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是苏娆今天摔碎的第三个杯子。
她本来给自己备用了三个杯子,现在一票全部都被摔没了。
“苏娆,你没事儿吧?”
队员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动手帮她收拾起碎片来。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苏娆不好意思让队员帮忙,将扫帚拿回自己的手里。
“你就别操心了,看你这个走神的样子,怕是再有三个杯子也不够你来摔得,再说了,要是你划到手了怎么办?好好训练吧!”
“谢谢你啊。”
苏娆拿起桌子上的纸巾,擦拭自己的鼻子。
她悲催的发现,自从那天晚上,自己站在桥上就吹了那么一小会儿的冷风之后,立马就被感冒病毒侵袭了。
她那天晚上的担忧不是没有前因后果的。
“怎么了?感冒了?”
队员在最快的速度下收拾好了地面的碎片渣子,听见苏娆一声又一声的擤鼻子,关切的问苏娆。
苏娆指了指垃圾桶里面。
队员看傻了眼,里面全是被用过的纸巾,足足半个垃圾桶,大张小张一片。
“你这擤鼻子,鼻子都通红一片了。”
同事眼见着苏娆比圣诞老人还要红的鼻头,觉得这么多的纸巾也确实不算太夸张。
苏娆拿起自己的小镜子,顿时哀嚎。
“太惨了……”
“怎么惨了?”
苏娆被这声音吓得一耸肩,像是木偶娃娃断了线一样的,十分的滑稽。
“秦总,您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苏娆被吓到了之后自然没好气,她又抽出一张餐巾纸,拧成一小段,塞在自己的鼻子里,试图将自己源源不断的鼻涕堵住。
“出来吧,我找你有事。”
秦慎之的话都还没说完,苏娆就没见他的身影了,这人早就在门外等着她了。
苏娆觉得头晕欲裂,接过队员同情的眼神之后,踩着自己软绵绵的步伐出去了。
“感冒了?”
出人意料的,秦慎之没有提公事上的事情。
“嗯……”
“难受吗?”
“还行吧……能撑的……”苏娆挠了一下眉心,更加头疼了。
“用纸巾这么堵着就有用了吗?”秦慎之将鼻子里塞得纸巾取了出来,拿在手上,“发烧了?”
苏娆摇摇头,想要从秦慎之手上拿出被自己鼻孔‘眷念’过的纸巾条,被秦慎之拦住了,他伸出手摸了一把苏娆的额头。
“这么烫?”
“啊?……”苏娆这才慢悠悠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确实差不多要到能烤熟一个鸡蛋的程度了。
“今天下午,明天一天,我批准你的假了,但是你得乖乖的看病,然后待在家里,不然就按照旷工来处理,直接扣工资,明白了吗?”
“谢谢秦总啊……”
秦慎之这个人实在是太傲娇了,明明是在关心自己,却非要在末尾加上这么一句煞风景的话。
……
“姜权,你准备去哪里?”
从那天咖啡馆闹了不愉快之后,姜权和贝依依之间的隔阂就越来越深了。
虽然他们从来也没有好过。
但是姜权在以前好说也是和贝依依能够说上几句客套话,现在却一句话都懒得说,生怕这一句话浪费了自己无数的时间。
姜权没理睬贝依依,自顾自的配起自己的行头来,他拿出一条墨绿色的领带,系好之后拿起公文包离开。
贝依依自然不愿意放过他,将他一把拉住。
“姜权!你不要太过分了!”
贝依依几乎是咆哮出声,她也不想两人之间这么的难堪,但是只有这样,姜权才会给自己一点点的回应。
然而姜权只抬起眼皮看了贝依依一眼,就漠然转身,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准备再次出门。
“姜权……”贝依依一转攻势,将自己的声音软上三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告诉我啊,不然我们总是这样相处,难道你真的会开心吗?”
会开心吗?
这两个字笔画简单,读音上口,怎么偏偏要做到它,会让姜权感到这么的困难呢?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的问题。”
为了贝依依不再纠缠自己,姜权只能将这些问题大包大揽在自己的身上。
“姜权,是不是因为苏娆?”
旧事重提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让姜权心痛的那个名字。
她深入骨髓,牵扯着自己的神经,再是心里那根紧绷的弦,不久的将来又将会连接着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
“是的。”
姜权依照贝依依的话说了下去。
贝依依又变回了刚刚嘶喊鬼扯的样子:“姜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怎么了?你不就是想要听到这样的回答吗?我告诉你,这也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现在掏心窝子的告诉你了,你还不满意是吗?”
姜权与贝依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淡定的坐在沙发上,甚至拿出一根烟来,安静的点燃它,房间里顿时烟雾缭绕。
贝依依大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公司了。”
姜权将还未抽完,只剩下半根的烟撵灭在烟灰缸里,它坚挺着没有倒下,像是贝依依坚挺着自己的背一样,自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
姜权穿好鞋子,在玄关处停了下来。
他紧捏着自己的钥匙,语气像是对贝依依最后的警告:“我既然答应了要和你订婚,是绝对不会反悔的,但是如果你对苏娆还是有什么歹毒心思,我不会放过你,当然,这个婚约,就是一张无效的白纸。”
“姜权!”
到最后,留给贝依依的只有一长串的黑烟。
苏娆。
你真是好样的!像个女鬼一样的阴魂不散,这么多年了,姜权还在想着这个女人!
一个未婚先孕,自己的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女人,姜权凭什么对自己这个美娇妻视而不见,而对这个女人还是颇有怀念?
贝依依欲要流出的假惺惺的眼泪收了回去,心中是无尽的恶毒想法。
对付苏娆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再来就是三次,反正是无穷无尽,她也要和这个女人耗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