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轻闭着眉目,双颊薄红,眉头微皱……
顾九的手法温柔而又生涩,生涩却又大胆,大胆之中又不失细腻……
她替他清理完又给他洁了面,这时候竹木屏风后又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夜风在给寡月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将水备好后,夜风提着小木桶离去时同顾九道:“给他洗洗。”
顾九无话,却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动,至少……其实……也许……在夜风心中,一直拿她当阴寡月的妻子来看……
不可否认,夜风心底对阴寡月的在乎,也不可否认当初的班尔拉,夜风对她的厌恶……
而这一切的改变,也许是至狩猎林中的湖边起。
夜风是因为孤苏郁没有碰她吧,也因她是清白的……果然清白在男子眼中很重要,尤其是像夜风这般的男子眼里。
顾九凝着寡月,本想问他有没有力气起来。
瞅着他苍白的脸,顾九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扶起,柔柔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压着自己。
他已高出顾九许多,顾九却是个看着瘦弱,却力大的。
如此无力的虚弱,让寡月很懊恼也很羞愧,也不怪夜风训斥他,确实是太弱了……
也许是氛围太压抑了,顾九边撑着他,边说道:“溯雪大师命钟翁给你备了个棺材,还放进了南衣小时候的衣冠……就这样,把你救醒了?”
寡月讶了一下,摇摇头,他不信这个。
“溯雪说我执念在少时,便养成了如今这阴郁性情……”
寡月说此句的时候,顾九将撑着他走道浴桶边,闻之一震。
“这……”她猛然望向阴寡月,这不是说溯雪大师应该是知道了什么?难道他知道了阴寡月是靳南衣……
寡月将压在顾九肩上的身子撑起,朝顾九温柔一笑道:“别担心……我不信这个的……可他终究是又救了我一命……”
顾九见他缓缓地一手扶着她,一手别扭地脱衣。
顾九叹了一声,伸手去帮他解。
“你答应了溯雪什么……”顾九柔声又问道。
寡月怔了一瞬,柔声道:“试着忘记执念……”说完,少年低垂下眉眼。
顾九无疑小吃一惊,她点点头又摇头道:“不是这个,是溯雪的条件,他救了你两命,不会白救吧。”
寡月身上的衣衫都被顾九褪下,露出光裸的脊背。
有些皮肉上密密的针孔看得顾九胆战心惊……
她能想象这些天他都承受了什么。
寡月让顾九转过身去,才褪下亵裤进了浴桶。
“他要我在有生之年保白马寺僧众平安……”
伴随着一声水声,顾九又是一讶。
“就这样?”顾九转身问道,那人已没入温热的水中。
寡月也笑道:“我同九儿想的一样……正疑惑呢。”
寡月摇摇头,拉了拉顾九的衣摆柔声道:“九儿,帮我洗头发,好痒,不舒服……”
哎呀!
顾九抚额,这还是阴寡月吗?她红着脸去一旁桌子上拿澡豆皂粉,还有木梳子毛巾……
这么些日子不洗澡,他定是难受得不得了吧。
顾九先给他搓背再给他洗头发,那人自己都懒得搓腿,靠在浴桶上享受着顾九的揉按。
末了,顾九才想起他病得都没有力气搓腿了……
哎,那便先将他当大爷伺候几天。
“九儿用力一点。”那人懒懒地靠着还不妨嘀咕数句。
“嗯……”
“背上好痒,帮我挠挠……”那人还不忘提要求。
“嗯……”顾九再应答一声。
“头发洗完帮我搓腿吧……”那人温柔清澈的眉目一动,唇一扬道。
“……”
顾九表示这人是不是……有些病糊涂了?怎么有了些小恶趣味呢?白马寺的僧人都教导这些的吗?
“九儿……快些儿,不要停,头发不舒服……”寡月说道。
吐了吐舌,顾九发现还真没办法拒绝他的撒娇,给他洗完头发又挠背,还顺带搓搓小腿……
将那人洗香香了,顾九却累出一身老汗来。
出了屏风那人自个儿慢吞吞地擦身子,又慢吞吞地穿好一身亵衣亵裤,才柔柔地开口道:“九儿,过来扶我……”
顾九忙放下手中打理的东西,过去扶那人。
寡月脸上的笑容很甜,顾九却是心里很甜,他能活着站在她面前,便是她的幸福……
“你们两兄弟有个共通的地方……”顾九将寡月扶到床榻上坐下后,嘀咕了一句。
寡月也疑了一下,不知她说的是夜风还是南衣?
