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停滞了般,好像很久,其实不过是短短的一秒钟,宋嘉宁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倒了八辈子的霉。
要换做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在众人面前遭遇到了这些,可能早就忍不住哭了。
可是宋嘉宁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曾经统一了整个修真大陆,登上女帝宝座的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郁闷了一秒,宋嘉宁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霍璟凌咬牙切齿地走过去。
她心想着的是,都已经这样了,倒霉总该到头了吧?
然,再次迈出一步,只听一声雷鸣,在场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晴天啊,而且刚刚也都还是万里晴空的,怎么突然就要下雷暴雨了?
只是,当众人抬起头定睛一看时,所有人都愣了,宋嘉宁更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头顶那一团直径大概一米的乌云。
这、这是什么鬼?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小的一块乌云,还就在自己正上方只有几百米的地方,不偏不倚。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乌云里闪过一道闪电,随着“轰”的一声,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宋嘉宁顷刻间便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而在她方圆一米外,依旧是阳光灿烂,万里晴空。
马路上不少经过的车辆也都停了下来,和之前围观的众人一样瞠目结舌地看着这神奇而又玄幻的场景,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记录了这可以被列入世界十大难解之谜一幕。
宋嘉宁麻木地站在原地受着大雨的洗礼,如同石化了般。
如果说之前一连串的倒霉她都能认为是偶然,那么现在这一幕,她再要想不通这都是专门针对自己的,那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了。
而原因,就是来自于距离她两步远的霍璟凌。
昨晚也是这样的。
开头都一样,她冲到离他五步远的时候就踩到了狗,屎,今天她更近一步,脸上中标,再近一步,摔了个五体投地,再一步,大雨只淋到她……
会生这一切,就是因为她靠近了他。越近,越倒霉。
麻蛋!这王八蛋是个瘟神不成?
现场一片寂静,只除了偶尔的几声雷鸣。
最后是霍璟凌打破了这份沉默,他优雅地放下搭在车门上的手,坐回到车里去,车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开走。
宋嘉宁犹豫了一下,顶着上方的乌云走向霍璟凌的车旁,拉开后排座的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后面,保持着和霍璟凌两步的距离,而车外,那朵乌云持续跟着,大雨打在车顶上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听着这声音,宋嘉宁抬起手瞪着前方的后脑勺,有种想要掐死他的感觉,可是,她实在是不敢再靠近了。
谁知道再靠近一步会生什么?
就这么一路沉默了一个小时,车子停在了路边。
宋嘉宁往外看了看,这是一个很偏僻的郊区,路边种满了松树,松针铺满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的尽头是一幢三层的别墅,别墅的周围种了银杏树,夏日的晨光罩在别墅尖尖的红顶上,一大片金光洒下来。
还在观察着,前面的霍璟凌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看都没看宋嘉宁一眼,径自走向别墅。
眼看着霍璟凌一步步走开,车顶上的雨声骤然消失,宋嘉宁就更肯定之前心里的猜测了。
眼看着霍璟凌越走越远,宋嘉宁赶紧推开车门下车追了上去,在距离霍璟凌还有六七步远的地方放缓了脚步,保持着这个距离紧跟着霍璟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上车,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跟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跟上去。
进了屋,宋嘉宁也不管自己浑身湿透,脚上还沾着狗,屎,跟着霍璟凌走进了客厅,甚至是故意走到客厅中央那张看起来很名贵的纯黑色的地毯上,脚碾在上面摩擦了几下。
霍璟凌嘴角抽了抽,假装看不见,往卫生间走去。
宋嘉宁也不管他去哪去干什么,蹭掉了脚底下那臭臭的粑粑后,扫视一眼周围,开始打量着这间屋子。
别墅面积很大,两百多坪的空间里客厅占据大半,白色的墙,灰色的地板,中央是一张6米x6米的黑色地毯,地毯上摆放着一张纯黑色的精致茶几,还有配套的同样是黑色的沙。前方是灰色的电视柜,上面摆着64寸的大电视。
电视的后左侧,是用反向可视的玻璃墙隔开的厨房,看得出来里面的厨具一应俱全,可是却干净整洁得就像是从来没有用过般。
再往里,是旋转的楼梯,同样是黑色的,同样二层三层。
楼梯口的左侧,是走廊口,霍璟凌刚刚就是往那里去了,应该是洗手间或者客房什么的。
整整二百多坪的空间里全是黑白灰三色,除了茶几上摆放着的玻璃碗里的彩色棉花糖,屋子里再没有半分别的色彩。
突然,脚步声传来,宋嘉宁收回视线,看向拿着一条黑色毛巾走出来的霍璟凌,警惕地退了半步。
霍璟凌看到她这举动,挑了挑眉,在距离她六步的地方停住,将毛巾扔了过去。
“啪——”
毛巾砸在宋嘉宁的脸上,然后落在了她刚抬起的双手上。
宋嘉宁太阳穴跳了跳,瞪着已经无视她转过身去坐在沙上的霍璟凌,再次涌起一种想要掐死他的感觉。
冷静,冷静点,在这个世界上杀人是犯法的,她可不想还没有功成名就就锒铛入狱。
把毛巾当作是霍璟凌的脖子狠狠捏住,宋嘉宁咬牙切齿地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看见霍璟凌悠然地抽出一根烟点上,她眼珠子转了转,走到他对面最远的沙角落里坐下。
沉默了一下,她语气凶狠地开口问道:“喂,你跟我有仇吗?”
霍璟凌抬起眼皮子,吐出一口烟圈,淡淡道:“仇可大了,你害我差点成了交通事故肇事者。”
宋嘉宁:“……”
她说的是那个吗?是吗?
好吧,她承认她今天的举动有点犯傻,但最初的罪魁祸首不是他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嘉宁将毛巾抛到茶几上,伸手将茶几上的一碗棉花糖抱到怀里,拈起一个放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昨晚,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见过……”
然后就是被他打击得体无完肤。这不是有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