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不错,那如花想必世子妃你也清楚她是如何去的南疆边境,暗卫来信说一次林大郎被毒蛇咬伤,无意中被如花所救,两人就··”
    “那这与李鹏飞又有什么关系?你刚才不是说··”
    “李鹏飞因和其他两员守将不和,与林大郎等心腹把酒畅饮,以解心中闷气,结果酒过三巡,醉酒误事,加上那如花也是个不安分想攀高枝的,就和李鹏飞也好上了··”
    “你是说如花周旋在李鹏飞和林大郎两人之间?!”林纯无语了,只觉得如花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好“强悍”!
    “世子妃说的不错,这如花还生了一个儿子,也不知到底是林大郎,还是李鹏飞的,只不过听说与林大郎比较像,前几天林二郎也到了边境,不仅找到了林大郎还找到了如花,结果··”
    “额,好乱的关系,好复杂···我脑袋有点晕··”林纯有些不敢想象。
    且不说这如花是如何在林大郎和李鹏飞两人之间··就冲她有勇气生了一个不知父亲是谁的儿子,林纯就很佩服她!
    “流风,现在那四人是个什么情况?”林纯八卦的小心脏一跳一跳的,迫切的想要了解后续的事情。
    “额··”流风不想再说下去,但是对上自家世子的眼神和世子妃的期盼,流风迎着头皮,说着暗卫传来的消息。
    天铭羽到了昭阳城谢知府府邸的那一晚,流风传消息到了南疆,让人帮助林二郎迅速找到如花。
    结果信还没传到,林二郎在南疆的大街上乞讨,便遇到了带着孩子逛街的如花。
    林二郎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拉着如花的手死活不放,结果等到林大郎赶来,却上演了一场兄弟相认的狗血戏码。
    兄弟两回到南疆林大郎居住的小院,林二郎和林大桩梳洗干净,换上新衣服之后,两人便添油加醋,将林家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大郎。
    林大郎得知裴无双逝世的消息,似乎毫无反应,竟然还问裴无双这个人是谁,林二郎和林大桩傻眼了,面面相觑,不知林大郎发生了什么事。
    “二郎,大桩,前几年上战场,为了救李鹏飞将军,受了一次重伤,所以忘记了很多东西,就连林家村我的老家,也是近两年才想起来的,所以你们···”林大郎很是憨厚,但眸中的精光显示着他已不再是多年以前的林大郎了。
    “哥,你不记得嫂子和大丫,大头了?”林二郎有些不相信。
    “是啊,大郎哥,嫂子在你走后又生了一个女娃,叫二丫,今年也该有八岁了!”林大桩有点害怕,说话也不如林二郎直接快速。
    几年的奔波和乞讨生涯,不断地挨打,挨饿,挨冻,一切的苦楚林大桩跟着林二郎都受尽了。
    现在偷鸡摸狗,放火抢劫,只要能填饱肚子的活,林大桩跟着林二郎,那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干,除了杀人,当然这两人也没胆子杀人,一路上野鸡和流浪狗倒是杀的不少。
    坏事做多了,自是免不了被发现,结果不是暴打,就是驱逐,林大桩渐渐变得胆小如鼠,跟在林二郎后面,只能事事听从林二郎的摆布。
    “你们是说,我家中已经娶妻,还有三个孩子?”林大郎眼中金光一闪,想到后院的如花和孩子,心里有些异样。
    “是啊,哥,只不过嫂子已经死了,就剩了三个孩子,也被爹娘给赶出了家门,哥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找你,这几年的时间,搞不好早就饿死了!”林二郎想到自己出狱的时候,听到狱中衙役的谈话,林家三姐弟三餐都是问题,这么多年,饿死了也是活该。
    “咱们先不说这个,今日在大街上,我见你拉着如花的手死活不松开,又是何缘故,难道你们认识?!”林大郎的声音带着丝丝怒火,但是掩饰的很好。
    可是他小看了林二郎,这么多年在外漂泊,林二郎见过的人太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看人脸色,知道林大郎对自己的行为不满,自然更加不能说出自己与如花的交往实情。
    “哥,我和如花嫂子并不认识,只是和大桩实在是太饿了,看到嫂子穿着打扮都···所以想找嫂子要点银钱,买点吃食,这才拉着嫂子的手被大哥看见,大哥你千万不要··小弟也是迫于无奈。”林二郎边说,边观察着林大郎的脸色,见林大郎脸上的肌肉渐渐松弛,眸中的怒色褪尽,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二人就先在家中住下,明日我去将军府上,给你们某个差事,也好过日日闲着无事,浪费光阴,一会儿我让下人来给你们送饭,你们吃饱后就歇息吧!”
