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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我呆了下,继续翻,渐渐感觉到了不对,这些风景虽然都是z大的,但是一些建筑早就变了样,到后头开始有我和萧恪一起在学校里头的照片,甚至还有关临风,他们都正当年少,眼睛里都还满是青春,萧恪虽然脸上沉稳,却没有现在的成熟沧桑,这……是林观生的照片,照片到后头,甚至有一张我和萧恪在公寓窗前接吻的照片……这很难得,要知道萧恪一贯谨慎,大白天都不会和我有什么亲热举止,能拍到这照片,可见已经窥视了我们许久,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有多少人看过这照片?一想到曾经我们的私密生活,落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我就毛骨悚然。
    章令元淡淡道:“这人叫林观生,你应当知道了,也就是你的养父,我小舅的好友,他在哥伦比亚遇到泥石流逝世,小舅赶去哥伦毕业,将你带了回来——那时候你才六岁,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你和你的养父,相似到这样程度吧?”
    我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从哪里找到这些照片的?”
    章令元痛心道:“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小舅和你养父的暧昧关系上么?”
    我不说话,章令元忽然不可置信道:“难道你早就知道?”
    我确实知道,因为我就是他,我更关心的是,这些这么久以前的照片,是谁拍的?用来做什么?是否会对萧恪不利?章令元恼怒道:“你早就知道小舅爱的是你养父,你仍然甘心作为替身?萧芜!你怎么会是这样没出息的人?”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极为升起,我有些歉然:“对不起,我和萧恪,是真心相爱的。”
    章令元狠狠道:“他不过是把你当做替身!他当年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大学的时候就同居了,甚至拒绝结婚!他当时连出国的证照都办好了,准备带着他偷偷出国结婚后就定居国外!外公当时起了疑心,派了人去查,拍了这叠照片来,拿了林观生的前途来逼他结婚,他们才分了手,林观生一个人远走哥伦比亚,舅舅则找名门淑媛结婚,结果林观生死了!舅舅把你带回来,离了婚,这些年一直把你那样宠着,不过是看着你和林观生长得一模一样!外公这些年费尽手段逼着他结婚,只怕早就对你起了疑心,现在是因为有了萧恒,他才懒得再逼舅舅,否则,你和当年你的养父,就是一个下场!”
    我脸色一定非常难看,这些年来,萧恪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字半句这件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萧恪已经准备打算带我出国……他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哽住了,嘴唇颤抖着,章令元看我脸色这样,脸色缓和了些,苦口婆心道:“这事我母亲当年也知道,因为她去劝说过舅舅,两边各退一步,最后他们分了手。前些天我总觉得舅舅不会忽然弯的,他那样正经的人,还结过婚,到底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我去查他从前的事情,问你养父的事情,问道我妈可记得林观生,她才悄悄告诉我的,我和她要了这些照片来,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萧芜,你争不过死人的,他待你不过是像个宠物,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宠着你,却永远不能见光……你本来可以有个光明美好的未来,结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如今却和他不明不白地混在一起……”
    他说了很多,我却都已没有在意,我想起当年关临风说过他身上受的压力,我也的确知道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才和我分的手,可是当这些东西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心脏一阵一阵紧缩,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当年萧恪不过是才毕业,他用了多少的勇气才决心离弃生他养他的家庭,和我一同出国?又在多大的压力下忍痛和我分手,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宁愿让我怨恨他,让我从这段感情中脱身,重新开始。他才是本该有个光明美好的未来,却整个人生都毁在了我身上,明明已经可以解脱,我却又变成了孩童,重新进入了他的生活,把他的人生整个弄乱了。
    章令元忽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将桌上的餐巾纸盒推过来,轻轻道:“你别伤心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想让你看明白些,只要你想清楚了,我想舅舅应该也不会勉强你,早作决断吧?如果短时间放不下,我帮你办出国手续,时间和距离会淡化一切……”
    我才发现我不知何时已落了泪,我拿袖子擦了擦脸,拿了桌上的那些照片,抬眼看章令元:“对不起,这些照片给我吧……令元,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爱他,我不会离开他的,我会永远当你是我的好朋友,也希望我们能得到你的祝福。”
    我已无心去看章令元脸上是何反应,而是拿了那信封直接出去,叫了个出租车,直接往萧恪的公司开去了……我现在,只想见他。
    ☆、第74章
    我熟门熟路地冲到了萧恪的办公室,他正在和关临风商讨什么,门没关一推就开了,两人齐齐抬头看我,关临风就笑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抓奸似的冲进来。”
    萧恪合起了材料,对他说:“迟点再找你。”
    关临风拿了东西,看了我一眼:“这真是,老房子着起火来稀里哗啦的。”
    知道了那些过去,我对关临风似乎也没那么反感了,反而对他笑了下,他仿佛吓着了一般,匆匆走了,临走前居然还记得替我反锁了门。
    萧恪端详着我的眼睛问:“怎么了?哭过了?”
