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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神探 第9节

    洛生海这个气啊,这不胡闹嘛,一个刚毕业的小民警,还是个女孩,大半夜的凑什么热闹!
    当时就该把她从墙上拽下来,现在好了吧,完全不知道窜哪里去了!
    兰静秋根本不知道洛生海在找她,她把老周带到派出所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小刘一看她身上的土和头上的灰就吓了一跳。
    再看一眼老周,他不由道:“大半夜的你抓贼去了?”
    老周马上喊冤:“我不是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抓我,我私藏着枪支我认,可我……”
    “你给我闭嘴!”
    兰静秋凶悍地冲他喊了一声,又转头跟小刘说:“你们谁知道曹所长家在哪儿,棉纺厂的犯罪现场需要保护起来。再帮我开间审讯室,这位跟河边的碎尸案有关。”
    一说碎尸案,趴桌上睡觉的小廖也一个激灵,精神起来了。
    “你从哪儿抓来的?有证据吗?”
    “就在棉纺厂的锅炉房下边有间地下室,里边有证据,必须马上派人过去。”
    兰静秋看看表,才四点多,确实不好办,她皱眉道:“要不你们两个过去通知他们的保卫科,先把那里看好。”
    小刘来不及问她怎么抓的,要真有证据,这案子可就破了,而且是他们东城派出所破的!案发第二天就破了!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他激动地说:“没事,曹所长家离得不远,我马上去通知他,这种案子什么时候叫人都不过分!”
    小刘去通知曹所长,小廖帮着兰静秋开了审讯室,又帮着把老周铐起来,然后说:“值班宿舍还有俩人呢,我叫上他们先去厂子那边,免得有人破坏现场。”
    临走,他又担心地问:“你一个人没事吧。”
    “人都铐起来了,能有什么事。”兰静秋朝他摆摆手,让他快去,然后看着对面的老周,心中琢磨着从哪入手。
    老周一脸无辜:“小同志,你真冤枉我了,昨天你们走了,我才听见说河边有人死了,我怎么可能跟碎尸案有关系?”
    兰静秋拿了记录纸进来,“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察办案,跟你没关系的话,我们会查清楚的。先说你的姓名,年龄,婚否!”
    老周被她这一套流程下来,明显焦躁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去,可总得试试吧。
    “我就是去值班的,然后我儿子来找我,说家里有事,正好这时老李跑来说有警察来盘查,让我去门房。我怕是我媳妇病了或是受伤了,反正白天不是见过你们嘛,我就说我先回家,有事明天再说。”
    兰静秋皱眉,他跟小李一起离开了厂房?应该是老李回来了,小李怕他发现自己,就干脆撒谎想骗他出去。
    可半夜跑到门卫室要求盘查的是谁?刑警队的吗?
    “接着说,怎么又跑到地道里去了?”
    “我跟我儿子回家的路上吵架了,家里什么事也没有,他就是捣乱,骗我玩呢。可我反正也跟老李说了,也算是请了假,没必要再回厂里,我想着那天发现的洞,就想去看看。”
    兰静秋一边记录一边冷笑:“大半夜的厂里有人盘查,你没事不赶紧回去,也不回家,突然想着跑去坟地里钻洞?难不成想盗墓?”
    “对,就是盗墓!”老周激动起来,对嘛,用这理由挺好的,这小丫头简直是在帮他。
    “我隔壁绝户的那家,早年间特别有钱,他家也不是全绝户了,就是有小辈秘密去了台省,我想着他家是大户,没准墓里藏着金条,我就想钻进去看看。”
    “有人看见你把盲流往家里带又是怎么回事?”
    老周心里咯噔一下,有人看见了?不过他马上调整过来,叹口气:“我心善啊,虽然我家也不富裕,但我看见那些盲流就觉得可怜,我年轻的时候也过过苦日子,就想着帮帮他们。”
    “你枪里的子弹跟地下室里的是一种,这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地下室?我不知道地下室在哪儿,更不知道里边有什么!”
    兰静秋挑眉:“心理素质真不错,不愧是长期杀人分尸的人,周宝贵,你觉得你真能逃过去?你的筷子还插在受害人眼里呢!”
    老周见她从地下室那边过来,就知道里边的东西都瞒不住了,但他只要不认,谁能说那些东西是他的。
    “筷子放眼里是什么意思?小同志,你是不是疯了,不行,我得见你们领导。”
    兰静秋起身过去,用匕首在他的眼睛前边玩了个花活,老周吓得直眨眼:“你是真疯了!”
