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纤尘低下头,躲开了他的视线,“我们不可能的,你们顾家不需要我这样一个强势儿媳妇,你不觉得沈暖很适合你吗?”
江纤尘心里瞧不沈暖,可是她满眼都是顾琰恪,除了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可是自己却不一样,江家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人,她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毁了江家的事业,更不可能为了顾琰恪放弃多年的努力。
“你是在把我往外推?”顾琰恪的语气终于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面对江纤尘的沉默不语,他似乎也知道了答案。
“对不起。”江纤尘找不到合适回答,只能道歉。
身后一道光线照射过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周林在车里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不对劲,车子停下了,他不知道该下还是不该下去。
过了一会,周林还是选择下了车,来到了两人身边,看着顾琰尘的面色凝重,眼神似乎想要杀人。
“顾总……”
“滚,谁让你下来的?”顾琰恪低声呵斥。
周林吓了一跳,楞在原地,不知去留,
“周林你先去车上等着”直到江纤尘开口说话,周林才如梦初醒,转身小跑回了车里,他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刚刚竟然真的感觉到从心里泛起来的害怕。
顾琰恪冷着脸,“江纤尘你以为你一句道歉就够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此时在两人之间已经不能为润滑剂,江纤尘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她不想跟顾琰恪吵架。
“回去吧,我们都冷静一下在说可以吗?”江纤尘放软了语气,怕在激怒顾琰恪。
只听见顾琰恪冷笑,“你觉得我不冷静?”
冷风吹过,江纤尘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裙,冷意顺着腿脚向上窜,打了个冷颤,她现在只想回去,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
“我没有觉得你不冷静,我们回去吧,好吗?”她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哀求。
江纤尘回到江宅的时候几乎已经快要冻僵了,最后也记不清楚自己说了多少到低声下气的话,才让顾琰恪答应的,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要说她对顾琰恪那不是没有感情的,可是他们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怎么能在一起呢。
她站在外面缓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没想到客厅却是灯火通明,却没见到桐姨的身影,到是看见了杨欣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播出一档最新的综艺节目。
江纤尘现在没心思跟她斗,换了鞋子走到厨房到了一杯水,准备回书房处理文件。
“哟,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杨欣兰讽刺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比我想的要快了那么几年。”
江纤尘端着手背的手一抖,水洒了出来,落在地毯上,很快就被吸收了。
“承蒙您的吉言。”
杨欣兰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靠着沙发,低声笑了起来,“没想到是我高看你了,江家家主的位置不是这么好做吧?”
看着江纤尘这么落魄的样子,杨欣兰心里一阵快感涌出来,她是过来人,路上付出了多少眼泪跟汗水她怎么能不知道。
江纤尘放下手里的水杯,抽出一张纸,优雅的擦着手背上的水珠,“就算是不好当,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强。”
杨欣兰看着她脸上虽然是没什么表情,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就等着江纤尘从高处摔下来。
“杨欣兰,你有空在这里管我的生死,不如想象你在牢里的女儿过得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拿钱赎人呢?”
每个人都有软肋,江雪晴就是杨心兰的软肋,可现在这跟软肋正被江纤尘狠狠捏在手里,决定着生死。
杨心兰扔了手里的东西,看着江纤尘,恨不得杀了她,“江纤尘你可真没有同情心,在怎么说那也是你妹妹,跟你身体里留着同样的血液,你就这么心狠?”
江纤尘只要动一动手指,江雪晴就很有可能死在牢里,但是杨欣兰赌定她不敢,不管怎么说江纤尘也算是她看大的,她心太软了,真的让她杀人她不敢。
不过面前的人似乎好像是看穿了杨欣兰的想法,脸上扬起笑容语气放慢,“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了江雪晴,嗯?”
杨欣兰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杀人是犯法的!”
江纤尘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杀人的确是犯法的,可是杀犯人可就不一样了。”
江雪晴现在是犯人,想要给她虽然加点什么罪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而是事情,江纤尘真不知道杨欣兰在自己面前有什么可以豪横的。
杨欣兰面色瞬间变得惨败,身体忍不住颤抖,她怎么就忽略了人总是会变得,江纤尘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心软的少女了,在职场这么多年了,还能不变吗?
“哦对了,”江纤尘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看着她又说到“你可能还不知道把,你那老相好早就死了,临死前还在给我道歉呢,都跪下了,说什么是当初眼瞎了。”说完叹息的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嘲讽。
“江纤尘……你!”杨欣兰气的说不出话来,“你把老五杀了了?”
她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没想到江纤尘竟然查到了五爷的头上。
“我的好继母,不得不说你也算是厉害了,一边勾搭着我爸,还能勾搭上五爷,在两个人之间周旋也挺累的吧,我好心的替你解决了麻烦,你竟然不感谢我,还要质问我。”
从一开始她就怀疑到了五爷的头上,江家就这么大,江雪晴那时候还没出生呢,身边也只有杨欣兰把无辜的程岚恨之入骨。
杨欣兰瘫坐在沙发上,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斗赢过江纤尘,没想到还搭上了五爷的命,她不甘心,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唯一能跟她斗的资本也已经被关进了监狱里,漫无天日,早就没有了出头的日子。
江纤尘见杨欣兰不在说话,从新端起水杯回到了书房,门一关与世隔绝,好似再也没有人能够打扰她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