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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静的李家不同,同一时间,另一地点,火辣辣的一幕却如火如荼。
一顶红色的大帐,外有红衣彪形大汉把守,入了大帐,便可见一幕幕红色轻纱垂下,层层叠叠,大帐深处满是春色。
红色的垂纱如同花瓣一般,将最中央雪白大床包裹其中,床上,两具年轻躯体交缠,酣畅淋漓,这一幕无论在其画面上、还是发出的声响上,都极其刺激人的感官。
“啊……宝贝……你好棒……”白日里那神圣庄严的女声,如今却嘶哑性感。
女子趴在床上,雪白的美背展露。她抬起头,没有红色薄纱掩面,露出其妖娆性感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左眼下有小小泪痣,丰唇,艳红。
趴在其身上的年轻男子浑身肌肉紧张,认真于自己的动作。
一盏茶的时间,随着两人情不自禁的低吼娇叫,这一场激烈战斗方才平息。
“下去吧。”女子性感的声音不再,恢复了高傲。
那名年轻男子容貌清秀,跪拜后,丝毫不敢抬头多看一眼尊贵的圣女大人,赶忙取来衣服,根本来不及穿上,便掩在重要部位,匆匆离去。
在男子离开没多久,从外进入一名青衣年轻男子,在这红色的海洋中,如同万红丛中一点绿般,吸引人眼球。
圣女见到青衣男子,非但不遮掩自己姣好的身体,相反展现出更诱惑的姿势。“玉容……”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勾引。
名为玉容的男子身材消瘦颀长,容貌虽不算绝美,但细致的眉眼与薄唇,别有一种魅力。
玉容隔着几道红纱,不前,“安莲,主上对你今日所做表示满意,还有,那名成为小涟的女子,你不应收揽在身边。”
安莲扭动了下身体,带着香汗的身体扭成了另一种诱惑的姿势——她正是想勾引这名为玉容的男子。“玉容,人家听不清楚嘛,你离近一些?”
玉容充耳不闻,“你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安莲伸手掩住自己的红唇轻笑,“那小蹄子会是什么身份?就是个元帅府姨娘的丫鬟呗,那摸样也是不上台面的。”想到名为小涟的女子之容貌,她便满心厌恶,她身边绝不允许出现比她貌美的女子!
东坞城难道没有美貌女子?当然不是,但只要她安莲在,所有美貌女子都要死!
要么失踪,要么便成为对天神的祭品而献祭。
失踪?自然也是她安莲的手笔!别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只怪她们自己未长一副安全的好容貌。
玉容细长的眉微微一挑,更是讥讽。“姨娘的丫鬟会来去自由,整日与那名为李胜的男子在一起,又有大把的时间呆在马家村?”
安莲一愣,声音虚了下来,“那你说,她是什么身份?”
玉容想到派出打探那女子身份的探子,要么杳无音讯、有去无回,要么根本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一双细眉微微拧紧,“我也不知。”
“呵呵呵呵……”一阵娇笑,安莲从雪白大床上慢慢起身,娇躯一丝不挂,一边慢慢拨开垂下的红色纱幔,一边妖娆地走过来。“闹了半天,你不是也什么都查不出吗?以我看,小涟就是个小丫鬟。”
玉容将今日在暗处观察那名神秘女子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仔细探究。而他挺拔的背,已被一条如同水蛇般的手臂缠绕。
“玉容,我美吗?”安莲踮着脚,攀上男子。这男子清冷,就如同他那更为冰冷的主子一般,激起了她无限征服欲,她暗暗发誓终有一天要将这些男人都纳为裙下臣。
“那名为小涟的女子气质高贵,进退有度,尤其是她的眼,”玉容脑海中浮现出那双睿智的美眸,“她绝不是简单人物。”
“哈哈哈……”安莲大笑,用手指在玉容背上画着圈,“不是简单人物?你忘了今日她跪在我脚下的画面?卑微的像条狗!一条野狗!”一边说着,那只如同水蛇般地手一边向玉容的身下慢慢摸去。
“啊——”只听安莲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娇美的身体如同一块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很是狼狈。
而始作俑者正是玉容,他收回自己修长的手臂,淡淡道。“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担忧。”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仿佛处理一块垃圾般。
“你……你……”安莲被惨摔,谁能想到白日里高高在上的纯洁圣女,晚上赤条条地被男人扔出去,甚至压掉了几根纱幔。
“你”了半天,安莲也没敢说出什么咒骂的话,她再傻也知晓,她这圣女仅仅是个傀儡,而面前的玉容却是主子的心腹,地位远在她之上。
玉容懒得再去看跳梁小丑一般的安莲,心中不解主子怎么选了这么个货色充当圣女,直接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气质那般高贵的女子,竟可轻易表现得如此卑微,她这一举动更令人无法捉摸,知觉其深不可测。”何况,为何查不到她的底细?
