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帆落后一步，从电梯出来。
    他看着兰玉蓉的背影，眉头蹙得更深。
    奇怪，他一定见过对方。
    对方也一定见过他。而且……刚才在电梯里，对方也认出了他，却假装不认识，甚至一副躲躲闪闪，避之不及的样子。
    明明之前还拜倒在他的颜值之下的。
    唔，难道……
    是他的黑粉？
    第9章 学长学妹
    程一帆曾经做过两年的电竞选手，但时隔多年。如果是黑粉，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也可以理解。
    不过，认出来后，为何躲避？
    那么……不是黑粉了……
    会是什么人呢？
    总不可能是路人甲吧？
    路人甲他都不会记的。
    这种抓心挠肺的异样感让程一帆十分不爽。
    兰玉蓉从前台闪进去，在前台目瞪口呆站起身来的动作里，飞快做了个阻拦手势：“你忙你的！”
    前台妹子刚张嘴要喊“兰总”，结果就看兰玉蓉已经走到主办公区域外的走廊了。
    后面的程一帆也进了大门，前台妹子目光一亮，表情瞬间变得花痴，她语气亲切招呼道：“请问您是……”
    “程一帆。约了林月照林总。”程一帆在前台驻足片刻，余光却追随着兰玉蓉的身影远去。
    “好的，您这边请。”前台带着程一帆去往会客室。
    兰玉蓉也听到了“程一帆”三个字，她心里一抖——完了，石锤了，就是程一帆！
    她虽然已经神经大条地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也决定了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独自抚养，甚至自动远离了男女主，但她可没想过跟孩儿们的亲爹会有什么可能的发展！
    那可是她小舅舅！
    原主毁三观地去勾搭人家、睡了人家、还怀了人家的娃，已经很不地道了。
    她不能再去破坏人家的平静生活——她肚子里可是有两颗“炸弹”！
    兰玉蓉单方面地觉得，只要她跟程一帆没交集，那么留下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他们一旦有了交集，她想留下孩子的隐秘心愿，恐怕就不能实现了。
    程一帆在原书的设定是个宠妹狂魔，否则也不会任妹妹在一个足以做他们父亲的男人身边做秘书，甚至嫁给那个男人……
    如果他知道“妹夫”的女儿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会拉着她去打胎。
    兰玉蓉开始有些后悔今日来公司了。
    得找个地方躲一下才行。
    兰玉蓉正盘算着，拐角传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一个身穿职业灰色西装套装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脸上化着得体的妆容，梳着长马尾，行走时从容优雅，看起来十分干练。
    兰玉蓉暗自猜测——莫非此人就是林月照？
    没错，她又猜对了。
    此人正是林月照。
    林月照猝不及防看到大老板出现在公司，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微微一变，她大大方方行至兰玉蓉面前：“兰总，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兰玉蓉含糊道：“嗯，正好路过，就过来看看。”她听到身后前台正领着程一帆去会客室，就转移注意力道，“你有客人？”
    林月照点点头：“嗯，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过来谈合作的。”
    “哦。”原来是学长啊……这世界真小。兰玉蓉没管住嘴，又问了一句：“什么合作？”
    “学长是做游戏的，他们工作室有一款游戏，里面的角色服装都非常特别，稍微改造一下可以出全套的cospaly服装，我想给咱们服装设计部接点活，所以，约了学长来聊聊。”大老板询问，林月照没瞒着，一股脑都说了。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本来他不可能会答应的，但我听说他们工作室融资不顺利，最近缺钱，所以，就想试试看。”
    兰玉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
    林月照还挺有商业头脑的。
    不过……
    程一帆竟然会缺钱？
    兰玉蓉记得书中程一帆很有钱啊……
    哦，也可能是契机还没到，毕竟书中的时间线以及侧重点都没放在配角身上……
    说不定，程一帆只是此时此刻缺钱，人过两天就变有钱了。
    林月照打量着兰玉蓉的神色，无法判定出她是否同意此事——以前的大小姐偶尔会指手画脚，打乱她的一些合作规划——这次她约程一帆也的确存了一点私心。
