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察觉到同学们的视线，脸色僵硬，特别是闻到自己身上那一股子的味儿脸色就愈加难看了。
就在刚才课间休息的时候，陆遥去了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一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脚已经踩在了自己刚拉的那啥上。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陆遥心态都要崩溃了，当时看见陆遥窘况的还有两个女生，陆遥尤记得当时两个女生看她的视线，让她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
学校厕所是那种一条沟蹲式，会有固定时间冲水，而陆遥当时正好没有冲水，所以一脚踩下去才会那样。
课间休息时间不长，陆遥只能洗了洗鞋子匆匆回到教室。
所以，教室里不少人闻到味道就朝着陆遥看过来了，因为味道就是陆遥这边传开的，真的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瑶瑶，你身上怎么这么大味？”陆遥的同桌捂住鼻子尴尬问了一句。
听见同桌的话陆遥手瞬间抓紧了书页，好一会才佯装淡然开口回答道:“可能是在卫生间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
“咳咳，这样啊。”同桌尴尬放下捂鼻子的手，动作却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吕家。
吕豪醉醺醺回到家就看到了坐在客厅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吕豪的妻子李桦。
李桦看见男人喝的醉醺醺回家瞬间就发火了，蹭的一下起身，开口道:“你看看你，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又去哪个小狐狸精那里了？儿子被人打了你也不管，我看你还不如不要回来了，嫁给你这么没用的男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我……嗝。”男人打了个酒嗝:“我没用，你吃我的穿我的我还没用？你看看你那黄脸婆的样谁特么对着你还能有兴趣？李桦，你别忘了，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是，我是靠你们李家发起来的，可是那是以前了，现在你们李家人看了我还不得跟哈巴狗似的？我没和你离婚还是看在你给我生了一儿子的份儿上，别给脸不要脸！”
“儿子……儿子。”吕豪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李桦说了什么，肥胖的身子站起来:“谁特么打了我儿子？不想混了是不是？你也是，平时看你横得厉害，出了这事不会找人教训回去啊？”
“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李桦心里思忖着明天那个小丫头片子应该就会上门来了。
一个农村小丫头，算个什么玩意儿？
李桦唠叨了几句就不理会男人转身上楼回房间去了。
吕家大门外，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外。
陆娇抬头看着面前的房子，脸上露出一抹浅笑。
缓缓踱步绕着房子走了几步，看似随意在角落的地方放下了几颗不显眼的石子儿。
几分钟之后陆娇转身离开了。
半夜。
柔软的席梦思上，沉睡的吕超突然感觉浑身很冷，半梦半醒的吕超反射性伸手想要拉被子盖住身体，他那只手在床铺上摸索了片刻，好一会也没摸到被子。
突然，他的手碰到了一抹冰凉的触感。
吕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朝着自己的手看过去。
待看清楚手中抓着的东西吕超整个人都懵了，反射性往后一退，身子正好滚到床边，然后整个人摔到了地板上。
“咯咯咯……”房间里响起一道渗人的笑声。
吕超从地板上爬起来，慢慢抬起头。
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这张脸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眼眶是两个黑漆漆的洞，它咧嘴笑，安静的房间里全都是它渗人的笑声。
“啊，救命啊！”
吕超软着腿手脚并用朝着房间外面爬，而他身后那小小的一团也一边咯咯笑一边追在他的身后。
楼上李桦听见吕超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就看见吕超在地上爬，视线一转，看到吕超身后那一团模糊的东西李桦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懵了。
“咯咯咯……”
听着身后的笑声越来越近吕超□□一热，地板上留下一道黄色液体。
“咯咯咯。”小身影突然加快了动作，迅速爬到了吕超的背后，那皮包骨头的胳膊搂住吕超的脖子，然后乖乖待在他的背后不动了。
李桦回过神来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吕超心脏都要停了，他能很清晰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一团冰冷。
“妈，我害怕。”吕超颤着声儿道。
“我，你等会儿，我去叫你爸。”李桦不敢靠近，转身就噔噔噔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里吕豪喝醉了睡得跟死猪似的，李桦没办法只好再次一个人下楼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好在吕超背后的那玩意儿看上去很乖，没有任何动作。
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半，天光破晓。
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吕超肩膀上那小小的一团缓缓消失不见。
