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

    对方的动作并未停顿,荣浅咬住下唇,不再开口,她眼泪刷刷往外淌,这次,她又这么清晰而残忍地感觉到自己的清白被剥夺掉。
    ------题外话------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
    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
    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爱到最后受了伤,哭的好绝望
    ——希望,我可以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
    ☆、31你想让我心疼死你吗?
    荣浅当时真恨,她为什么没有晕过去算了,而是要让这种事情如此清晰地呈现在自己身上。
    对方按住她的膝盖,只是侵入了,然后缓缓退开,没有再多做其他的动作。
    女子收拾起床上的东西,走到男人跟前,又吃力地架起他。
    荣浅的手机他们没有丢掉,就放在外面的车内,厉景呈应该很快会找来。
    女子生怕荣浅听出异样,便将男人背在背上,力道很沉,也就是脚步声重了些而已,再说荣浅本来就知道对方受了伤,这样一听,反而越发信了。
    偌大的房间内,恢复静谧。
    女子离开时,还刻意将房门开着。
    荣浅动动手,想要爬起身,全身虚弱的厉害,她在原地躺了会,后背一层层的冷汗渗透出来。
    厉景呈开着车已经在往这儿找,接连几个电话不接,厉景呈就知道不对劲了。
    他想办法弄到霍少弦的电话。
    这一打,几乎惊得他浑身战栗。
    “浅小二?”霍少弦听出厉景呈的声音,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我看着她坐出租车回去的。”
    “什么时候?”
    “一两个小时前。”
    厉景呈当即愤怒出声,“她根本没回来!”
    “什么?”霍少弦大惊,“她在哪?”
    “因为是跟你见面,我才放下心来,没想到就这么让人钻了岔子。”
    霍少弦忙拿着衣服出门,“我去找。”
    “不用了,我用手机定位到地址,我先去看看。”
    “在哪里?”
    厉景呈掐断电话,不跟他再啰嗦。
    他踩足油门,车子在夜间发出的轰鸣声多少令人心里不安,他双手圈紧方向盘。
    对方必定是有备而来,不然就不会连平日里跟着荣浅的人也被甩开了,厉景呈越想越怕,顺着导航一路去往目的地。
    这儿并不是x,看着也就是栋普通的别墅。
    厉景呈一眼看到有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他下了车后径自走去,看到荣浅的包被丢在副驾驶座内。
    厉景呈眼色一凛,拿起包后看向别墅。
    大门是敞开着的,一串血滴子从他进门时就延伸至远处,厉景呈顺着往里走,又来到二楼,零星的血滴看在眼中触目惊心,他心越来越慌,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
    血滴在某个房间前止住了,厉景呈站定在外面,甚至不敢进去,可他没有一点点的犹豫,他抬起沉重脚步,里面漆黑一片,他伸手将灯点亮。
    骤然出现在他眼中的一幕,令他心脏猛地收缩,呼吸就像被勒住脖子般静止,胸腔的疼痛正在无限扩散出来。
    荣浅就那么直挺挺躺在床中央,脸上蒙了被子,裤子褪至膝盖下面,床铺凌乱不堪,他喉间轻滚,感觉就像有把刀正将他的喉管慢慢在割开,一刀一刀,不轻不重,足够他疼得死去活来。
    厉景呈快步过去,将被子甩开,看到荣浅闭着双眼,他吓坏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醒醒,荣浅?”
    她仿佛骤然活过来似的,一个激灵,眼帘慢慢睁开。
    看清楚跟前的这张脸后,不哭不闹也不喊,仿佛睡了觉才醒来,“景呈?”
