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不敢相信的望向景琛:“你说谁要放火烧驿站?!”
“他们……”景琛因为跑的太急的缘故,慌乱的喘气道,“是黑水城里的人……”
无涯山庄的人不顾自己的安危,来这里救人,他们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要纵火伤人!
花落气不过,让景琛照顾夜清寒,起身往门外走去,她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此刻驿站外面已经围满了人,叫嚣声和火光,将阴沉的太空映的愈发压抑。
只恨小舅舅的人都去附近买药了,不然他们也不会被这些人围住。
花落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外面那些人的嘴角,原来人心居然可以这么恶心:“无涯山庄的人与他们素未蒙面都奋不顾身的救人,这里面的人都是你们平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邻居,你们却吵着要放火了这里,良心不会痛吗?!”
“……”
围在外面的人里面有一些面色难堪起来。
但是立刻被另一些人的话说服:“府衙的人可都说了,附近几个城池都没有药了,我们放任这里不管,万一瘟疫蔓延开了,我们都得死!”
“就是,反正你们已经没救了,不如在我们牺牲牺牲,我们初一十五烧香感谢你们还不行吗?!”
“就是,就是!”
花落听完心中愤恨不已,衙门不应该维持城中秩序才对嘛,朱煜怎么可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对城民说没有药,造成城中恐慌呢?
这个时候,她只能想办法让外面的人安心:“谁说买不到药,祁总将军领人在四处买药,很快就能回来了,你们就不能再等等吗?”
但是外面的人并不买账。
“等,我们都等了好几天了。驿站里死人越来越多,药还没见买回来!”
“听说昨天还有人想从驿站里跑出来,幸亏被守卫外面的士兵发现,这要是没发现跑出来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赶紧烧了干净!”
众人手中举着火把,跃跃欲试。
而边上的守军,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没有要上前来阻拦的意思。
这守军应该也想放火烧驿站,但是他们是大宇士兵,不想担这样的责任,所以才放任这些城民。
太可恶了!
花落只觉得一口恶气憋在胸口,难受的紧,跟着咳了起来。
看到花落咳嗽,外面那些人的,后怕的往后退了又退:“她不是已经被传染上瘟疫了吧,她刚才离我们那么近,我们不会被传染吧?!”
“赶紧把这里烧了吧!”
“快!!!”
说话间就有人往驿站扔火把,此刻驿站里染上瘟疫的城民不可以了,纷纷从里面冲出来阻拦。
场面一度混乱。
花落被挤在人群中,只觉得呼吸更加不顺畅,嗓子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身体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可以一般,跟着便晕了过去。
……
花落知道她被传染了,难受的窒息感,甚至让她感到她会死。
她不记得昏迷了多长时间,直到呼吸慢慢变得顺畅之后,她才能勉强睁开眼。
她以为她还在驿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花府她自己的房间里,床前是看起来几天没有睡觉,胡子拉碴的小舅舅祁永。
祁永看到花落醒了,长出了口气:“你可算醒了,你说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姐姐和姐夫交代?!”
花落慌的想撑起身子,却因为虚弱,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你病刚好不要起来。”
“病?”
“你得了高热。”
原来她没有得瘟疫,只是得了高热。
但是知道这个消息后,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担忧的问道:“驿站怎样,夜清寒他们……怎样了?”
看着花落焦急的样子,祁永安慰花落道:“你放心,驿站没事,夜世子他们也没事。”
“我要去看看夜清寒。”
“夜世子现在也在花府,但是无涯山庄的人说,他们刚痊愈,怕身上还带着病,让我们单独给了个院子给他门住,不让我们靠近,吃的用的,都要自己动手不和我们接触,还让他人也这么做,说是要隔开十日再不发病,才算彻底痊愈。”
虽然祁永说夜清寒没事,但是她离开的时候,夜清寒已经昏迷不醒了,她要亲眼见着才放心:“我就远远看一眼……”
祁永没好气的说:“都说夜世子没事了,连你小舅舅的话也不信了吗?!”
“那好吧。”花落见她小舅舅生气了,只得作罢,但是还她心中还是有诸多疑问,“谁组织了想要放火烧的城民,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啊,好端端的非要往驿站里跑,要不是我得到消息及时赶回来,你现在怕是小命不保了!”见花落问,祁永后怕的说道。
原来是小舅舅救了她和驿站。
花落还是不放心:“那药呢?”
“已经买回来了,贤王还重金请了很多大夫回来,现在驿馆里一半以上的人都痊愈了。”祁永说道。
花落诧异:“贤王……朱煜……?”
“对啊,我如不是要到出黑水城找药的贤王,怎么知道你这歌没轻没重的丫头跑进了驿站!”
原来,贤王去买药了。
那又是谁挑唆黑水城的城民来驿站前闹事的?
……
府衙。
池溟将药膳送到朱煜的床前,看着连日赶路受了风寒咳嗽不止的朱煜。
有些担忧的说道:“此番出征时,末将可是答应过阿姐的,一定会让王爷凯旋而归,王爷可一定要爱惜身子,不要让末将为难啊!”
“给舅父添麻烦了。”
朱煜接过药碗,顿了下,说道,“只是,舅父的心思操的未免有些太远了吧?!”
池溟一愣:“末将……”
朱煜一口喝完药递给池溟,示意他禁声:“本王知道,舅父和母妃在担心什么,但那是本王的底线,母妃都应承了,舅父就不要再考验本王的耐心了!”
朱煜这几日虽然不在城中,却将城中的事情系数掌握。
而朱煜的口气也不是在和他这个舅父商量,是在警告。
池溟握着药碗的手不禁一颠,如果当年去南疆的是贤王而不是前太子,可能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思及比,池溟越发坚定了辅佐的心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