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嘉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其实我真的有背好了啦，不过加了不少临时发挥的东西，喏，都在我脑子里。”
    郑雪言：“……”
    她就知道，怎么都不觉得徐柔嘉会好好写稿子。准确来说，她不会写太多程式化的东西，但她有分寸，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待人都到齐之后，毕业典礼准时开始。
    校长和各领导例行讲话，大概因为今年这届高三高考成绩相当好的原因，所以学校各领导们都显得心情很不错。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年的省状元，也就是高三三班的徐柔嘉同学，作为学生代表给大家致词。”
    轮到徐柔嘉上场了，台下突然响起的掌声无比热烈。
    她都有点奇怪今天到场的学生和家长们，似乎意外地热情啊。
    徐柔嘉也不想说什么干巴巴的致词倒了自己的名声，其实让她临场发挥，她也能说出一大堆来，因为，她真的有很多话想说。
    尤其看着台下坐着的，和她相处三年的同学，还有老师。
    徐柔嘉的演讲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像是在轻松的交谈，台下时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是被她逗笑的。她回忆着高中三年的趣事，还有一些稍显沉重的压力，以及最后的最后，她的感悟，说到了每个在座高三学生的心坎里。
    毕业是一件开心又感伤的事情。
    这兴许就是青春，看起来纯真又美好，却又无处不是伤感，明明也没那么多尖锐的疼痛。
    徐柔嘉并没有提多少作为省状元相关的事情，反正报纸上已经写地够多，她保证上面写的都是干货。她直接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惹来坐在下面的老班无奈带着笑意的眼神。
    或许刚刚她的确让人忘记，她今天是作为省状元的身份站在这里。
    她说的，是所有人在这所学校里的，三年时光。
    “谢谢——”
    她微微鞠躬。
    台下的掌声依旧如上台时那样热烈，甚至久久不散。
    如果说，重生也是一场考试。
    那么她或许已经完美地完成了一半的答卷了吧。
    曾经徐柔嘉连想都没有想过，今天的自己会站在这里，面对着整个年级的同学和家长讲话，或许那时候的她，大概已经紧张地无法呼吸了。
    但是，现在呢，她已经足够从容地说着任何轻松调侃或认真的话语，而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他们都要被你煽情到哭了。”回到座位上，郑雪言无奈地对她说。
    “我不是故意的。”徐柔嘉哭笑不得。
    “我当然知道。”郑雪言顿了顿，“讲得不错，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的。”
    “这是夸奖对吧。”她笑着问。
    “当然。”郑雪言挑眉道，唇角微杨。
    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别回去了。”郑雪言突然说。
    “干嘛？”
    “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儿？”
    “压马路、喝酒、火锅还是麻辣小龙虾，都可以啊。”
    “……说白了还是吃吃喝喝。”徐柔嘉无语。
    “去不去嘛。”郑雪言撇嘴问。
    “不去。我要跟阿琰回去。”她果断拒绝。
    “果然，我又输了。”
    郑雪言淡淡道，对这样的回答倒是意料之中。
    “知道你还问。”徐柔嘉无语。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万一呢。”她扬眉问。
    “你这么好，肯定不舍得真的把我们分开的。”徐柔嘉笑盈盈地说。
    郑雪言：“……”
    她淡淡撇过脸，微嗤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等会儿我送你过去。”
    “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继续卖乖。
    郑雪言忽地回头，略带轻佻地问：“我好还是你家阿琰好啊？”
    “最喜欢你。”可是爱他。
    郑雪言自然听出她藏了一层话，不过现在也听地蛮顺耳的，就让她给混过去了。
    毕业典礼结束，郑雪言和徐柔嘉一道出了校门。
    霍琰早就开车过来等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