    林大郎交代完,阔步离开了房间。
    “嘘!··”林二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到林大桩正想说话,忙示意他不要出声。
    “大桩,你说我哥如今混的真好,不仅是个小将军,还有妻有儿,咱两就在这跟着我哥好好干,日后定也能如此!”林二郎眼睛斜了斜,林大桩抬起头,看到门口地上有一抹人影,吓了一跳,只好顺着林二郎的话,接了下来:“二郎,你说的没错,咱们只要跟着大郎哥,日后定能有出息。”
    两人说完话,便息了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着,门外的林大郎听到两人的话语,脸上带着得意,转身离开。
    后院,如花正紧张不安的来回在屋里走动着,今日林二郎的突然出现,让如花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娘,你怎么了?”三岁的林强抓着如花的袖子,仰着黑乎乎的小脸询问着。
    如花一看到林强那张黑乎乎的小脸,心头就堵得慌,如果不是林强,自己早就成了李鹏飞将军的夫人了,那还用天天待在这个破院子里。
    想当初自己怀孕时,一心期盼,只要孩子生下来与李鹏飞将军相像,那么就能证明孩子不是林大郎的,到时候也好和林大郎分开,没想到,老天如此作弄人。
    不过好在现在李鹏飞将军也没嫌弃自己,自己想去将军府,照样可以去享受李将军的雨露恩宠,只要自己再次怀孕,管他什么林大郎,林二郎,自己都要他们死的远远地,还有林家村的那些人,终有一日,自己会回去报仇的!
    “强儿,快点去睡觉吧,娘没事,你要是不听话,一会儿你爹回来,可饶不了你!”如花的话让林强很害怕,一想到自己那个对只会对娘温和微笑,对自己却是严厉苛刻的爹,林强幼小的心里充满了委屈。
    “孩儿知道了,娘亲也早些睡!”林强迈着小短腿,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乖乖的爬到床上。
    林大郎回到房间,见如花早已洗漱好,坐在床边等着自己,心头的欲念瞬间冉冉升起,也不洗漱,直接就往床边走去。
    一番翻雨覆雨,如花强忍着林大郎身上的汗味,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大郎,今日那两人真是你老家的兄弟吗?不会是来巴结你的吧?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个小将军,还是李将军的心腹之人,那两人的来历和目的,你可要查清楚!”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乖,睡吧!明日随我带着强儿去将军府看望李将军。”林大郎搂着如花,渐渐睡了过去。
    如花嫌恶的从睡熟的林大郎的怀里挣脱出来,睡到床里。
    翌日,林大郎一早醒来,交代了院里的下人,给林二郎和林大桩准备早饭,自己则带着如花和林强到了李鹏飞的府上。
    过了三日,李鹏飞给林二郎和林大桩在府上安排了一个打杂的伙计,林二郎和林大桩也算安定了下来。
    可是没过几日,不安分的林二郎就开始不好好做事,在将军府各处溜达,所谓无巧不成书,如花和李鹏飞的有奸情的事情被林二郎发现。
    林二郎也不声张,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林二郎和林大桩渐渐在将军府站稳了脚,就在如花以为林二郎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林二郎出现了。
    推推攘攘之下,林二郎和如花旧情复燃,结果···
    狼多肉少,总有打起来的时候,一日,如花在家中和林二郎偷情,被林强发现,林强大哭着告诉了林大郎,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李鹏飞本就知道如花和林大郎的关系,只是色性难改,又想着林大郎是自己的心腹,知晓自己很多事情,才睁只眼闭只眼,和如花一直保持着暗中的关系,不然早就··如今得知如花和林二郎也有一腿,勃然大怒,要将如花和林二郎统统赶出南疆!
    林二郎知晓了李鹏飞的想法,自然也不留情面,直接将他与如花的事情说了出来,结果··最生气的莫过于林大郎,一直被蒙在鼓里,顶头上司,加上自己的亲兄弟,林大郎一怒之下,脑袋上的旧伤复发,直接晕了过去!
