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心急的小马哥打来电话问柳云，悠悠时代的股份是否可以开始收购了。
    柳云则厚着脸皮表示：稍安勿躁，这段时日真的太忙，公司的事情，还有毕业论文的事情。
    当时小马哥还带着看到一副外星人的惊叹语气，不解地问道：“柳总，这毕业论文你竟然自己写，不找人代笔？”
    柳云撇撇嘴，直接回道：“代笔？那和抄袭有什么区别，我要脸！”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马哥不禁用手指扶了一下自己的镜框。
    一时半会，电话两头顿时陷入了沉默。
    柳云的反应也是极快，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马总，别多想，我说得不是腾讯啊。”
    这话一出口，似乎就不对味了，没有起到解释作用，反而雪上加霜了。
    “柳总，你这话解释的，难不成我们腾讯在你心里，合着就是一家只知道抄袭的公司了？”
    小马哥的语气充满了不满和怒气。
    “马总，你也知道，我年级轻，说话经常不经过大脑过滤来着。”
    柳云笑呵呵，满不在乎地说道。同时，他心中还暗骂着这人这不要脸，是不是抄袭的公司，你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逼数吗？大家都是这一行的，你这样当着面反问我，脸真的不会红吗？
    当然，小马哥能够走到这一步，早已经是真金不怕火炼，刚刚那小小的插曲早抛在了脑后。
    “柳总，那悠悠时代出售股份的手续是不是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进行了？”
    柳云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还真够心急的，便回道：“要不我们先签订一个私下保密协议，我最几个月很忙，到了下半年进行也不迟。”
    小马哥连忙回道：“那行，先签订一个私下协议。”
    柳云又神秘地补充了一句：“马总，别忘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小马哥“哦“了一声，连忙表示：“明白，明白！”
    柳云这么做的目的是先将周红衣这家伙蒙在鼓里，要不然他手中的股份会升值；小马哥则以为对方想突然来一个官宣，震惊一下互联网。
    两人各怀心机。
    ……
    离毕业论文答辩的时间已经越发的近了，虽然对于柳云而言，校园生活差不多在两年之前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远，但只有经历了这次论文答辩，才意味着他这一世的大学生涯有始有终。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田馥身上，两年前她选择了休学方式，离开了大学，去追逐自己的歌手之梦。
    如果她一直默默无闻的话，她要么修完剩下的学分，要么选择放弃大学文凭。
    但这两年时间，随着她的爆红，为那些有钱、有名的人留下的特殊渠道开始派上了用处。
    高校也希望自己多几个名人校友，何况被誉为商业巨子的柳云，已经半路跳槽到了浙大。
    这一次的毕业典礼，田馥也在宁江大学的受邀范围，她捐点钱，然后校方也会象征性地给她一本毕业证书，双方互给一个台阶。
    当她回到母校的时候，着实好好体验了一把荣归故里的感觉，同样有这种感觉的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助理韩莹莹。
    曾经是田馥室友的胡晓薇，从自己宿舍里的窗户口，抬头张望出去，看见曾经的室友被无数大学生拥蔟着，心生感叹。
    “哎，没想到我们的宿舍竟然出了一个大明星。”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很难将眼前这位光彩四射的大明星，和曾经有个柔弱的女生联系一起。
    一旁的徐璐却是将注意力从田馥身上，移动到了她身边的助理。
    “还是韩莹莹有眼光啊，当初为了靠近田馥，还特意申请搬宿舍，和她形影不离，这一年据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走南闯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胡晓薇摇头苦笑：“你也别有怨气，人家这是有眼光，懂得提前投资。我们就比不了了。”
    徐璐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你说，这田馥爆红的背后，会不会和柳云的运筹帷幄有关。”
    胡晓薇眨了眨眼睛，回道：“肯定有关系，她出道以后资源不可思议的好，而且你看最火的两款音乐播放软件，一直在推荐她的歌曲。”
    徐璐感叹了一声：“千千静听和酷狗都是悠悠的。”
    田馥在几个安保人员的包围之下，终于走到了休息室。
    这一段区区只有几百米的路，竟然走了不少时间。
    韩莹莹连忙给田馥倒了一杯热水，笑道：“你看，这里的同学都这么热情，你太受大家欢迎了。”
    田馥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回到学校后，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当初她是怀着忐忑和憧憬的心情，来到了这所大学。
    四年之后，她没想到人生的际遇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并以这种身份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
    而这一切的改变，离不开背后的那个男子。
    柳云也回到了浙大，从好友李明恩口里，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李明恩的父亲，李泽光在私下里透露过一些信息，国家领导人对于引入民间资本，建立一个全新的芯片研究工作室是持支持态度。
    像这样的国之重器，民营企业家愿意自掏腰包，慷慨解囊来支援国家的研究，领导人是非常欣赏这样的行为。
    “麻烦你父亲为这事奔波了。”
    对于柳云而言，拉上了华夏科学院这条线，断然没有弃之不用的道理。
    在研发芯片的道路上，悠悠提供大量的资金支持，既能布局移动互联网，又能拥有一个强大的护身符，一举两得。
    “客气了，这也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我爸在其位，谋其职，也是应该的。
    每当我看到那些物理系毕业的人才，为了多赚点钱，不得不去卖房子，有点感概。这是整个华夏的悲哀。”
    柳云闪动着目光，想起自己当初在公众场合庄重承诺悠悠这辈子不搞房地产，只是心血来潮想装一个逼，然后顺带着炒作一把，也提升下公司的口碑。
    因为他不缺赚钱的点子。
    当时，不知道有多少公司的老总在暗骂自己傻，说话不经大脑。
    这年头，谁都知道房地产行业有多赚钱，这种明摆着捡钱的机会都不要，是不是傻?