    “是我。”
    “我头疼。”荣浅伸手抚向脑袋。
    厉景呈拉住她的手,“别动,撞伤了,我们回家。”
    “好。”
    荣浅试了下,爬不起来,厉景呈将她搀扶起身。
    她的目光渐渐落到膝盖处的裤子上,厉景呈心一紧,以为荣浅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他赶紧拉住她的裤腰往上,荣浅垂着头,一把按住厉景呈的手。
    他艰难地吞咽着,目光抬起落到荣浅脸上。
    她坐向床沿,起身后慢慢将裤子拉起来。
    厉景呈看得难受,替她将拉链拉好,又将扣子扣起来。
    荣浅看到地上那一滩血,更是心悸。
    后来,她是晕过去了,只模模糊糊记得对方离开。
    厉景呈看到床上那个被掰开的手镯,他把它捡起来,上面的血渍都干涸了。
    “我把那人刺了几刀,具体几刀,我也忘了。”
    男人喉间轻哽,伸手拍了拍荣浅的脑袋,“做得很好。”
    他想抱着她走,可荣浅避开了,“我自己能走,我没受什么伤。”
    厉景呈搀着她出去,走廊上都有血,这儿完全是陌生的地方,两人来到房子外面,荣浅看到那辆出租车,她别开视线,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厉景呈的车。
    坐进副驾驶座后,荣浅浑身一软,陷入了无限的绝望和空虚中。
    她抬头看着那房子在后视镜中逐渐消失,厉景呈用手机发了条指令,很快就有人过去将别墅封锁起来。
    回到家,小米糍睡得比较早,厉景呈进去将女儿抱到客卧,再回到房间时,荣浅已经进了洗手间。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很响,很响。
    似乎要想将一切不敢面对的事都掩藏掉。
    荣浅没有开灯,浴室内漆黑一片,她抱住肩头蹲在浴缸内,洒下来的冷水裹着她周身,她冷得瑟瑟发抖,牙关猛烈在打架,刚才没有流出来的眼泪,这会刷刷顺着脸庞往外淌。
    厉景呈站在门外,没有听到一丝一缕的哭声,他知道荣浅心里比他还要痛千万倍。
    他伸手将灯打开,豁然出现的灯光令荣浅的难堪一览无遗,她更是无地自容,张开眼睛,却没看到有人进来。她心里稍稍觉得宽慰,再看那盏点亮的灯,似乎又觉得浴室内不若方才那样阴冷了。
    是啊,当年的事情之后,她躲在阴暗的房里够久了,最后不还是要开着灯才能睡觉吗?
    哪里都不是能躲避的栖息地,荣浅胡乱抹了几把脸,将身上尽量冲刷干净。
    厉景呈背靠墙壁,许久后,里面的动静这才消散。
    门咔嚓一下,荣浅穿着睡袍从里面出来。
    男人站直身,荣浅双眼通红,他看着又是一阵心疼,荣浅哑了嗓音,“你怎么站在这啊?”
    “我等你洗完澡。”
    “我又不是孩子。”
    她擦着头发往前走,看到小米糍没在床上,荣浅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楼底下不住传来汽车喇叭声,霍少弦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厉景呈将两人的手机都关了。
    荣浅坐到床上,“我好困。”
    厉景呈将灯熄灭,甚至顾不上洗澡就躺到她身边,“睡吧。”
    荣浅眼睛都没闭起来,她抬起手臂压住眼帘,那个人,只是进去便出来了,没有更多的动作,他的目的那么明确,就是想把她弄脏掉。
    她轻咬下唇,不想哭出来,可紊乱的气息声落到厉景呈的耳中,他知道她在哭。
    厉景呈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荣浅枕在他的胸前,厉景呈的心跳声砰然有力,她肩头微颤,这个时候,谁都没有先开口。
    荣浅知道,她这幅样子被厉景呈看到,他心里其实早就清楚了。
    可厉景呈这边没底,他到的时候,荣浅昏迷着,也许有些事她并不知情。
    “厉景呈,”怀前的人忽然开口,“下面是谁啊,按着车喇叭不睡觉?”
    “我也不知道,待会我让人赶他走。”
    荣浅手掌握紧厉景呈的衬衣,“有可能是少弦吧?”
    “他白担心做什么,其实你的手机里我装了定位功能。”
    荣浅没有答话。
    “起先,我也有些怕,不过好歹找到你了……”
    荣浅打断他,“景呈,你当时看到我,是不是吓了一跳?”
    厉景呈努力不去想先前的画面,他尽量将口气放轻松,“没有,我只要知道你没受伤就行,你昏迷了,我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所以你的裤子……”
    荣浅的泪水一时没忍住,厉景呈感觉到胸口滚烫,便没再往下说。
    两人静默片刻,厉景呈心里翻腾的愤怒和无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可他这时候不能出去,更不能表露出来。
    他忍得好辛苦,忍得好想杀人。
    这样抱住她的姿势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怀里的人没有动,厉景呈以为她睡着了。
    荣浅心口压抑,心早就被撕裂成千万瓣,她不能自欺欺人,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了。
    她忍着一口哭声,嗓音很轻,沙哑到令人听到一个字音就会鼻子发酸。
    荣浅的声音就在他耳旁,厉景呈听到他说,“我被强暴了,景呈,我被强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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