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麒说道:“不必,我没有那么娇贵。”
他从前习武时受过的伤比这严重多了。
菀姐儿窝在姜若嫤的怀里,眼神懵懵懂懂的,尚不知道做错了何事。
姜若嫤为菀姐儿说好话,说道:“世子,菀姐儿是见世子拿走了她的布娃娃,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世子别生菀姐儿的气。”
卫临麒怎么可能生才一岁多的菀姐儿的气?他见姜若嫤将布娃娃重新放回菀姐儿的手上,说道:“菀姐儿小小年纪便脾气如此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他自认为他不会因为谁拿走了他手里的玩具,便要发脾气打人。
姜若嫤可不想让菀姐儿随卫临麒,冷冰冰的,像没有什么感情起伏的植物。
姜若嫤说道:“菀姐儿大概是随了我吧。听父亲说,我小时候被兄长恶作剧拿走手上的玩具,都要哭闹许久,直到兄长将玩具还给我。”
卫临麒还是第一次听见姜若嫤谈起她小时候的事情,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小时候的姜若嫤哭闹着让兄长将玩具还给她的场景。
小时候的姜若嫤应该和菀姐儿生得有几分像,好看的脸上挂着泪珠,有几分滑稽。
想着,卫临麒的淡漠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浅笑。
屋内的下人瞥见卫临麒的脸上的笑容,觉得屋内的空气都轻松了许多。
……
接下来的时间,卫临麒没有再离开去书房。几人吃过晚膳,姜若嫤和卫临麒又陪菀姐儿玩了一会儿,便让下人抱菀姐儿去睡了。
入夜,下人轻手轻脚地提来了热水,见卫临麒和姜若嫤没有其他的吩咐,便先退下了。
卫临麒洗澡的时候没有让下人伺候的习惯,他看了屋内的姜若嫤一眼,朝姜若嫤张开手臂。
姜若嫤知道她和卫临麒现在没法和离,今天白日里想通之后,她倒是也不会矫情地表现得特别抗拒卫临麒。她走过去,解卫临麒身上的外裳。
姜若嫤已经沐浴过,瀑布般的乌发没有约束地散在她的肩头,发梢还带着几分湿意,将她身上月白色的寝衣给浸湿了一点点,窈窕身材若现,带着无限风情。
卫临麒正好是俯视姜若嫤的动作,随着姜若嫤靠近的动作,寝衣的衣领微敞,他可以看见她丰腴的高耸以及那诱人的沟壑。
一个月未见,他的身体比从前更想姜若嫤了。
他和姜若嫤也许久未亲近过了。
卫临麒喉间一滚,他低头搂住姜若嫤的纤腰,朝姜若嫤吻了下来。
卫临麒的动作来得又快又猛,姜若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卫临麒灼热的呼吸将她包裹。等卫临麒放开她,她双腿放软,脸蛋因为缺氧布满红晕,樱唇轻喘。
“等我一会儿。”
说完,卫临麒快步走进了浴室。
姜若嫤的手撑着桌子缓了一会儿,刚才那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才好受了一些。
姜若嫤听着浴室内的哗啦水声,忽然想起来有一事忘记和卫临麒说了。
姜若嫤抬手摸了摸被卫临麒咬破的唇瓣,将卫临麒在心中臭骂了一顿,
算了,等他出来了再说,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姜若嫤打了一个哈欠,她除了鞋袜,上了床榻。
卫临麒出来的时候,便见姜若嫤盖着锦被躺在床榻上,俨然一副要入睡的模样。
卫临麒皱了皱眉,却没有想太多,他除了鞋袜,在姜若嫤的身边躺下。
属于姜若嫤的沁人的体香从身旁传来,对于早已经绷紧了弓弦的卫临麒无疑是极大的诱惑,姜若嫤感觉她身上的锦被被卫临麒掀开,她睁开眼睛,便看见卫临麒放大的俊脸。
姜若嫤按住卫临麒接下来要做的动作,说道:“世子,我今天无法伺候你了,我来葵水了。”
刚才她便想和卫临麒说此事了,谁成想卫临麒今天便迫不及待要和她做此事。
卫临麒看着姜若嫤的眼睛,没有说话。姜若嫤却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
姜若嫤眨了眨眼,说道:“世子如果实在是难受,不若我给世子寻一个通房丫鬟?”
