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东方鸿冷冷的瞧着这个残酷的男人,轻笑起来,牵动着下颚的肌肉,疼得他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来,“那又如何?你再爱她,她也是被我玩过的破鞋。南宫墨你再骄傲,也不过是捡了我吃剩的,你又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南宫墨脸色陡的变得十分难看,一股怒意从胸口涌上来,差点将他的理智焚毁,然而这种冲动只是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他想到了钟晴所说的那些话,得意的笑了起来,“东方鸿,你这激将法用得不错,想让我盛怒之下一剑把你杀了得到解脱吗?我偏偏不如你的愿。你也别再这样自欺欺人了,钟晴直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你想占有她,也要先照照镜子看她愿不愿意让你碰。她恨不得将你置之于死地,又怎么可能把她完整的交给你,你果然愚蠢到了无药可救的程度。”
    “你胡说,她早就是本王的人了,她侍寝过难道本王还不知道吗?南宫墨,你不过是想要欺骗你自己,那个女人早就肮脏不堪,她配不上你了,你要睡本王睡过的女人,说到底还是本王赢了。就算是死,本王也要恶心你一辈子。”
    东方鸿眼睛里燃烧着疯狂,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心口一阵阵揪痛,他怎么就失败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如果有机会再重来,他一定不再贪婪,安分守己的做着尊贵的宁王,不再想着谋朝篡位,不在想着江山其实是东方家的,只是被上官家的偷走了。直到这个时候,一无所有,承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生命即将到尽头,一直坚持的信念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似乎才明白了,这万里江山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东方家,它早就存在于这里,不来不去,那些说江山属于他们的,只不过是人性的贪婪罢了。
    随即他低下头去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如果,他既然走到了这一步,等待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死都不得好死。
    南宫墨也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布满了深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这样,倒是让东方鸿心里好过了一些,“南宫墨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钟晴曾经是宁王妃,是本王真正的女人,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就等着被别人嘲笑一辈子吧,本王弃如敝屣的女人,你却珍之爱之,果然是眼睛瞎了。”
    “东方鸿,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愚蠢不堪呢,就算你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钟晴最擅长的是毒药,对她而言,用一些药物让你陷入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没跟你说过吗,谁要是跟她圆房,就一定会暴毙而亡。如果圆房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吗?恐怕早就变成了冰冷的白骨吧。你永远也不知道她有多美好,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错过了什么。若是你肯对她有一星半点的真心,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东方鸿眼底疯狂的恨意宛若被一盆冷水熄灭了,再也生不出半分力气,心灰意冷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原来如此,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受到的损失最大,最后恐怕连命都会搭上,而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女人,连根头发都伤不到,哪怕宁王府被满门抄斩,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因为她已经将他休离了,还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这个认知更是让他的恨意达到了极点,可是他再恨都没有用了,他再也伤害不了那个女人分毫。
    满意的看到他扭曲痛苦的面容,南宫墨让人用沉重的镣铐将他的手和脚铐起来,将他押往天牢,自己站到皇上和太子的身边。
    逆贼和投靠敌人的文武百官都解决了,接下来舅舅要处理的就是刚才叫嚣着让他写下退位诏书保命的族人了。
    想到之前这些人胆小如鼠,害怕得差点屁滚尿流的皇族败类,南宫墨斗忍不住轻蔑的撇了撇嘴,真是鼠目寸光,没有脑子到了脑残的地步,难道以为舅舅真的如东方鸿所愿写了那纸退位诏书,他们就能够活下去了吗?东方鸿再蠢也不会蠢到留下皇族的血脉,难道留着他们卷土重来再次血洗皇权吗?
    他凝望着皇上幽暗不定的眼神,心里暗暗轻笑,看来这一回真的有人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皇上会给他们怎样的惩罚呢。
    现场那么多人,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之前那些叫嚣得最厉害的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汗水滴答滴答的顺着额头往下掉,整个人却如置冰窖一般,惊恐的等待着属于他们的惩罚。
    皇上的铁血政策是他们很多人都见过的,再加上亲眼目睹了东方鸿等逆贼的下场,他们此时内心承受着死一般的煎熬,害怕得想要尖叫,想要落荒而逃,然而在这样威严森冷的气势之下,他们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在他们的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一直沉默不已的皇上终于缓缓的说道,“墨儿,之前谁逼迫朕写退位诏书的都记下来了吗?”
