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冷冷的看着赵元稹,见她要走,里面包着他的手臂:“少爷,你就可怜可怜奴婢吧,奴婢知道您和夫人关系好,奴婢别无所求,只想要给孩子傍身,这个孩子日后会送到夫人名下抚养的,奴婢只想安安稳稳的在府邸过日子啊!”
赵元稹只是勉强的笑了笑:“我有个马夫正好死了媳妇,不如我把你放出去,再让娘收你昨个干女儿?”他语气忽而一冷:“还不放开!”
檀香被吓得一哆嗦,看着大步流星离开的赵元稹,突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前院。
苟洱醉的迷迷糊糊的,就听着有人踹门,立刻骂了起来:“要死了!你不好好睡觉你来我这里找死啊!”听着熟悉的踹门的声音,苟洱就知道是赵元稹。
果不其然,就看人抱着个枕头穿着白色里衣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苟洱瞬间从床榻上坐起来,指着来势汹汹的赵元稹,活活像个怕被凌辱的小媳妇:“你干嘛,你可看清楚了,我不是你杨宝黛,你要是乱来,我让你做太监!”他扯起了个枕头就朝着赵元稹脑袋而去。
“你要死了!滚进去!”赵元稹躲过枕头,气的叹道:“你是不知道,我那老娘又给宝黛穿小鞋,这次倒是连着宝黛都给我来真的,这不是,非要把我赶出去,我哪里敢去什么来路不明的女子哪里睡觉,就来你这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早说了把你老娘送回青花镇,我们的人守着自然不会出事。”苟洱难得再提,干脆数落了起来:“我看你娘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迟早给你惹出天大的祸乱,无知无畏,即便知也会觉得自己是老太太了,京城可以横着走了。”
赵元稹翻身上去,难得在说朱氏,就仰头道:“你说说这宝黛是不是故意的,凭着她的手腕还能收拾不了个小小的——”他还是听闻过朱氏说杨宝黛发怒的模样,几句话就把她给吓的不敢在胡同大吼大叫。
苟洱踹他,十分不耐烦的模样,就道:“你的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马上你就要入考场了,还是多多读书,杨宝黛不想这个节骨眼惹事,就是害怕你娘吵着你,到时候影响你的仕|途。再则兰桂丹进来和你娘走的太过亲近了,你最好防着点,自古叔嫂之事不在少数,她要是把你娘的——”
赵元稹双手枕在脑后,冷笑起来:“你还敢说这话,兰桂丹为什么喜欢我我都不知道,再则,当时她又不是被人五花大绑弄上花轿的······”
“你的事情和我无关。”苟洱背过身打了个哈欠,还是忍不住提醒好兄弟:“马上会试了,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办事了,对了,穆大哥和他老子好像和好了。”
“也该和好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一个小黑锅吧了,做了皇家的大夫怎么治病救人,可不再他的可控范围里面,他因此不想做御医也是情理之中的,到底他老子有点良心,传家的针法都没有外传。”赵元稹扯被子,叮嘱起来:“张阁老那边你盯着点,比较年岁大了,心眼没有年轻时候多了。”
“你滚一边去,别扯老子被子。”
“你大夏天的盖那么都做什么!矫情!”
次日一早,朱氏得知赵元稹居然和苟洱睡了一夜,气的脸色青色,大清早就在院子责骂了几个茶水丫头,还摔了两套名贵茶碗。
请安的时候,杨宝黛,赵元稹,檀香都到了鹿鹤院。
“你佷····”朱氏指着赵元稹简直说不出话来了,最后只能咬牙狠狠拍桌子:“昨日为什么把檀香放到外头吹冷风。”
“她一个丫头不能因为娘喜欢,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赵元稹拉着杨宝黛入座,丝毫没有害怕的,端着茶水喝了小口,才继续说起了,声音轻飘飘:“再说了,家里屋子那么多,儿子那里不是睡,可还没有落魄道睡到丫头房里去的。”
“这是娘给你找的妾!”朱氏厉声,什么丫头,哪里找怎么标志的丫头出来!
“妾和丫头一样,倘若娘真要抬城姨娘,那么就把西苑的烟草阁空出来,以后娘喜欢的姑娘都丢到那里去。”
“你,那里和厨房就隔着!”朱氏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看着旁边规规矩矩坐着人,也学会了隔山打牛,这媳妇素日大部分时间都是顺着她的意思的,:“宝黛,你觉得呢!”
