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闻言,头垂的更低了,低低的道:“卑职相貌丑陋,怕会吓坏了郡主!”
沐雨棠看着男子故做佝偻的身躯,心里突的涌上一丝戏谑,慢悠悠的道:“我还没见过丑陋的吓人的容颜呢,你抬起头来,让我见识见识吧。”
男子:“……”
“怎么了?是不好意思抬头,还是不敢抬头?”沐雨棠看着他,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刺杀皇后的那名刺客首领,她在这里遇到了,她认出了他,他也应该认出她了吧,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姓甚名谁?
“郡主,这名小吏确实挺丑,没什么可看的,王爷吩咐,您来了去书房见他……”阿普目光闪了闪,笑眯眯的传达着命令,转身吩咐那小吏:“王爷的公文少了一件,你快去拿来,耽搁了正事,你十个脑袋都不够赔!”
“是是是!”小吏连连答应着,低垂着头,快步跑出了延王府,那背影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沐雨棠柳眉轻挑,阿普是真的着急公文,还是在帮那男子离府?
“郡主,王爷在书房等您呢!”迎着沐雨棠审视的目光,阿普笑的自自然然,没有丝毫的不对劲。
沐雨棠淡淡答应了一声,慢悠悠的走向书房,心里暗暗腹诽:王爷的心腹,果然都是高手,无论是言谈表现,都让人真假难辨!
“义父!”书房的门虚掩着,沐雨棠轻轻一敲就开了,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房间角落的紫金炉里燃着淡淡的檀香,清新怡人。
沐雨棠挑开内室的帘子看了看,也没有人影,轻轻蹙蹙眉,延王不在书房,去哪里了?
慢悠悠的转身,不小心撞到了梨花木的桌子,砚里的墨洒了一大片,有些还溅到了白色的宣纸上。
她皱了皱眉,拿过角落里的棉帕,擦拭桌上的污迹,墨汁顺着砚向下流淌,砚底也有不少黑墨,沐雨棠准备拿起砚,擦擦下面,不想,她抓着砚边,怎么拿都拿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沐雨棠漆黑的眼瞳凝了凝,捏着砚边轻轻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书架上凸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两封信件,一只印鉴。
沐雨棠和延王接触不多,却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暗藏在这里的机密信件,应该不是什么危害江山社稷的……
四周静悄悄的,附近没什么人,那两封信件就像有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不知不觉的拿起了信件,快速拆开,浏览着上面的内容,她面色微变,清冷的眼瞳猛的眯了起来,她设想过上面的内容,却没料到,真实的内容竟然是……
‘卡’轻微的声响钻入耳中,沐雨棠猛然回神看向门口,延王一袭蓝色锦衣,长身玉立,深邃的目光集中在她手里的信件上,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延王武功高深莫测,内力深厚,走路不出声响,呼吸都可自由控制,沐雨棠虽然高度戒备,却因没有内力,耳力,洞察力有限,完全没察觉到他的靠近,偷看他的信件,被抓了个正着,无法否认,便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你为什么要刺杀皇后?”
信上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刺杀皇后的计划和布置,与沐雨棠那天所见的分毫不差,信件的满款正是延王!
难怪陈先河与沐振搜遍了京城都不见刺客的踪影,他们都是延王府的侍卫,穿着侍卫服,身佩长剑,往延王府一站,谁会怀疑他们是刺客。
“我和沐振,陈先河有仇,刺杀皇后,只是为了教训他们两个……”延王轻轻说着,一步一步,朝着沐雨棠缓缓前行,漆黑的眼瞳就如两个漩涡,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沐雨棠敷衍着,看着越走越近的延王,清冷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延王很关心她,也很爱护她,但和他的‘大事’相比,她微不足道,延王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她又只是他的义女,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看到了他的惊天秘密,他完全可能杀人灭口。
“当然,我不会骗你。”延王眼瞳里满是认真与凝重,脚步不停的继续前行。
沐雨棠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延王的神色那么凝重,面容那么冷峻,很像是准备杀人灭口,她的武功不及他,可以走为上策。
不远处的窗子微开着,吹进阵阵清风,她足尖一点,就要离开,不想,延王瞬间来到了她面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满面凝重的承诺:“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教训陈先河和沐振……”
陈先河是将军,沐振是沐国公,教训他们的方法千万种,延王偏偏选择了最狠的那一个,刺伤皇后,让他们两人犯了严重的失职罪,重打了一百大板不假,但皇后和贵妃的矛盾也在无形中升了级,太子,三皇子的各自属臣剑拔弩张,朝上朝下一片水深火热,他真的只是想教训陈先河,沐振?