“呼……”李桦舒了一口气:“走了吧？”
“没，没有。”吕超一动不敢动，他转头，背后虽然看不见它，但是吕超背后仍旧冰凉，他能感觉到它还在。
————
“苏鹏，有生意，你要不要接？”
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从店铺外面走进来，一进门就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慢悠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柜台机的苏鹏转头，瞥了一眼来人，开口道:“不干，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这只卖东西不接生意。”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你家祖师爷不是干这个的？你说你整天开着这个小店能有什么钱？你看看我，混了这么几年，怎么着也算是鸟枪换炮了，对吧？”
“老张，你不要忘记了上个月你还被人追着打呢。”苏鹏淡淡开口。
“嘿，你这人，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我那次不是没看准，那我那次也说对了一办吧，那家人本来就注定没儿子，他那替别人养了那么多年便宜儿子，我说了还打我，我这也太难了，说实话都不信。”
张志丰，今年四十五，之前是在天桥底下看手相的，后来结识了苏鹏才运气好了起来。这么些年苏鹏帮了张志丰不少，要不然张志丰也混不了这么好。
“哎，这事真有点棘手，而且那个吕家给了这个数。”张志丰朝着苏鹏比了五根手指。
“五百？”
“五百，你也太小看人了，五千，这是前面的，后边儿事情解决了是这个数。”张志丰又比了一根手指:“一万！”
“一万？”苏鹏心动了。
“接不接？”张志丰笑问。
苏鹏沉默片刻，开口:“我过去看看，接不接另说。”
一万不是小数目，苏鹏也得吃饭，有钱谁不想挣？
————
“大师，你看我家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得帮帮我们家吕超啊，只要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件事，钱不是问题的，大师，你说句话啊。”李桦一脸焦急开口道。
张志丰和苏鹏两人淡定坐在沙发上，两人视线落在旁边缩成一团的吕超身上。
沉吟片刻，苏鹏开口:“你家儿子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一般来说冤魂缠身不是害人便是索命，可根据李桦昨晚说的情况来看那个东西并没有伤害吕超，那么心里头肯定有什么隐情。
李桦眼神微微闪躲了一下，抿了抿唇开口道:“没有啊，我家孩子平常都很乖的，能做什么坏事？大师，这事你到底能不能解决？”
“你不说清楚我解决不了，这件事决定权在你，你要是不愿意说那么我就回去了。”苏鹏也是有脾气的，他更加不稀罕热脸贴冷屁股。
他需要钱，但是还没到为钱折腰的地步。
苏鹏说完话就起身准备走人，李桦看见对方的动作愣了一下，连忙开口挽留:“大师，你别，我说还不行吗？”
李桦被昨晚的事吓坏了，今天这两位大师她可是打听了好久请来的，厉害得很。
接下来李桦开始叙述吕超的事情。
就在半年前，吕超有一次和朋友喝醉了酒，和另外几个男孩子在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吕超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喝醉酒便酒壮怂人胆趁着四周没人把那个女孩拉到旁边给糟蹋了。
吕超第二天回家慌了，李桦知道这件事之后立马就让人去处理了，至于处理的方式自然是按照李桦的想法来，而在李桦来看世界上所有的事都能用钱来解决。
那个女孩的家人一开始是拒绝私底下和解还一个劲嚷嚷要告吕超，可是后来李桦让人去了那个女孩家里几趟之后那家人收下了钱。
本以为这件事给了钱就算是过去了，可是半个月之后那个女孩家人上门来了，说女孩怀孕了。在李桦看来这种女孩子是不能进李家门的，而且上次已经给钱处理了这件事她不准备再给一笔钱，在李桦看来对方李老师贪得无厌罢了。
后来的事情李桦派人打听了，那个女孩子去了小诊所打胎，因为伤了身子所以从那之后不能怀孕生孩子了。
可是这件事都过去大半年时间了，经过昨晚，李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苏鹏听完李桦的话脸色沉了下来，按照刚才李桦的说法，缠着吕超的东西应该就是当初女孩流掉的胎儿。
事情其实不难，只要替那个未出生的胎儿超度亡魂就行了。
可是苏鹏不太想接这事，旁边的张志丰一看苏鹏脸色就知道他想什么，瞬间急了，伸手拽了拽苏鹏的衣袖，使了一个眼色过去。
大哥，一万啊！
苏鹏沉默，最终叹息一声答应了这件事。
……
长方桌祭台，点燃的香烛升起淡淡呛人的烟雾，红色火苗照亮苏鹏那张严肃的脸。
李桦紧张站在旁边，眼睛盯着苏鹏的一举一动。
只见苏鹏站在桌子那里伸手取过一旁勾勒红色图纹的黄纸，手指夹着黄只轻轻晃动了几下便在一旁的蜡烛上点燃黄符。
黄符点燃之后苏鹏动作迅速将黄符放到一旁的坛子里，他的视线瞥了一眼香炉里的燃烧的蜡烛低抬头低声喃喃道:“该来的来，该去的去……”
后面苏鹏念了什么李桦听不太清。
此刻，原本缩在沙发上的吕超突然感觉背后的阴凉逐渐脱离。
半小时之后，屋子里的温度缓缓上升，比之原来的阴凉好了许多。
解决了吕超的事情苏鹏拿了钱就准备离开了，就在他要踏出吕家的时候吕家客厅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而且苏鹏看见了吕家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苏鹏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远处的陆娇亦抬起头来朝着苏鹏的方向看过来。
客厅里，李桦握着话筒的手僵硬无比。
刚才公司王经理来电话，吕豪被带走了，有人在公司查账。
李桦虽然不管是但也清楚，公司的账不能查，一查就全都完了。
李桦慌乱挂断电话，直接起身就往外跑，看见门外的小姑娘李桦都顾不上了，她脑子里翁嗡嗡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