    外边已经听了半天的洛生海实在忍不住了,得空了,他得打听打听兰家六妹上的什么警校,这都怎么训练出来的?居然恐吓嫌疑人?
    他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兰静秋笑着说:“放心,我是警察,怎么可能动私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把刀,我没在地下室里找到凶器,你用的什么刀?还是斧子?锯子?”
    “我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周说完两眼一闭,不肯再开口。
    洛生海看兰静秋吃瘪,心中好笑,这就对了,真以为警察是这么好当的?没师父带着,没人教着,从警校毕业就一心想破大案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第12章 抢功
    洛生海正打算进去,见里边的兰静秋也不急,老神在在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门。
    兰静秋笑着说:“周宝贵,你儿子的亲爸是个流浪汉吧?”
    老周猛地睁开眼睛,目眦欲裂:“你放屁,我就是他亲爸!他是老子的种儿!”
    “真的吗?看着不像啊,你看小周高大英俊,不难想象他亲爸什么样儿,再看看你。”
    兰静秋上下打量着老周,眼神挑剔:“你这个子比我还矮吧,我光脚一米七,你一米六几啊?能生出一米八的儿子来?俗话说倭瓜藤上长不出西瓜。恐怕周围邻居都在怀疑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你儿子不会也怀疑吧?”
    老周再也无法维持冷静,他想骂人,可又知道这小姑娘是在激自己,只能咬牙忍住。
    兰静秋只好再加了把火:“我猜你媳妇应该更喜欢那个流浪汉吧!”
    “放屁!放屁!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老周忍不下去了,他眼睛都红了,怒吼道:“我媳妇最守妇道!我俩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我就是她的命!”
    “是你自以为吧?戴了绿帽子的人总是最后一个发现!”
    “闭嘴,我媳妇没给我戴绿帽,是他想占我媳妇便宜,我媳妇立马跟我说了,还让我把他赶走,可是……”
    老周说到这里清醒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兰静秋,不能上当,这个丫头从一开始就是在诈他,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那件事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
    兰静秋往椅背上一靠,转着笔,悠哉道:“可是什么?你没能把人赶走,让你媳妇受欺负了?”
    老周轻蔑地一笑,“你们派出所没别的人了吗?让你在这里猜来猜去?”
    兰静秋笑着道:“警察的猜不叫猜,叫推测。你这种敢动刀杀人的狂徒,知道小周不是你儿子,却好好把他养大,你媳妇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却一点也不怪她,这说明什么呢?恐怕这件事上你对她有愧疚,或者说这件事对你有利吧,可自己媳妇被人睡了还生了儿子,有什么利呢?”
    老周脸上肌肉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他想破口大骂,喉咙却好像被人掐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最隐秘的事就要被人发现了,老周甚至觉得这比他宰人被发现还要可怕。
    兰静秋一直盯着他,自然看出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强作镇定,但他慌了,这就证明自己猜对了。
    “媳妇被睡了,怎么会对你有利呢,除非你不能生,你想借种!”
    “放屁,你给我闭嘴,你才不能生!”老周疯了一样从椅子上窜起来,伸手想掐兰静秋的脖子,可他手上戴着手铐,脚也被铐在桌子腿上,这一动把桌子扯歪了,也够不到兰静秋。
    兰静秋根本就没动地方,她坐得特别稳当,“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她正要接着问,洛生海推门进来,呵斥老周:“坐好了,在派出所还想着行凶吗?”
    兰静秋还以为派出所只剩下她一个人呢,被洛生海吓了一跳:“洛队,你什么时候来的?”
    洛生海想着这一路找她的提心吊胆,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无组织无纪律!别说民警了,就是刑警也没见过单独行动,还敢钻地下室钻地道的。
    她倒好,一路抢在他前边,把人给逮回了派出所。
    不过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得趁热打铁把老周的实话逼出来。
    兰静秋见他摆摆手坐在了自己身边,就知道他是想跟她一起审问,于是接着问老周:“你儿子的亲爸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是□□了你媳妇,还是你指使的?”
    老周也被洛生海吓了一跳,他刚才那做派就是欺负兰静秋是个小丫头,一见高大的男警察,气焰立马缩回去八丈,乖乖坐了回去。
    但他还是不肯承认:“什么受害者?我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起了贪念想去墓里看看有没有陪葬品。”
    他说着转头对洛生海说:“这位同志,你得给我做主啊,人民警察为人民,我知道你们查案子心急,可也不能冤枉好人啊,这位女同志一会儿说我儿子不是我儿子,一会儿又说我要跟盲流借种?这不是侮辱人吗?”