    “回皇上,微臣都已经将那些想要逼迫皇上换取性命的皇族人员的名单都记下来了。”
    南宫墨俊美无俦的脸上是冰冷的寒霜,拿过一张写着密密麻麻名单的纸,一个个名字念了出来,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人惊恐的跪下来,还有更加胆小的直接晕了过去,场面混乱不堪。
    这份名单他念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停下来,而后安静不失恭敬的站在皇上的身边,看好戏般的瞧着那些人痛哭流涕的磕头,伤心欲绝的说着自己的不得已,他们根本就不想那样做,看在他们身不由己的份上,看在他们身上都流着上官家的血的份上,饶了他们这一回。
    皇上一直沉默着,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听着他们哭诉,直到那些哭诉求饶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才冷笑着说道,“都哭完了,苦衷也说完了?”
    那些人被说得脸上一僵,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头垂得低低的,惊恐的等待着皇上宣布他们最后的命运。
    “你们也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流着皇族的血,才那么一丁点风吹草动的考验就让你们彻底叛变,朕留着你们又有何用?比起朝臣的背叛,皇族的倒戈更是让朕心寒,更是不可原谅!”
    寒冷的声音宛若淬了毒般,锐利如同鹰隼的目光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害怕得那些叛变的人瑟瑟发抖,几乎要落荒而逃了,就像死神的双手紧紧的掐住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再也没有办法挣脱开必死的命运。
    他们甚至忘记了求饶,僵硬的跪在地上,任凭鲜红的,令人作呕的鲜血染红了他们名贵的衣袍,满脸灰败和绝望。
    皇上厌恶的瞪了他们一眼,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直接决定了他们最后的命运,“所有逼迫朕写下退位诏书的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一律贬为庶民,逐出京城,此后他们的生死再也和皇族无关。”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臣等知错了,愿意将功赎罪啊,请皇上再给微臣一个机会吧。”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那些一贯高高在上的皇族此时抛却了一切尊严,苦苦的祈求着主宰他们命运的君王,请他收回成命,宽容他们一次。
    他们是流着最尊贵血统的皇家贵胄,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等于断绝了他们所有的希望,这让他们以后要怎么生活,这和直接处死他们有什么区别。
    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皇上听得愈加厌烦,厉声喝道,“够了,若是不想活着,现在就去死,朕绝不拦着!连同你们的家人,朕直接送他们上路!”
    话音刚落,所有的哭泣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来人,押送这些人回去,让他们三日之内收拾好所有东西滚出京城,敢有拖延,这些脑袋搬家的逆贼就是他们的下场。”
    上官青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怂包,说出去的话从来不会反悔,那些涉事皇族看到大势已去,痛苦的擦干眼泪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家里走去。好在皇上还算仁慈,没有让人去抄他们的家,也算留给他们最后一点活路了,不然等到出了京城,他们绝对会直接饿死在路上。
    那些没有逼迫皇上的皇族后怕的擦了擦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气,好险啊,幸好他们没有开口,不然现在也和那些被贬为庶民的人一个下场了。
    他们也被皇上下回去,临走之前看了看脊背挺得笔直,骄傲霸气不可一世的帝王,心里发出由衷的敬佩。
    这一场叛乱,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所有的叛贼都诛杀干净,他们的皇上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明君
    等到皇族之人全部离开之后,皇上又命令那些追随着他的大臣撤离祭坛,最后只剩下南宫墨,太子,和孟良将军及其他带领的那些人马。
    “孟良将军,你在这次的叛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朕深感欣慰,然而却抹不去你之前和东方鸿逆贼狼狈为奸的事实,功过相抵,朕不会再追究你的罪行。你交出兵权告老还乡,不许再染指任何政权。”
    皇上锐利的眼眸看着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孟良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能捡了一条命,没有被满门抄斩,他应该庆幸自己迷途知返。
    “微臣谢主隆恩。”
    他单膝跪下,心怀敬意的交出了虎符,低眉顺目,往日的雄心壮志再也不见了,“皇上,罪臣还有一事相求,罪臣的女儿是东方鸿逆贼的侧妃,此次正是她劝罪臣及时收手,罪臣才没有犯下滔天罪孽,还请皇上允许罪臣将女儿接回去。”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墨,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南宫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底流露出浓浓的不悦。
    凡是伤害到钟晴的人,他都不想让他好过。孟青柔当初喝了多少碗钟晴的心头血,用多少非人的手段折磨着她,若不是钟晴命大,恐怕早就死了。
    那个女人凭什么在这样伤害了她之后还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愿意,想必钟晴也不愿意。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孟侧妃怎么说都是东方鸿的小妾,朕若是姑息,岂不是寒了那些拼死拼活为朕守护江山的那些功臣的心?依朕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要给她定怎样的罪,朕再好好想想。”
    皇上如是说道,像是没有看到孟良眼底的失望和心疼,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更何况孟侧妃动到的人是钟晴,那个女人可是墨儿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若是答应让那个女人再回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那墨儿心里一定会很生气的,何必呢?