“说了半天,还不是说那个小浪蹄子!”安莲愤怒地从床上拽过几条轻纱围在身上,“她有什么厉害的?等她到了本小姐面前,本小姐就让她生不如死!”
“你将那名女子纳入身侧,等同于埋了隐患。”玉容冷冷道。
“什么隐患不隐患,玉容我告诉你,本小姐让她生就生,让她死就死,你信不信!”安莲气急败坏,对着玉容坚挺的背影喊着。
玉容双眼微眯若沉思,而后冷哼了下,“安莲,你好自为之吧。”他自觉今日行为可笑,竟与这胸大无脑的女人说了半天废话。
“玉容你别走!”又是杀猪一般的尖叫。
“还有何事?”玉容未转头,冷冷道。
安莲紧张地咽了口水,努力调整语调,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诱惑性感,“玉容,我美吗?你想我吗?”
只见,名为玉容的男子狠狠闭上了眼,额头青筋暴起,口中银牙暗咬。若不是主子交代的任务,他绝不会出现在这女人身边百丈之内。
“唉,你别走啊,玉容,你别走!”安莲想出声阻止,但怎么也拦不住对方离去的脚步。碍于身份与对外的假象,安莲又无法追出大帐去,只能气得跺脚。
“姓玉的,你记住!有朝一日,我安莲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生不如死!”大帐内,唯留下女人疯狂的尖叫。
……
马车在徐府大门前停稳,仿佛马车停下的瞬间,大门便立刻打开。
司马秋白带着商部护卫冲了出来,夜幕中,众人放下白日里的伪装,对苏涟漪恭敬十分。
“师父,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司马秋白焦急道。
驾驶马车的车夫也是商部的护卫,伪装成车夫,保护着苏涟漪。见到了徐府,赶忙跳下车,恭敬放下车凳,迎接郡主下车。
马车帘子撩开,苏涟漪瞬间冲了出来,食指轻放在唇前,“嘘,有人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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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暗中保护
“有人跟踪?”众人大惊。
商部一行人被苏涟漪分成几路,有些人被分去保护几位姨娘,而徐府相对来说最为危险,于是被留在徐府中的人,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众人虽吃惊,但都很冷静,并未大声喧哗,更未东张西望,沉着以不变应万变。
苏涟漪神色突然一变,很是慌张,语调也带着颤抖,“小白,今日我与表哥有事出了城,哪成想现在才回来,姨娘是不是生气了?”
司马秋白也立刻领会其意,高声道,“这不是废话吗?姨娘很生气,今天都打烂了杯子,小涟啊小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姨娘确实疼你,但你也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涟漪心中暗暗称赞司马秋白的聪明,其完全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提到了姨娘生气,自然便是希望得到姨娘生气的结果。
“天啊,那怎么办?”顿时,苏涟漪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般慌张,“谢谢小白哥了,谢谢众位哥哥,我得快回去。”说着,便跳下马车,冲回了府去。
众人暗暗交换了眼色,也回了徐府,徐府大门关闭。
在街角处,几名黑衣人将徐府门前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待徐府大门关了,便转身离去,回去将这些禀告给他们的主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衣人自以为自己监视了小涟,殊不知,他们也处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屋顶,很巧妙地躲藏着另一伙身着夜行衣之人。
这些人无论其隐藏的角度或是吐息,都远在刚刚那群黑衣人之上,更为训练有素,武功更为高强。
“大人,这些人应是奉一教之人。”说话之人声音低沉,从其声音判断年龄不小,已过而立。此人正是崔鹏毅。
黑衣人的首领,同样以黑布蒙面,只留一双深邃的眼。如鹰隼般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微眯,“你说,奉一教会不会是轩国的人?”
崔鹏毅没想到沉默寡言的首领云飞峋竟会与他商量交流,“大人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东坞城确实与轩国接壤,但也与神木国比邻。鸾国与轩国自古摩擦不断,但这些都无法作为轩国化为邪教暗中入侵鸾国的根据。
“这仅仅是猜测,”云飞峋道,“二皇子在七皇子的授意下逃亡轩国,但到东坞城后却突然停布不前,二皇子生性怕死,能说服他留在鸾国的唯一的理由,便是七皇子也身在东坞城。”
“七皇子也在东坞城?”崔鹏毅大惊,皇子夺嫡,七皇子俨然是二皇子派,但众人都暗暗猜测,二皇子只是一个替罪羊,此派真正想做皇帝、最终能做皇帝的,除了七皇子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即便是当初二皇子夺嫡成功,七皇子也会找机会除掉二皇子,自己登上帝位。虽然一切都未发生,但这是所有明眼人的共识。
“二皇子有恃无恐地留在东坞城,只能用七皇子在东坞城一事来解释,”云飞峋继续道,“而以七皇子的性格,绝不可能做一些漫无目的之事,他若真在东坞城,只能说明他在东坞城欲掀起风浪,而如今东坞城最大的隐患便是奉一教,所以我刚刚忍不住猜想,这奉一教会不会与七皇子有关?”
