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个小时，克雷斯尽量避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他将一个黑白颠倒的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几乎睡了整个航程。
    终于到了市里，封陌修被公司电话叫走，克雷斯和烈慕晚迅速交换了个眼神。
    于是，两人一个说去公司，一个说去学校，却一起在克雷斯买的房子里汇合。
    那里，此刻停着一辆房车。
    克雷斯拉着烈慕晚进去，冲她道：“晚，你看看还缺不缺东西？”
    烈慕晚望着房车里准备好的食物、相机和四季的衣服，眼睛涌起轻微的酸楚。
    她却是扬起脸，笑得灿烂：“都不缺。”
    “嗯。”克雷斯道：“我得先去一趟公司，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而显然，仅仅的几天已经不适合飞去外地旅游。
    他能做的，就是开着房车和她在一起，能开多远是多远，能有一天是一天。
    而临走前，公司的事情要提前安排好，用封陌烜的身份。
    二人到了封氏集团附近，克雷斯一身西服离开，烈慕晚在房车中，望着他准备的东西，拿起相机，一点点记录下来。
    两小时后，他回来了，烈慕晚笑着问：“我们第一站去哪里？”
    “往南开，那边暖和。”克雷斯道：“我没见过油菜花海、没见过华国古建筑，也没见过瀑布和大榕树……”
    烈慕晚点头：“好，那我们都去看。”
    他发动了车，她坐在他身边，打开他准备的零食。
    有麻辣海兔，烈慕晚撕开包装，喂到克雷斯唇边。
    他吃了，随即道：“好辣。”
    烈慕晚尝了一个，也差点跳起来：“怎么这么辣？”
    克雷斯有些懊恼：“我买的时候没有注意，可能是买错了口味。”
    烈慕晚笑，转身去拿了两个杯子，倒上果汁又放了冰块，她又去给克雷斯喂果汁，眼睛亮亮的：“现在是不是不辣了？”
    克雷斯就着她的手大口喝下，舌尖卷过唇角残留的果汁，道：“不辣了，不过没你甜。”
    烈慕晚一下子有些脸红，她拿起相机，对着他拍照。
    拍了几张，她又转身，换成相机自拍，拍他们的合影。
    她从照片里选了几张发到朋友圈，设置了仅克雷斯可见。
    几小时后，天色渐沉，他们在一座古镇附近停下来。
    这边没有专门停房车的地方，所以二人停在附近郊区，然后踏着青石板路，十指紧扣走在充满烟火气的地方。
    烈慕晚拉着克雷斯去吃这边的小吃，有的酸酸的，有的又太甜，可是他们吃下去，都是幸福的味道。
    夜晚，天空里爬上星子，小镇逐渐安静下来，有蒙蒙细雨眷顾这座小城。
    烈慕晚看到各家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冲男人道：“克雷斯，往那边看——”
    他下意识看过去，却听到相机的咔嚓声。
    画面定格，一排红色的灯笼下，男人英俊硬朗的五官被镀上了朦胧的柔光。
    她望着画面，呼吸说不出的滋味，几乎是飞快跑过去，踮起脚尖，一个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她仰着头问他：“克雷斯，睡一觉之后，你不会走的，对吧？”
    他想到他那天和林舒卷的对话，一切无能为力，可是林舒卷说，可以送他连续五天的时光，不会因为睡一觉而变成另一个人。
    克雷斯点头：“嗯，晚，明天我还在。”
    他扣住烈慕晚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彼时蒙蒙细雨沾湿了他们的衣衫，他们在一幅晕染了的水墨中，吻得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