口中这样说,她却知道卫临麒不会要通房丫鬟。
永乐长公主和靖南侯夫妻恩爱,靖南侯的身边除了永乐长公主,没有一个通房丫鬟和侍妾。
卫临麒身为永乐长公主和靖南侯的儿子,耳濡目染,倒是难得后院极干净之人。卫临麒的后院也没有侍妾和通房丫鬟之类的给她添堵。
姜若嫤想,卫临麒应该极喜欢洛明玖吧,前世才会不顾永乐长公主的感受,也要迎娶守寡的洛明玖。
只是如今洛明玖还没有嫁入郑家,也不知道现在的卫临麒对洛明玖的喜欢和占有欲有多深。
“睡了。”
姜若嫤的身上的重量一轻,卫临麒重新躺回了姜若嫤的身边。
言外之意,卫临麒是拒绝姜若嫤的提议了。
妻子的本分已经做到,卫临麒既然这样说了,姜若嫤便也不再说什么,她闭上眼睛睡觉。
卫临麒侧身看着姜若嫤昏暗光线下的脸,深邃的眼眸中浮现沉思。
姜若嫤确确实实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的心中却不太相信姜若嫤会喜欢上别的男人。姜若嫤从前有多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但是现在姜若嫤对他的亲近无感也是事实。
从前他要她的时候,无论她的心中多么羞怯,都会愉悦地接受他。刚刚姜若嫤还和他提起了通房丫鬟,似乎他宠幸别的任何一个女人,她都无所谓。
分开了一个月,他很想她,她便一点儿不想他吗?
第28章
喜欢上别的男子
卫临麒的迷惘难眠, 姜若嫤自然没有察觉到。
姜若嫤重生后不再将全部心神系在卫临麒的身上,睡眠质量倒是好了许多,如今卫临麒躺在她的身侧, 她也能够很快入眠。
姜若嫤这边睡得香甜, 卫二夫人却是愁得睡不着。
卫二夫人见钱嬷嬷走进来,连忙急切问道:“如何?常瑶那儿可打点妥当了?”
卫老夫人听了姜若嫤的挑拨, 狠心地要将卫常瑶送到冀州的老宅,她身为卫常瑶的母亲,如何放心卫常瑶一人去遥远的冀州?
钱嬷嬷说道:“瑶小姐的身边都是老夫人的人, 老奴说了许多好话,老夫人的人都不让老奴近瑶小姐的身。老奴有负二夫人所托, 请二夫人责罚。”
卫二夫人听见钱嬷嬷的话语,后退了一步, 说道:“罢了, 那些人是听命于母亲, 我责罚你有何用?”
之前是她大意了, 贸然将永乐长公主的云锦给了卫常瑶使用。不然卫常瑶也不会被迫要去遥远的冀州。
最让她意外的是她小看姜若嫤了, 姜若嫤对她送去的账本没有表面上那般不在意, 还当着卫老夫人和永乐长公主的面将了她一军, 她被姜若嫤表现出来的表相给蒙蔽了。
否则光凭云锦之事,卫老夫人也不会让姜若嫤执掌靖南侯府的中馈, 还将卫常瑶送去了冀州的老宅。
钱嬷嬷恭敬说道:“二夫人,老奴虽然没能近瑶小姐的身, 却将二夫人给瑶小姐准备的东西托老夫人的人给瑶小姐了, 又给了护送瑶小姐去冀州的人不少的银两, 瑶小姐应该不会受委屈。”
听见钱嬷嬷提起用银钱打点的事情, 卫二夫人皱了皱眉。冀州老宅虽然有卫家的几位长辈在, 但是卫常瑶是犯了错被罚的,老宅的人岂会不看碟下菜?
