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哩,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大比,至于其他事情,等你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我们再从长计议。”
“好,我听你的。”目哩想都不想的答应。
慕容卿笑起来,“目哩,我们坐下来,其实,我心中还是有些疑问想要问问你。”
“好。”目哩答应着,跟随慕容卿一起坐下。
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轻笑着再度移开视线。那一刻,有一种叫做默契的情绪在彼此之间蔓延,当然,少不了的是温情。
两人沉默了会儿,慕容卿这才问道:“目哩,你之前说并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对付你父亲,但是,后来是什么人要追杀你?”
目哩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当时一直都有人潜伏在暗中要杀害我跟母亲两人。但是,以我们的能力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动手。那段日子,痛不可言。如果不是我们一再的提防,早已经死了。迫于无奈,母亲带着我逃离了寨子。”
“那之后你们还有被追杀吗?”
“没有。”目哩露出了庆幸的神色,“离开寨子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出过事。我当时曾经想过,是否下手的人就是寨子里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赶走我。毕竟,以我当时的能力,也算是族长的不二人选。更何况,我的父亲还是上一任的族长,我更是有资格继承族长的位置。”
“应该不是。”慕容卿思索了一下才摇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寨子里的人,你之后回来,他们应该还会继续想办法要对付你。”
“是,我之后也想明白了。”目哩看着慕容卿,难得的扬起了眉头,“卿儿,你真的很聪明。”
“我不过是脑子转的比较快而已。”慕容卿毫不遮掩的自夸,引得目哩的神色越显柔和。
“卿儿,你说对我们下手的人,会不会就跟让父亲出事的人,他们是同一批人?”
“我不敢肯定,但我觉着这样的可能性更大。只是有一点我一直都觉着很奇怪,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付你的父亲,这样做,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
目哩一时无法回答,因为,这也是他同样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的话,早就已经查清楚父亲失踪的真相了。
“目哩,还有一件事我不是太明白。”慕容卿问道。“你父亲出事之后,那忘伤蛊就再也没有人会培养了吗?”
目哩一脸沉重地点头,“是的,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培养出忘伤蛊,因为培养忘伤蛊的方法只有父亲一个人知道,他还未将方法传给我们的族人之时,已经出事。”
“奇怪,难道之前,一直都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吗?”慕容卿又问。
在她看来,这很不正常。纵然不会对旁人提起,但是目哩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对他也不说?
目哩再度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些伤感懊恼的神色。“卿儿,你有所不知。其实,之前我一直都在闭关研究蛊术,所以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慕容卿突然就有些明白了,目哩的性格,一旦让他钻研出什么有意思的蛊术,他必定是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进行研究。
否则,他也不会在如今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度。
尤其是在自己当年刚救了他的那段时间,他过的太辛苦,几乎就没有自己的时间。
一天只吃一顿饭,水都很少喝,更别提洗澡了。
不管她怎么劝说,他总是使劲的摇头。他说自己能力不够,无法保护自己的父亲跟母亲。
如今父亲出事了,他只剩下母亲一个人,所以,他必须要努力的保护好母亲,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果他之前的蛊术大成,那么,那些所谓的杀手根本就对付不了他们,更加不会害的他母亲受伤。
他责怪自己,痛恨自己,所以,他要将自己给逼到绝境。
慕容卿虽然觉着那样不好,但也是毫无办法。好在那段艰苦的日子,他总算是熬过来了。
这时,目哩突然又道:“卿儿,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都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多分一点时间给我的家人,否则,我也不用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他死死的握住了拳头,道:“还记得,那次我出来的时候,正是父亲要当众来证明他所研究出的忘伤蛊有多么厉害的时候。当时,父亲用刀子在自己的腿上重重的划了一刀。那一刀很深,甚至都可以见到骨头了。然后,他将忘伤蛊用在了伤口处。我亲眼瞧见,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卿儿,是真的,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真的很震惊。”
慕容卿了解的点点头,别说是他这个亲眼见证的,就算是自己,在听闻这件事之后,也是惊诧莫名。世间原来真的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吗?
目哩又道:“我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谓的研究,在父亲这样的高手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对蛊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闭门研究其实根本达不到一种极致,我们必须要多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增长自己的见识,如此才可以将蛊术发扬光大。”
“目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慕容卿认真的说道。
目哩苦笑一声,“我现在不想想这些问题,我只是想要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卿回神,忙又问道:“那之后你父亲从未跟你提起过忘伤蛊吗?”
“是的,还没有等我向父亲请教一些关于忘伤蛊方面的事情时,他已经出事。其实就是在当天的晚上,我还记得我是因为喝醉了早早睡着了,如今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没有睡着,那么父亲出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有所察觉,如此,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再发生了。”
慕容卿重重的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不管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睡着,都无法改变事实,如果来人不想让你知道,他们可以有一万种的方法来让你对此毫不知情,所以纵然你醒着也是于事无补。”
目哩知道慕容卿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为人子女,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的原谅自己。
看着他那一副还是没有想通的表情,慕容卿倒也不坚持让他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想通才好,其他人的劝说,实际上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卿儿,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目哩突然说道。
“不用说了。”慕容卿挥手打断了目哩的话。“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要我替你到殿下那边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跟他说了忘伤蛊这件事对吗?”
目哩一脸沉重的点头,“卿儿,忘伤蛊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除却我们寨子里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失踪了的父亲才知道。但是,九殿下之前跟我们寨子里的人并没有任何接触,所以,我忍不住的去想。九殿下之所以能够知道忘伤蛊,是否就是从我父亲那里得知。”
他顿了顿,又道:“如此是否也可以证明,我的父亲还活着。”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得到父亲的消息,如今有这样一件事可以证明他还活着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激动,这也是为何当时他听夏侯奕说到忘伤蛊这三个字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震惊的原因。
“目哩,其实你不说,我也会替你打听一下,但是,殿下的性格你也了解,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别人,想要他说出来并不容易,但是我会尽力的,毕竟,这有可能是找到你父亲的唯一办法。”
虽然慕容卿口中是这样安慰着目哩,但是他心里却很清楚,想要让夏侯奕说出来,真的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艰难,她还是要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