    我拿了信封递给他,他打开只看了一张就收起来,神情严峻地看着我:“谁给你的?有人威胁你了。”
    我摇了摇头,眼睛又热又涩:“章令元给我的,让我离开你……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当年是你爸爸逼着你分手的?”
    他好像松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伸手将我拉入他怀里,让我坐在他腿上,他轻轻道:“都过去的事了,说来做什么,现在不是挺好?将来我们会好好的。”
    我将头靠上他的脖子,心头满满的情感:“你宁愿我恨你,也不告诉我真相……你爸爸怎么威胁你的?”
    萧恪沉默了一会儿道:“都是些陈年旧事,无非是什么让你没办法毕业之类的老套手段,你别怕,现在他不会再这么对你了……你要相信,我已经能保护你了——绝不会再旧事重演……”
    我不说话,他伸手扳起我的下巴,低头给了我个安慰的吻,这个吻渐渐在唇舌相交间热情起来,结束的时候,我们俩都有点喘息,双目对视,彼此都看到了眼里的*,似乎这个时候只有彼此拥有才能相信那分手的过去的确已经过去。
    他将我裤子剥了下来,衬衣翻起,直接将我压在了办公桌上,并没有润滑,可是我咬着牙深吸着气去包容他,他低下头安抚地吻我,动作却坚决且频率越来越快,我随着他的运动轻轻喊他:“萧恪……萧恪……”他嘴里并不应我,只以行动来回答我。
    事毕的时候,我两眼白茫茫一片,喘息着瘫在办公桌上,双腿无力地架在他肩膀上,因为兴起得太过突然,我们没有来得及用套子,场面有些狼藉,萧恪抱起我进了里屋浴室,开了花洒帮我清洗,洗完后帮我擦了擦把我放到床上盖了被子:“休息一下,等我把公务办完了和你一起回去。”
    我一贯有午睡的习惯,更何况经过这场激烈的性/事,我也觉得有些疲倦,他把遮光帘都拉上了,空调调好,关了门出去了,我抱着枕头想了一会儿当年的事,便真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外间有声音,我不敢出去,起身找衣服,发现衣服已经皱巴巴,只好故技重施去萧恪的衣柜拿了件干净的衬衣穿了,听到外头声音渐渐大起来,声音有点熟悉,我悄悄推开了一线门,听到外头传来了一句话:“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
    我吃了一惊,屏气贴着门缝看出去,果然看到萧恒背对着我,正在和萧恪说话。
    萧恪眼睛都不抬:“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你今天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萧恒的声音软了下来:“哥……我可以把您分给我的股份全都交回来,只求您认下我这个弟弟。”
    萧恪抬头冷笑着正要说话,眼神却忽然和在门缝偷窥的我对上,他那凌厉的眼神瞬间就软了下,然后不动声色道:“不必,那是父亲给你的,没我什么事,我也不需要弟弟。”
    萧恒有些伤心道:“我从小就知道有个白手起家的大哥,非常能干,责任感强,孝顺父母,爱护姐妹,父亲也带着我悄悄去看过您,告诉我要向你学习,等我长大了和你一样优秀了,就能得到您的认可。哥哥,我知道您的口味、您的爱好、您的优点和特长,我一直在为成为您最好的臂助而努力着,我和萧芜一直是一个学校的,虽然不同年级,经常看到您去接送他,记得有次下雨,校门口有些水洼,你一步都不肯让他走,一直抱着他走到车子那,一边走还一边给他打伞,自己的肩膀都淋湿了,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知道我是你弟弟,是不是也会这样照顾我?每一次家长会,你再忙都来学校,反而是我孤零零的家长时常缺席……初中的时候,萧芜去拍广告,你不反对,父亲却不许我涉足这些,那时候我就想着您这么严谨保守,明明不喜欢娱乐圈,却对萧芜这般纵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让他既能享受多彩多姿的生活,又不会受到外头的伤害。读高中的时候,萧芜打架,你站在他身后,态度强硬,全校震动……大哥,您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羡慕萧芜么?他年岁明明和我差不多,却有你宠着他什么都不用担心,想做什么就去做,任性恣意……他居然还要和您脱离监护关系……即使是这样,您还是对他无限宽容,大哥,我多么希望,我也能进入您纳入保护的名单之内?”
