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夕羽惠给我处理好伤口之后,怒的抽出龙刺,几步就走到了那只估计已经死了的银色狼王身前,只见夕羽惠右手用力的抓住,刚才射中狼王眼睛的那支箭,然后狠狠的把箭从狼王的眼睛处,完全插到了狼王的狼头里。这还不算完,夕羽惠用龙刺直接把银色狼王的肚子刨开了,狼王体内的器官和血液如泉涌一般,一下子全都散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遍布在四周。
    “小哥,短刀!”夕羽惠突然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很识相的把短刀抛给了夕羽惠,夕羽惠在空中反手接住了短刀,右侧的膝盖顶在狼王的颈部,左腿用力后蹬,短刀深深的插进了狼王的颈部,夕羽惠双手握刀,在狼王的颈部划了起来!很快,狼王的整个狼头就被夕羽惠完整的割了下来。夕羽惠提着狼头,来到了那群头狼跟前,头狼一个个就像定住了一般,没有一只狼乱动,都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夕羽惠。随后,夕羽惠狠狠的把狼头扔向了狼群之中。狼群顿时一片骚动,群狼发出了一阵阵的嚎叫声。不久,我听到外围有狼移动的脚步声传来了。看来这些狼是要撤了。夕羽惠还是站在头狼前面,和前面几只头狼对视着,那种霸气的气势让人生畏。
    大凯也在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你在家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以后可别做什么对不起夕小姐的事啊,不然后果太可怕了。”
    连平时不善言谈的风干鸡,看到夕羽惠这幅样子,都好奇的一直盯着看,然后饶有兴趣的对我说:“看来你平时生命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说完嘴角经浮现了一丝笑容。这还是除了风干鸡冷笑之外,第一次看到他笑,样子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吧,狼群才全部散去,之后夕羽惠先是过来把我也教训了一顿,说是要不是风干鸡那箭射得准,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狼王而是我了。让我以后千万不要在逞能了。随后夕羽惠和大凯,则把虎子的尸骨收敛了起来,因为虎子身体已经成了两半,内脏都散了一地,这里天气又冷,收敛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风干鸡去把那只,已经满身被染成血红色的银色狼王的狼皮剥了下来。
    夕羽惠和大凯收敛好虎子的尸体后,风干鸡则把那张带血的狼皮拿了过去,虎子的尸体被风干鸡裹在了那张狼皮里了,随后风干鸡和大凯把裹着虎子尸体的狼皮又抬进了那只狼王的腹腔之内。最后夕羽惠用一只小火炉,把整只狼王的尸体烧了起来,我们也算是给惨死的虎子一个交代了。我问起风干鸡为什么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火化虎子的尸体,风干鸡默不作声,只是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
    火焰烧的狼尸噼里啪啦的作响,我们四人盯着火堆出神。这个时候,大凯突然用疑问的语气问道:“咦,奇怪了,咱们和这个狼王折腾了半天,怎么没看见虎子他爹啊?那个老头呢?老头上哪了……”
    第三十一章 老头在哪?
    大凯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刚才和狼王缠斗了许久,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老头的踪影。我放眼望去,周围除了我们搭的几顶帐篷和放置的小火炉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了,那老头去哪了?难不成被刚才头狼一不小心叼走了?
    夕羽惠和风干鸡也是一脸的疑惑,这边狼尸还在燃烧,风干鸡往狼尸上撒了一壶酒,然后让我们四处找找那个老头去哪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那个老头!我心里纳闷,难道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帐篷里?
