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感谢这些员工这些日子的付出。
    高强度的工作，每个人都无怨无悔。
    因为他们相信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
    相信祁深。
    当初北煜刚刚创建不久，也有几个从海外归来非常厉害的程序员，放弃高薪跟着他。
    就是因为相信祁深。
    相信他这个人能够创造奇迹。
    有的人的魅力，是很难说清的。
    -
    祁深带着郁小竹出公司时，郁小竹就有些忧心：“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没有。”祁深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问郁小竹，“想好去哪了吗？”
    郁小竹摇头。
    一时间有些迷茫。
    祁深看她：“那我来定？”
    “嗯。”郁小竹答应。
    男人将车发动，开出科技园，往市里的方向开。
    郁小竹看他，“去哪？”
    祁深不答。
    他们是从郊区往市中心开，越开车越多，道路越拥挤。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饶进一个地下停车场里。
    这里郁小竹认识。
    是北城中心一家商场。
    之前施雯也带她来过。
    郁小竹以为祁深是要带她买衣服，赶紧说：“我最近从网上买了不少衣服，学校的衣柜很小，放不下太多衣服。”
    祁深听她紧张的解释，才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主要是希望你帮我选。”
    郁小竹记得，祁深的衣服都是每个季度固定品牌送过来。
    根本不需要他自己买。
    不过既然他让她陪着买，她也愿意。
    祁深带着郁小竹上楼。
    在郁小竹以为他要带她去商务男装区时，男人却按了其他楼层，带她去了休闲男装区。
    “我以为你是要买衬衫什么的呢。”郁小竹随口说。
    平时他见祁深，男人大部分时候都穿着商务装。
    偶尔在家才会穿的休闲一些。
    男人将手轻轻搭在女孩的肩膀上，道：“女朋友年龄太小，想打扮的年轻一些。”
    这是祁深刚才临时做的决定。
    就在他向员工说郁小竹是他女朋友，员工眼里露出惊异，不可思议的目光时。
    他记得他在北城大学和郁小竹并肩走时，也有人投来类似的目光。
    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十年的年龄差。
    更重要的是，祁深经常会穿商务装。
    商务装穿在身上，总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出门穿正装是祁深从刚创办北煜时养成的习惯。
    那时他年龄小，出去和别人见面，穿t恤牛仔裤，一看就是个小屁孩。
    谁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后来，祁深开始穿衬衫，西服。
    那时候没钱，穿的都是些廉价货，看上去和卖保险的差不多，但是年龄感却上来了。
    从那之后，祁深出门必穿正装，用来遮掩身上青涩的学生气。
    这一切，在郁小竹成了他的女朋友后。
    让祁深第一次觉得，这种成熟的气质成了负担。
    两个人到了休闲区，郁小竹帮祁深选了些t恤。
    快入秋了，店员推荐了些卫衣。
    有的带帽子。
    之要郁小竹觉得好看的，祁深都让店员包起来。
    逛了一圈，两个人在最后一家店里，试了一件蓝白格子的上衣，配着休闲裤。
    刚才试了十几次衣服，祁深的头发定型有些乱了，有些头发垂下来，遮住一部分额头。
    再加上身上衣服的颜色干净浅淡。
    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有几分。
    郁小竹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着站在试衣间门口的祁深，试探性问了句，“要不……这件穿着走吧？”
    祁深点头。
    郁小竹从沙发上站起来，自信满满道：“我把你的尺码记下来了，以后在网上看见好看的衣服，也会帮你买的。”
    以前网购不发达，郁小竹都是跟着妈妈逛街。
    许美珍格外喜欢逛街，每次带着她从这个商场逛到那个商场。
    每家店都会看。
    自从消失回来后，父母不在身边，祁深又忙，她很少来商场，都是从网上买东西。
    吃亏吃了几次，现在网购经验非常丰富。
    几个购物app用的特别熟练。
    祁深对买衣服这件事情，除了偏向蓝色喜好外，没有其他别的需求。
    刚才郁小竹帮他选的衣服。
    祁深发现，郁小竹喜欢他穿浅色，宽松一些的。
    这和他平时常穿的深色，剪裁得体的西装正好相反。
    “好。”祁深看着站在身边的郁小竹，轻轻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发，道，“麻烦你了。”
    -
    两人在吃过晚饭，时间刚过7点。
    郁小竹怕祁深要送她回去，正在想找什么理由，祁深先问她：“公寓的软装已经搞定了，装修公司也撤了，等着我去验收……”
    “我去！”
    郁小竹不等祁深，问完，先答应下来。
    嗯，和祁深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
    两人到了公寓的门口，祁深开门。
    郁小竹进去，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客厅。
    客厅已经变了样子。
    屋顶的吊灯换了。
    之前黑色的沙发变成了灰色的，前面是圆形茶几。
    下面铺着地毯。
    餐厅里也摆了餐桌。
    郁小竹不确定的看向祁深：“你……真的可以住这里吗？”
    郁小竹其实是不太理解祁深这种“病”到底到一个什么情况。
    她这些年一直在用百度搜索祁深的这个情况，网上也有需要多人有奇怪的恐惧症，可是大家的情况似乎和祁深都不太一样。
    根据她的了解，每种恐惧症在每个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情况都不一样。
    但是大部分人在面对恐惧的东西或者地方时都会选择逃避，如果不能逃避，则会出现心慌，呼吸急促，手脚发抖等不同症状。
    “没事。”祁深微微勾唇。
    其实，他在看见家里的家具时，有种发根都从头皮上竖起来的感觉。
    虽然之前他在小公寓多多少少有些适应了。
    可是看见这里，原来空空荡荡的房间多了这么多家具，心里的排斥感随之而来。
    郁小竹站在原地，感觉到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
    转身，把手推到男人的腹部，小声说：“要不我们走吧，我觉得挺好的。”
    算了。
    她还是回学校吧。
    她觉得，祁深呆在这里应该挺痛苦的。
    郁小竹有些后悔，她该那天就拒绝祁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