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衣裙和首饰皆是最近添置的,世子最近又没有回府,这才没有看见过。”
卫临麒说道:“我让吉安给你的两千两银票,花完了吗?”
姜若嫤抿了抿唇瓣。卫临麒何时如此抠门了?他给她的银票,居然还想要回去。
姜若嫤说道:“花完了。世子若是想要我偿还,我出嫁时父亲给陪嫁的铺子,管事应该快将收益交给我了,到时候我再将花去的银钱给世子。”
卫临麒说道:“你陪嫁的铺子的收益,你收着便是,不用给我。等回了府,我让吉安再给你两千两银票,你若是用完了,再找我讨要。”
他当初让吉安将那两千两银票给姜若嫤,便是让姜若嫤置办自己喜欢的首饰的,他何时要让她偿还了?
而且男子花妻子的陪嫁向来是被人看不起的,姜若嫤张口便要将她陪嫁铺子的收益给他,她将他当作什么样的人?
卫临麒身为靖南侯府的世子,母亲又是身份贵重的永乐长公主,自然不缺银钱。
姜若嫤不会嫌弃钱多,卫临麒不让她偿还,她便也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路程,姜若嫤和卫临麒都没有再说话。二人无言地坐在马车内的两边,没有分开了一个月的如胶似漆,更没有小别胜新婚,互诉衷肠,浓情蜜意。
……
时间流逝,马车缓缓在靖南侯府前停下。
姜若嫤听见卫心婉和卫榕榕已经下马车了,她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便也准备出去。
然而姜若嫤刚刚有了动作,卫临麒抬手握住姜若嫤的胳膊,属于卫临麒的温度隔着布料传到了她的身上。
姜若嫤本来是躬着身子的姿势,猝不及防之下,帘子晃动,她的身子朝卫临麒的方向倒去。
姜若嫤的软软的胸脯接触到卫临麒的胸膛,她和卫临麒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重生以后,这是她和卫临麒最亲密的一次。
姜若嫤抿了抿唇瓣,便想将胳膊从卫临麒的大手收回,然而卫临麒纹丝不动。
卫临麒看着姜若嫤,说道:“我的呢?”
姜若嫤眨了眨眼。什么?
卫临麒说道:“昨日你和众女眷在林子里猎到了许多猎物,你还特意给祖母他们送了一些你亲手猎到的猎物,我的呢?”
他在衙门歇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回府,她没有对他表现欣喜,对他也没有关心和问候。
靖南侯府的人都收到了她亲手猎到的猎物,为何唯独他没有?
第25章
她对他的爱意也消失了
卫临麒的眼眸凝视着姜若嫤,似乎非要姜若嫤给他一个说法。
姜若嫤难得有些无语,她又不知道他回靖南侯府了,难道还要她将她猎到的猎物烹饪好给他送去衙门?
之前她送去衙门的东西和书信,卫临麒没有给她任何音信,显然他是烦了她打扰他的行为。
“为什么不回答?”
没有听见姜若嫤回答,卫临麒执着问道。
姜若嫤说道:“世子若是感兴趣,马场里应该还有没有用完的猎物,我派人取一些回府,让厨娘烹饪给世子吃。”
“昨日我和各位姐姐妹妹们猎到了不少猎物,我和明安公主还合力猎到了一只鹿,我们昨日晚餐用去了一些,还剩下一些猎物。”
卫临麒说道:“我对别人猎到的猎物不感兴趣,我要的是你猎到的猎物。”
姜若嫤心说,她猎到的猎物和其她女眷猎到的猎物又没有什么不同,她昨日猎到的猎物除了昨日和明安公主等人一起烹饪成晚餐了,剩下的都送给卫老夫人他们了,哪里还有她昨日亲手猎到的猎物?
卫临麒没有听见姜若嫤的回答,清贵的脸上略显不耐。
同样耐心告罄的还有姜若嫤,卫临麒若是想要吃林子里的鸟兽,何不自己去林子里狩猎?