虽然毫无根据,但所有矛头指向,也让人不得不去思考。
崔鹏毅恍然大悟,之前所有心思都在追查二皇子行踪上,几乎不关心东坞城中所发生之事,如今被首领一提,便察觉出其中蹊跷,而首领的推断也不无可能。
额头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若之前真的倾巢而出杀了二皇子,其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中了七皇子的埋伏,影魂定会受到重创;二是没了二皇子这个累赘,以后再也找不到狡猾七皇子的行踪。
“首领大人,也许……”铁铮铮的汉子崔鹏毅很少折腰认错,“也许之前您的决断是对的,二皇子确实不应该杀。”之前因此事与首领针锋相对过。
云飞峋丝毫不想追究崔鹏毅以下犯上之罪,甚至于根本不去看崔鹏毅的惭愧,继续专注自己的推论,“七皇子身份特殊,其母妃正是轩国公主,二十年前,轩国与鸾国一场冲突,轩国战败,将公主送入鸾国皇宫和亲,以缓两国矛盾。
先皇为表诚意,以公主国名来为其子命名,故七皇子名为胤轩。如今,七皇子夺嫡失败,最有可能投靠的,就是轩国。”
崔鹏毅内心更是惭愧,若当时影魂真采取行动,诛杀二皇子带其首级回京,也许就得不到这些猜测。而七皇子若真勾结轩国、与奉一教有关,那东坞城便……其结果,难以想象。
影魂众人回京复命,却将东坞城以及广大东部百姓弃于水火之中。崔鹏毅突然面红耳赤,因为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御史!
鸾国御史之职责——上,监督文武百官之行为作风;下,体察百姓之风土民情。百姓们富足,御史们应为皇上高兴;百姓们困苦,御史们应为百姓请命。
但如今,他身为一名御史,自诩清廉无私,却欲弃百姓们于不顾,他惭愧、他无地自容。
崔鹏毅压低了声音,“云将军胸怀百姓,下官惭愧。”改了称呼,变了视角。
云飞峋顿了下,声音也柔了几许,“别这么说,我没你说的那般有作为,我如今所想所做,只是为了她,罢了。”
“涟漪郡主?”崔鹏毅略带惊讶,本以为能听到一些真知灼见或冠冕堂皇,没想到竟听到这个结果。
云飞峋点了下头,“崔鹏毅,有个任务交给你。”
崔鹏毅立刻正色,“是,大人。”此时,对首领已是发自内心的信服。
飞峋将视线停在徐府大门,深邃的眸中带了外人察觉不出的温柔。“你带人正式调查奉一教,尤其注意在奉一教中追查七皇子的势力。”带着目的性去调查,总好过大海捞针。
“是,属下遵命。”崔鹏毅声音简短有力。
“还有,”云飞峋挣扎了下,也压低了声音,带了些许羞涩,“今日她与奉一教圣女碰面,以她的脾气和能力,未来两日定会只身混入奉一教,你注意下她的安全,保护她。”
崔鹏毅大吃一惊,“什么?只身混入奉一教?”
云飞峋终于长叹了口气,无奈地伸手捏了下额头的青筋。“恩。”
“郡主她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身混入奉一教会不会太过危险?”崔鹏毅深深担心。
黑色面罩之下,飞峋无奈地勾起唇角,“她行事向来如此。”当初也是只带了弟弟,便千里迢迢跑去怀靖城找他,一路上流民土匪无数,她胆子就这么肥。
崔鹏毅淡定不了了,“大人,您……若真如此,您快快现身去劝劝郡主,混入奉一教太过危险。”
云飞峋摇头,“你不了解她,只要她想完成之事,便从不考虑安危,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会想尽办法克服,最终完成。在外人眼中她很随和、善解人意,其实却倔强得很。”
崔鹏毅没想过从来沉默寡言的首领竟和他话起了家常,硬汉有些扭捏,“恩恩,是是。”他这个年过三十的单身汉哪懂什么女人,更不会话家常。
“所以,接下来她的安危,便由我们影魂来保护了。”云飞峋抿了双唇,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何况是以权谋私——没错,他此时的行为不正是以权谋私?将皇上交代的任务扔一旁,专心保护自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