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周围的混混们一哄而上纷纷提起棍子往陆权东背上招呼上去,然而陆权东眉都不皱一下,死死揪住刘二挥着铁管把他往死里揍,别人想拉都拉不出去。
    他前世混了那么好几年,深知棍子往哪里挥刘二可以疼得刺骨却也不会伤及人命。
    他们眨眼间混战成一团,刘二在陆权东的铁管下哀嚎不断嘴里却还不断放狠话,然而陆权东也没落到好,肩背上也挨了很多棍了!
    瑞钦在一边急得红了眼,抄起一条长凳‘啊’地就也冲了上去把围殴陆权东的那帮人推开了点距离,然后大吼道,“别打了!刘二我告诉你,你刘家这么无法无天,我马上就去找律师告你们!”
    陆权东见状重新拎起铁管和瑞钦站在了一起,眼神狠厉地射向刘二说道,“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今天你们是讨不了好了,识相点的就赶快走!怎么滴,还想真出点人命?”
    刘二在旁边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捂着疼得厉害的肚子嘶嘶地抽气,却还不甘示弱地冷笑道,“敢动手还想告我?你们不服从上面的安排,和村里作对,和镇里作对,和市里作对,以为不签字就好了?往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他们两方胶着的时候,布町不顾太姥姥的阻止悄悄打开了房门,朝外看了一眼后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回头冲布朗确定道,“弟弟,我就说听到了老豆的声音,真的是老豆!”
    布朗嚯得跳下床,瑞士棠‘诶!’的一声欲要抓住他却被他挣脱,布町和布朗一前一后从房里冲了出来,两人直直就往陆权东那边奔去。
    刘二此时眼睛瞥到两个小的身上,本来就窝火的他心里马上起了一股邪火,被陆权东和瑞钦惹出来的怒气一股脑发作到了布町布朗身上,当时他也没怎么思考就把手边桌上裂开的半个盘子朝两兄弟扔了过去!
    盘子好巧不巧正正砸在了布町脖颈上,瞬间在布町稚嫩的皮肤上开了个大口子,一时间血流如注!
    布町‘啊’惨叫一声跌坐在地,眼睛还从始到终注视着陆权东,嘴里委屈地哭出来,“老豆!”
    布朗抱住布町马上拿手捂住布町那血都跟不要钱似得一股一股涌出来的伤口上,急得眨眼间满头是汗。
    陆权东看到布町和布朗两兄弟的时候已经愣神,此刻听到布丁喊出来的那声‘老豆’,已然呆立当场!他手里握着的铁管‘当啷’掉在了地上,他大步上前抱住两兄弟,手都微微发抖,一时居然没意识到布町伤口的厉害。
    “啊!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畜生!”唐音疯了一般冲上前拼命往刘二脸上身上捶打!
    说实话边上的小弟们也被老大惊住了,然而此刻也只能先拖住唐音发疯。
    地上四散开沾着血的瓷片,看到这一幕瑞钦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马上疾奔去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死死捂住布町的伤口,然而那原本雪白的毛巾却眨眼间就红成了一片!
    布町哼哼唧唧只知道喊疼。
    袁雅兰和瑞士棠看到事情不对也已经从房里跑了出来,着急地围着布町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瑞钦沉着脸对妹妹吼道,“棠棠!快去联系阿毛叔叔借个汽车,我们马上送布町去医院!”
    “哦!”瑞士棠马上转身朝外飞奔。
    这下周围的混混们一个也没敢拦。
    此时刘二也意识到事情的厉害了,他微微有点后怕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动了动,但面对唐音充满恨意的眼神他还是色厉内荏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本来也是你们不好,是你们不配合镇里的安排!你们就算去派出所也没用的,我姨父是乡长……”
    “你姨父是乡长,那我是什么?”随着一声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兰溪村所属的梧桐镇镇长带着派出所所长和一队民警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他看到瑞钦家里一地的狼藉和受伤躺在地上的布町,还有跪在布町身边的瑞钦那血淋淋的肩膀,再看以刘二领头的那一帮手拎棍子的混子,顿时手指着刘二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镇长边上的副镇长一脸讨好地不断给镇长顺气,被镇长一把挥开!