“夫君都这样说了,媳妇又能够说什么,都听夫君的。”杨宝黛含笑的点点头,她可不是傻子。
朱氏又是气的定心口,绝配!简直绝配!
檀香忽然就道:“家宅分前后院,前院少爷做主,后院夫人做主,奴家——”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分?”赵元稹冷冷的看着檀香,好看的眉宇挑了挑:“不要以为老夫人给你几分颜面,把你抬了个妾,大家大户里面妾没有丫头过得好的例子很多,以后好好呆在给你选的屋子里面,别出来了。”
这也算他给朱氏最后的颜面了。
请安完毕后,赵元稹给了朱氏脸色,饭都没有吃,拉着杨宝黛就走了,出了院子,赵元稹才吩咐起来正经事情:“这几日你多去陪陪大姐,等着会试之后,再把谢师宴预备上,届时张阁老要来附中。”
杨宝黛点点头,知道最近家中事情都堆在一起了。
“还有兰桂丹,先不必理会她,让她和娘周旋,我自然有法子收拾她。”赵元稹脑袋突然看着杨宝黛的肩头:“你够狠心的啊,居然把夫君赶出房门,要是我昨夜真的把檀香收房了,你又如何?”
杨宝黛轻轻的笑了笑,挽着他的手臂朝着福祉院去:“你要听假话的话,那便是多个妹妹伺候夫君自然是好的,也能给赵家快点开枝散叶。”
“我倒是好奇真话了。”赵元稹眨了眨眼睛。
杨宝黛就认真的看着赵元稹,才继续道:“若是真话,今后我们就只能相敬如宾得过且过了。”
杨宝黛叹了口气,仿佛自嘲一样:“不论什么我都没有京城的小姐们好,世间太多得了宫花进士老爷们休妻在娶的,赵元稹,你可以有通房,但不要有遗腹子,我远没有你觉得那般大气,明白吗?”她顿了顿:“你要是有了别的新欢,那么我就不要你了。”
赵元稹:“······”
很快会试就到了,赵元稹是直接从阁老府去的考场,等着三日后出来,在家里谁了一日,又出去帮忙了,朱氏则是每日都要去孔子庙撒钱,光是香火钱就出去了一百两银子,因着是加恩科,会试成绩出来的极其快。
赵元稹会试第二。
真正的考验便是面圣的殿试,这次破格把会试前十都召见到了殿试之上,一甲及第只有三名,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杨宝黛焦急的在府门口等着皇宫那边的消息。
朱氏已经在那边对着老天爷呢喃起来,只是恨不得当场跪下,嘴里什么神佛名字都给念叨了一片,:“就算是个探花郎都好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这次殿试的除开府州解元,其余有三个州郡的解元也都在殿试之中,是一场硬生仗,杨宝黛慢慢在府门口踱步,殿试的考题一般都是会和大臣,在加以斟酌,老陛下如今最重视的就是储君的问题,以及吏治腐败,还有边关战事,前面两个赵元稹应该十拿九稳,倘若·····
应该没有倘若,边关战事那都是靠武将的,自然是轮不到文官来回答的,等等,杨宝黛想起来最近给赵元稹整理的书房。
盐运·····最近朝廷的风向是是在盐运上,这是个大肥肉,许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的,难不成皇家是想换人来啃嗯?
正想着,忽然就有宫人着急的来报了。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赵大人中榜眼了!”那宫人也是信欣喜的很:“必须可喜欢赵大人了,对赵大人连连赞许呢,连着状元郎都没有怎么大的荣欣嗯!给夫人贺喜了!”
“多谢公公了!”杨宝黛忙把十两银子的跑腿费给了过去,又吩咐把预备好的茶水果子拿来给宫人,自己也是暗暗的双手合是,:“阿弥陀佛,总算是总了,不枉费元稹读了六年的书!”
那边的朱氏已经激动的跳起来,大喊起来,十分的兴奋:“撒喜钱,放鞭炮!我要去还愿!以后我就是榜眼的娘了!我的儿,以后咱们弄不好还会有诰命呢!”
杨宝黛忽然就叫住那个宫人:“敢问我家大人抽中的考题是什么?”
“回夫人,是盐运的问题,大人回答是个好,许多大人都赞许呢!”
“多谢。”杨宝黛将手上的琥珀戒指打赏出去,心中却是忧心忡忡起来,盐运,这东西可是暴利,而现在的盐运就是我这海家的,兰桂丹的外租家,看了这位陛下是要让海家吐点银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