    “兰总要一起吗？”即便内心担忧兰玉蓉可能会破坏她的计划，林月照还是问了一句。
    兰玉蓉正避之不及，闻言摇摇头：“不了不了，你去聊就行，我看好你。”
    林月照脸上闪过一丝诧然，但这也正合她意，便顺势道：“好的兰总。您要茶还是咖啡？”
    “白水就行。”兰玉蓉道。
    林月照再次诧异了一下，很快点头：“好。”
    她转身要走时，兰玉蓉又叫住她，嘱托道：“月照，别跟对方提我来公司的事。这个合作项目，你全权负责就行。”
    “好的，多谢兰总不介意我以权谋私。”林月照说完，去会客室面见程一帆了。
    兰玉蓉悄悄拍拍胸膛，侧头看了看公共办公区域，各部门的人都在埋头工作，基本没人注意她。
    她趁着这个时机转身朝私人办公室区走去。
    待看到有“总裁办公室”字样的门时，兰玉蓉推门进去，又飞快关上门，才彻底松了口气。
    在不恰当的时机回自己公司，反而底气不足，跟做贼似的。
    “兰总好。”
    “兰总，您来了。”
    总裁办还有两名助理，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个短发，一个长发。
    短发那个留着**头，大眼睛，浓妆，眼影亮闪闪的。她穿着lo装，身材矮小，目测不到一米六，跟洋娃娃似的。
    长发那个则穿着汉服，细眉杏眼，眼尾用朱砂红的眼线笔拉长。她留着空气刘海，发型古风，还有两条编发垂在耳后，配着古风的头饰和发簪，清纯典雅。她个子高一些，一米六五的样子，身材适中。
    兰玉蓉看看自己为了遮肚子穿的宽松格子裙，顿觉——输了输了！
    等她设计好自己的孕妇装，也要穿得美美的来上班！
    **头上前要帮兰玉蓉拿包，兰玉蓉犹豫了一下，给她了。
    汉服小姐姐则推门往外走：“刚接到月照姐的消息，说您要喝白水，我这就去帮您倒。”
    兰玉蓉：“……谢谢。”
    汉服小姐姐愣了下，略有迟疑地去了茶水间。
    **头也诧异地看了兰玉蓉一眼，跟着她进到里侧的大办公室，替她放好包，又拿了近期的财务报表以及相关需要签字的合作合同给她看。
    “月照姐说，这些贴了黄色便签纸的您直接签字就行。”**头解释道，“红色便签纸的则需要您再看看。”
    “好，我知道了。”兰玉蓉佯装镇定地瞟了一眼**头的胸牌——佟彤——一个可爱的名字，“佟彤，最近公司有什么事发生没？”
    佟彤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谨言慎行道：“不知兰总指的是什么样的事？”
    兰玉蓉想了想，又改口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去忙吧。”
    “好的，兰总。”
    她出去后，汉服小姐姐又端着一杯温的白水进来了：“兰总，您要的白水。”
    “谢谢。”兰玉蓉同样偷看了一眼她的胸牌——白晏卉——唔，这名字不错。
    “不客气，兰总。”白晏卉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兰玉蓉没什么吩咐，白晏卉便自动出去了，给她带上了门。
    没想到，她身边的这些小姐姐们还都挺漂亮的。
    兰玉蓉端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水，嗯，温度适中，是个细心的人。
    她放下水杯后，目光落在佟彤拿进来的那叠文件上，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刚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她有听见前台对外称呼林月照为“林总”，但其实，林月照是“林总助”。
    不过……
    兰玉蓉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毕竟原主注册了这家公司之后，管理接触的非常少，大多是林月照在打理，她被人称为“林总”也无可厚非。
    待她观望考察结束，如果林月照的能力当得起“林总”这声称呼，那她也不介意真的给她这个职位。
    她毕竟只是个设计师出身，金融管理方面，还需好好学习。
    而且她也最爱设计，能当甩手掌柜，似乎也不错。
    兰玉蓉想到刚才的事，又有几分好奇。
    不知道林月照跟程一帆会不会把那个游戏角色服装版权的合作谈下来。
    也不知道……林月照跟程一帆之间……有没有什么火花……
    “以权谋私诶……”兰玉蓉翻开需要签字的文件时，脑中还在八卦，“这样的交情，肯定不止学长学妹那么简单吧？”
    被兰玉蓉腹诽的两位当事人正在会客室寒暄。
    林月照非常职业面孔化的脸上难得露出诚挚的笑容：“学长，真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
    程一帆：“工作室其他人都长在被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