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修，你早点休息吧，忙活好几天了，注意身体。”
对于同事善意的叮嘱，黎修笑了笑。
已是凌晨两点了，黎修身体很是疲累，可精神却亢奋了起来，他拿着咖啡去往了天台。
站在实验室的天台吹凉风，确实可以减轻一些脑袋的沉重，让黎修清醒了几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进同事拉的微信群，随意地扫了扫聊天记录。
无非是同事间的一些生活吐槽，还有一些项目的跟进。偶尔也有同事分享拍的花草树木和街道建筑。
A组老李：卧槽！！！快看这个链接！→【现实版人鱼少女…-噼哩噼哩<a href=<a href="https://p23.tv/wDv" target="_blank">https://p23.tv/wDv</a> target=_blank><a href="https://p23.tv/wDv</a>" target="_blank">https://p23.tv/wDv</a></a>】
A组小孙：什么，让我康康。
A组小孙：我靠是美女哎！她这速度堪比国家游泳队了吧！
A组小孙：而且我从来没见过游泳这么好看的人，她穿着还是白色碎花裙子，在水里好好看啊，身材也好好哇(ˉ﹃ˉ)
C组王姐：什么美女？
C组王姐：我去，我点进去，怎么显示视频删除了！
A组老李：没事，我下载到了相册了，我再发一遍！
黎修看到“人鱼”二字，神情开始恍惚。他没有直接点进去那个链接，可是当他看到同事老李，在群里发的视频后。
那视频的缩略图里是个熟悉的面容，让黎修瞳孔瞬间放大，慌了神。
他的双手一时间拿不稳，手机直接坠地，摔碎了屏幕。
又被温热的咖啡，洒了一身。
黎修咽了口唾液，他捡起手机，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拍摄角度摇摇晃晃，可还是能清晰看到了，视频的女主角作游鱼状且姿态优美，她潜入水后，又敏捷迅速地游到了江里，很顺利地救起了那个小男孩。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一丝犹豫。
上岸后，拍摄者拍到了她脸。
虽然因为抖动，画面有些模糊，可黎修还是认出来了。
真的是她。
是黎修认识的她。
可视频却在下一秒黑屏，显示已经被删除了。
黎修想再看一遍，却没有机会了。
黎修红着眼眶，语气颤抖：“真的是你……”
……
黎修回家后，整个人浑浑噩噩，直接倒在了床上睡昏过去了。
梦里，因为他因为梦到了自己曾经的罪恶，出了一身冷汗。
他惊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黎修灌了杯黑咖啡，直接去洗了个冷水澡清醒。
脑海中总是浮现关于人鱼小姐恳求他的画面。
“黎修，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要找夏琼，他一定很着急。”
“我真的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黎修将潜月计划的项目实施的事实告诉了她，残忍地告诉她，她已经没有家了。
陆地才是她最终的归属。
最后，是她隔着玻璃绝望地说：“黎修，你杀了我吧。”
……
黎修喘不上气，他扶着浴室的瓷砖，冷水砸在头上，根本清醒不了，他越是想要逃避，那段记忆越是缠得人，快要窒息。
可是他真的做错了，他愧对善良的人鱼小姐。
黎修眼前浮现黑暗的那一幕。
那个人鱼少女，被囚禁在巨大的水族箱内，她日夜哀嚎，拍打着玻璃，请求他们放她出去。
最后黎修放弃良知，铁了心将麻醉剂注射进她的体内，成功被改造的她，智商已经如同四五岁小孩子一般。
而黎修也成功如愿，拿到了段氏投资的研究资金。
也是这样，他们的研究所才没有倒闭。
黎修他无比想要减轻自己的罪恶，他或许可以去找人鱼小姐，她现在变成了人类，也许过得很幸福呢？
这样的话，他所做的事情，至少不算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