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易说道:“父亲,谁说女孩子便不能够用匕首的?等以后菀姐儿长大了,这把匕首正好给菀姐儿防身。”
姜寒松听见姜南易一本正经的话语,面露无奈。他也知道姜南易回来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给菀姐儿准备新年礼物。
姜若嫤接过姜南易递过来的匕首,笑说道:“我替菀姐儿谢过兄长了,等菀姐儿大一些了,我还要让菀姐儿随兄长学武,这样以后谁也不敢欺负菀姐儿了。”
她曾经很后悔,从前没有随姜南易和姜寒松学武,这样最起码当初董筱馨害她落水时,她还能够有反击之力。
姜寒松听见姜若嫤的话语,朝姜若嫤身旁的卫临麒看了一眼。姜南易胡闹,姜若嫤怎么也顺着姜南易的话语说,还说什么要让菀姐儿随姜南易学武。
菀姐儿身为靖南侯府的小小姐,哪里需要随姜南易学武?
卫临麒面色淡淡,让姜寒松也看不出他对姜若嫤的话语的反应,姜寒松只好收回了视线。
菀姐儿将姜寒松递给她的红封放到她的棉袄的小兜里,她看见姜南易递给姜若嫤的匕首,抬手欲摸姜若嫤手上的匕首。
姜若嫤将匕首朝后挪了挪,冲菀姐儿笑说道:“菀姐儿现在还不能够碰,会被伤到。等菀姐儿大一些了,便能够碰了。”
“菀姐儿,还不谢谢你外祖父和你舅舅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菀姐儿看向姜寒松和姜南易,乖巧说道:“谢谢外祖父,谢谢舅舅。”
闻言,姜寒松抬手摸了摸菀姐儿的脑袋。
姜若嫤等人在厅堂内落座,姜寒松吩咐下人给上茶。
姜若嫤看向姜南易,笑说道:“兄长何时回来的?”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姜南易是没有回京的。
姜南易笑说道:“今日才回府,我和父亲才说了几句话语,你和卫世子便来了。”
姜若嫤心说,难怪她没有收到姜南易回府的消息。
姜若嫤笑说道:“兄长能够在京城待多久?还会回边关吗?”
姜南易朝姜寒松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最多在京城待三日便要回边关了,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父亲给我写了多封信,让我回来看看你和父亲。”
姜若嫤听见姜南易居然只能够在京城待三日,她的脸上的喜悦消散了一些。只是她也知道姜南易有官职在身,不可能在京城多待。
姜若嫤顺着姜南易的视线朝姜寒松看去。听姜南易的话语里的意思,姜南易这次会回京,是因为姜寒松给他写了多封信?
姜寒松感受到姜若嫤的视线,略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前段时间他察觉姜若嫤有了和卫临麒和离的心思,他担心姜若嫤在靖南侯府受了欺负,便想着让姜南易回来给姜若嫤撑腰。
哪怕姜若嫤和卫临麒和离了,他和姜南易也会支持姜若嫤。
姜寒松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姜若嫤敏锐地感觉到姜南易的回来应该和她有关。她看了看厅堂内的卫临麒和菀姐儿,眼下有些话语她也不适合对姜寒松和姜南易说,只能够等会儿再和姜寒松以及姜南易说了。
姜南易看向姜若嫤,略羞赫说道:“我本来给你和菀姐儿准备了许多礼物,这次回来,时间紧,我也没有带回来,改日我再让人给你们送来京城。”
姜若嫤看出来姜南易这次回京,时间十分紧了,不然刚刚姜南易也不会将随身携带的匕首送给菀姐儿。
她想到姜南易这次回京很可能和她有关,姜若嫤的心里又有些愧疚。
几人在厅堂内说了一会儿话,卫临麒身边的小厮走进来,在卫临麒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语。
听完,卫临麒朝上方的姜寒松和姜南易看去。
见状,姜若嫤温声问道:“世子,发生了何事?”
看卫临麒的反应,刚才小厮说的话语似乎和姜府有关。
“卫世子直说。”
卫临麒刚刚的反应,姜寒松也看见了,他看向卫临麒,沉声说道。
见状,卫临麒便也不再犹豫。他说道:“和若嫤的堂兄有关,若嫤的堂兄刚刚看见我和若嫤回来,听见有人夸赞我和若嫤,心生愤怒,欲伤害无辜的百姓。”
姜若嫤诧异地看向卫临麒,说道:“那名百姓有没有被堂兄伤到?”