谁不知道卫临麒能够百步穿杨,骑射更是不在话下,卫临麒轻松便能够猎到许多猎物。
姜若嫤的一只小手落在卫临麒的肩膀上,身子朝后退去,便想要挣脱开卫临麒的禁锢。
不料却见卫临麒低下头,属于卫临麒的气息凶猛地朝她袭来,他的性感的唇瓣朝姜若嫤的朱唇袭去,一副要吻姜若嫤的模样。
姜若嫤的眉头一皱,想也不想脑袋朝一旁歪去。
卫临麒近距离的看着姜若嫤抗拒的表现。夫妻间有亲密的举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时姜若嫤却仿佛将他当作轻薄她的登徒子。
从前他对她有亲密之举,姜若嫤哪次不是欢喜和温顺的模样?
她身上的衣裙和首饰是他没有见过的,可以解释为她新添置了衣裙和首饰。她和明安公主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好友,可以解释为他最近歇在衙门,对她的事情不了解。
她陡然如此反感他的亲近,又是为何?
亦或者说,她是为了谁抗拒他的亲近?
时间一点点过去,卫临麒禁锢着姜若嫤的胳膊的大手却仍然纹丝不动。
这时卫心婉催促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大哥,大嫂,你们还不下来吗?”
姜若嫤说道:“我们马上下来。”
说完,姜若嫤趁卫临麒没有反应过来,快速挣脱开了卫临麒的手,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帘子晃动,马车内的光线又再次昏暗了下来,卫临麒凝视着姜若嫤离开的方向,眸色晦暗难测。
先前姜若嫤对他冷淡和转变态度,他本来以为是姜若嫤不满他前段日子居住在衙门,跟他闹脾气。但是现在他已经回府了,姜若嫤仍然不是他记忆中对他温顺和殷勤的模样。
难道她对他的爱意也消失了?
……
卫心婉本来是见她和卫榕榕下来许久,姜若嫤和卫临麒都没有下来,她这才出声提醒。
却见她出声后,姜若嫤仿佛兔子似的慌忙下了马车,脸蛋还红红的。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打扰了姜若嫤和卫临麒的好事。
卫临麒和姜若嫤一个月未见,情难自禁也是正常。
卫心婉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脸皮薄,她的脸蛋顿时一红,低着头,快速走进府内。
姜若嫤没有意识到卫心婉误会了,鉴于刚才在马车内发生的事情,她现在不想面对卫临麒,遂也随卫心婉走进府内。
因此等卫临麒下来的时候,马车旁已经没有了姜若嫤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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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常瑶乘坐的马车和姜若嫤等人乘坐的马车不是一起的,卫常瑶乘坐的马车刚刚到达靖南侯府,卫常瑶便被身边的丫鬟婆子带去了卫老夫人的院子。
姜若嫤来到卫老夫人的院子时,便见卫常瑶和卫二夫人跪在卫老夫人的面前,永乐长公主也在。
姜若嫤站在卫心婉的身边,过了一会儿,卫临麒才走进来。
卫常瑶泪流满面地看向卫老夫人,说道:“祖母,我觉得这布料好看才让母亲找绣娘给我裁制成了衣裳,不知道这布料的严重性,求祖母原谅我……”
“常瑶错了……”
卫老夫人的脸上难掩怒意,说道:“你不知道这云锦的来历,你母亲也不知道?莫不是以为我老了,便不知道你母亲是从何处帮你弄到云锦的。”
卫二夫人听见卫老夫人的话语,心上仿佛被重锤给重重锤了一下,她看向卫老夫人,声音发颤说道:“此事是儿媳思虑不周,儿媳疼女心切,私自动用了皇上赏赐给大嫂的云锦。”
“我本来想着先用大嫂的云锦给常瑶裁制衣裳,日后再给大嫂补上一匹云锦,谁料……”
顿了顿,卫二夫人看向永乐长公主,说道:“大嫂,你便原谅我和常瑶吧。常瑶娇生惯养惯了,哪里挨得住板子呀。”
明安公主将后果说的那般严重,永乐长公主若是不承认这云锦是她赠送给卫常瑶的,卫常瑶不仅得挨板子,也没脸在京城待下去了。