    萧恪将文件合上,淡淡道:“任何人都有可能,只有你绝不可能,说完可以走了,否则我叫保安了。”
    萧恒语塞,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低了头,倔强道:“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您会知道我有多么好……”
    萧恪冷冷道:“父亲知道就行了。”一边拿起电话拨了个数字:“保安么,麻烦上我办公室一下,帮我送位客人。”
    萧恒脸上的神情我看不到,他紧握着拳头,僵立了一会儿,直到保安敲了敲门,他才走出了门口,随着保安走了出去。
    萧恪看了门缝一眼:“看够热闹没?”
    我讪笑着推开门走过去,萧恪看了眼我身上随便穿着的他的衬衣,皱了皱眉过来替我理了理,我低头看着他笑:“我多么希望,我也能进入您纳入保护的名单之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有多么好……”
    萧恪抬起眼瞪了我一眼:“回去吧,事情也基本做完了,这人你别理,漂亮话一堆一堆的,这种人特别要小心,不知道还要打什么主意,一句话都别信。”
    我轻轻笑着道:“知道了,爸爸。”萧恒之前在我面前多乖巧啊,现在在萧恪面前皮里阳秋地说我任性,啧啧。
    萧恪脸上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下我的屁股:“真有你这么个儿子,我非被气死不可。”
    我们回了家没多久,便接到了萧佑的请柬。
    萧佑居然和宁寅在国外登记注册了,如今要在国内举办婚宴,婚宴将在豪华游轮上举行,萧佑还包了一个小海岛下来供宾客消遣,请柬除了发给亲属、来往较多的朋友外,还发了许多国内有名的名流、各大娱乐公司的老板等等,报纸、杂志纷纷都报道了这一新闻,我这样朋友少的人,都还接了好几个旧同学的电话向我打听详情。萧佑和宁寅效率之高以及在婚事上的高调,叫人十分吃惊。毕竟虽然这些年在同性恋爱上有所宽松,主流依然并不认可,如此张扬高调,其实并不利于今后的家庭生活,不过显然萧佑和宁寅不是这样想的。
    我笑着问萧恪:“你老爹估计鼻子都气歪了吧?还有你二叔。”
    萧恪不置可否:“又不是他儿子,他还要借助萧佑,哪里会撕破脸,婚礼他肯定也会去参加,而且肯定会带上萧恒,借机将萧恒推向台前,更会让萧佑照顾萧恒一些。”
    我想了下果然如此:“你们萧家家训不是多子多福么。”
    萧恪冷笑:“老爷子不在了,大家都是各扫门前雪,还当是从前那一套么。”
    我其实还是挺替宁寅高兴的:“不管怎么说,总算修成正果,虽然国内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萧佑肯费力气承认他的身份,总是好的,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需要帮忙不。”
    萧恪没有说话,我打了电话给宁寅,宁寅接得还算快,我打趣他:“恭喜恭喜,修成正果。”
    宁寅埋怨了句:“我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他坚持如此。你看到媒体说什么没?男模得嫁高门,国内高调成婚。”
    我笑了下:“他肯为你用心正名就是好的,你别拧巴了,有些难听的话不要理他们,日子是自己过的。”
    宁寅哼了声:“行了,我都在时尚圈混了这么些年,还怕这些么?你自己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是真的。”
    我笑着问他要不要帮忙,知道一切自有婚庆公司帮忙,也就罢休。
    萧恪这晚却异常沉默,晚上上了床,不像从前一样抱着我,拿着书开着床头灯在看,我和他说话也不太有兴致,我有些意外,想了想便知他心结所在:“是为了萧佑和宁寅结婚的事不开心?”