    我们几个快步走到老头跟前,我见老头气定神闲,反倒是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我们。大凯忍不住问道:“大爷你刚才一直在帐篷里?”老头瞥了一眼大凯,慢慢轻点了一下头。
    大凯表情夸张的又对老头说道:“我靠,大爷你可真够淡定的啊!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和那两只狼玩命儿,你都能一直待在这帐篷里面,太让人佩服了。定力十足定力十足。”我赶紧拍了一下大凯,让他说话不要太过分,毕竟虎子死了,这里唯一知道怎么进山的人就只有这个老头了。
    夕羽惠把虎子的事情告诉了老头,我本以为老头会悲痛欲绝,可是老头竟然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丁点悲伤的表情。就像是死去的虎子,跟他从无瓜葛一样。
    老头只是眼神朝烧着的狼尸方向看了一眼,此时的眼神略显复杂,随后便对我们说:“都去休息吧,明天的路会特别难走。”说完便又走进了帐篷之中。老头的反应看来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也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连看起来跟老头熟路的风干鸡,脸上神情也很不解。老头进去之后,留下我们几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风干鸡让我们大家都去休息,他在这继续守夜。我们几个也没说什么,都各自钻入了帐篷。我身上的疼痛因为夕羽惠给我垫上的那几个海绵包,感觉略微减轻一点,不过还是全身酸麻,特别是胸口发出一阵阵的闷疼。两条胳膊感觉软绵绵的,还有知觉但是不太听我的使唤了。夕羽惠很小心的把我放进了睡袋,然后拿包垫起了我的头,她则半身钻进了睡袋,另外半身靠在了那个背包上,面朝着我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我。
    我小声的问起夕羽惠对今晚的事情怎么看,为什么老头见到虎子惨死,却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悲伤的表情。夕羽惠一面让我快点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这样会影响到睡眠的质量,一面告诉我,她觉得老头这种反应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是,老头性格坚毅,以前可能见惯了这种生死离别,所以对这种生死并不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夕羽惠觉得老头可能拥有双重的身份,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村民。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坚决到这种程度,必然是经过无数次的历练,或者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才得以这样控制自己的情感。第二个是,老头和虎子的关系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融洽,说不定二者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亦或者老头和虎子根本就不是父子关系,所以老头才不会有悲伤的表情,夕羽惠进而分析到,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老头和虎子可能是从属关系,还有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当然还有第三种很大众化的可能,就是老头本身就性情冷漠,或者老头有什么心理疾病等客观因素。
    最后夕羽惠总结到,不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个老头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让我在今后的路上,一定要惕防老头,不要什么话都和他说。老头执意要和我们一起进山,说明他进山也是有他的目的,不然也不会冒险和我们一起进山。夕羽惠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让我快点休息,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一直看着我,告诉我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立刻通知她,千万不要忍着,内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非常的严重。我看夕羽惠的眼里也已经充满了血丝了,嘴角也都有些蜕皮了。看来长途的跋涉,加上缺少休息,也已经让夕羽惠有些吃不消了。看到这我心里不免有些许感动,于是我开玩笑的问道夕羽惠:“怎么以前一起去有熊和虵国的时候,没见到你对我这么好啊?”
    夕羽惠俏皮的笑了笑,回答说:“因为以前你还不是我的呗。现在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后半辈子欺负谁呀?好了好了,快点睡吧一会儿天可就亮了。”我知道我不睡,夕羽惠是绝对不会睡的,于是我赶紧装睡,好让她也快点休息。和狼王折腾了一晚,都累得不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不好好休息,恐怕明天真的就体力不支了。夕羽惠见我“睡了”,自己也慢慢的和尚了眼睛,但身体还是半坐的姿势,她睡得也很轻,只要我稍微身体一活动,夕羽惠就会睁开眼睛看看我情况如何。身体的那阵酸痛感渐渐消失之后,我也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我朦胧的张开睡眼,看到夕羽惠依然守在我的身边,不过旁边还多了风干鸡。二人见我醒了之后,风干鸡问道我身体状况如何,我试着在睡袋里动了一下,虽然身体还是酸疼,不过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我身上的那些海绵包不知何时也被拿走了。总的来说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我问风干鸡现在什么时间了,风干鸡告诉我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大家一直在原地待命。我示意风干鸡现在我能自行走动了,别再耽误时间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耽误的时间越久,仙山之中的人们的处境可能会愈加不利。