皇后,贵妃斗的天翻地覆,怎么都没料到,害他们争斗的罪魁祸首是毫不相干的延王。
沐雨棠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轻嘲,延王只是紧抓她手腕,确实没有伤她的意思,她也不想用狠毒的方法挣脱,冷声道:“我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对延王的目的也没兴趣,我还有事情要做,麻烦王爷松手……”
清冷的声音拒人于千里之外,延王深邃的眼瞳瞬间变的黯淡无光,喉咙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他捂着嘴巴咳嗽起来,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脸颊却浮现两片不正常的病态晕红,修长的身躯踉跄着,摇摇欲坠,抓着沐雨棠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
“雨棠,请你相信我……”延王爷低低的说着,漆黑的眼瞳满是真诚。
沐雨棠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他怎么都不关心自己,只顾着让自己信他?
“你病发了,药呢?”延王没没伤沐雨棠,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空闲的左手急急忙忙的伸进延王衣袖,拿出了药丸,塞进他嘴里。
延王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异常,意识渐渐模糊,朦胧的视线里出现沐雨棠着急的小脸,他嘴角隐隐扬起一抹笑意,嘴唇轻轻动了动,沐雨棠读出他说的唇语是:“其实……我是你……”后面几字动作太小,沐雨棠没听清是什么。
片刻后,漫延王脸颊上的晕红渐渐退去,嘴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长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沐雨棠明媚的小脸,关切的目光,漆黑的眸子和蔼可亲:“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沐雨棠掰开了延王的手,慢悠悠的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她不怕死,但不想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延王确实不想杀她,她也没必要再逃:“你和沐振,陈先河是深仇大恨?”
以那么狠辣的方式来算计两人,除了深仇大恨,沐雨棠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理由。
延王见她相信了他,冷峻的容颜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眸底折射出锐利的寒芒:“是血海深仇!”他和他们两人的仇不共戴天。
仔细想想,延王来京后,最倒霉的只有三家人,沐国公府,陈将军府,定国侯府,沐雨棠柳眉挑了挑:“孙伟光和安晓月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设计的?”
沐雨棠发现了延王的秘密,以她的聪明,还会发现他更多的事情,他不准备再瞒她:“算是吧,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他们两人凑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自找的了。”
沐雨棠撇撇嘴,孙伟光心狠手辣,安晓月嚣张跋扈,他们两人一见面就会吵闹、打斗,哪还需要别人再插手。
定国侯,陈先河,沐振三人好像挺熟悉,年轻的时候是好朋友?一起做了对不起延王的恶事?
☆、第117章 毁容男变太监
延王很正直,从刺杀皇后率先射箭惊走百姓一事就可看出,他不喜滥杀无辜,而陈先河,沐振,定国侯三人卑鄙,无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沐雨棠完全相信,延王算计他们,是因他们三人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你和他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延王看着她疑惑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轻轻叹息:“一言难尽,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刺杀皇后一事,请你保守秘密。”
“放心,我不是长舌妇。”沐雨棠当初救那名刺客首领,就是为打击沐振,陈先河,没想到布置刺杀的人,也是针对他们两个。
“孙伟光和安晓月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准备插插手?”沐雨棠不用猜也知道,将安晓月怀孕一事透给孙伟光的,绝对是延王,他在安王府也有眼线,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嚣张跋扈女,心狠手辣男乃是绝配,本王自然要促成他们的好事,让他们结为夫妻。”
延王的话轻飘飘的,沐雨棠听的挑了挑嘴角:安晓月、孙伟光是死敌,恨不得将对方除之后快,结为夫妻?分明是让他们关起门来互相残杀,延王对待敌人的手段,真真是狠毒无情。
“你和安王爷……有仇吗?”安王爷给沐雨棠的印象很复杂,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也算得上正直,但他居然宠妾灭妻,对流落府外的正妻嫡子不管不问,任由侧妃,庶女在诺大的王府里作威作福,这可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所为。
“没有,不过安晓月嚣张跋扈,本王看不顺眼,安王不会教女儿,本王就替他管教管教。”延王暗沉的眸底浮现不易察觉的阴霾,安晓月仗着自己是王爷之女,心狠手辣的放蛇咬雨棠,算计雨棠,可恶至极,他设计安晓月,是要为雨棠讨回公道,让安晓月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沐雨棠看着延王眸底的深邃与冷锐,知道安晓月,孙伟光之事还没完,安王爷设了妙计将孙伟光拒之门外,延王会想办法,让孙伟光登堂入室,直至娶回那只嚣张跋扈女。
这不再只是定国侯与安王爷的切磋,而是延王和安王的较量,两人都是立下赫赫战功,颇受皇帝器重的外姓王,能力超群,一旦交手,必会掀起不小的骇浪,不知最后谁输谁赢?