    “你没杀过人?那地下室里那堆衣服是谁的?”
    “我根本就没去过地下室。”
    洛生海冷哼一声:“你们厂里人说除了冬天烧锅炉是两班倒,其他季节锅炉房的钥匙一直在你手里,你有时会过去放点东西,只你一个人经常进去,你说你不知道下边有地下室?”
    老周还想硬抗,洛生海不给他机会:“你是不是以为没抓你现行就能逃过去?所有证据指向你时,你就算不认也能定罪。坦白从宽,早点说实话我们还能在笔录上帮你写上配合调查……”
    兰静秋打断他的话:“洛队,我觉得他不是不想坦白,他是怕人家嘲笑他不能生育,其实这是身体原因,有什么可嘲的。”
    老周再次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兰静秋就知道他并不怕被人嘲笑,不怕别人嘲讽,洛队说定罪时他好像也不在乎,那他怕的是什么?
    ‘我俩从小一块光屁股长大,我就是她的命!’
    ‘我媳妇没给我戴绿帽,是他想占我媳妇便宜,我媳妇立马跟我说了,还让我把他赶走。’
    兰静秋琢磨着老周这些话,叹了口气:“你给你媳妇下药了?灌醉了?你媳妇根本不知道她被□□了?”
    “闭嘴!闭嘴!你给我闭嘴!”老周额头上青筋直冒,他一边吼着一边失控地拿头往桌子上撞,“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给我闭嘴!”
    洛生海诧异地看了兰静秋一眼,她这脑回路还真跟别人不一样,审问时都会用一些技巧,也不是诈供,就是设想各种可能来盘问。
    比如:你是不是这样了,你是不是那样了,你想怎样,为什么要这样。各种这类的问题,通过多次多角度询问来抽丝剥茧。
    兰静秋居然从现有的情况推断出老周给媳妇下药,看老周的反应,居然还让她猜对,真不知道她这是瞎猫碰死耗子,还是真的推断出来的。
    兰静秋还在那儿猜呢:“你以为能瞒住她,可就算当时她发现不了,孩子长大应该也会有那个人的影子吧,你真觉得能瞒住?”
    老周彻底崩溃了,像只困兽一样呜咽起来,就是快瞒不住了,他才想着把这事彻底了结了。
    他计划得很好,血衣跟凶器都已经放到那狼崽子的床底下了,可没想到还是被抓了。
    老周再看向兰静秋的眼神没了轻蔑,这次他满眼仇恨,就是这个女警察发现了他所有的秘密,他恨不得扑过去咬死兰静秋。
    兰静秋能怕他?
    洛生海还担心她被这凶狠的眼神看得露怯,兰静秋却说:“坦白从宽可不只在我们这儿有用,在你媳妇那儿也有用。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我相信她一定会原谅你。”
    老周心里权衡着,他不想让他们去找他媳妇,更不想让这个女警察像逼自己一样,步步紧逼他媳妇,那就只能自己认下来。
    他最终道:“不用问了,我承认我杀了隔壁的盲流,是我儿子帮我杀的,我听见警察找我,就赶紧把斧子跟锯子都给了保国,让他拿回家藏着地下室我进去过,但我不知道那些衣服是谁的,我是修锅炉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地下室,那里应该有年头了,不知道是谁挖的,里边的东西我也没动过。”
    兰静秋松了口气,肯承认就行,不过看来他是想把小周拉下水。
    洛生海去过地下室,虽然只是简单的查看,但他知道老周杀的不只一个人。
    他问道:“地下室那只死狗是怎么回事?”
    “柱子带过去的,就是隔壁的盲流,我叫他晚上过去厂里给我做伴,他就瞅上隔壁的狗了,弄死一只给我带过来,说要炖了吃。”老周说着脸上的厌恶之情无法掩饰。
    洛生海皱眉:“那几条狗都是你养的?用来帮你毁尸灭迹?”
    老周吓了一跳,他只想认下这一条人命,于是赶紧摇头:“没有的事,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跑来的,但我对杀狗的人特别反感,我不吃狗肉的,他把狗杀了带来,我就有点生气,我们两个吵起来,没忍住又打了起来,本来我打不过他,正好保国过来给我送东西,见我挨打就帮着我反击,结果我们父子俩不小心失手把他打死了。”
    兰静秋忍不住嘲讽道:“失手把他肢解了,还失手把他煮了,还失口把人头当猪头给吃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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