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
顾时年疑惑了一下,隐约察觉,他这句好像是在辩解,但是……
“嗯……这个不关我的事,要不,我们打兔子去吧?兔子等一下跑了……”
她眼神尴尬地垂下,抱起猎枪就往外走。
他一把将她抓了回来,蹙眉死紧,冷笑一下说:“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我碰苏心然,是你的想象,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是哪一天,哪个地方,谁看见了?你给我好好地说一说。”
有没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让自己前妻说他跟现任妻子的啪啪史?简直欺人太甚。
“慕修辞,我都说了你是合法的,你没错,要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好,你没错,你全对,你抛弃我也是有理由的,你最伟大,行了吧!”
顾时年气红了眼。原本想忽悠过去算了,这人居然这么揪着不放!
他一把将她狠狠拉过来,力道极大,切齿说:“我让你说哪一天,哪个地点,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就是马德里!你宣布结婚的第一天!我都听到了!亲耳听的!”
顾时年也被逼急了,口气一冲就脱口而出,“你家苏心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听她叫床的声音!说实在的慕修辞,我认识过那么多女生,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恶心的,抢了别人老公,回头放床戏给别人听,你哪里是品味拉低了,你品味都被猪啃了!猪啃的也比你强,你听懂了吗!”
她气得眼眶通红,上气不接下气,胸口起伏波动着。
他冷冷地愣在原地。
马德里。
宣布结婚的当天!
“她跟你说,我那天跟她发生了?”他沙哑地冷声问道。
第364章 直觉有没有告诉你?我爱你
“她没说,但是她叫了!”顾时年想起那个夜晚的场景,身体就忍不住哆嗦起来,连腹部都有些抽痛,“一个女人,一边那个那个,一边叫你的名字,她怎么那么使得出来?她就不觉得,这是两个人私密的事情,这个很隐私,被人听到会不好意思吗?”
“不过她这样的也配你,贱人配人渣,一个比一个配!”
顾时年红着眼,抱起猎枪来,摘了帽子就戴上推开门出去了!
贱人配人渣。
你们比谁都配。
慕修辞这下明白了。
在马德里的那一天,他故意离开让顾时年冷静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多残忍的事情。
她第二天还无所事事地去马德里各处玩,买礼物,能那么正常地面对他。
需要多大的勇气。
许久许久。
门终于打开,慕修辞走出来,外套什么的都没穿,走到了石凳前,正在石桌上摆弄猎枪的顾时年面前。
顾时年一愣,长睫颤了颤,回头,却看到他一身灰色的毛衣就站在身后。
吓了一跳。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这样不行啊。
慕修辞俯首下去,冷笑一下,哑声道:“那天晚上是她骗你的,我没碰她,而至于她碰了谁,我不知道。”
什么?
一个震惊的雷劈开在了顾时年的脑袋上。
她手都僵住了,好半晌才脸色一阵一阵白,反应了过来。
是苏心然骗她的?
她当时……智商就那么低吗?只听见那么个声音,也没听见慕修辞说话,她就当做是真的了?
不。
万一是现在的慕修辞骗她呢!
“用得着这么辩解吗?我说了,当时你们合法,证都领了,真做又了有什么?”顾时年扛起猎枪,又想离他远点儿,“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开始质疑自己的智商了?在你看来我就是蠢,就是容易被人骗,是这个意思吗?”
“你走远一点儿,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怎么样也跟我无关!”
可是。
当听慕修辞解释出那一句的瞬间。
顾时年觉得一直压抑在心底关于那一晚的阴影,好像突然照射进了一道光来,心头,瞬间舒服了不知道多少。
但她不想承认这一点。
只想着逃避。
“还有我告诉你,枪在我手里,我看见你往里面放子弹了,你再不离远一点,我走火了你别怪我。”
顾时年恐吓着。
“年年。”
“嗯?”
“你保险没拉呢。”
“……”
保险?
哪儿是保险呢?
顾时年伸出手,捣鼓了好一会,愣是看不懂,一瞬间又被气到没脾气。
慕修辞这个混蛋。
赶紧走远一点走远一点!
慕修辞浅笑起来,天寒地冻之间被冻得指骨瞬间泛了红,但是,他很开心。
他的年年,从来被欺负了也不问一句为什么,她就像个草履虫,一直趋利避害,越是她在乎的人,她越不敢问一句为什么,只想着要躲开,多开就好了。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试图打开她的心扉,降低一些她的痛苦,可是她心门紧闭。
这下,终于打开了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已满心欢喜。
……
“你去把这些,放在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洒均匀一点。如果运气好,中午前我们就能猎到一两个。”
“你确定这里有兔子啊?等一下别打到老鼠。”
他冷冷白她一眼,盯着她看。
顾时年摆摆手:“好好好,我去放,你把枪收起来,看着点儿啊,别打到我了。”
“顾时年你再说一遍,我在你眼里是白痴吗?”
顾时年也不管他发不发怒,拨开枯树枝走出去了,到了一些树底下,将青菜碎屑洒在周围,还放了一些大的叶片,兔子一时吃不完的那种。
撒好了,拍拍手赶紧过来。
慕修辞发现她跑得有点快,肚子就几个月了,还这样不注意。
“慢一点,你以为自己是兔子么?”他架住她,蹙眉嘱咐了一句。
“我这不是怕兔子发现我?”
“你动静再大点,狗熊都可以发现你了。”
“……”
这男人,她做什么都不对,想干什么呀?
中午的太阳升起来了,雪隐隐有化掉的迹象,顾时年趴在枯树枝堆里,困得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道:“等一下兔子来了叫我,我想睡一会。”
他凝视着她被太阳照耀着的睡颜,冷笑:“你的心还真是大,这种时候,都能睡着。”
“不大我就坚持不到现在啦,”顾时年歪歪头换个方向睡,道,“我也还有些问题要问你,等我心情好了,我一并问。”
一句话,让慕修辞的心脏瞬间软了下来。
他眉眼舒展开来,神色温柔:“好。”
宝贝,我就怕你不想问我。
等了不知道多久。
顾时年睡得很熟,熟到都流口水,突然,有人碰她,轻柔搂着她的腰,轻声在耳边唤她:“年年……”
顾时年醒了,一看,自己被慕修辞抱得很紧,他眉眼紧张,蹙眉轻声道:“我得开枪了,你捂住耳朵。”
兔子来了吗?
顾时年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擦擦口水,赶紧卧在那里,捂住了耳朵。
有两只灰兔,一只颜色深一只颜色浅,一大一小,蹲在那里啃白菜吃,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知道慕修辞想打哪个。
猛然,两个兔子叠在了一起。
突然,耳边“砰——!”得一声巨响,树底下那里扑棱了一下,雪花荡起无数。
顾时年吓得趴下抱紧了脑袋。
妈呀,枪的后坐力好强大,树枝堆都跟着颤了颤。
等她抬起头时,慕修辞已经拿起猎枪走过去了,顾时年不甘落后,赶紧也上去,一看,大灰兔子死了,浅灰兔子伤了前爪,还在原地扑腾着,在原地转圈。
“哈哈,两只,打到了,你好厉害!我们中午有兔子肉吃了!哈哈哈……”顾时年高兴得瞬间清醒,简直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