    我伸了一个懒腰,便自己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以表示我身体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了。风干鸡这时也对我们说道:“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上路了。”
    夕羽惠又帮我检查了一遍伤势,随后才让我去外面等着,她便开始在里面打包睡袋和帐篷。
    我走出帐篷,外面暖洋洋的,站了没多久我甚至能感到身上在出汗。昨晚的那两具狼尸也不见了踪影。大凯这时更是穿着背心在收拾帐篷。这天气昼夜温差也太大了,晚上还是寒风凛冽,白天就成了艳阳高照了。不过和我们刚到塔弗图比起来,这里白天的气温确实高出了不少,有种夏天的感觉。
    不一会儿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老头走在最前面领路,我们几个陆陆续续的跟在他的身后。在这种天气中走路,身上的水分被大量的蒸发,人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口渴。天空中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火球,在炙烤这大地。此时大家都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因为这里四处空旷,所以一旦没有了水,我们根本无法补给,于是大家喝水都是抿一口,不敢大口大口的喝。这种天气和条件,让我想到了之前和夏夏他们出发去末戗古城的路。只是我们脚下的路由沙漠变为了寸草不生的土地。而且这里的白天的气温,感觉比沙漠中还要热。我的头皮一直在冒汗,头发都被汗侵湿了,就像是刚刚洗了头一样。
    我们几个年轻人在这种条件下行走,已经很艰难了,可是带头的那个老头,却像是一部机器,让人丝毫不看不到累得迹象,我们走了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了,中间我只看到老头喝过两次水,其余的时候他都在不停的向前走。
    “大爷,我们还有多久就能到山下了。”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老头还没有回答,抬起头我突然发现在天空中,离我们不远的距离,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幢巨大的建筑!……
    第三十二章 空中幻象
    建筑应该是一座古城墙,但是这座城墙和普通的城墙不同,城墙错落形成有高有低,高低的分布却是按照了一定的规律,每隔三个高顶,就会有一个低凹的“槽”。而且这座城墙的质地,并不是砖墙或者是石墙,而是用一对对白骨堆积的城墙!城墙全部使用白森森的白骨垒成。如果细看,更能从城墙上分辨出,有牛头骨、马头骨等家畜的头骨,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头骨,估计也是动物的头骨。城墙顶端还有一些黑漆漆弧形的顶子,应该是城墙内建筑的样子,看不出这种建筑的材料,但是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内部建筑就只露出了一个顶子。因为这建筑是在空中,所以无法估计他的高度和宽度,但是从那一堆堆的白骨来看,城墙应该是非常的宽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海市蜃楼,可是这个海市蜃楼,比我曾经在烟台看到的那次海市蜃楼逼真了太多。一点都不模糊,非常的清晰,而且连一些细节的东西都能分辨。海市蜃楼一般都出现在雨后的天空,那是因为物体反射的光,经过大气折射之后而形成的虚像。可是这里如此的干燥,气温又这么高,应该不具有形成海市蜃楼的因素。
    可能是看到我一直抬着头看天空,夕羽惠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对我说:“你才发现呢?这东西大约半个小时之前就出现在空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大气折射形成的虚像而已。”
    “这种条件下能形成海市蜃楼?”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说:“给你举个例子吧,沙漠的环境和这里类似,为什么沙漠里经常会有海市蜃楼呢?别被固定思维给锁住了。”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已刚才问的问题有点傻,可是这个奇怪的建筑究竟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嘟起小嘴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我看了看身前一直在前行的老头,于是快走几步赶上了老头,对老头说道:“大爷,天上那东西是什么啊?可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吧?”
    “那是古格魔神城。传说中的不死城。没有人知道那座城在哪,在塔弗图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空中看到魔神城。”老头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说完老头就像故意要躲开我一样,疾走几步又独自走在了最前面。夕羽惠赶过来之后,我问道夕羽惠听没听说过“古格魔神城”?夕羽惠摇了摇头告诉我,她虽然对古格神魔城不甚了解,但是她知道古格这个国家。大约在九世纪中叶,吐蕃王朝第九世赞普朗达玛被杀,其曾孙逃往阿里地区。约公元十世纪,其后裔建立了古格王国。古格王国存在了约700年之久。在1630年,拉达克人入侵并消灭了古格。然而,从当时的记载上看,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并不足以毁灭古格文明,可是当时的古格文明的消失,和现在常常被热议的玛雅文明,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发生得异常突然。当日十万之众的古格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直到现在还被许多人称为古格之谜,认为古格人并没有被灭族,而是掌握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些专家认为,这个秘密是一个关于空间的秘密,使古格人可以穿过结点,从而进入另外一个高维度空间。
    这时正好风干鸡和大凯也赶了上来,两个人就站在我们身边,大概是听到了夕羽惠和我的谈话,风干鸡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传说古格人逃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在那里又建立了一个特殊的王国。一个没有死亡的国度。也就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古格神魔城。”