    副镇长此刻心里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悔不该参和进这件事来!现在市长亲自下了指令,眼看着他这副镇长都要干不成了,顿时气得上前就在刘二脸上狠狠甩了两巴掌,骂道,“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是我叫你来打砸来打人的么?啊?”
    刘二被他姨父蒙头打了两巴掌,这下是真正地腿软了,顿时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废话了,把他,把这些人都带走!带走!”镇长抖着手指着眼前的这帮混子对派出所所长吼道。
    “你们不能带走我!我是秉公办事!”刘二被几个警察铐住了双手,意识到不对了,他犹自挣扎嘶喊道,“我哥是书记,我舅老爷还在市里当着大官呢你们敢抓我!”
    副镇长又是一巴掌重重扇在刘二脸上,火冒三丈地骂道,“他妈的你舅老爷都要自身难保了还管的上你!给我们省省心闭嘴吧!”
    事后布町被警车亲自火速送到了梧桐镇附近更好的一个县医院,他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晕迷过去,然而全程陆权东和瑞钦一直死死握着布町的手不放,眼眶俱都赤红赤红。
    唐音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的,一时倒也没想到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全家不少人都硬是挤上警车陪同布町来到了医院。
    布町果然是伤到了大动脉才这样大出血,甚至因为失血过多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一来到医院自然是要紧急输血。
    然而祸不单行,偏偏医院里刚刚有个和布町同个血型的产妇生孩子大出血,医院库存的血都被用的差不多,给布町急救根本不够!
    县医院马上联系最近的几个医院临时调血急用!但是再怎么快调过来也要时间啊!
    全家人包括跟随来的警察便都挨个去护士那验血,看看谁合适就赶快给布町献血吧,测来测去都没有一个符合!
    瑞钦心里焦急地不行!他知道他和布町的血型是一致的,但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他是布町的亲父亲,他的血输给布町尽管可以解燃眉之急,然而一旦发生溶血问题就大了!那反而会害了孩子!
    他死活不答应去测血型,又没法和家里人解释,最后急得躲到病房后边的楼梯间拼命拿头往墙上撞!
    陆权东去医院那确认联系好血源后总算找到瑞钦,从后面抱住他死死掰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继续往墙上撞,他一时根本没去想要瑞钦的什么解释,而是一个劲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了,我已经确认好了,血源已经在路上,15分钟内就会到了!”
    瑞钦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他怀里,呼呼地喘气。
    陆权东轻轻掰过瑞钦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不断在他苍白的脸上滑动,说,“宝宝会没事的,大家都会没事的,乖,和我去医生那看看你肩上的伤。”
    ……
    瑞钦和陆权东草草在医生那处理好两人身上的外伤出来后,血源已经及时到了,布町已经脱离了危险,警察们松了一口气都走了,而唐音他们都守在布町的病床前。
    唐音一闻到他们浑身透着药水的味道就知道他们是去医生那了,便问道,“你们俩没事吧?”
    瑞钦摇摇头完了又点点头。
    陆权东刚想冲着唐音喊妈,末了答道,“阿姨,我们都是皮肉伤,没事的。”
    唐音松了口气,接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不过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还没问问你怎么称呼呢?”
    “应该的应该的!”陆权东摸了摸头笑道,“我叫陆权东,阿姨叫我东子吧,其实我和瑞钦早就认识了。”
    唐音这下张大了嘴,“陆权东?那不是英子姐的儿子么?你爸是不是叫陆丰,你妈是不是萧彩英?”
    这下换陆权东瞪大了眼珠子,“你你怎么知道?你应该不……”
    “我和你妈多少年的老姐妹了,只是听说你一直在南瓜市上学,咱也没碰上面过,原来你早就和我们阿钦认识了啊。”唐音责怪地看了一眼瑞钦,“瞧这孩子,啥也不说!”
