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慕晚仔细打量了封陌烜，可也没从他的脸上察觉任何的异样。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坠。
    所以，克雷斯是真的离开了吗？
    而面前的男人，明明也是同一个人，却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所有。
    努力深呼吸，压下所有翻滚的情绪，烈慕晚冲封陌烜道：“二哥，我还有个收尾工作没做完，你等我一下，马上收拾好就出来。”
    封陌烜点头：“嗯，不着急，你的行李伯母也都帮你收拾好带去了，你空手就行。”
    烈慕晚应了，转身回自己座位。
    她将工作最后一点忙完，和同事打了招呼，在众人的眼神暗示下，离开了公司。
    封陌烜开车，烈慕晚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风景倒退，封陌烜却发现身旁的女孩过于沉默。
    “晚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封陌烜问。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和他男朋友怎么样了。
    刚才他一个人在休息室的时候就想了下，觉得烈慕晚和男朋友是不是有了什么矛盾，冷战了，所以刚刚烈慕晚以为过来找她的是那个人，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烈慕晚回过神，将目光收了回来，摇头笑笑：“没事。”
    封陌烜觉得心头有些发苦，不过他也没再追问什么，而是道：“最近我们公司出了一款跑车，还不错，有空我带你去感受一下。”
    烈慕晚望着封陌烜的侧脸轮廓，心头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她摇头：“没事，我还是不会飙车，可能跑车不适合我。”
    封陌烜想了想，点头：“好，那回头我哥那边出了新的机器人，我让他给你看看。”
    烈慕晚应道：“好。”
    空气又突然沉默了下来，封陌烜发现，自己竟然和她会有这样的状态。
    过去时候无话不谈，到后来因为隔阂而分开两年，再后来，他们逐渐又熟络了起来，甚至那次在山里，他们还有说有笑……
    可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什么，问：“晚晚，我不在的时候，克雷斯有没有联系过你？”
    烈慕晚呼吸一紧，手心瞬间就溢出了冷汗。
    可她还是镇定地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封陌烜笑笑：“没事，就随口问问。”
    他说罢，又安慰烈慕晚道：“不过他应该基本要消失了，我能感觉到。”
    烈慕晚的心，一点点坠下去。
    她缓了几秒，才努力平静地开口：“嗯，所以还会出来么？”
    “不确定。”封陌烜道：“但是应该也没有伤害性了，你不用怕。”
    烈慕晚想要给他一个微笑，可是唇角却根本扬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奇怪，只是道：“嗯。”
    车已经驶向郊区海边的方向，周围的车辆逐渐变少，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烈慕晚开始通过车里后视镜看封陌烜，到了后面，她的视线不自觉转动，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目光笔直，望着前方。
    她看他入了神，直到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脸颊有些凉，烈慕晚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才发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泪水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