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你想啥嗯?”
丁文海的声音,成功让丁琬回过了神。
深吸口气摇摇头,看着有些抽条的树木,道:
“没想啥,就是琢磨永平镇那边的酒坊,是不是盖得差不多了。”
“有那么快吗?”丁文海表示不可能。
才动工半个月,地基肯定是挖完了,不过要说盖,还得等等。
丁琬微眯着眼睛,抿唇着道:
“二叔,你看这样好不好,回去咱们收拾收拾,过两天去永平镇瞅瞅。”
“你也要去吗?”丁文海惊讶。
丁琬笑着点点头,不以为然地说:
“肯定得去瞅一眼,不过不用呆太久。二叔,你过去主要也是帮忙协调。管人啥的,还得是何宏志那小子。”
丁文海听到这话,担心的道:
“何宏志?那孩子只怕管不过来啊。”
去年冬天接触过,那孩子脾气、干活儿,什么都好。
但你要是让他当管事,那可就不成了。
丁琬倒是不在意,靠在他的肩头,说: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管事的。反正到时候二叔你带带他。成就做,不成让喜年那边换人呗。反正你先告诉他,让他有个警惕,自己也能当回事儿。”
丁文海想了下,点点头,道:
“可以啊,那到时候我跟他说。”
“好。”丁琬笑着应下,这事儿就算说定了。
既然谭家想用二叔来牵制一下,那她直接把二叔送走就好。
生意就是生意,哪有一边做生意还一边拉姻亲的?
她可不是那种靠用姻亲来稳固关系的人。
至于谭家是不是,跟她没有关系,他们想怎么做都好,只要别把主意打在她二叔身上就成。
回到土庄子,丁琬先去看了暖房那边的葡萄酒。
里面的菜已经接近罢园。
再过些日子,等全部菜都摘净后,彻底歇地。
拿了把边儿的一小坛,她对这个没有把握,前世死前尝试过,都失败了。
前年也做了,但也都做成了葡萄汁,自己喝了。
酸酸甜甜,味道不错,不过却也糟蹋了东西。
自打开始酿酒之后,就没挪动过地方。
加了几次白糖,也尽量不挪,以防生出变故。
打开闻了闻,果香味很浓。
用酒勺舀了一勺,小心翼翼的凑到跟前。
小小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
前世西域使臣来大周朝贡,当时她作为酿酒师,有幸尝过。
他们那里有一款银白色的杯子,配上红彤彤的酒,特别漂亮。
微蒜,干涩,但却醇厚。
好像……是这个味道。
“嫂子,你咋把酒打开了?”
赵岩从外面回来,看到这般有些惊讶。
丁琬冲他招招手,把酒勺递给他。
赵岩挑眉,凑过去喝一口,眉头微蹙。
随后缓缓放开,不住的点头,道:
“好喝啊,虽然一开始很酸涩,但却回……回……那词叫什么来着?”
“回味无穷?”
“对对对,回味无穷,回味无穷。比去年嫂子酿的好。”赵岩说完,拿过酒勺,“咕咚……咕咚……”都喝了。
喝的丁琬直咧嘴,这是要品的,咋能像老牛饮水一样啊!
赵岩不住的吧嗒嘴,道:
“好喝,好喝。嫂子,还有吗?再给我来点儿。”
丁琬把打开的那十斤坛子交给他,说:
“你拿去跟赵磊他们分了。别贪杯,也是有后劲儿的。”
“好,好。”赵岩笑嘻嘻的接过来,十分高兴。
丁琬瞅着一排五十斤的坛子,这些在她眼里,那都是钱啊!
如今皇上正值壮年,掐算时间,再有几年,西域使臣就会过来。
而她提前一步酿出酒来,今年的斗酒会,她绝对可以崭露头角。
想到这儿,丁琬微微上扬嘴角,出了暖房。
来到隔壁谈事屋,哥仨正在那喝呢。
见她过来,纷纷起身,一脸笑嘻嘻的表情。
由他们参与酿成了葡萄酒,那种心情,丁琬十分理解。
走到跟前,拍拍他们的肩头,轻声道:
“葡萄酒的事儿,就咱们四个知道便好,旁人不要告诉。”
赵磊、赵岩点点头,赵砮最小,好信儿的问:
“为啥啊东家,多自豪的事儿啊!”
丁琬笑着戳他额头一记,道:
“是很自豪,不过用它参加斗酒大会,是不是就更自豪了?”
三个人一听这话,忙不迭点头,兴奋不已。
去年因为边境打仗的事儿,斗酒会取消了。
今年的斗酒会,一定可以……
赵砮起身,认真的看着丁琬,道:
“嫂子,今年的斗酒会,一定得让我们哥仨去了吧。”
丁琬好笑,挨着他坐下说:
“去年就打算让你们去,不过去年取消了。今年自然不用说,还得是你们。不过要保密。”
哥仨重重颔首,一起做了“噤声”的动作。
很默契,别看是堂兄弟,但从小一起长到大,感情好。
丁琬嘱咐好后,起身出去了。
去酒坊帮忙,不忘到耿氏面前点个卯。
回来了,总要让婆婆瞅一眼,不然那她会着急。
耿氏见到儿媳妇,上扬嘴角的道:
“去帮你小姑装袋子,今儿发工钱呢。”
丁琬颔首,帮她把腌好的肉,抬到架子上,这才出去。
酒坊谈事屋内,丁翠兰正在认真的数着铜板往里装。
每次一到发工钱,她就特别忙。
拢账、对账、装钱,核算……
丁琬今儿要是不去赴宴,这点事情两个人早做完了。
见她过来,丁翠兰把推盘直接推给她,道:
“数完给我。”
丁琬轻车熟路的坐下,拿出铜板开始数。
每数一份交给她,她再数一次。
涉及到钱,必须要精准,不能有丝毫马虎。
一炷香后全都做好,离下工还有一刻钟。
丁翠兰长舒口气,幽幽地道:
“你要是不过来,我根本弄不完。”
丁琬耸耸肩,把剩下的东西装好,锁进柜子后,道:
“我也不想去赴宴,太麻烦。”
“吃的好不?”
“吃不倒是不错,但是人多,大户人家的夫人也有,咱也不好敞开了吃。我到茶楼,又吃了不少糕点。”
丁翠兰闻言,抿唇轻笑,无奈的道:
“你是去坐席了,咋还吃不饱?”
“我也不想啊。”丁琬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