入夜后,沐雨棠走出浴室,拿着棉帕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脑子里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角落里的香炉飘出氤氲白雾,清新气息里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青莲香。
她一怔,蓦然抬头,只见浅蓝色的雕花大床上斜躺着一名年轻男子,雪袍流泻而下,将他与生俱来的清贵,高雅渲染的越发卓然,温馨的夜明珠光倾洒,他俊美的容颜柔和的如诗如画。
“萧清宇!”沐雨棠清灵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又不声不响的跑进她房间,幸好她有沐浴后穿睡衣的习惯,不然,只穿个肚兜出来,就被他占尽便宜了。
沐雨棠刚刚沐浴完,小脸被水汽熏的嫣红如霞,漆黑的眼瞳里氤氲着朦胧的水雾,清新中带着魅惑,魅惑里又充满了纯真,萧清宇看着,心跳有瞬间的失常,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毛笔:“我来给你送狼毛笔。”
沐雨棠明媚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明天她会去雪尘楼上课,顺便拿回狼毛笔就可以,哪用得着他深更半夜的送过来。
萧清宇迎着她郁闷的目光走上前,眸子里闪掠着不易察觉的笑,将狼毛笔塞进她手里,自己接过了她手里的棉帕,轻轻擦拭她乌黑的头发,声音清浅:“白天游玩的可尽兴?”
“看了两场好戏!”延王的计策很高明,安晓月,孙伟光的丑事名扬京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他们再一次臭名远扬……
沐雨棠眼晴里闪掠着嘲讽,拿着狼毛笔细细摩挲,笔杆颜色清新,画的竹叶,兰花潇洒飘逸,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似乎又有些不同。
萧清宇见她定定的看着狼毛笔,有所怀疑,眼眸沉了沉,白玉手指轻抚她颈间的咬痕:“还疼吗?”
微凉的指腹轻触咬痕,早就不疼的伤痕好像又透出了点点的痛意,沐雨棠皱着眉头瞪着他道:“让我咬你一口,一天后你就知道还疼不疼了。”
沐雨棠的肌肤白皙如雪,那两排深深的牙印印在脖颈上,就如一匹上好的丝绸出了瑕疵,破坏了整体美感,牙印上了好几次药,伤痕淡了很多,但还是红通通的两排,无声控诉着萧清宇的罪行。
她愠怒的美眸也在指责,她对他的作为很不满。
萧清宇慢慢俯身下来,淡淡道:“你咬吧!”
这么大方!
沐雨棠审视萧清宇,脖颈欣长、白皙,如玉的肌肤下,隐约可见一道道青色脉络,如果她狠狠咬上一口,会不会将他的脉络咬断?
她看着他风华绝代的面容,不忍做那么残忍的事,但想到萧清宇咬她时的狠狠无情,她心里染上浓浓的怒意,磨磨牙,小手抓着他的双肩,凑到他脖颈前,狠狠咬下。
尖锐的牙齿扎进肌肤,嘴巴里弥漫着丝丝血腥,沐雨棠没听到萧清宇高声喊痛,也没被他大力推开,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抬眸看向萧清宇,只见他神色清清淡淡,黑曜石般的眼瞳也平静无波,仿佛她咬的不是他。
她咬的这么狠,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心里突的涌上一丝挫败,她没了继续咬人的兴致,慢慢松了嘴巴,看他脖颈上的牙印深深,隐隐,还向外渗出鲜血,比他咬她的重多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喜悦。
萧清宇看着她迷蒙的眼瞳,眸子里浮现一抹清笑,白玉手指轻抚她粉色的唇瓣,轻轻拭去沾染的那一缕血色:“气消了吗?”
