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瑶笑了笑：“谁养我？”
    秦文半真半笑道：“愿意养你的人养呗，再不济你还有老公啊，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戚瑶一颗心往下沉了沉，秦文什么都知道，但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讲。
    那个说相信她的小姑娘已经对她不信任了。
    戚瑶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她给顾秋羽发了消息，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顾秋羽应该在忙，没有回复她。
    戚瑶带着心思一直到下班回家。
    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个问题跟顾秋羽提了提。
    顾秋羽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或者说神色还带着一点满不在乎。
    戚瑶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放下筷子，淡淡道：“秋羽，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顾秋羽点了点头：“我知道。”
    早在第二天流言传出来的时候，顾秋羽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一直忍着没说，就是希望戚瑶能够主动来找他。
    戚瑶觉得心里有些堵，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结果只有她才是最后明白的。
    她还觉的难过的是，顾秋羽竟然就这样瞒着她。
    顾秋羽将吃完饭的孩子，抱到了沙发上看电视，收拾完碗筷，决定跟戚瑶好好地谈一谈。
    她太紧张了，把自己绷得太紧。
    顾秋羽洗完手，拉着戚瑶在阳台的小桌子旁坐下。
    “瑶瑶，我们谈谈吧！”
    戚瑶不知道说什么，她在生气，但是你要让她具体说究竟气什么，又说不出个原因，只知道心里面堵着，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瑶瑶，我们公开吧！”
    顾秋羽不想每天都是在街角等人，偷偷摸摸的，明明他们是合法夫妻，却搞得跟偷/情一样。
    戚瑶一惊：“公开？不行……不可以。”
    顾秋羽看着戚瑶有些受惊的样子，忍不住逼问道：“为什么？”
    戚瑶说不出话，为什么？
    以前年少的时候，她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顾秋羽是全校的楷模，两个人堂而皇之的走在一起。
    年轻气盛，什么都不怕。
    但是戚瑶知道，谣言一直都没有断过。
    什么癞□□吃天鹅肉，给学霸拖后腿，甚至还有人开了个帖子，问两个人什么时候分手。
    总之，闲言碎语像是一把把恶毒的剑，将戚瑶原本就有些自卑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但是这些，她从来都没有跟顾秋羽说过。
    大约年纪越大，害怕的东西就越多。
    顾秋羽没想到她回绝的这么快。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为什么一定要藏着掖着。”
    顾秋羽这话语气说的有点重，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甚至还硬开了个玩笑。
    “瑶瑶，难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戚瑶先一步解释：“不是，我没这么想过，只是……我们在一个公司，我……”
    顾秋羽伸手抚上戚瑶有些紧锁的眉：“瑶瑶，放松点，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其实公开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顾秋羽不知道戚瑶为什么这么畏惧这段关系公开，但是瞒得了一时，难道这一世都要这么瞒下去。
    他还想给戚瑶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被全世界都祝福的婚礼。
    戚瑶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她咬了咬唇：“你让我再想想行吗？好歹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
    顾秋羽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自信一点，你要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人，别人说什么，与我们又有什么相干的呢。”
    戚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是一想到今后可能会被当成大熊猫一样被人围观，甚至品头论足，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别人多半没什么好话。
    但是顾秋羽的样子又让她觉得有些心疼，戚瑶妥协道：“好吧，我试试。”
    顾秋羽一听这话，起身进了卧室，拿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出来。
    “打开看看，圣诞节一直挺忙，也没送什么，这个就当是我迟到的礼物。”
    戚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大红色的露肩裙，性/感的v字领，中间一条简单的腰带，裙摆张扬。
    “你什么时候买的？”
    顾秋羽催促道：“快去试试吧！”
    这裙子不是买的，而是专门定制的，一个多月前顾秋羽就看中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拿出来。
    明天晚会，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戚瑶拿着裙子进了卧室。
    过了好久，都还没有出来。
    顾秋羽原本站在阳台上，忍不住走到了卧室门口。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戚瑶有些变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这个，是不是太露了。”
    顾秋羽推开门，被眼前的女人给惊艳住了。
    女人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一头长发披在身后。
    露肩的大红色裙子将纤细白皙的肩膀全都展现了出来，不盈一握的腰肢在那根腰带下更显得纤弱。
    v字领口将姣好的身形展露的一览无余。
    大红的颜色不仅不俗气，将她整个人都衬的明艳起来。
    顾秋羽喉头一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声音低喃地唤了一声：“……瑶瑶。”
    戚瑶头一次穿这种露肩裙，总觉的怪怪的，而且裙子比较短，在膝盖的上面，有种蹲下身子就能跑光的错觉。
    她抬起头刚想问什么，顾秋羽已经推着她进了卧室，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他将戚瑶压在墙边，搂着她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眼眸里的火似乎要将两个人一起点燃。
    戚瑶不自在的动了动，低声道：“孩子……孩子还在外面呢。”
    顾秋羽放低了唇，凑到她耳边：“这会她不会进来，在看电视呢。”
    戚瑶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俊眉星目，褪去了稚嫩和羞涩，多了几分棱角和尖锐，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个男人。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了，变成了可以保护她，可以承担她的未来的男人。
    顾秋羽灼/热的气息将戚瑶都给感染了，他在耳边继续低喃道：“瑶瑶，我后悔了，这个样子只能给我看才是。”
    这原本是给戚瑶在年会上准备的，可是这会顾秋羽却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傻的决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气氛正好，爱人之间心意相通。
    顾秋羽低着头刚想亲下去，门就被敲响。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都不见了。”
    戚彤小朋友是个高手，早不来晚不来，挑的时机刚刚好。
    顾秋羽捏紧了手，叹息了一声。
    “我真应该等她睡了再给你穿。”
    戚瑶笑着推开他，理了理头发：“谁让你见色起意的？”
    转身将门打开，戚彤哇的一声：“妈妈好漂亮啊，你们在屋子里一起看裙子的吗？”
    戚瑶摸了摸她的脑袋，面不改色道：“没错。”
    彤彤小朋友头一次看见戚瑶穿成怎样，新鲜的不行，围着戚瑶看上看下，甚至还提出了一个顾秋羽不能接受的要求。
    “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彤彤今天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戚瑶心里笑翻了天，面上丝毫不显：“当然可以。”
    戚彤手舞足蹈地跳上了沙发：“耶！”
    顾秋羽抚了抚额角的黑线，觉得这真是自作孽。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孩子说道：“彤彤，不是你说妈妈应该跟爸爸一起的吗？”
    戚彤理所当然道：“可是妈妈从来都没有这样穿过，彤彤舍不得。”
    顾秋羽换了个方式：“要是彤彤也这么漂亮是不是就可以自己睡了？”
    戚彤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彤彤也有漂亮的裙子吗？”
    顾秋羽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当然。”
    然后又从卧室拿了另一个礼盒。
    本来打算明天年会给闺女一个惊喜，但现在看来要提前拿出来哄孩子了。
    戚瑶打开盒子，里面也是一件漂亮的红裙子，虽然款式不同，但是跟戚瑶身上穿的那件是同一种料子。
    “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