    瑞钦看了他们一眼木木地站在布町的床头边。
    “什么?你和我妈……”陆权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怎么发现今天的冲击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啊!正这个时候,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他,他低头看去,便对上了布朗乌黑乌黑的瞳仁。
    布朗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陆权东身边,侧过脸对他抿起嘴一笑,露出一边深深的酒窝。
    陆权东心里一阵激荡,差点脱口而出一声‘儿子!’,最后看看唐音和袁雅兰、瑞士棠便生生忍住了,他抬起手臂搂住了布朗轻轻拍了拍。
    布朗看看他,实在拿不准他到底记不记得他们,便抬头去看瑞钦,然而瑞钦眼睛木愣愣的没有给他丝毫回应。
    他倒也沉得住气,没马上就问起爸爸,只是看着身边的这个爸爸,再看那边的爸爸,再看看床上脱离了危险的哥哥,再看看一边的太姥姥、奶奶和棠棠,便觉得这一刻无比幸福。
    ☆、第四十章 坦露心迹
    医院晚上也不好留宿太多人,大家赶来赶去不方便,况且布町住院观察几天,还要几个家人轮换着照顾,因此最后留下来的只有瑞钦和陆权东以及怎么都不肯走的布朗。
    两人病房除了布町一个小孩并无其他病人,布町在大失血和药物的作用下早已沉沉睡去,布朗则始终双眼噌噌亮地看着陆权东。
    他见奶奶他们终于都走了,这才试探着对陆权东喊道,“老豆……”
    布朗虽说和布町一个岁数,但是身高挺拔许多远超一般的同龄人,陆权东看着眼前的布朗百感交集,他大手摸着布朗的头迟迟没有开口,最后一把抱住布朗艰涩地说,“儿子,爸爸不知道的时候,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布朗瞬间再也绷不住脸上一向沉稳的表情,嚎啕大哭地抱住陆权东的脖子哽咽道,“老豆,你没忘了我们!没有忘!我们都以为你不记得我们了……”
    陆权东眼眶也迅速红了起来,他手下不停顿地安抚着布朗,双眼深深地注视着一旁的瑞钦说,“老婆,你不觉得需要跟我解释一下么?”
    瑞钦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唇微微颤抖,多年的离别不仅没令孩子们忘记陆权东,反而把思念积累在了心底,而之前他遇到陆权东却丝毫没有告诉两个孩子,看着从来不哭的布朗哭成这样,这一刻他为着自己的自私自己的逃避而觉得很对不起孩子们。
    他和陆权东沉默对视许久后,终于说道,“我们是出了意外才来到从前,万万没想到你也会带着记忆回来,你放心吧,我不会阻止你见孩子们……”像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力量,瑞钦在布町床头坐了下来紧紧抓住布町的一只手,叹息道,“如果你想要认回孩子,那两个孩子我们一人一个。”
    陆权东傻眼了,大步跨到瑞钦身边掰过他的身体正视自己,哭笑不得道,“傻!孩子我当然要,老婆我也要!”
    瑞钦尽管正视着他,目光却游离不定,半晌才抬头盖住眼睛虚弱地说,“我不明白你哪句话是真的……但是这么多年我也想清楚了,老天让我们重活一世,你自然可以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没必要……”
    陆权东浑身一震,终于意识到瑞钦之前说的是来真的!他急急地打断了瑞钦的话厉声道,“你看上别的男人了?是王力昆还是你那个师兄柯俊良?!”
    瑞钦眼前一黑,顿时止住了话抬眼看着他,沉默不语。
    陆权东使劲按了按瑞钦的肩膀,恼火地站了起来像个困兽一般在房里来回转了三圈,嘴里口不择言起来,“他妈我就知道那两个东西不怀好意!柯俊良就算了,我倒一直想问问你怎么会跟王力昆那个狗东西混一块的!”
    “不是。”
    “什么?”
    “不是因为变心才要跟你分开的。”瑞钦说。
    陆权东皱起眉头,隐忍着怒气问道,“那你是为什么……”
    布朗听着他们一会儿要分孩子,一会儿要分开,这时候突然冷不丁问道,“爸爸!你们是要离婚么?”
