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怒不可遏,“我好意请你们过来说理,你倒敢动手!是啊!你们杨家要不是以为我好欺负,也不能设下这等毒计!”她转头看向朱六舅爷,问,“六舅爷!你也看到了!庄少爷和杨姑娘做出丑事,倒拿我来填坑,今天两位伯父也在,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能心服的!”
杨姑娘哭着跪于地上,泣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今日叫赵姑娘这般侮辱,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的,请朱家祖父还我公道!”
赵 长卿冷笑,“这话骗鬼呢!先前半年半年的往我六舅爷家住着,撵都撵不走!你给庄少爷的香袋儿蜜珠情诗手绢儿头发指甲,要多少有多少!难道是假的!这家里谁 不知你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货!你清不清白,只一搜庄少爷的屋子就能知道!打量我不知道是不是!连庄少爷的小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以为瞒得了谁! 边城谁不知道姓杨的是上赶着倒贴的小贱、人!”自从当了万花楼的看诊大夫,赵长卿的眼界着实宽泛了许多。
赵长卿虚指着杨家,“你们自家闺女做了丑事,不好生遮掩,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你们是打错了主意!”
这事闹到现在,六舅爷也气个半死,命人开了祠堂,打了朱庄四十板子,连带着朱庄身边的小子丫头也尽数发落了!
杨 太太哭成个泪人,不能理事,朱六太太也有些禁不住,袁氏只得把赵长卿请到自己屋里去安慰。赵长卿道,“我知道大伯娘是一心向着我的,你看着我长大,自是盼 着我好。这事,大伯娘你也是受了蒙骗,我心里明白,这怪不得大伯娘。就是舅爷、舅奶奶,这把年纪,再也管不到孙子屋里去,他们也是受了蒙蔽。”
袁氏松了口气,笑道,“你这样明白就好,也不枉我疼你一场了。”复叹口气,“庄哥儿这事是再想不到的,真是叫你受委屈了。”
赵 长卿道,“伯娘好意去说亲,我家也要打听打听,刚知道庄少爷不妥,原想找个时机委婉的跟伯娘提一句,也不伤两家的颜面。谁知道杨家这般恶毒,竟使出毒计来 害我!庄少爷就更可笑,自己身上官司一堆,偏生是个软耳朵,人家说什么他信什么,被人拿着当了枪使还以为是知己兄弟、贴心红颜呢!殊不知家里的事总能瞒上 一瞒,他闹到外头去,丢的真是一家子的脸面。就是庆表兄,这样出息的人,前程就有眼前了,如今庄少爷丢脸丢得全城人都知道,且有小人趁了意,以后说起话 来,难保不说一个爷爷的亲兄弟之类的话。”
“我知伯娘也累了的,老祖宗年纪大了,这事不好惊动老人家,不然倒叫老人家操心了。”赵长卿起身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晚安~~~~~~~~~
看 到有人说泼妇与泼辣什么的,泼妇泼辣,其实多是男人对女人的限制,世上有几个男人不说脏话,女人一说就是没教养了~有没有体会过怒极的时候,那时候再彬彬 有礼,绝对是自己憋气自己罢了。这世上,许多事不是彬彬有礼能解决的。礼是规矩,规矩是规则,其实,那些出人头地的人,往往是不守规矩的人。
再有说石头神转折的事,懒得再说这件事了,石头从不觉着自己神转折,我每一个章节,都是与后面情节有关联的。至于积分留言之事,石头很少呼吁读者撒花之类的吧。
好了,晚安。
☆、第161章
赵长卿的强悍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像,她自朱家告辞,回家就将朱庄的事说了,赵老太太凌氏都气的了不得,凌氏直骂,“王八羔子,这事没完!我这就过去讨个公道!”说着就要动身去朱家讲理。
赵长卿拦了凌氏道,“朱庄打了一顿板子,已是动弹不得了。杨家也给撵了出去,祖母、母亲只管在家里等着,明儿六舅奶奶必然过来赔礼道歉的。为这等浑人,也不值当生气,药铺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凌氏还想安慰赵长卿几句,见赵长卿没事人一样,叹道,“这天也快黑了,就在家里歇了吧。”
赵长卿挑眉道,“朱庄和杨家敢坏我名声,以为挨顿打就完了,我必要他们好看!”说完就走了。
赵长卿回了药铺子,林老板和小纪账房也在,凌二姐忙问赵长卿,“还好吧?怎么样了?”