    孟良嘴唇张了张,那些求情的话没有再说出口,他知道自己再说也没有用。
    “孟将军准备上折子告老还乡吧,朕会赏赐你良田百顷,黄金千两,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至于你女儿的去留,朕稍后会告诉你的。”
    “谢皇上。”
    孟良站起来心事重重的退下了,那背影看起来要多沉重就有多沉重。
    南宫墨瞪着那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光芒,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好的忠臣偏不当,偏偏脑残的想要做一些诛九族的事情,若不是迷途知返,现在早就死了,这种人他绝对不会同情。
    终于将东方鸿和他的爪牙都铲除了,接下来就要培养皇上和霖表哥的心腹到那些空缺的职位上去。他和钟晴,也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在一起了,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很开心,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温柔甜蜜的笑意。
    皇上和太子了然的看了他一眼,皆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墨儿那么喜欢一个女人呢。不过那个女人也厉害,不动声色就帮了他们很大的忙,若不是她配制的毒药用在落云山庄,彻底让四万的杀手彻底失去武功,吴曜扬毫无招架之力,又帮助他们找到了那本最为关键的账册,还有金矿也是被她发现的,彻底切断了东方鸿的财路,让他的势力折损不少,今日这场叛乱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取得胜利。
    “墨儿,这里留下侍卫们清理就好了,你这些天忙前忙后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东方鸿家那边,朕已经派了死士将所有人都打入天牢,你想要怎么处置到时候来告诉朕一声,朕都会同意你的处置方式。”
    皇上看着丰神俊朗,潇洒不凡的外甥,心里愈加的喜爱和心疼,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异常和气。
    “谢谢舅舅。”
    南宫墨脸上绽放了开心的笑容,兴高采烈的说道,“那我先回去休息了,舅舅和表哥也劳累了不少,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像一阵风似的走了,看得皇上摇头不已。
    皇上和太子肩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屏退了随行的宫人,半晌,皇上有些感慨的说道,“只可惜,没有能借着这次机会将钟耀除去,那个男人果然还是老狐狸。”
    他归附太后,在太后被软禁在冷宫里面也没有任何异常,沉着冷静得饶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哪怕这颗钉子再顽固,他也要想方设法的除去,连同太后一族。
    原本他以为孟良是支持太后的,毕竟支持太后夺权,江山还是在上官家人的手中,众人的口水也不会将他淹死,谁曾想到他竟然支持东方鸿,真不知道孟家这一支究竟是怎么想的。
    “父皇不用着急,总会有机会的,再说我们暂时找不到证据,还有钟晴呢,她可是钟家嫡出的大小姐,现在又恢复了自由身,想要住回丞相府里,说不定会有所收获呢。”太子和声细语的安慰道。
    “她可是钟耀那个老狐狸的女儿呢,你觉得她肯吗?”
    皇上摇了摇头,不是很有信心,即使他们势同水火,身上的血缘是剪不断的牵绊,钟晴又是个女人,恐怕不会狠心到那样的程度吧。
    “儿臣觉得未必不肯,之前墨儿让儿臣宫里的风水大师去寻找下葬的宝地,儿臣觉得奇怪就问他给谁下葬,那时候墨儿没有说。不过后来儿臣从语欢那里听说,钟家二小姐钟意抱怨钟晴冷血无情,将她娘亲的遗骸藏了起来不让她爹找到。现在想起来,或许那块风水宝地就是找来给钟晴的娘亲下葬的呢。”
    太子轻笑着说道,背后透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了,若不是鱼死网破,钟晴的娘亲作为丞相夫人,唯一的正妻,怎么不安葬在钟氏的坟地里,而要另行迁出?