姜若嫤听见姜武海又在外面生事,她顿时感到不悦。如果不是姜武海一家在外面的行为会影响姜寒松和姜府,她一点儿也不想听见和姜武海一家有关的消息。
听见姜若嫤的话语,卫临麒说道:“没有,被我的人及时阻止了。”
姜若嫤知道之前卫临麒担心姜二爷会惹事,专门派了人盯着姜二爷一家,此事她对姜寒松也是说过的。
姜若嫤心生庆幸,幸好那个无辜的百姓没有被姜武海给伤到。
姜寒松冷着脸说道:“姜武海现在在哪儿?”
他对姜二爷一家已经仁至义尽,姜武海现在居然还在外面生事。那名百姓差点儿被姜武海伤害,和他以及姜若嫤有关,他自然要过问。
卫临麒说道:“被我的人制服了,现在在姜府外面,我让人带进来。”
闻言,姜寒松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卫临麒的人便将姜武海带了进来。
一段日子未见,姜武海比从前憔悴了许多,也没了从前面对姜若嫤时的嚣张,他看见姜寒松,委屈说道:“大伯,我被人给欺负了,你要给我们报仇……”
姜寒松冷着脸说道:“是你被人给欺负了,还是你想欺负别人?”
如果不是姜若嫤将姜二爷一家被他赶出姜府后的所作所为告知给了他,他还真会相信姜武海此时的模样。
姜武海听见姜寒松没有温度的话语,心中既怨恨姜寒松的无情,又害怕姜寒松真的不管他们一家子了。
他们一家子被姜寒松赶出姜府后,不仅没了从前的锦衣玉食,连行动都受限制,他今日才知道,他们一家之所以处处受挫,是因为姜若嫤让卫临麒派人盯着他们一家子。
姜武海指着卫临麒和姜若嫤,冲姜寒松说道:“大伯,我知道你是听了姜若嫤的撺掇,才将我,父亲和母亲赶出姜府,姜若嫤好狠毒的心,残害自己的亲人,仗着卫世子和靖南侯府的势,还不许我们到京兆府告他们的状。”
姜武海话语刚刚说完,姜寒松便在姜武海的胸膛上踹了一下。
姜武海从前游手好闲,身体也不如习武的姜南易,哪里挨得住从前上过战场的姜寒松的一脚?
姜武海感觉胸口似乎要碎裂了,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他的身子朝后仰,吐了一口血。
第60章
在她的心里,他算是外人吗
姜武海被姜寒松踹到在地, 身体好一会儿疼得他无法动弹,狼狈地趴在地上,可见姜寒松踹他的这一脚有多狠。
姜若嫤快步走到姜寒松的身边, 伸手搀扶住姜寒松的胳膊, 关切说道:“父亲,莫因为堂兄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最近天冷, 姜寒松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因为姜武海的所作所为动怒,她担心姜寒松会气坏自己的身体。
姜南易今日才回到京城, 之前姜寒松虽然写信告诉他,没让姜二爷一家居住在姜府了, 却没有和他细说不让姜二爷一家继续居住姜府的原因。
此时他听见姜武海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指责姜若嫤, 将所有的错处都怪到姜若嫤的身上。姜南易的心中的愤怒不比姜寒松少。
如果不是姜寒松已经踹了姜武海一脚, 姜武海的身体无法再承受住他一脚, 他恨不得也在姜武海的身上踹几脚。
姜寒松听见姜若嫤的关心的话语, 心中一暖, 他看见趴在地上, 死不悔改的姜武海, 心中又忍不住愤怒。
姜寒松凝视着姜武海,冷声说道:“你们为什么想到京兆府告状?想状告我不顾亲情, 残害手足?”
姜武海见姜寒松居然知道了他们曾经想到京兆府状告他不顾亲情,残害手足的事情, 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刚才被姜寒松踹了一脚, 本来身上就疼得他脸色泛白, 此时不知道是疼得, 还是心虚的汗珠顺着他的汗珠滑下。
姜寒松看着趴在地上, 仿佛一滩烂泥的姜武海,他感觉再看姜武海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他冷声说道:“你和你的父母都给我记着,我将你和你的父母赶出姜府和若嫤无关,是我自己的决定。”
“当初我好心让你们一家居住在姜府,不代表要永远让你们居住在姜府。现在我不想让你们居住了,你们就得给我滚。”
“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着让我再收留你们居住在姜府。”
姜武海见姜寒松居然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让他们一家子回到姜府,顿时慌了,他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姜寒松的面前,费力地冲姜寒松说道:“大伯,我……”
然而姜武海的话语刚刚说出口,姜寒松便再次冲他冷声警告说道:“我以后不想再听见你和你父母说一句若嫤的不是。”
姜若嫤见姜寒松在这个时候,仍然最维护她,她的唇角扬得高高的,眸若星辰。
姜南易站在姜寒松的身边,看着姜武海说道:“父亲,姜武海刚刚差点儿伤了无辜的百姓,如何处置姜武海?”