    他默然,我笑着去抱他:“这样高调本来就不是我们俩的风格,你别放在心上,我又不在意这些虚的名分,宁寅是憋着一口气的,他家里情况复杂,他们两人……开始也不太美好,也需要这样的仪式来给彼此信心和承诺,我没有任何人需要交代,只要自己过得好就好,我们哪里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爱不爱?现在这样很好,我很满意。”
    他伸了手过来轻轻摩挲我的下巴至脖子,视线却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始终没有就他们结婚的事情再发表什么看法。
    ☆、第75章
    很快章令元回去了,回去前我和他和宁寅还是小聚了一次,吃了顿饭,他很是惆怅地看着我们叹气,被宁寅刺了几句后失意的出国继续他的学业了。
    而我们这边很快也开学了,萧恪给我专门配了一台专车,另外配了司机和一个保镖,看得出司机也是保全公司的,举止一股彪悍劲,另外一个保镖年轻些,打扮成了学生样,专门跟着我,我上课他也坐教室后头,我上个厕所他都跟着我,形影不离,随时警惕。
    我有点不习惯,萧恪只是说安全第一。
    这让我也有点紧张,问他自己有人跟着没,他笑道:“不用担心我,我这里也安排了人保护的。”看我惴惴不安,安慰我道:“我是担心有人盯上你,你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你忘了?”
    我犹豫地问他:“是不是你感觉到了什么?会不会对你不利?”
    萧恪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我的头:“我如果出事,他们什么好处都捞不着,唯一的软肋只在你……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好在研三本来课也少,我干脆减少了外出的机会在家里专心写硕士论文,因为我不想让萧恪担心,索性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温书,隔天去一下道馆,本来我也是个特别静得下来的人,也并不觉得难受。
    到萧佑和宁寅结婚的那日,我们一同去了。秋高气爽,蓝天白云,游轮宽阔的甲班上有铺天盖地的花和气球点缀着,乐队一旁奏着轻柔的音乐,客似云来,衣香鬓影,簇拥在甲板上,红毯上,萧佑黑色礼服,雍容闲雅,宁寅则穿着一身白西服,胸前配着一朵红玫瑰,翩翩少年,两人身材修长,站在一起交换戒指后接吻,画面美得很,宾客们虽然都知道惊世骇俗,但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也都面不改色笑容满面的鼓掌祝贺。
    我有些赞叹地靠在栏杆上边喝香槟边和萧恪说话,结果仪式过后不断有人来和萧恪攀谈,人来来往往都要礼貌性地问一句萧恪我是谁然后再来一句贵公子年少有为一表人才然后我再客气地微笑……过了一会儿我就坚持不住了,自己找了个清净地方远离萧恪。
    然后看到了萧恪的父亲果然带了萧恒在应酬,萧恒就和刚才的我一样带着笑容和人应酬,不过他脸上的笑容真挚,眼神专注,假以时日,必是名利场上的翘楚。
    我懒洋洋地喝着甜美的香槟,吃着美味的食物,晒着太阳,正享受得很,忽然身旁坐下了一个人挡住了我的阳光,我抬头,居然是萧恒,我皱了皱眉,正要起身避开,他却笑道:“师兄不必这么避之不及吧?该不会觉得自己有如芝兰之香,我是鲍鱼之臭了?”
    我淡淡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萧恒笑如春风:“师兄真是无情啊,其实我和师兄一个学校,我们甚至一起打过篮球,你却完全不记得我,每次遇到我,我都会和你打招呼,你却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全无印象……似乎除了宁家的那个私生子和我那令元侄儿,谁都入不了你的眼,匆匆来去,从不和人深交,总是读没多久就又跳级离开……好像一朵白莲花,在大哥的呵护下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我一想到自己居然曾经被他关注过甚至怀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接近过,就觉得一阵阵后怕:“不用这么舌绽莲花了,你当我是傻的么,不知道你在讽刺我。”
    萧恒面不改色地笑着,说出的话却犹如刀子一样锋利:“师兄不过是有我大哥宠着,所以才能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任性活着,其实本质就是个不敢面对现实回避社会的胆小鬼,若是有一天没有他护着你,我看你就会如同烂泥坑里的蛆,肮脏软弱,一文不值。”
    我气笑了:“终于不装了?那天是你指使的那个小姐吧?”