柔曼的声音动听如优美琴音,沐雨棠蓦然回神,瞪他一眼:“早消了!”只是咬一口,又不是天大的仇,如果萧清宇不提,她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萧清宇白玉手指轻掠过她的下巴,落到了她脖颈上,细细摩挲着那两牙印,一字一顿:“我在你脖颈上印了印记,你也在我脖颈上印了印记,从今以后,咱们只属于彼此,心里不能再装其他人。”
她被算计了,又被算计了!
不过是咬他一口报个仇,也掉进了他的圈套里,不愧是青龙国腹黑神,说一句话,做一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和目的,可恶!
沐雨棠气冲冲的拂开萧清宇的胳膊,大步走到床前,拿出了金创药,看着脖颈上他的牙印,极不情愿的道:“我帮你上药!”
盖印!盖印!她把印抹没了,看他还拿什么说事。
梳妆镜里映出萧清宇欣长的身形,白皙的脖颈上,两排鲜艳的牙印,和沐雨棠脖颈上那两排极是相配,他嘴角弯起优美的弧度:“这牙印蛮不错的,不必上药了。”
“那怎么行!”沐雨棠想也没想,一口回绝,清隽高贵的萧世子,神圣不可侵犯,如果被京城的妙龄少女们看到他脖颈上的牙印,肯定会愤怒的将罪魁祸首生吞活剥,她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想这么早早的香消玉殒。
抓着萧清宇按到床塌上,沐雨棠倒出药膏,在他伤痕上小心、仔细的涂抹,清新香气萦绕鼻尖,清清淡淡,魅惑人心,素白小手在他脖颈上轻轻划过,就像小猫爪子在他心里一下一下又一下的轻挠。
萧清宇清淡的气息有些紊乱,眼瞳里染了些许情意,长臂一伸,揽着沐雨棠的小腰,倒在了锦褥上,轻柔的吻印向她的脸颊。
淡淡青莲香萦绕周身,清爽干净的气息喷洒在小脸上,沐雨棠眨眨眼睛,扔掉金创药,小手捧起萧清宇近在咫尺的神祗般俊颜,一字一顿:“伤口已经上好药了,你回雪尘楼吧。”
目光闪闪,狡黠如狐,就像在悄悄算计什么,萧清宇眼眸沉了沉,松开了她的小腰,侧躺在她身旁,慢悠悠的道:“外面在下雨,马车已经驶走,你想让我淋回雪尘楼?”
雨滴拍打着窗台,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噼噼啪啪声!
沐雨棠小脸黑了下来,她进浴室前,天空还是月明星希,出浴室后就下起了大雨,夏天的天气果然反复无常:“那你去住客房!”延王府的客房多的数不清,萧清宇随便住,不需要和她共挤一屋。
萧清宇拿过软枕靠在颈下,闭了眼睛,淡淡道:“夜深了,延王府的下人都休息了,哪还有空闲收拾客房!”
沐雨棠瞟一眼床头桌上的沙漏,将近子时,确实很晚了,萧清宇有洁癖,他住的客房必须清洁,清洁,再清洁,能住人的时候,天也该亮了:“那你睡软塌。”
“软塌是笨笨的。”萧清宇淡淡说着,眼睛都没睁,嘴角上扬着愉悦的弧度。
“喵喵!”软榻上的笨笨附合着萧清宇的话叫了两声,还腾空跳了两跳,得意的宣誓着自己对软塌的所有权。
在她的房间,霸占她的软塌,还向她得瑟,臭笨笨猫。
“那咱们一人一床薄被。”沐雨棠扯过两条薄被,扔给萧清宇一条,自己裹了另一条,躺进了大床里侧,床很大,睡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他们两人同睡一床,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只要不动什么歪心思,完全可以互不干涉。
萧清宇淡淡嗯了一声,兀自躺着没动,也没睁开眼睛,呼吸清清浅浅,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沐雨棠见他规距的躺着,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心情放松,睡意很快袭来,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均匀的呼吸声响在身侧,萧清宇慢慢睁开了眼睛,看沐雨棠睡颜安然恬静,唇瓣粉粉的,润润的,没有过份娇艳,除了脖颈上他咬的牙印外,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暧昧痕迹。
安墨枫带着她很规距的游玩了一天,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和暗卫禀报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