赵长卿道,“没事。已经问清楚了,原是庄少爷与舅家表妹杨姑娘有了私情私意,听说他娘托人来说我家的亲事,便听了杨家少爷的挑拨过来闹事。”
凌二姐素来心性最好的人也不禁骂一句,“没天良的王八羔子,等着天打雷霹吧!”
林老板笑,“我听说妹妹今日大展威风,一巴掌就把个小子从中堂抽到门口。二姐你是个实心人,天下不平的事多了,要都等着天打雷霹,只怕雷公电母忙不过来。还是像妹妹这样,有气当时报了的好。”
凌二姐道,“姓朱的敢这样胡说八道,自是要讨个公道的。”
赵长卿笑,“没什么事了,二姐姐别担心。既无病人,今天早些打烊。良栋,你过来。”吩咐了赵良栋几句,赵良栋便出去了。
赵长卿是正经开药铺的人,若说在闺中还眼界窄些,开药铺这几年,着实是长了些见识,就是脾气也一改先时的窝囊。这年头在外面做生意,不是你让三尺别人就退一丈的,很多时候,你让了退了,别人便以为你软弱可欺了!
朱庄来胡说八道,无非就是欺赵家门第不比朱家,欺赵长卿是女人罢了。赵长卿便将朱杨两家的丑事传得满城皆知!赵勇回家知道这事也不能就这样算了的,命壮仆装了两桶大粪泼在了杨家门口,又去朱家说理。
朱明堂直至夜深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休息,袁氏带着丫环上前服侍,问,“长卿他爹走了?”
朱明堂叹,“走了。勇表弟素来是个好脾气的,这回也气的狠了。要不是先处置了庄哥儿,勇弟饶不了他!”
袁氏骂,“都是庄哥儿那不长进的东西,连累得一家子长辈替他赔不是!”
朱明堂去了外头的大衣裳,埋怨妻子,“你也多事,干嘛要去说这个媒?”
“难道你还不知,庄哥儿他娘来央了我好半天,我也不知庄哥儿这样,要知道,我再不能去的。”袁氏晦气道,“母亲说了,明天叫我跟庄哥儿他娘去给姑妈赔不是。”
朱明堂道,“不要说你,明天母亲也去。”
袁氏叹道,“如今勇弟出息,姑妈家的腰板也硬了。”
“说这做甚,本就是庄哥儿没理。”朱明堂泡着脚,道,“长卿那丫头怎生这般厉害,庄哥儿他娘也是好胆量,敢娶这样的儿媳妇,以后庄哥儿有的受了。”
袁氏蛾眉一挑,问,“我听你这意思,亲事难道还要继续?”
“庄哥儿这般去坏人家长卿的名声,亲事若不成,叫长卿怎么办?自然要继续的。”
“那杨家姑娘呢?”
朱明堂道,“这事与咱们有何相关,亏得杨家还自诩是读书人家,往日间清高的跟什么似的,竟养出这等没脸皮的闺女来!管她怎么着!”朱明堂风流归风流,毕竟出身大家,对杨家这种行径颇是看不上眼。
袁氏道,“早先庄哥儿他娘常接了杨家丫头来小住,我以为他们会姑表做亲呢,谁知道后来并不提此事,改说了长卿。你说真是奇怪,杨家的事我都不知道,长卿是怎么知道的?”
