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路的尽头吗？”
李凡的话刚刚落下，青袍鬼安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大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青袍鬼安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李凡。
说实话，李凡横跨这整个血色沙漠，真的是费尽了体力，真的是再难有所行动。
这鬼安的出现真的是帮了自己一臂之力。
“我通过了吗？”
鬼安点头：“是的，你通过了。”
“真是大凶之地。”
“你在可怜什么？”鬼安突然开口问道，眼神中有一种不可领略的意味。
未等李凡说话，可怜？李凡并未替任何人感到可怜，可这鬼安竟然没有给他时间，一手将他拉起，凌空而飞，朝着远处疾飞而去。
横跨整个血色荒漠之中。
最先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彪形大汉。
“你会可怜他吗？”鬼安轻笑，在这人身后正有几头血色巨兽不停的追捕。
而他的身上也已经血迹斑斑，那些巨兽看来并未着急直接将他杀死，而是慢慢地捉弄着戏耍着。
“它们在干什么？戏耍吗？”李凡反问。
鬼安知道李凡说的它们是谁，索性点了点头：“对，正是。”
“这个男人，手中染了整整三条性命，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有染被自己老婆撞破，杀掉自己老婆，恰逢当天自己老婆的弟弟来家探望，将其弟弟杀死，弟媳奸杀！鲜血一旦沾染，必然无法停手。”鬼安冷笑一声，“如何，现在你可还会觉得他可怜？想想独留人间的那两个孩子”
噗的一声，血色巨兽猛然冲起，一爪落下，掀起万丈风沙。
两人再次一转，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这里一个女子正在不停的挣扎，她陷入了流沙之中，而这流沙并不是真正的流沙，却是由血色蟒蛇交织而成的流沙。
“这个女人，爱慕虚荣，在外和许多的男人私通，不惜一切手段从那些人的手中要钱，虽然她没有直接杀人，但是却也是间接的毁了无数的家庭。”
最终，这女人彻彻底底的淹没在那血色蟒蛇交杂的流沙中。
李凡摇头，两人再次一动，出现在一个全新之地。
这里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信步而去，昂首挺胸。
“此人，德高医师，本来人生毫无瑕疵，但最终在金钱美女面前低下了头，一次医疗手术中，以故意的失误，导致病人死亡，冠以救世之名，却行着不知道多么肮脏的手段！”
鬼安的话刚刚落下，在那男子的四方突然升起一个困兽之笼，笼中虽然没有野兽，但是却有无数把锋利的长箭。
箭光闪过，完全没有给他赎罪的机会，便消失于此。
一桩桩，一件件，这里的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有社会的各行各业，也许他们生前的身份各有不同，但却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杀人犯！
他们都是间接或者直接的导致人命的死亡。
手中都染了一定的鲜血，罪恶的本源，这就是人心。
李凡摇头，他能做什么，只能看着这些逃不出去的罪恶灵魂一点一点的死亡，消散，最终灭亡。
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凡一直在这里，经历了无数次的灭亡，看到了许多人的人生。
人之本，并不能以善恶来分。
这些人也并不是全部都是手染鲜血的人，甚至有的人不得已而为之。
之前李凡曾经见过一个，他手上染得鲜血并不是罪恶的起源，他只是为了报仇，但却不想这罪恶的起源慢慢扎根！
扎根之后，鲜血流淌，最终他无法停下手中的所作为！
“你给我看这些事情干什么。”李凡问道。
鬼安转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其中之一啊！”
鬼安说完，拉着李凡的手突然松开。
嗖的一声，李凡直接坠落，再次睁眼，自己出现在学校。
“呦，这是谁啊，李凡？”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李凡身后响起。
李凡转头，一张熟悉的脸孔，曾经李凡误认为他们之间会是最亲密的人，现在那熟悉的人竟然挽着一个陌生的肩膀。
李凡的眼眶略显炙热，双眼微红。
“这个人是谁？”那男人开口冷冷的说道。
女人依偎在男人的肩膀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以前一个一直追我的土包子而已。”
听完之后，那男人也是点了点头：“确实蛮土的，喂，小子以后离他远一点，知道吗？”
这个女人是李凡的女朋友，哦，不，应该是前女友！
张梦洁，而那个男人的名字叫朱涛！
李凡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见到他们。
“滚远点！”
两人迎面而去，朱涛猛地一撞，故意将李凡撞开一步，冷冷的笑着，背对着李凡离开。
那眼中满是骄傲之意，李凡在他眼里看起来不过是一条杂鱼，太过低微，卑劣不堪。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怒火在李凡的心中渐渐升起，对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
怒火如同妒忌的刀在李凡的心上割着，划着！
“杀了他，杀了他们！”
在李凡的心底有一个神秘的声音突然传来，如同火上浇油。
李凡一步跃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起一块砖头，猛然跃出！
“该死，你们都该死！”
碰的一声，一砖朝着那男人盖了上去，头骨瞬间裂开，鲜血直涌。
朱涛满眼不可思议，一手捂着头上的伤口，鲜血瞬间沾染全身。
“你，你要.”