卫老夫人听见卫二夫人的话语,没有说话。她虽然也生气卫二夫人和卫常瑶私自动用永乐长公主的云锦的事情,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若是将此事闹大,不仅是卫常瑶和卫二夫人丢人,整个靖南侯府都没脸。
而且卫常瑶毕竟是她的孙女,她的心中还是疼爱卫常瑶的。
永乐长公主见屋内的人皆看着她,甩了甩手上的帕子,说道:“我向来不爱理会这些事情,这件事情还是劳烦母亲处理吧。”
言外之意她不会在外面多嘴,算是默认了卫常瑶昨日穿的衣裙所使用的云锦是她赠送给卫常瑶的。
至于在靖南侯府内,卫二夫人和卫常瑶要如何处置全凭卫老夫人决定。
卫老夫人听见永乐长公主的话语,暗暗松了一口气。永乐长公主若是不顾靖南侯府的脸面要将此事闹大,她这个做婆婆的也没辙。
同样暗暗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卫二夫人和卫常瑶。永乐长公主不追究,最起码此事不会闹到皇帝的面前。
卫老夫人看着卫二夫人,说道:“此事毕竟是因你擅自动用长公主的云锦引起的,靖南侯府不适合你再管理,你今日便将府中的中馈交出来。”
此事毕竟涉及到了永乐长公主,看在永乐长公主的份上,她也得罚卫二夫人。
卫二夫人听见卫老夫人的话语,脸色煞白,说道:“求母亲再给我一个机会,云锦之事虽然是我做错了,但是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地管理侯府,未曾有丝毫踏错,我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说完,卫二夫人看了一旁的姜若嫤一眼,说道:“之前母亲虽然让我教导世子夫人管家,但是世子夫人对此事多有懈怠,世子夫人暂时还不能够胜任管家之事……”
卫老夫人年纪大了,永乐长公主又不会掺和管家之事,如今她那位三弟妹又不在府中。卫老夫人让她将管家权交出来,管家权最有可能落到姜若嫤的头上。
但是以姜若嫤的能力,姜若嫤能够胜任吗?
云锦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最重要的是永乐长公主的态度。
那几匹云锦在她们看来珍贵,但是永乐长公主根本没将那几匹云锦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遗忘在靖南侯府的库房里。
卫二夫人的话语显然说到了卫老夫人的心坎里,虽然卫二夫人这次犯了错,但是相较于姜若嫤,她还是更满意卫二夫人。
对于姜若嫤这位孙媳,她从未满意过。她也不相信姜若嫤能够管理好靖南侯府。
姜若嫤上前一步,说道:“二婶刚才说除了这次的云锦之事,这些年管理侯府未曾有丝毫踏错,二婶的记忆莫不是出现了偏差?”
她本来对府中的中馈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卫二夫人为了保住手上的掌管中馈的权利,故意贬低她抬高自己,她便不乐意了。
姜若嫤看着卫老夫人,说道:“祖母,这次祖母让二婶给府中的女眷添置新衣,正好前段时间二婶让我学习府中的账本,绣娘送新衣进府的时候,我随口询问了几句,发现裁制新衣所花的银钱和账本上的数目对不上。”
说完,姜若嫤莞尔一笑,说道:“当然,二婶事务繁多,不小心将数目记错了也有可能,但是我发现对不上的不仅是这次裁制新衣之事。”
“我们几个主子每日早膳,午膳和晚膳用去的银钱都是纪录在册的,最近世子不在府中,我每餐的膳食要精简一些,但是账本上纪录的银钱数目和世子在府中时差不离。”
“然后我便让身边的下人去厨房询问了负责各房膳食的管事,显然有这种现象的不仅是我和世子的房里。”
为了印证她所说不假,姜若嫤又随意说了几个账本对不上的银钱数字。
之前卫二夫人送去的誊抄的账本,她看似没有认真研究,但是重活一世的她却轻而易举地便能够知道卫二夫人这些年在账本上做了哪些手脚。
姜若嫤笑说道:“二婶,既然账本对不上,那些没有用在府中人身上的银钱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