朱 明堂思量道,“她武功奇高,在外头颇有些名声,就是她去花楼给那些姑娘们瞧病,她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女孩儿,若是换了二个人,都得惹些是非出来,可关于她的 闲话却少的很。她现在跟那个救过将军夫人的林老板走得很近,等闲人不敢招惹她的。何况又是在外头开铺子做生意的人,有些门路不足为奇。”
袁氏心有余悸,“今天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是怕长卿发了狂弄死一两口子。”
“这也不至于。她又不傻,杀人还得偿命呢。”
朱家二房的主意是,娶赵长卿做正房,纳杨姑娘做小。这主意打得,赵老太太直接说了,“庄哥儿既有心上人,我们长卿也高攀不起。这杨姑娘也不容易,一个女孩儿家能上赶的巴着男人自荐枕席,又是庄哥儿舅家表妹,赶紧过门儿是正经,不然生在娘家到底不妥。”
朱 六太太顺风顺水几十年,还是头一遭出门干这种赔礼道歉丢脸的事,掩泪道,“上辈子不积德修来这等不肖子孙,得罪了妹妹不说,也害了长卿。我这心里跟针扎似 的,只得求妹妹看在咱们素来好的面子上,不与那没脸的孽障计较了。你二哥也气病了,请了大夫用药起不得身,不然今日他定亲来给妹妹赔礼的。”
说来说去都是些装模作样的套话,赵家不乐意亲事,朱家也没勉强,赵长卿的战斗力,绝不是寻常人能消受的。朱家人都怕了她。
赵 长卿并没在家听朱家人这假惺惺的赔礼道歉,她依旧在铺子里坐诊,面儿都没露一下。赵家拒绝了朱家的提亲,杨家却是恨不能直接把闺女嫁过去,朱六舅爷却是死 都不答应,道,“什么嫁不嫁的!这样的名声,也配说一个嫁字!他杨家乐意便赶车送过来,在庄哥儿屋里服侍就是,若不乐意,随他们去!”朱六舅爷这般恼怒是 因出门听得流言纷纷,都是“杨家女如何风骚入骨,朱公子风流多情”的传言,这事若搁话本子里是一桩yy佳话,可实打实的发生在大户人家,就分外打脸了!
这样的女人,真名媒正娶了来,以后就没正经人家女孩儿敢嫁给朱家子了!
且朱六舅爷很为赵家没同意亲事遗憾,问老妻,“是不是你没好生跟妹妹说?只管叫妹妹放宽了心,这事都是庄哥儿的不是,长卿嫁过来,我当她是亲孙女一样。”
朱六太太叹道,“妹妹一听杨家的事就够了,哪里会愿意叫孙女嫁给庄哥儿!不愿意就算了,长卿也着实太厉害了。”
“你 懂什么,庄哥儿这般不成器,就得娶个抓家媳妇以后兴许还能有口饭吃,若娶个杨家那样的,就等着一家老小要饭去吧!”朱家是尝过娶个好媳妇的好处的,别人不 说,就朱六舅爷的亲爹——朱老太爷,若不是娶了朱老太太这样能干的媳妇,朱家早不知是什么光景了。朱庄到底是亲孙子,朱六舅爷想着,朱庄还不如朱老太爷 呢,起码朱老太爷颜正,有朱老太太任劳任怨的给他打理家业养育儿女。别嫌人家赵长卿厉害,人家若是肯嫁,那才是朱庄上辈子积德。
结果,人家不肯嫁……
朱六舅爷叹口气,也不提了,又叫朱明堂想法子净一净街上的流言,实在太难听了。
转眼就是中元节,赵长卿去小院儿坐了坐,葡萄架上的葡萄一串串的挂下来,已经开始上色了,再有几日便能熟了。
赵 长卿带了些衣裳给楚渝烧了,“天冷了,做些针线给你,都是上好料子,雅致的很,半点也不花哨……不知道在地下有没有别的女鬼喜欢你,有很多人向我提亲呢, 那些人都不及你好……你看,你不娶我,照样有很多人想娶我,其实我也是热门人选……为什么要退了庚帖呢?你要当初娶了我,在地下我也跟着你……我知道你是 不想连累我,真是刚愎自用啊,你怎么就知道我就怕被你连累呢……我写了几封信给你,没了你在,有很多人欺负我,也没人再护着我了,我就得学着自己护着自己 了……这世上人的嘴脸当真是可怕啊,我得时时装得强悍,要像个泼妇一样,他们才能怕我惧我,不再敢欺负我……你在地府想来也做不成少将军了,我给你烧得房 子是我花了大价钱请人扎得最豪华的宅子了,里头家俱也是全的,银票元宝摇钱树也烧给你了,多贿赂贿赂阎王老爷,寻个差使做才好,要是花销不够,你就给我托 个梦,我再烧给你。你怎么从不给我托梦呢?就是样样都好,也来跟我说一声,我才放心哪……还是说在地府变了心,另娶别的女鬼了……”
楚渝,你想我吗?我真是太思念你了……
☆、第162章
赵长卿给楚家烧了许多衣裳纸钱,上了供享,絮絮叨叨的同楚渝说了许多话,直待傍晚,交待了看房子的老头几句,方离开了。
回家见过赵老太太,赵老太太笑,“怎么这老晚才回来?”
