黄酒,想要夺我命,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不过也是一介凡人,看到妖难道不会怕?他是被我吓死过去,不过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你……”
“我是今世来报恩,妄想做一世夫妻,但如今夫妻已做不成,我将一半蛇丹给了他,他只是昏了过去而已。”
法师脸上终于有了波动,抿着嘴不知道想一些什么。
白沅又去推青檀:“让你快走,你没有听到是不是,非要待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想走。”
白沅想要施法将青檀送走,一道掌气先袭来,她支撑不住,上半身就倒在了青檀的身上,青檀愠怒:“找死。”
白沅提前把青檀要掐诀的手扯了下来:“你留着气力,快些跑,好不好?”
青檀把白沅从地下抱了起来,白沅靠在他的肩上:“青檀,你一个人跑,带着我走会被追上的。”
法师大呵:“这方圆几里,我只探得你们两只蛇妖,如果说你们不曾害人,我自然会放你们走,但是我不容许我错放伤人的妖。”
白沅还没有回答,法师的玄金法丈就向他们挥来,青檀双手抱着白沅只能躲避,白沅空着急,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她求青檀放她下来,但是他不应她,抓着他衣襟的手不由更紧了。
白沅咬牙输了一些灵力给青檀,但依旧没有什么用处。
她能感觉到青檀躲避的速度越来越慢,只见玄金法丈就要往青檀劈来,白沅稳住自己快速掐了一个移身诀,挡在青檀面前。
“咚。”
“姐姐!”
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没事,别担心我。”白沅撑着身体,嘴角挂血,还是拼着命冲青檀露出了安慰他的笑,又对那法师说:“你将我抓起来好了,青檀和本事无关,你放他走。”
“佛祖说惩恶扬善,要是你真的没有害人,就到我的金钹之中,等到事情查明了,如果你不是罪魁祸首,我就将你放出来?”
“好,那你呢?”法师目光移动到青檀身上。
青檀回答:“我陪她。”
“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会做到。”法师将金钹往上空一抛,金光射在了地面之上,屋内响起靡音。
白沅的心灵都被这不断念着的靡音抚平了,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被金光收走,不知道青檀怎么样了,半颗蛇丹又还给她,怕是现在灵力也很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