“不怎么爱运动……也不按时吃饭,非要人守着,管着……”顾九继而说道,她知道他们一个是少年时候没饭吃,做事做到忘记吃饭;一个是不怎么爱吃饭更不喜好运动。
这一下那少年红了脸,意识到顾九说的是南衣和他,前头他还在心里打趣说南衣懒散,如今却被顾九这般说了。
顾九给他盖上被子,瞅着他的大红脸,心里很温暖,给他将湿漉漉的头发狠狠地擦了擦,又将茶水杯放到他床榻旁的桌子前。
“夜风将才要我去端药,我去端药了。”顾九笑着朝寡月说道。
她倒是希望日后夜风能好好管束这人。
“嗯。”那人勾起好看的薄唇朝顾九一笑,虽说带着病态,却也带着他独特的韵味,“快去吧。”
顾九掩上门,去厨房拿药,走过院子,正对着一处房间,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隐隐的听到有交谈声。
“莫凝她会出兵?”
那个给寡月把脉的青年极小的声音依旧入了顾九的耳朵,顾九眼盲过,所以练出了极好的听力,这么小的声音她也听的真切。
早知夜风的身份不简单,虽然她至今也不晓得夜风到底是什么身份……
莫凝是谁?顾九满脑子疑惑。
屋内似乎是感受到外头有人,停止了交谈。
其实顾九离那房间很远,“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二人瞧见顾九的背影。
顾九心里感慨,其实没有必要这么防范着她的……
罢了,顾九朝她已熟知的厨房走去。
身后二人浅浅的交谈声她这次没有听到。
“小主,也不知那姑娘她听到了没有?”郁倾沉声道。
夜风低垂下眉目,却轻声道了一句:“无妨……”
郁倾一讶。
“我去看看寡月,亚父早些休息。”夜风说道朝着灯影昏黄处走去。
——
子夜的皇宫,宫门口有两侍卫在交头接耳。
“这便奇了,太子昨日夜里将去城北行宫,今夜里头这晋候府的人差人进宫,璃王宫里的也进宫了……”一个侍卫长嘀咕了句。
“可是出什么事了?”一个侍卫长凝着眉说道。
那侍卫长凝了他一眼道:“听人说有人擅闯狸门,昨日下午的时候太子将将递了折子就启辰去城北行宫了。”那侍卫长轻声说道。
“这么说太子不在行宫里头?”那人疑惑道,“那兵部的司大人不是请见太子吗?”
“所以说司大人的人没有得到通传啊。”那侍卫长解释道。
正当两人疑惑的时候,却听得一阵急促地马蹄声。
“什么情况?”两侍卫长中其中一人疑惑道。
“这又是谁的人啊?”
正当这时候,看清那马上的人,来人黑衣深黑斗篷,手中高举着太子令牌。
那两侍卫长相视一眼,率着宫门的守卫仓皇跪地。
竟然是太子现在的带刀侍卫!
两侍卫长不禁心里嘀咕道:这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那骑着马的人竟直至正中门才停下,一路匆匆直向笞房。
得太子之令,他快马来笞房营救一名女官,然这女官不仅仅只是一名女官……她是司岳人的胞妹,司氏效忠于太子而不是表面上效忠于晋候!
连他也不解太子妃为何动司幽凰,要知道培养一个臣子付出的心血,比养一个女人要艰难上百倍。
他手持着太子令牌朝笞房走去,笞房内的宫人朝他仓皇行礼,显然没有料到太子的人会突然驾临。
笞房之中守株待兔的人未必会这般想,这太子近侍方进笞房就有人朝东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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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牛——田园小当家——
编程高手姚若溪睁开眼又活了过来,只是看清眼前的情况,恨不得再死一次。
前世她天生腿瘸,惨遭抛弃,却在有望治好的时候被亲人抢占存款,混乱中致死。
不曾想穿越古乡村,依旧是个人人嫌弃,处处被欺的小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