    李鹏飞自然也不再给林二郎机会,直接将他和林大桩赶出了南疆,林二郎再次和林大桩走上了漂泊之路,直到遇见林老头,三人回到林家村···
    林大郎醒来,见如花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床边,心里一阵恶心和烦躁。
    如花自知将军自己是攀不上了,但是自己与林大郎之间毕竟还有一个孩子,于是开始各种哭诉,说自己是如何被林二郎逼迫,如何被李将军逼迫,说自己本来就是军妓,一开始就被李鹏飞看上,后来又如何拼死救了林大郎,才给林大郎生下孩子···
    林大郎本就念着如花的救命之恩,才和如花走到一起,早就忘记了如花当初身为军妓的过往,如今又有了林强,心里虽气愤,但也无奈,最后一言不发,给了如花一笔银钱,找了几个下人,将如花和林强送回了林家村。
    如花一走,李鹏飞和林大郎之间自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两人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窝里反···
    “流风,你的意思是说,如花如今正带着林强往林家村而来?!”林纯很想吐,不是一般的想吐。
    流风点点头,天铭羽也是黑着脸,觉得有些反胃。
    “额··那林大郎呢?有没有打算回来?!”
    “这个估计还要等两个月,吴家的暗信送到李鹏飞手上最快也要三个月,到时候李鹏飞定会让林大郎回来,至于以什么方式回来,就等暗卫再次传信了!不过那如花回来后,若是得知世子妃家如今的情况,恐怕也会上门找事··”
    “额··好吧,我还真就怕她来,免得脏了我家的地!”林纯话语中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恶心让流风和天铭羽看了,均深有同感!
    天铭羽站起身,走到林纯身边,“不要担心,等到他们回到林家村,最少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这段日子,纯儿尽心带着我在你家山林里好好游玩就好!”
    “嗯,羽说的对,免得因为他人扰了自家人的好心情,这件事情流风也不要和其他人说,等时机到了,我再想办法,将这些阿猫阿狗一网打尽!省的再来蹦跶!”林纯渐渐地,不再心软,若是当初让安和等人在如花押往南疆边境的路上动些手脚,如今也就不会再有在许多烦心事。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
    “世子,世子妃,晚饭都摆好了,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你们在屋里吗?”沈莹脸上有些焦急,这两人一下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吃晚饭了也不知道回来。
    流风拉开门,见沈莹面带急色的往房间钻,看到林纯和天铭羽之后,松口气的模样有些奇怪。
    “还好意思看我,一个下午也不见世子和世子妃的影子,大家都在外面找,你们在屋里谈事也不看看天色··”沈莹指着窗外太阳西沉的天空,对着三人语气中带着丝丝责怪。
    “莹姐姐,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羽,流风,快走吧,没听莹姐姐刚才说外太公都在等着我们吃晚饭嘛!快走快走···”林纯先是撒着娇,向沈莹乖乖的认错,又扭过头,朝天铭羽和流风怒吼。
    天铭羽摸摸鼻子,乖乖的不说话,当个好孩子,瞪了流风一眼,跟着林纯下了楼,独留下流风一个人,无语凝噎。
    吃饭前,林纯回了一趟初心楼,拿了一个黑檀木的小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很是好看。
    “莹姐姐,你将小宝贝抱过来,可是说好了,我要当小宝贝的干娘的,看,我连礼物都备好了!”林纯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把小银锁,银锁上的纹路绘画出平安的字样,银锁旁边还有一副小银镯,最角落里,还有一条精致的银链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细细准备的礼物。
    “这,世子妃,这礼物也··”流璋有些受宠若惊。
    “流璋大哥,我这个做干娘可不能小气不是,快来,让我可爱的干女儿带上平安锁,套上小银镯,以后长大了,可要孝敬干娘啊!”林纯的话一出口,逗得大家呵呵大笑。
    “纯儿,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有点···!?”天铭羽看着林纯,听着她刚才的语气,好似七老八十似得,头上齐刷刷的落下三条黑线。
    “大丫啊,这小宝贝还不会走路,你就惦记着让她孝敬你,你这礼物果然贵重!”裴逸轩打趣着林纯,说出的话让大家又是一阵乐呵。
    林纯撇了撇嘴,道:“哼,外公你就是羡慕嫉妒我,嘿嘿,小宝贝,快来,亲干娘一个!”
    “你们看看,这孩子···”大家都哧哧的捂着嘴笑,看着林纯调皮的样子,心里安定。
    “世子妃,你这干娘还要麻烦一下,给小宝贝娶个名字呢,你莹姐姐我可是特意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就是给小宝贝要名字来的!”沈莹抱着小宝贝,看着林纯小心宠爱的将平安锁上穿上链子,挂到小宝贝的脖子上,又将小银镯一手一个的戴上。
    小宝贝显然很高兴自己胸前闪着光亮的物件,伸着小手,握着不放,眼睛不断地在上面查看,研究个不停。
    “取名字啊?这个得让我想想,不知流璋大哥家姓是?”