新的一年,姜若嫤和卫临麒难得带着菀姐儿回姜府,他不想让姜寒松在姜武海一家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和姜武海没什么兄弟情,从前姜二爷一家没少扒在姜寒松的身上吸血,刚刚姜武海还对姜若嫤口出恶言,姜寒松也没必要因为姜武海气坏自己的身体。
姜寒松也不想在姜武海的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刚刚姜武海刚刚张口便指责姜若嫤,还将所有错处都怪到姜若嫤的身上,他也不会在姜武海的身上浪费口舌。
姜寒松冷着脸说道:“他不是喜欢到京兆府告状吗?他今日的所为,便让京兆府按律法处置他。”
姜武海跪在姜寒松的面前,他听见姜寒松的话语,哭着说道:“大伯,别把我送去京兆府。大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若嫤妹妹的不是了……”
姜武海此时才想对姜寒松求饶和认错,明显晚了。姜寒松听着姜武海的话语,心生不悦,他看了屋内的下人一眼,顿时有下人走上前,将姜武海的嘴巴给堵上了,姜武海的两条胳膊也被卫临麒的人给禁锢住了。
姜武海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嘴巴里也再无法说出一个字。
卫临麒看向姜寒松,说道:“若嫤说得对,岳父莫因为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至于若嫤的堂兄,我派人将他送到京兆府。”
姜寒松听见卫临麒的话语,没有拒绝卫临麒,姜武海刚才是被卫临麒的人制服的,由卫临麒的人将姜武海送到京兆府,更合适。
姜寒松看了眼卫临麒,说道:“你告诉京兆府的人,我和姜武海一家已经没了关系,姜武海的所为,我和姜府以后都不会过问。”
言外之意,让京兆府的人莫因为姜府和姜若嫤,便对姜武海法外开恩,从轻发落。
姜武海听见姜寒松的话语,白着一张脸欲挣脱开禁锢他的人,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模样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卫临麒见姜寒松不欲再和姜武海多言,他抬手让刚刚将姜武海押进来的护卫将姜武海送去京兆府。
姜武海因为行人夸赞了姜若嫤和卫临麒几句,便想伤害无辜的百姓。如今姜寒松明确言明他们和姜武海一家没了关系,京兆府肯定会严厉惩罚姜武海,不会轻松放过姜武海。
卫临麒让人将姜武海给带下去后,他看向姜若嫤,说道:“我去看看菀姐儿。”
刚才他让人将姜武海带进来时,让下人带菀姐儿去姜若嫤未出嫁时的院子了。
相较于靖南侯府,姜府对菀姐儿来说还比较陌生。姜若嫤和卫临麒又不在她的身边,菀姐儿有可能会哭闹。
姜若嫤点了点头,说道:“我等会儿来找世子和菀姐儿。”
见状,卫临麒和姜寒松,以及姜南易说了一声,离开了。
等卫临麒离开后,姜若嫤和姜南易扶着姜寒松重新在屋内的圈椅上坐下。
姜若嫤接过丫鬟手上的热茶,亲自递给姜寒松,笑说道:“太医说过父亲的身体气不得,父亲莫再想堂兄的事情了。”
姜寒松抬手将姜若嫤手上的茶盏给接了过来,他就是有再大的气,此时看着姜若嫤的笑脸,也懒得去想姜武海的事情了。
姜寒松笑说道:“我的身体还没有那么弱,区区一个姜武海,我还不会因为他就让自己的身体垮了。”
言外之意,他现在还能够保护姜若嫤。
除夕前皇帝派了太医来姜府给他诊治,他近日身体上的疼痛好了许多,今天不仅姜南易回来了,姜若嫤和卫临麒也带着菀姐儿来姜府拜年,他今日的精神看起来格外地好。
哪怕刚才因为姜武海被气到了,姜寒松的脸上也没有之前卫临麒和姜若嫤来姜府时的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