    风干鸡说完便督促我和夕羽惠赶紧赶路,别再路上浪费时间。我问风干鸡我们这次去的那个仙山魔宫,和这个古格神魔城有没有什么关系?风干鸡只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我也不明白他这个摇头的意思,是二者没有关系,还是他也不知道。
    我一直抬头看着那个奇怪的城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时间久了,竟然脑海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这奇怪的城墙,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四周还是平坦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一棵草没有一株树,我们一行人就像是行走在一张白纸上一样。只是身前不断高大的山体,提醒这我们离五斗圣山又近了一步。随着时间的悄悄的流逝,这里的气温又渐渐的开始变冷了,虽然还是烈日当空,可是现在身上已经不怎么出汗了,而且一阵风刮过,还会冻得起鸡皮。于是我们几个又都把厚外套披在了身上。我知道气温的变化,说明现在已经近昏黄了。
    我们的路线也并不是直行了,而是又老头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沿着刚才直行路线的左手方向走,因为这里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所以和夕羽惠他们指代方向的时候,都换成了左右方向。夕羽惠告诉我,依照太阳的高度和移动的方向,可以判断出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是西南方向。天空中那奇怪的城墙不知何时,也没有了踪影。我们身前没有了那座山作为参照物,感觉走起来一点都不踏实了。特别是四周空旷无物,让人心里特别没底。方向感特别的迷失。
    老头此时步伐也加快了。看不出老头虽然年纪大,但是身子骨却是好得很。除了下午短暂的歇息外,老头一直都是走在最前面,现在步速一加快,我在后面差不多要小跑才能慢慢的跟上他。因为已经在炙热的条件下走了许久,身体本来就够疲惫的了,连体力一直不错的大凯,也在后面一直喊,“大爷你倒是走慢点!后面有狼辇你啊?甭走那么快啊!”
    可是老头还是我行我素,并回头对我们说,“天黑之前一定要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老头也是奇怪,你越让他慢点吧,他反而走的更快,现在连老头都用小跑的速度在“走”了。老头说的这句话让我很不解。我们天黑之前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这里空旷到就是有一纸苍蝇我们都能看见,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供隐藏和躲避的。我们今晚进山恐怕也不现实,虽然五斗圣山近在眼前,可是风干鸡说要进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老头才领着我们绕圈走。而且昨晚上虽然团群狼数量众多,但是两只为首的狼王已经被我们斩杀了,估计狼群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真不明白老头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她只是说老头毕竟对这里熟悉,所以他的话应该错不了,我们只管跟着他走就是。大凯在后面气喘吁吁大声的问道老头:“大爷,昨晚上那两只狼都让我们给干死了,你就甭担心了。走慢点走慢点。”
    老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反问道大凯:“年轻人,你以为这里只有狼吗?”
    这句话一出我们也没人再问什么了,只管跟着老头走。我现在双腿已经快走成o型腿了,夕羽惠在我身前拉着我,我低着头两条腿机械性的不断前进。后面的大凯和风干鸡毕竟还背着大量的装备,二人也是累的够呛,连风干鸡这时都有些吃不消了,猛走几步之后他就会停下来稍微休息片刻。
    寒风渐渐凛冽了起来,也不知道我们又走了多远,我身前的夕羽惠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走,直接撞到了夕羽惠才算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老头就在我们身前,他这时回头对我们说道:“现在才算安全了。我们到魔鬼谷了……”
    第三十三章 传说中的恶魔谷
    我听到“魔鬼谷”这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努力抬头向身前看了看,只见在我们身前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居然是一片葱绿的山谷!放眼望去身前全部都是绿色的植物。藤蔓枝条相互交错,枝叶万分的繁茂,甚至还有许多参天大树若隐若现。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到了一处未经开辟的原始森林。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揉了几把,照着前面看了又看。在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这么一处巨大的森林?而且现在正值秋末冬初的季节,这里的绿叶就像是春季一般,翠绿翠绿的颜色十分的惹眼。一点都没有落叶凋零的迹象。若不是这里凛冽的寒风时刻扫过我的身体,我真的会以为现在就是春季。
    我呆呆的问道身前的夕羽惠:“小惠惠,前面这他妈不会又是海市蜃楼吧?”
    夕羽惠也看着前面的景象有些目瞪口呆,她慢慢的摇了摇头,语气无力的对我说道:“我宁愿前面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老头这个时候已经席地而坐了,两手自然下垂,嘴上平稳的呼着气,看来今天走的这些路程,完全难不倒老头,一天下来他整个人居然连大喘气都没有,我们几个小年轻倒是一个个都累成不倒翁了。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老头这一天一共就喝了两次水,我这个记得非常清楚。难不成这老头属骆驼的,还能自己存水?老头这要是换到以前,去参加个奥运会马拉松,打破一个记录什么的,绝对妥妥的。
    大凯这时突然上前,很恭敬的问道老头,“大爷,别的我就不多问了,我就是问了,估计你也不说。得了,我就问一个事儿,咱今晚是不是要进前面这个林子啊?”