    陆权东这才意识到俩孩子还在呢,他对布朗嘱咐道,“看着哥哥,有什么情况按护士铃,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就一把拖住瑞钦的手往外走去。
    陆权东紧皱眉头,步履匆匆,直到把瑞钦拉到住院部最左边无人问津的角落才猛然转过身,失声吼道,“你明明知道我的信息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来找我!见到我了装作不认识我!要不是今天被我撞到孩子们,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我从前是有很多缺点,但也不至于到和我分开几年就说离啊!是不是现在你的日子过得挺好的,根本不需要我了你就……”
    越想越多,巨大的恐慌笼罩住陆权东,他顿时口不择言,正当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柏景辉。
    南瓜市的好兄弟们都知道他在蜜桃市有要事,轻易不会给他打电话,他看了一眼平息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东子,你介绍我拍的这部电影大卖了!导演预计赚回十倍不止!我红了!你也赚发了你知道吗?!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打听幕后是谁慧眼独具投资的这部小电影?”
    柏景辉兴高采烈而格外响亮的声音透过手机在这静谧的走廊角落响了起来,陆权东还没给柏景辉做出任何回应就看到瑞钦平静无波的视线看了过来,然而刹那间他几乎觉得瑞钦的目光带着痛楚。
    他惊愕之下手上已经挂断了电话塞回兜里,肚子里的话来回轱辘了好几圈才重新开口,“我……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了你们这几年来一度吃过许多苦头,我想说,要是早点相遇,我就能帮上你了,哪怕重活一世,我们还是伴侣不是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你们……”
    瑞钦突然说,“当年……当初我为什么和你打起来,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今你已经在柏景辉的身边,其他就不必多说了。至于孩子们,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要,就一人一个,但是得问过孩子们的意愿。”
    瑞钦的表情充满沉痛和疲惫,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再也不看陆权东一眼,转身就走。
    “等等!”陆权东一时反应不过来瑞钦什么意思,他脱口而出道,“当初你跟我翻脸,跟景辉有什么关系?我们俩的事情,你提起他干嘛?”
    瑞钦惨白惨白的脸上突然笑了笑,“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其实没必要了,我已经愿意退出,我现在有能力自己过得很好,我们当初各取所需,那么多年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还是有谁在你面上说了什么胡扯的东西?”说到这里,陆权东终于想起来时隔多年的那则他和柏景辉的绯闻,他失笑道,“老婆,你怎么也会相信狗仔们报道的东西呢,柏大影帝绯闻那么多真真假假的什么时候断过,再说了,我跟他之间相识那么多年的老交情,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为这么点事情你一直不原谅我心也太狠了吧老婆?”
    想通了症结,陆权东释然地抱住瑞钦,觉得为这么个大误会让他白受这么多年相思之苦真是太荒谬了,他低下头深深地看着瑞钦忍不住越靠越近想要含住瑞钦的嘴唇以解相思之苦。
    瑞钦轻轻挣脱了他,沉声说,“我看到你书房里那张柏景辉的照片了,他十七八岁时候的样子跟我像极了。”
    “胡扯!你跟他像个屁!虽然他也长得不错吧,但你们俩完全是两个人!”陆权东莫名其妙道,“再说了,我书房哪里来的柏景辉那厮的照片啊!他一影帝电视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我看他干嘛?”
    瑞钦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沉默不语。
    陆权东重新去抓瑞钦的手,气急败坏地说,“我跟他相识这么多年,你把我跟他扯在一起,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跟谁也不会跟他啊,不对,我除了跟老婆你,跟谁也不可能啊!”
    瑞钦斜了他一眼别开头,“你当初跟我开始的时候,也不是玩儿真的。”
    陆权东眼皮一跳,强行圈住瑞钦不放,嬉皮赖脸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是,我是本性好色,但是除了当初贪图了你的美貌,这么多年对谁也没再起色心过……”说着他忍不住在那白皙的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一只手也迅疾地钻进瑞钦单薄的校服t恤里紧紧贴着他的腰线来回感受那顺滑的皮肤,并且有越蹭越往上的趋势。
    陆权东自然最是清楚瑞钦的敏感点在哪里,他炽热的手掌一碰到瑞钦腰际,耳朵上还舔了一舔,双管齐下瑞钦马上浑身一个哆嗦,满脸涨红恼羞成怒地挣扎起来,牵动了肩上的伤口他不禁‘嘶’地一声。
    陆权东脸色一变马上放开了他,心里不禁叹自己面对老婆定力实在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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