    “世子妃不用加姓,直接取名就行!”
    “那好,我先想想··”林纯想到流璋和流风自小就跟在天铭羽身边,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的家姓,也就没再多问。
    “优璇,如何?”林纯想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个。
    “优璇,面面优秀,璇,美玉也,受人喜爱,是个好名字!”裴老爷子解释着,语气中带着赞赏。
    “优璇优璇,谢谢世子妃,以后小宝贝就叫优璇了!”沈莹很高兴,自己女儿有了一个寓意如此好的名字,长大后也定会喜欢的。
    阳春三月,又到了春种的季节。
    牛大叔早就订好了日子,准备拔秧插秧。
    天铭羽和流风流璋都想下地试试,希望秋收的时候能吃到自己亲手种的稻子。
    林纯让牛大叔给他们每人划分出一小块地方,让几人学着插秧。
    一大早,天还没亮,林纯就到了贞心楼,见三人都已收拾好,天铭羽一身干净利落的粗布麻衣,袖子和裤腿卷的高高的,露出白皙的小臂和健壮的小腿,看的林纯面上发热。
    牛大叔早就和牛大婶到地里忙活了,大妞最近一直照看小虎子,也能让牛大婶松口气。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也牵着滔滔和淼淼一大早到了地里,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天铭羽三人插秧。
    “爹,你说这羽世子··”
    “呵呵,说实话,我这个老人家都想下地试试,从来没动过手,下过地,去年看牛大叔插秧,我这个老人家才知道原来我们吃到口中的粮食是如此的来之不易,这十几亩的地,牛大叔带着牛大婶和安木等五六个人,插了近半个月,起早贪黑,抢着这春种的大好时光,我这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人家却只能在这岸上看着···”裴老爷子很感慨,自从来了林家,突然间发现很多有趣的事情,可是自己都做不了了。
    “爹,大丫说了,咱们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你想啊,这农民的活你干不了,你的学问,农家人他也学不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们现在最少还能知道这粮食是这么种出来的。估计京城里许多大户人家的老爷,都不知道这粮食是怎么来的呢!”裴逸轩叹着气,也有些遗憾,不能让京城里的那些大户,来看一看农家贫苦百姓种地的痛苦,只知道吃喝玩乐,乐不思蜀。
    “是啊,回头等羽世子回京的时候,我这个老头子一定要写一封信,让他送到皇上手上,咱家出了一房不孝子孙,但圣上却没有牵连到其他人,还能给大丫和羽世子赐婚,我这个老人家的心里别提有多愧疚,若是能让皇上知晓百姓农民的种地收粮之苦,以解百姓身上的赋税,让皇上受到天阳国百姓的爱戴,我也就能安心入土了!”裴老爷子抹着眼角的泪水,看着天际远方···
    裴逸轩何尝不知裴老爷子心中的苦痛,裴家百年大儒世家,代代家主博学多才,受人敬仰,可祖训有言,不许入朝为官,让裴家的子弟一生空有学问而不得所用,裴逸轩想到自己的儿子,弃文从武,不愿让裴家的世代学问成为自己身上的枷锁,这才得了裴老爷子的点头,一朝参加科举,便得了武举的头魁,让一向认为裴家子弟只有学问却不得圣上重用的外人,震惊赞叹!
    裴家虽不曾入朝为官,但是也经常给圣上送上一些书信,里面写上一些时事,以供圣上阅读,好为百姓尽一份绵力,裴老爷子已经近十几年没给当今的圣上写信了,而裴家的地位随着裴逸槐一房的分离,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说起裴家,一般只会想到裴无靖和裴云飞。
    “外太公,外公,你们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天气还有些凉,你们穿的都不是很多,冷不冷?”林纯几人到了田间,见裴老爷子和裴逸轩站在田埂上,脸上神色有些忧伤,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丫啊,你放心吧,外太公好着呢!就等着你们过来呢!”裴老爷子和裴逸轩收了心思,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纯等人。
    “额,我知道了,外太公和外公一大早是来看我们笑话的···”林纯的嬉笑声回荡在林家宁静的田间,让众人的心情也都舒展开来。
    “纯儿,那我们就赶紧去找牛大叔吧,今年秋收,我怎么也要吃上自己种的粮食!”天铭羽满脸的信心,让林纯有些不好意思打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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