    皇上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父女之间还有这样的暗涌,不由得笑了起来,“也对,凡事没有绝对呢,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更何况现在上官谨修还在江南探查税银丢失一案,想必也没那么快,他还有时间,慢慢查就是了。
    “霖儿,墨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迟早要回到那个地方去的,将来若是他有需要你的地方,你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助他。朕亏欠你姑姑太多了,不想让墨儿有更多的遗憾。”
    皇上说着眼底有着一丝心疼和沉重,那些艰辛痛苦的过往似乎又浮现在他眼前。
    “儿臣明白的。”
    上官霖知道父皇在说什么,墨儿迟早要回到他自己的国家,为他所遭受的不公平对待,为姑姑的惨死讨回公道。当年参与那场宫闱之变害死姑姑的,他绝对不可能放过,绝对会手刃仇人。
    而他们所谈论的主人公,已经迫不及待的回到了睿亲王府,让人将客房里的钟晴交到了花园里,语气里有着掩饰不去的喜悦,“晴儿,东方鸿和他的那些爪牙都被清理干净了,宁王府所有的人也都被打入了天牢之中,任由我处置。你想让他们受到怎样的折磨,尽管和我说,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那些人以前那么对你,你狠狠的给他们反击。”
    他的笑容灿烂,眼睛里满满是对她的讨好,看得她心头一热,眼底浮上了感动的色彩,“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南宫墨,谢谢你。”
    南宫墨对她的回应则是,将她柔软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细细的摩挲着,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我甘之如饴。”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喜欢他,愿意待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老去,别的事情什么都不重要。
    “南宫墨,我想去天牢看看他们。”钟晴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忽然说道。
    “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去,你不知道那个东方鸿现在狼狈得像丧家之犬,他肯定想不到,有一天你也能尊贵优雅的站在他的面前,笑看他跌入泥泞里,痛不欲生。谁让他以前那么欺负你的,这就是他要承受的下场。”
    南宫墨没有一丝同情的说道,只要想到钟晴遭遇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就恨不得将东方鸿,孟太妃和孟青柔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们千百倍的尝一尝当初晴儿所遭受的痛苦。
    钟晴看到他眼睛里的心疼,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音,语气里是繁华落尽的淡然,反手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轻声说道,“那些都过去了,而且我也不痛了,南宫墨,你不用心疼我,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而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无望的地狱般的痛苦,他们比我惨很多啦。”
    南宫墨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对她沉痛的过往愈加的心疼,细细的摩挲着她光滑柔软的小手,她的过去他没能参与,她的将来他绝对不会再错过。
    两人在丫鬟和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的天牢。
    天牢里散发着一种腐朽阴沉的味道,关押着的犯人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和哭泣,听得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想要落荒而逃。
    天牢最为森严的几个牢房里关押着东方鸿,孟太妃,孟青柔还有数不清的丫鬟和家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强烈的恐惧,胆小的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脾气暴躁的,眼看着他们没有好日子过了,纷纷将怨气发在了孟太妃和孟青柔等贵人的身上。
    尤其是孟太妃,这些年每当不如意的时候,她就拿下人出气,那些受过她窝囊气的丫鬟们此时彻底爆发了,毫不客气的对着她拳打脚踢。之前钟晴打她的时候身上的伤口没有养好,又被打了好多下,她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身上的衣衫凌乱,再也没有之前优雅高傲的样子,不停的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打滚求饶。
    孟青柔这些年得罪的人倒是不多,因此只是挨了几下揍,又有红珠护着,倒是没有受很大的苦。
    “孟太妃,孟侧妃,两天不见了。”钟晴嘴角噙着寒冷的微笑,淡然的打着招呼。
    “钟晴你这个毒妇,是你将我们陷害成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能那么恶毒!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贱人,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祸害,当初我就应该早点弄死你!”
    孟太妃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像凶狠的野兽,恨不得将她撕碎。
    孟青柔紧紧的抓着铁栏杆,眼底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钟晴,你不是说只要我挑断了手筋,就放我一条活路吗?你言出必行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又怎么会食言呢?”
    孟青柔脸上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埋藏在眼底深处的恐惧渐渐散去,只要能活着就好,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底和宁王府划清界限,好好的生活。
    “但是,鉴于你过去对我的折磨,我觉得仅仅挑断你左手的手筋还远远不够。”
    随着钟晴这句话,孟青柔脸上的笑容再次僵硬在了脸上,全身的血液都像冻僵了一样,颤抖着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挑断我右手的手筋吗?”
    这怎么可以,要是连右手的手筋都挑断了,她就彻底的变成废人了,以后她要怎么生活?
    “不会,比起你之前对我那些非人的折磨手段,我不会对你那么残忍。罪臣的女眷可以充入教坊或者充入掖庭宫作为女奴,你想要去哪里呢?”
    ☆、第七十二章 东方鸿和孟太妃最后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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