    但让柳云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次与众不同的承诺，吸引到了李泽光的注意，让这位院长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是他当初装逼的时候，始料未及的。
    “只是……我爸申请的地址在沪市，上面的领导人有一些异议。”
    柳云心中一动，问道：“为什么?”
    他的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沪市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搞房地产开发的话，那可是一大笔钱。
    李明恩沉默数秒，苦笑道：“这又回到了我们刚才说过的问题上了。”
    果然如此，柳云微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道：“可是沪市很大，还有不少尚在开发的新区。偌大的沪市，必然会进行详细规划，总不能全都搞房地产吧。”
    “而且，对于那些人才而言，大都市更具有吸引力。我们总不能把研发的场所建在偏远地区，这样一来谁愿意去？”
    李明恩回道：“就是如此，我爸也在争取。市区没多大指望，但尽量会选址在附近的郊区。”
    柳云点点头，他明白这方面自己很难插上手，只能等着结果。
    虽说沪市是一个人口稠密，寸土寸金的地方，但真的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记得在前世，沪市拨给迪士尼的土地，是香港迪士尼的三倍。
    柳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问道：“你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明恩回道：“还不错，对于拿到优秀论文还是有把握的。”
    柳云打趣道：“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论文评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李明恩有些恍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懂得，我们那位论文导师可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家伙，很市侩。”
    柳云回道：“你观察得倒仔细，不过这次的论文可是我亲自操刀的，即使不开这个后门，拿到优秀的评级也没什么问题。”
    他的这篇论文也没多神秘。在不久之前，柳云还堂而皇之地挂在了个人认证的博客上，供网友讨论。
    当初还有不少人提出了疑问：柳总，你这是科幻电影看多了，产生了幻觉？
    看到这样的留意，柳云只是微微一笑：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还有网友更是公开质疑：姓柳的，我就是诺基亚华夏区的员工。我们公司是吃你家大米了吗，有你这么诅咒的，还五年之内倒闭。
    我话就放在这里了，我们诺基亚永远是手机行业的霸主。你们悠悠充其量不过是一家低端的游戏公司而已，和诺基亚相比，就像一个低端的挑梁小丑。
    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有这个胆子进军手机业和诺基亚一较高下吗？肯定不敢！
    当时，柳云直接回复他了：我什么不敢？
    那个网友也给了回复：我就在诺基亚公司等着你进军手机业。
    柳云看着这段电话，悄悄地截了图。五年之后，他一定会将这段对话重新放出来。
    不过那时候博客差不多已经落寞了，这个截图多半会放在他个人的微博上。
    但如果这个时空的轨迹出现了偏差，诺基亚继续这么强大下去。他大可以厚着脸皮，过几年将这段对话给删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云的原则很简单：我可以打脸，但绝不能被打脸。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这个时空的诺基亚掌舵者也是一个穿越者，要不然依旧还沉浸在这片虚假的盛世当中。
    一旁的李明恩思索片刻，说道：“我看过你的那篇博客，上面的内容，和论文上差不多吧。”
    柳云点点头：“当然，和我的毕业论文如出一辙。”
    他当然是想着要增加这篇论文的曝光度，个人博客是最好的途径。
    李明恩扶了扶眼镜，说道：“这篇论文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很好的科幻题材。”
    柳云顿时一阵无语，连他都不信。
    李明恩又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希望和华夏科学院合作研究手机芯片，这篇论文或多或少想必也和这个有关系。”
    柳云点点头，很是肯定地回道：“肯定会有点关系。”
    李明恩继续说道：“我研究过你说起的苹果手机，他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封闭，不开源的系统，其他公司根本插不进手。”
    柳云回道：“对啊，苹果公司的所有产品都是这样。不得不说，乔布斯先生是一个天才。”
    “问题就出在这。”李明恩露出疑惑不解，“苹果的操作系统不会对其他公司开放，你又在研制手机芯片，还准备推出自己的手机品牌，你拿什么去对付诺基亚？难不成还用诺基亚的塞班系统？”
    柳云恍然，如今安卓系统还是没影子的事情，李明恩这家伙观察倒是仔细，发现了这个破绽。
    他做事也算仔细、谨慎，事先也做过调查，对于安卓团队，柳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
    安卓公司早在2005年就被谷歌收购了，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谷歌和安卓，可谓互相成就。
    柳云可没有傻乎乎地像某些穿越者前辈一样，捷足先登地去收购安卓。
    收购不是没有可能，但他相信，一旦这么做了，失去谷歌为靠山的安卓，就不再是前世的那个安卓，一切的发展轨迹将会变得不可预计。
    差不多到了明年下半年的时候，谷歌才会正式发布了android1.0系统。到时候，悠悠主动上去，在旁边摇旗呐喊，多花点钱在物质上给予大力支持，便可以抢占先机。
    他确信一点，安卓必须和谷歌绑定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悠悠不必介入；但拳头公司即使不和腾讯绑在一起，被悠悠捷足先登，依旧能够发挥最大价值。
    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作为掌舵人的柳云再明白不过了。
    柳云望了一眼疑惑的李明恩，也明白实话是不能说的，便道：“是的，苹果的系统我是指望不上，可你要明白伟大的公司绝不止一家苹果。我是要干一把诺基亚，能够借东风地不止是苹果。”
    “还有谁？”
    “我也不知道，但上天不可能只钟爱一人的，相信我。”
    李明恩：“……”说了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