    老头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想要死得早,今晚就可以进去了。”
    这句话把大凯堵得也接不上话,大凯脸刷的一下就变绿了,估计碍于老头的年纪,还有他后面要继续给我们带路,所以大凯也不好发作,就只得扭头就走了,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哝着什么。
    我瘫在地上,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完全是酥麻酥麻的了。我招呼大凯和风干鸡上我们这边来。我问风干鸡这魔鬼谷是怎么一个来路,还有这里气候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怎么会长出这么一片茂林的森林,而且这森林有些古怪,茂密的就像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一样。
    风干鸡回答我说,老头所说的魔鬼谷就是当时风干鸡给我们介绍的恶魔谷,只是名称不一样而已。过了这个恶魔谷我们才能到五斗圣山,这个恶魔谷也是唯一能通往五斗圣山的路。风干鸡觉得今晚在恶魔谷谷口安营休息,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这里的野兽猛禽都不会靠近恶魔谷,就像是它们知道恶魔谷的厉害一样,形成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待明天天亮,我们出发通过恶魔谷就能到达五斗圣山的山脚了。
    至于恶魔谷为什么会绿树葱葱,风干鸡说传说这里曾经是魔王用来杀人的巢穴,被称为人间炼狱,无数人在这里受尽折磨之后惨死,冤魂久久得不到安息,所以这里怨气极深。故这些怨气化为了各种遮蔽人双眼的陷阱,使人们在这里迷失遇险,从而使更多的人不断的被残害。这里的怨气也就不断的加深。后来格萨尔王用神剑将山劈开了一道缝隙,之后格萨尔王力斩魔王后,为平息这里的怨气,遂用魔王的鲜血洒满大地,以告慰这些被残害的生灵。怨气得以消化,便变为了这里绿葱葱的山谷。
    “这应该是好事儿啊,怎么还叫做恶魔谷了?”大凯不等风干鸡说完就着急的问道。
    “因为怨气得以消散的灵魂得到了解脱,得到了再一次的生命,可是还有一些怨气没有被消散的灵魂就继续留在了这里,而这些积怨的灵魂,因久久不能散去,加上怨气不断的加深,后来这些怨气也就变为了这里新的恶魔,所以这里才叫做恶魔谷。”夕羽惠解释完,还俏皮的问道风干鸡:“小哥,我说的对吗?”
    风干鸡点了点头,顺便对我们说道:“传说就是这样说的,至于这里为什么会一年长青,可能跟这里特殊的自然环境有关。别去理会那些传说。恶魔谷里有强大的磁场,所以我们的那些仪表设备,明天都会失灵。做好心理准备吧。”说完风干鸡就招呼大凯一起去搭帐篷了。并告诉我们今晚不用我们俩个人守夜了,让我们安心休息。
    我好奇的问夕羽惠怎么会知道关于恶魔谷的事情,夕羽惠笑着说道:“中国的很多神话故事在日本都有流传,西藏更是被很多日本人称为‘大地之树’,应该是神秘之地的意思。格萨尔王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作怪,现在再看到我们前面的这个恶魔谷,我总是觉得这里阴冷阴冷的,虽然眼前是一片翠绿,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气息,可是我总感觉这里阴气有点重。这里天气冷的很快,太阳快要落山之前,这里就又有冬天的感觉了。行走在这里,一天之内就能体会到春、夏、秋、冬四季。
    经过一天的奔走,上大家都格外的累,也没有什么胃口了,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我们几个就应付的吃了一点压缩饼干,风干鸡独自在外面守夜,其余的人都回到帐篷休息了。老头一直待在他自己的帐篷里,自从搭好帐篷钻进去之后,他就一直没出来。
    回到帐篷夕羽惠先是帮我再次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伤口没有大碍之后,她就让我先去休息。夕羽惠担心这里晚上不安全,虽然风干鸡很靠谱,但是如果遇到什么突然事件,风干鸡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所以夕羽惠要去和风干鸡一起守夜。我看着夕羽惠疲惫的神色,心里不禁的有些心疼。于是让夕羽惠先去休息,我谎称找风干鸡有些关于爷爷的私事要聊,所以我先陪他守夜,一会儿说完正经事儿,我再来把夕羽惠叫醒。夕羽惠一听是关于爷爷的事情,所以也不多说。只是一再叮嘱我,说完了就早点回来,让我尽快的休息,再就是一会儿回来一定把她叫醒。我点点头就走出了帐篷。
    我看到风干鸡正坐在两个小火炉旁烤火,见我出来风干鸡竟主动示意我过去坐下。我有些好奇,换成平常风干鸡肯定让我快去休息,怎么今天主动让我过去坐下了?
