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纤尘坐在床边,没一会顾琰恪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感觉怎么样?”顾琰恪来到她面前,手里的黑色的盒子放在她面前,眼前的余光看见了摆放在床头边的保温桶,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问道:“她来过了?”
江纤尘点了点头,“来了,又走了。”
顾琰恪没有接话,打开手里的黑色黑子,里面竟然各种精致的饭菜,可是江纤尘并没有任何胃口,坐在床边,看着他把饭菜一一摆好,然后将桌板推到她的身前。
江纤尘并没有任何动作,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手势,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琰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冷声说道:“你现在身体很虚落,别再胡闹了。”
他语气难得听出了几分关怀,但是床上的人笑了起来,神情里透露着几分嘲讽,说道:“你可真虚伪。”
她的笑声在病房内环绕,好在是单人的病房,不然一定会被人嫌弃的。
江纤尘知道他们整个顾家会因为她怀孕后发生巨大的改变,但是却没想到改变会如此之大,就连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白洁,竟然也会对她如此温柔。
“孩子生下来后,你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你。”顾琰恪坐在她对面的陪护床上,黑如子夜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江纤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更确切的是在顾琰恪结束话语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哑巴一样。
顾琰恪就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跟他身后的粉色墙壁十分违和,各种不搭调,他始终都是面无表情,冷的吓人,随时随地好像要动手,阳光从江纤尘的背后射入,停留在他的冷冽的面庞上,在配上身后的粉色墙壁,他真的好像挂在墙上的一副油画。
“顾琰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孩子是你们顾家的?”她暗自嘲讽,嘴角微弯,眼里带着薄情,对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可从未说过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顾琰恪的,她只是怀孕了而已。
“要钱,还是地位,你可以自己选择。”顾琰恪无视了她的话,十分自信,开出了良好的条件。
一个孩子可以换这么丰厚的财产,换做是那个女人不心动呢,孩子会有的,可是钱跟地位是有些人努力也得不到的。
可是江纤尘突然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着顾琰恪的眼神中不夹杂任何情感,反问道:“顾少,您真的觉得你口中的这两样东西我缺吗?虽然我失去了江氏总裁的位置,可是我还有杨氏,我虽然没有你有钱,但是我想,我剩下的财产养一个孩子应该是足够了吧。”
如果说生活是场电视剧,江纤尘觉得观众应该看起来特别有趣,两人坐在病床上讨论关于还未出生孩子的未来,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却还要互相演戏。
“你可以用孩子来换回江氏。”顾琰恪看着江纤尘,眸子还是刚刚那副冷淡的神情,他以为江纤尘还把自己所有的心思放在江氏上,可是却没想到她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江氏的死活了。
她接手江氏还能做什么?无休止的轮回,江盛也已经死了,江氏她也努力尝试着经营了,可是效果显然易见的一般。
江纤尘想明白了,既然江氏在自己手里早晚有一天面临着的是破产的局面,还不如早点交给别人,这样江盛几十年的心血可以延长下去。
“顾少想多了,这个孩子他只会姓江,所以请你们顾家的人不要在打孩子的主意了。”
江纤尘说的话已经很直接了,不管顾琰恪用来跟自己交换,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是顾父。
江纤尘对顾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推开面前她未曾动一口的饭菜,起身迎接,笑着说道:“伯父好。”
顾父点点头,说道:“坐下吧,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轻易走动。”
江纤尘“嗯”了一声,又坐下了,屋内三个人纷纷沉默下来,顾父察觉到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琰恪你先出去。”
顾琰恪不为所动,像是没有听到,冷眼看着顾父,江纤尘知道顾琰恪跟家里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碍于在长辈面前的表现,她微微一笑,劝说道:“我想喝芋泥,你能帮我买一杯吗?”
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喝什么芋泥,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虽然顾琰恪的表情不是很好,但还是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江纤尘跟顾父,她笑的很自然看着面前的顾父,说道:“伯父,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们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假客气了。”
顾父也是职场上的大老板,两人真的饶起圈来,江纤尘真的觉得一时半会,就一个问题都说不清楚,倒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纤尘,你是个明白人,既然你已经跟顾琰恪结婚了,现在又有了孩子,我们决定你身体好后给你们两个补办婚礼,只是不知道你家人怎么想的。”
……
顾父的话打的江纤尘措手不及,他真的不是拿错了什么剧本吗?本以为他会拿出一张几百万或者几千万的银行卡仍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怒声说拿着钱滚出这个城市,或者说孩子必须打掉,绝对不允许你这种女人有我们家的骨肉。
怎么反倒是补办婚礼,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梦还没有醒……
“纤尘,你要是没什么意见,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跟你的母亲见一面,自私商讨一下。”顾父见人不说话,再次问道。
“哦,不用。”江纤尘听到了母亲两个字瞬间回神,抱歉的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伯父,我母亲您可能是见不到。”
顾父一愣,眉头微蹙,以为是江纤尘还在因为原来的事情在生气,自然好言相劝说道:“纤尘,先前的事情使我们顾家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