    萧恒笑盈盈:“可惜大哥对你保护得实在太好了,真想让他看到你的不堪造就的一面啊,自私、懦弱、伪善、愚蠢、贪婪、幼稚……”
    我听不下去了,拔腿就走,走出去很远,转头居然还能看到他还在盯着我,这人怎么给人感觉这么恐怖。我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
    走了几步便忽然感觉听到一阵骚乱,过了一会儿我看到萧恪的父亲铁青着脸气匆匆地下了游轮扶梯,萧恒匆匆忙忙地跟上他,两人搭了游艇走了。
    我有些莫名,去找萧恪,萧恪在和萧佑说话,萧佑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宁寅在一侧,脸色虽然有些冰冷,一只手却伸过去揽着他的腰,轻轻拍他的手背,是个安抚的姿势。说了两句宁寅和萧佑回房小憩,萧恪也走了出来,我便过去找萧恪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萧恪淡淡道:“敬酒的时候,他没喝宁寅敬的酒,萧佑看了心里不舒服,直接指了出来,他就说了几句不太得体的话,萧佑如今正是对宁寅着紧的时候,又是婚礼,哪里受得,就呛了他几句,把他给气走了。”
    我满脸都囧了:“你爸不像是这么失礼的人吧?在人婚礼上不给人面子,是谁都要生气的吧,亲大哥也要翻脸的啊。”萧恪的父亲是积年的老政客了,浸淫多年的见风使舵和上下其手的生活,有着灵敏的政治触角和极高的智商情商,并不像是会做出这种冲动行为的人。
    萧恪沉默了一会儿:“这些天总觉得他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要离婚了,他心情不好?”
    我握住他的手,现在到处都是客人,我只能隐晦地和他牵牵手,萧恪笑了下安抚我:“可能是我多心了,今天是好日子,咱们别坏了心情,萧佑其实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太和人计较的,生气也是自己气一会儿就好了,我看宁寅很拿得住他。”
    我笑了下:“也是,希望是一物降一物了。”
    萧恪摇了摇头补充道:“爱到一定程度,自然会丧失了主动权。”
    我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胸中柔情陡然而生:“我也已经将我的所有都交给你了。”
    萧恪看了我一眼,郑重承诺道:“虽然我不能像萧佑一样如此大张旗鼓的高调宣扬,但我有朝一日一定会让你以伴侣的身份站在我身旁。”
    ☆、第76章
    婚礼直闹了一天直到晚上放过烟花后大家兴尽而返才算结束,我们回了家,晚上萧恪反反复复的纠缠厮混,却只是以我为主,尽力地让我一次又一次地达到巅峰,自己的感觉倒放在了其次,显然有些受了刺激的样子。我只能暗自庆幸不是天天有朋友结婚,他似乎非常在意名分上的事,仿佛一个执念一般,其实我并不在意,一则没有家人,无牵无挂,唯一最重要的只有他而已,二则目前我非常满意自己的生活现状,犹如隐居生活,自得其乐,爱人在侧,正所谓风灯石火,时不我延,人生如此短暂,我又是经过生死的人,何必要在意在别人眼里的看法和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分?我一直是这样想着的,却从来没有记起过一句话,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所谓花好月圆,从来都不是花不败月常圆。
    可惜我当时尚懵懂无知,盲目地乐观着。那是一个寻常的傍晚,我上课后回来,尝试着做饭,这些日子我回来得比他早的话,都会尽量做一些容易做的饭,比如汤,差不多的材料扔进去煲汤,切点菜做凉拌菜这样,结果住在对面的保镖过来敲门,我有些愣,这位保镖叫林原,一贯沉默寡言,好像影子一般,萧恪专门将对门的公寓买了下来给他们住着,方便随时保护,这时候过来找我,我不知为什么有些心慌。
    林原道:“小萧先生,队长那边传来电话,说今天萧总参加博览会散会后,走岔了没遇上人,他专门打电话回来问是否看到萧总回来,是否有给您留下什么讯息。”萧恪这几天都在忙着参加的针对东南亚一代小国推介的博览会我是知道的,这个博览会还包涵有一系列由z省政府主办的各国领导人高官会议、投资峰会、高峰论坛以及相应的中外各国产品主题展会,连京城都有领导人来,层次比较高,也是个推介自己产品的好时机,萧恪他们公司在那儿也有展台,这几天忙得很,听说和几个小国一连签了好几单非常大的合约。
    我的心一跳,连忙道:“没有?你们的人不是都紧跟着他的么?怎么会跟丢?”一连串发话后,我手微微发抖地拿了手机出来拨萧恪的电话,传来的却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林原看到我失望而有些紧张的神情,宽慰我道:“说是参加博览会的人太多,有个领导人峰会,只有持有参会证的人才能进去,队长一直在外等候,会议结束后却没有看到萧总,打电话也关机了,说不定是手机没电或者丢了也未可知,那个会议室的出口很多,可能走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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