    我坐到小火炉的另一侧,风干鸡眼睛一直盯着燃着的蜡块,也没有抬头看我。外面很冷,风一刮就像能从脸上削下一块肉,我赶紧把领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风干鸡从火炉旁边扔给我一瓶烧酒,我接过烧酒闷了一口,瞬间就感到胃里像是咽下了一口火,整个身体由内到外都发烫。一股酒劲由下向上涌,于是我猛地咳了几口。风干鸡一直抬着头看着我,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出风干鸡有事情很想和我说,但是他好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想说就直接说,都是自己人别磨磨唧唧的,这不是你性格。”我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你还认得我吗?”
    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问题
    我让风干鸡这句话问的有些懵了。什么叫做“你和认识我吗?”这句话问的也太奇怪了。我知道风干鸡有的时候脑子容易短路,可是短路也不至于问我认不认得他,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我不解的看着风干鸡,疑惑的对他说道:“小哥,虽然咱是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了,不过你又没去整容,我眼睛也又不瞎,所以肯定是认得你啊!再说了,咱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不要说是一年没见了,就是十年没见,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你这句话问的太没水平了吧。”
    我发现在我说话的同时,风干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或许也是疑惑的神情。待我话说完,风干鸡竟然尴尬的朝我笑了笑,然后脸上又是瞬间变成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示意我早点去休息吧。我能感到风干鸡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他,因为以风干鸡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怎样逼问,他也会什么都不说。
    于是我只好起身往帐篷内走。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风干鸡刚才的那句话,“你还认得我吗?”我想风干鸡肯定不是简单的问我认不认识他,这句话肯定还有别的意思。难道这句话是什么暗语?还是说这句话暗示了别的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到了去末戗古城时,我和笛子在和田城里遇到的奇怪现象,那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种熟悉的眼神,好像是以前经常见到我一样,还有那个饭店的老板,就像是也是和我很熟悉。而且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到鄂妈时的景象,鄂妈当时的反应,和这个给我们带路老头的反应非常相似。都是认为曾经见过我,并且看我的眼神异常的特殊。
    想到这里我不禁疑惑,一个新疆一个西藏,两个都离我居住地非常远,我也不记得曾经来过这两个地方,更不可能去什么塔弗图或者是于滇,这些地方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为什么这两个地方都有人“认得”我?今晚风干鸡奇怪的问题,难道是说在去虵国之前,我和他就相识吗?
    我走进帐篷,发现夕羽惠已经香甜的熟睡了。她还是保持着那种半坐的姿势,半个身子钻进睡袋,另外半个露在外面,夕羽惠说这是怕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反应会变慢,要知道关键时刻一两秒钟的时间,就足以致人于被动。所以她就一直保持这一种睡姿,好像在随时迎接紧急的突发状况一样。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夕羽惠身上,随后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袋。
    这一觉是最近几天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一晚上都是安安稳稳的,没有半点其他的动静。也许是因为前一天过度的奔走,所以整晚连做梦的工夫都没有,倒下头一觉就睡到了天亮。我们在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把帐篷等装备收拾好,就准备向恶魔谷进发了。
    昨天看起来恶魔谷的谷口离我们也就是50几米远,可是今天我们走了快半个钟头了,我看了看,那个谷口还是离我们有50几米远。大凯也一再的抱怨,问老头有没有给带错路,还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怎么看起来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走了都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到距离在缩短?