为了不让卫常瑶在冀州老宅被欺负,她不仅得帮卫常瑶打点,还得给卫常瑶足够的银钱傍身。
只是她贪污靖南侯府公账上的银钱的事情被姜若嫤当着卫老夫人和永乐长公主的面揭发了出来,她现在不仅要补上她之前贪污的钱,还要偿还永乐长公主那匹云锦的钱。
执掌靖南侯府的中馈后便没有为银钱发过愁的她此时不禁有些捉襟见肘。
卫二夫人为银钱发愁的时候,她没有想到卫二老爷还要给她添堵。
钱嬷嬷恭敬说道:“二夫人,老奴刚才瞧见二老爷派人送了回礼给世子夫人,似乎是一把弩。”
卫二夫人听见钱嬷嬷的话语,她看着走进来的卫二老爷,火气顿时上来了,她看着卫二老爷,说道:“老爷可知道我们现在的家底有多薄?老爷居然还有心情给姜氏那儿送东西,常瑶千里迢迢被送去了冀州,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欺负和害怕……”
相较于靖南侯和卫三老爷,卫二老爷是几兄弟中最平庸的一个。卫二老爷现在身上的差事还是靠靖南侯府和他的两个兄弟得到的。
日后若是分家,她和卫二老爷搬离了靖南侯府,谁还会看她和卫二老爷一眼?
所以她才想死命地抓紧管家权,为的便是卫老夫人日后百年后,她和卫二老爷也能够名正言顺地留在靖南侯府。
如果卫二老爷争气一些,她又何必去抓那管家权?
卫二老爷和靖南侯生得相似,却比靖南侯多了几分文人气息,他看了卫二夫人一眼,说道:“你做错了事情,母亲只让你将之前贪去的银钱还上,还让你继续管理靖南侯府,已经是宽容大量,你冲我发什么火?”
听见卫二老爷的话语,卫二夫人红着眼说道:“老爷,我是贪了靖南侯府的公账上的钱,但是那些钱又不是我一个人使用了的,老爷还不是使用了那些银钱?”
卫二夫人这话语问住卫二老爷了,二房的钱财都是卫二夫人在管理,他的俸禄都是交给卫二夫人保管的。他哪里知道他平时使用的银钱是从何处得来的?
卫二老爷皱眉说道:“常瑶若是乖巧,母亲自然会派人接她回来。侄媳妇昨日好心给我们送来了她猎到的猎物,我们身为长辈,表示一二不是应该?”
“看来母亲平日里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有胆子动公账上的银钱,你自己没个轻重便罢了,还教坏了常瑶。”
说完,卫二老爷不再和卫二夫人继续说下去,转身又出去了。
卫二夫人见卫二老爷出去后,居然去了姨娘的屋子。她的心中一堵,差点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贪污靖南侯府的公账上的银钱,还不是为了二房,现在卫常瑶被卫老夫人狠心送去了冀州的老宅,她的手上的管家权约等于没有,卫二老爷居然如此无情地指责她。
……
二房的闹剧,卫临麒和姜若嫤自然不知道。
她和卫临麒吃过早膳,姜若嫤和卫临麒说起了昨日卫二老爷给她送了一把弩作为回礼的事情。
姜若嫤说道:“二叔毕竟是长辈,我想着今日要不要和世子亲自去感谢一下二叔?”
其实昨天她便应该亲自去和卫二老爷道谢的,只是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二房肯定不平静,她昨日若是去了二房,卫二夫人该以为她是去耀武扬威了。
虽然永乐长公主不管靖南侯府的俗事,靖南侯府的中馈本来就应该由她来管理,只是卫二夫人管理了多年靖南侯府,现在让卫二夫人将手上的中馈让出来,卫二夫人的心中肯定不愿意。
而且昨日还有卫常瑶的事情。让卫常瑶去冀州的老宅,可是她亲口提出来的。
卫临麒凝视着他的妻子。自从昨日他发现姜若嫤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不是因为他这段日子歇在衙门和他闹脾气,她对他刻意冷淡也不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现在他总会忍不住思量姜若嫤现在和从前不一样的地方。
卫临麒收回视线,说道:“等会儿我陪你去感谢二叔。”
卫二老爷毕竟是男子,姜若嫤独自带着下人去见卫二老爷,也不合适。
说完了去感谢卫二老爷的事情,姜若嫤和卫临麒去东厢房看了看菀姐儿,便准备去二房见卫二老爷。
姜若嫤走在卫临麒的身边,打扮和举止得体。
刚才卫临麒打量的视线,她感觉到了。重生后,她和从前相比转变了许多,以卫临麒的聪慧和敏锐的洞察力,卫临麒察觉出了她的转变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并不想因为卫临麒的察觉就继续做从前那个憋屈的自己,从前她的心系在卫临麒的身上,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压制自己的本心。现在她只想自由地做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