李凡一步一步朝着朱涛走了过去，再次抡圆手中的砖头，猛地砸下，再次砸下，不停的砸下！
地面上分不清是鲜血还是什么，总之一片肮脏。
而那张梦洁此刻已经呆滞，双腿发软，不知所以然。
“杀，杀人了？”张梦洁脸色煞白，甚是担忧，“你，你要杀我吗？”
“该死，你们都该死。”
“不，小凡，你不应该杀我，你喜欢我，不是吗？我，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爱你，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
张梦洁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刀已然刺穿她的咽喉，拔出，再次刺了过去，再次拔出！
鲜血瞬间喷涌到天空之中，如同绵绵细雨一般落下，打湿李凡的衣。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李凡看着然后的双手，嘴角咧开一道残忍至极的笑容。
“杀戮！”
杀人了。
鲜血流满校园，甚是强烈，很是无敌。
李凡不知所措，此刻的李凡就是一只逐渐变得狂妄起来的野兽，他不知所以然，只知道一味的厮杀厮杀，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也不敢管。
路上有无数的人走过，又走回。
对其而言，所为的一切只是屠戮而已。
在李凡面前，所有人都显得十分落魄，路上行人无数但是却没人敢看李凡一眼。
李凡静静的站着，天空中布满乌云，接连不断，久聚不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一道惊雷仰天而落，乍放光芒，轰隆一声，雨点纷纷落下。
可是当着雨点落在李凡身上之后，他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雨点还是鲜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路边已经无人，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的一切都是浑浊的。
那些无知却也卑微的人类，在慌乱之中着急而去，不过这一切在李凡的眼里却是什么都算不得。
空谈，悲凉。
不知道何时，警笛声在李凡身后响起。
“举起手来，放下手里的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听到了吗？前面的人举起手来，原地蹲下！”
李凡转身，鲜血顺着他额前的发丝一点一点的落下，敲击在地面上，荡开涟漪。
李凡抬头，天空中乌云之上，好像多了一个人的脸，是笑容，看起来那么熟悉，却也陌生。
“你，是谁？”李凡反问。
可却无人回应，那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开，变得狰狞。
李凡骤然回头，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杀人犯？”
“杀人犯，赶紧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举手投降。”
“不要反抗，请不要反抗。”
李凡冷笑，看了看自己手里那还沾染血的匕首，仰天长笑，流转于此。
“我是杀人犯？”
“你，你要做什么？”
李凡再次回头，天空中乌云之上的脸庞好似自己。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真的，真的太好笑了。”
李凡面色一变，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你说我是杀人犯？”
李凡微微举起手中的匕首，天空中惊雷一落，匕首被闪耀银光。
“那我就真正的杀一次人！”
噗的一声，李凡直接把匕首插到自己的心脏之上，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他能感觉到心脏渐渐停止了跳动，但是却没有鲜血。
是的李凡身上并未流下半滴鲜血。
“他，他是什么怪物，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杀了自己？”
“一击心脏，可他为什么，还不倒下？”
这一刻李凡的视觉和听觉渐渐恢复，他能看到四周走过的一个又一个的人。一张又一张的熟悉面孔。
可到底是谁？他却分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小凡，没想到你竟然是杀人凶手？”
“小凡，你竟然做了这种事情，我们真是看错了人。”
“赶紧和他拉远距离吧，这个家伙的精神一定有问题。”
李凡看的清那三个人，宿舍的三头牲口。
远处又有人朝着李凡走来。
她推着自行车，身边跟着一群又一群的人，信步走着，好像并未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等李凡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她的车撞到了一个人。
陆翔，体育部和学生会的会长，陆翔。
她上前搀起陆翔，朝着医务室走去，路过李凡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