    老头也不多说话,只是让我们跟着他走,要是觉得他带的路是错的,我们完全可以不用他带路,走我们认为是对的路。风干鸡也让我们不要多话,只管跟着走就是。他说是这里的路并不是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能这里的特殊自然环境,使远处的物体,通过我们肉眼难以发现的气体或者是液体不断的折射,在我们眼球中成像后就变成了近景,所以我们一直以为恶魔谷就近在眼前。其实我们只是在恶魔谷附近,离真正的恶魔谷还有一段距离。
    风干鸡都说话了,我们大家也都没有了别的意见,只是低着头跟着前面的老头走。气温慢慢的又开始变的热了起来,我们也把厚外套再次脱了下来,也不知道老头是怕冷还是怎么的,一直都是穿的很厚实,不管多么热的天,也都不脱外套。
    大约在我们走了快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夕羽惠这时突然对我们说道:“我想我们快要到恶魔谷了。”
    我看了看前面的路,那恶魔谷始终还是保持着约50米距离的样子,于是我又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拿着手中的指南针摇了摇,对我说道:“喏,指南针已经失灵了,说明这里的磁场渐渐的变的强大,所以我才说我们快要到了。”
    夕羽惠话说完,我看到前面的老头用敬佩的目光回头望向了夕羽惠。之后老头也停下了脚步,很严肃的对我们说道:“现在把你们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肤,不论是哪里的皮肤,统统用衣服或者是布之类的东西包裹住、包括你们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甚至是你们的头发!一切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要紧紧的裹住。然后用绳索将大家连在一起,等一下在进入恶魔谷的途中,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暴露出你的皮肤。也就是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只能呼吸和走动,除了这两件事情外,别的事情一律不要做。等一下听到我的口令后,你们就开始憋气,除非再次听到我的口令才能呼吸,否则一定不要张开嘴鼻呼吸。该说的我都说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安全的进入到恶魔谷。如果你们里面有谁永远的留在了恶魔谷,一定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老头说完后就已经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大花布。我看到他先撕下两条布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又直接把那块黑色花布紧紧的裹在了自己的头上。我看到老头用花布裹头的样子,就像是电视剧里的蒙面劫匪,非常的滑稽,我强忍住才勉强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大凯更是在一边直接快憋出内伤了,整个人脸涨得通红,大概是担心老头一会儿打击报复,所以大凯也没笑。
    风干鸡提醒我们快点按照老头说的做,赶快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包裹住,并让我们一会儿务必按照老头到时的吩咐行事,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差错,这毕竟事关生死,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夏夏有意为之,我们这次的装备里面恰好就配了防毒面具,当初我还嫌这东西带着没用,夏夏说东西不重,万一派上用场也说不定。现在看来真被夏夏给说中了。我们迅速从包里翻出了防毒面具,夕羽惠用手翻看防毒面具底部的边缘,随后对我们说道:“夏夏不简单呀,咱们手里的这些防毒面具以j4开头,这可都是欧美专业的反恐装备了,在国外的黑市都不一定能买到。”
    我也不懂夕羽惠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明白了这防毒面具很靠谱。以前总在电影里看过带防毒面具,这次自己要带上了,心里居然还有些兴奋。因为戴上贩毒面具之后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所以风干鸡此时上前和老头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意思是让老头不要用声音发布口令了,改成用肢体动作。老头回头很诧异的看着正在带防毒面具的我们,我看到他和风干鸡又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之后才默默的点点头。
    风干鸡回来后告诉我们,虽然带上了防毒面具,可是据老头说防毒面具在这里可能都会失效。所以一会儿老头要是举起胳膊,就是让我们屏住呼吸的时候。这防毒面具我们就当它是一个包裹头部的用具吧,不然我们也要用老头那种方式,把自己滑稽的包裹起来。夕羽惠表情有些吃惊的看着风干鸡,刚想拿着防毒面具对风干鸡说点什么,风干鸡就对夕羽惠说道:“就算这防毒面具很高端,可是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危险,我们都不要去尝试。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致命。”
    我还是有些担心,老头毕竟是闭着眼睛领我们走,他要是走错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我建议我们让一个防毒面具给老头。可是风干鸡却摇了摇手,说是老头自由分寸,让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便是。这防毒面具戴起来确实麻烦,我弄了半天都没有自己戴上,最后还是夕羽惠帮我戴上的。我们几个把外套里面的里料撕下了一块,用来包住头发和双手,最后大家也把外套全部穿上了,每个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风干鸡用绳索把我们每个人的左手都绑在了绳索上,因为右手一般是惯用手,所以并没有绑住右手。一切完成后,我们几个就开始跟着老头往前面的山谷中走去了。眼见山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我们就跟着老头走进了这恶魔谷,可是我们刚刚踏入恶魔谷,我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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