赵长卿笑,“铺子不大,事却不少,总要时不时的去瞧几眼,底下人做事方用心。不然,一眼看不到便有偷懒撒滑的。我回来时觉着天冷了,祖母该换厚一些的棉衣了。”
赵老太太笑,“晚上冷一些,白天还好,过几天再换也无妨。”
赵长卿吩咐丫环翠儿道,“把老太太的厚棉衣裳提前预备出来,天儿好的时候拿出去多晒晒,被褥也要勤晒,暖和不说,睡着也松软。”
翠儿笑,“不必大姑娘说,奴婢已把老太太的厚棉衣裳都取出来了,晒也晒过了。老太太如今不耐烦换厚棉的,奴婢找了两件小毛衣裳出来,若一日天儿不好,或是傍晚,便服侍着老太太穿上。”
赵长卿笑着点头,对祖母道,“这些丫头们,翠儿最是个稳妥细致的。”
“是啊。”赵老太太笑问,“晚上可吃过了?”
赵长卿笑,“用了点心,并不饿。”
“点心哪里抵得了饭,厨下留了饭,多少吃一些再睡。”待赵长卿应了,赵老太太笑,“去瞧瞧你母亲吧,她也记挂着你呢。”
赵长卿便又去了凌氏屋里,凌氏拉她在身边坐下,道,“不是铺子里歇一天么,今天你大舅母来了,也不见你,去哪儿了?”
赵长卿道,“药铺歇一日,胭脂铺子不歇,跟林姐姐商量了点儿事。大舅母来可是有事?”
凌氏笑,“是四姐儿嫁妆的事。”
“不是日子就定在八月初八么,眼瞅着就到了,难不成嫁妆还没预备齐全?”赵长卿问。
凌氏笑,“别的都齐全的,寻常东西都好提前置办,就是胭脂水粉,不好提前置办的。你大舅母听说你铺子里的极好,想跟你买几盒上好的胭脂水粉。”
赵长卿问,“胭脂水粉样数可多的很,一样胭脂,光颜色就不下十样,还有各式香粉,花油、口脂、面脂、花水,林林总总百十来样。而且,我又不卖那便宜货,大舅母可舍得花银子?”
凌氏忙道,“你大舅母是咱家实在亲戚,你多少要给她便宜些的。”
赵长卿笑,“我知道,就吓唬吓唬大舅母。四妹妹什么时候要,叫她去铺子里找我,我带她过去挑一些。”
凌氏笑,“成,明天我打发人给你大舅母个信儿。”又问,“吃过晚饭没?”
赵长卿道,“用了些点心,不觉着饿。”
“点心怎么成?别人入秋都会胖些,你倒瘦了,我叫厨下给你留着羊肉汤,天冷了,多喝两碗。”凌氏叮嘱了一回,便让赵长卿回屋歇着了。
赵长卿本没什么食欲,永福服侍着她去了外头的大衣裳,劝道,“老太太、太太都记挂着姑娘,姑娘一样不吃,叫老太太、太太知道了,必不放心的。奴婢去厨下瞧瞧,有清淡小菜叫他们端几样上来。”
赵长卿笑,“你天天跟着我东奔西跑的,也这样有一顿没一顿的了。”
永福笑道,“姑娘这是哪里话,我能跟着姑娘在身边服侍,是我的福气,阖府谁不羡慕我来着。今天带的点心,原是预备给姑娘吃的,姑娘不吃,倒叫我吃了许多,哪就饿着了。”
丫 环红儿端茶进来,笑,“天晚了,姑娘别喝龙井,不然晚上失了觉就不好了。这是红枣桂圆茶,姑娘尝尝?”前头禄儿嘴不严实,赵长卿打发了她,这个红儿是从庄 子里选上来的,不过十一二岁,手脚勤快,为人也机伶,就在赵长卿屋里做了小丫环。红儿笑,“福姐姐也歇一歇,奴婢去厨下跑一趟吧。”
赵长卿道,“这过了饭食又要汤要饭,到底劳动她们一场,拿五百钱过去赏她们。”因药铺里赵良栋夏文的饭菜都是厨下一起烧,赵长卿时常会打赏她们。
红儿清清脆脆的应一声,忙去了。
赵长卿本就是长女,她为人能干,手面儿也大方,这院子里的奴仆婢女没有不奉承她的,连带她屋里的丫环也格外有些脸面。管厨房的是柳嫂子,见了红儿笑,“红姑娘来了,可是大姑娘回来了?”
红儿笑,“嫂子还没歇呢?”
柳嫂子笑,“我想着大姑娘傍晚没回来吃,老太太、太太都吩咐给大姑娘留了饭,特意等着吩咐。”说着叫红儿看一眼蒸屉上留的饭菜,见是一样肉沫烧豆腐,一样小鸡炖蘑菇,一样炒鸭块,汤是羊肉汤。
红儿笑,“姑娘说这老晚的时候你们还在厨下支应,这是赏你们吃酒的。”说着把半吊钱给了柳嫂子。
柳嫂子忙双手接了,喜笑颜开道,“本就是咱们份内之事,谢大姑娘赏。”阖府都知赵长卿大方,待人也和气,故此,柳嫂子知道她晚归,特意在厨下等着,又道,“红姑娘瞧瞧,这些可妥当,若有什么不妥的,红姑娘只管说,这灶都热着,各样食材齐全,我现做也来得及。”
红儿笑,“这几样都好,只是我看姑娘回来没什么食欲,厨下可有新鲜的菠菜,若有,不如柳嫂子再加一道菠菜芙蓉汤,热锅不要放油,待汤好了点几滴小磨油,加一小撮盐调味儿就是。”
柳嫂子连带两个婆子忙张罗着去做了。
赵长卿一见这道菠菜芙蓉汤,翠绿的青菜、嫩黄的蛋花,带着扑鼻的香味,果然是胃口大开,笑道,“先时觉着不饿,见着这汤倒是饿了。”
永福笑,“要是提前留的汤,再没有这颜色,定是红儿这丫头叫柳嫂子现做的。”
红 儿帮着将饭菜摆桌上,笑道,“老太太、太太都吩咐了留饭,柳嫂子就在厨下等着呢。我刚听福姐姐说姑娘白天没大用饭,乍吃太油腻的肠胃也服不了,就叫柳嫂子 做了这汤。青菜是在厨房外头的菜地里现拔的,新鲜的很。”红儿想说的是,赵长卿对下人这般大方,时有赏赐,阖府下人无不盼着给赵长卿使唤使唤才好呢。别说 叫柳嫂子新做个汤,就是重叫她烧个四菜一汤,她也乐意的很。
赵长卿道,“这许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你们随我一起吃吧。”赵家刚发达了没几年,规矩上并不太严。
红儿笑,“奴婢傍晚吃过了,并不饿。福姐姐快坐下,我也服侍姐姐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