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狐名叫柳绾绾，是轩辕坟的一只九尾妖狐。”小青目光柔和，看来对这只狐狸的印象应该还不错。
    “轩辕坟？”
    林洛若有所思，又问：“既然是轩辕坟的狐狸，为什么会在地府？”
    轩辕坟，就是传说中的黄帝坟，神话传说中，黄帝为少典之子，姓公孙，居轩辕丘，称轩辕氏。
    “这个我不太清楚，听雪暇姐姐说，她做了一件天大的恶事，惹得许多人要杀她。
    后来她虽然被人冒死救下，但法力尽失，只剩下一缕妖魂，于是救她之人将其带到地府，想让她重新轮回。”
    小青目中露出追忆之色，顿了顿，又说：“至于地府究竟发生了什么，雪暇姐姐没详细告诉我，反正轮回失败了，她后来就被带回了五庄观。”
    “那你对她的大恩，又是怎么回事？”林洛又问。
    “她很可怜的……除了雪暇姐姐，观里的师兄弟，包括大仙，都看不起她。
    最可恶就是清风明月，时常冷嘲热讽也就算了，只要雪暇姐姐不在，就变着法儿欺负她。
    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经常护着她。”
    小青自嘲般笑了笑：“其实对她有大恩的应该是雪暇姐姐，我就是狐假虎威罢了，清风明月又怎么会把我放在眼里？”
    “但白雪暇死了，所以她的恩人就只剩下你了，对吧？”
    片刻后，林洛又猜测道：“而且这只妖狐，也很像董玉。”
    “为什么？”小青问。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只九尾妖狐，很可能就是妲己。”林洛沉声道。
    “妲己？绾绾是妲己？”
    小青惊呼，随即又摇头，否定道：“不会，不可能！”
    “为什么？”林洛颇为不解的问。
    小青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一脸不能置信之色，喃喃道：“怎么会？绾绾是妲己？不会的！妲己那么坏，做了那么多坏事，她……”
    “你别忘了，白雪暇说过，这妖狐也做了一件天大的恶事。”
    林洛目光灼灼：“只有覆灭整个殷商王朝，才称得上天大的恶事！”
    “殷商……妲己……你是想告诉我，绾绾就是那个造酒池肉林、施炮烙之刑、吃活人心脏的苏妲己？”
    小青连退三步，满脸骇然，旋即又用力摇头：“不是，她们长得都不一样，妲己乃是人间绝色，美艳无双，绾绾她……”
    “她是妖精。”林洛提醒小青，容貌对妖精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随时都可以幻化。
    “为什么你非要一口咬定绾绾就是苏妲己？就因为她做了恶事？”小青颇为不理解的问。
    “这只是一方面，你想想，五庄观里的道士，为什么都跟她过不去？可见这恶事确实弄得天怒人怨，千夫所指。
    还有，柳绾绾妖魂被人救下后，送往地府想帮助她投胎。
    地府是什么地方？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去吗？
    你别忘了，白素贞贵为黎山老母弟子，想去轮回殿办点事，也要派你假死潜入。
    但救下柳绾绾之人，竟然想帮她轮回，这种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由此，我们便可逆推出，柳绾绾也不是普通人，否则，别人为什么会冒险帮助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妖狐？”林洛分析道。
    小青皱眉，片刻后反驳道：“我承认，你的推测确实有些道理，但推测毕竟只是推测，你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理由。”
    “有的。”
    林洛看着小青：“你刚才说，柳绾绾是轩辕坟的妖狐？”
    “嗯。”小青点头。
    “你可能对神话传说不太了解，当年女娲派去迷惑纣王的三妖，正是来自轩辕坟。
    这三妖，一个是九头雉鸡精，还有一个是玉石琵琶精，至于最后一个，就是九尾妖狐。”林洛解释道。
    封神榜有云，女娲秘见轩辕坟三妖，令曰：
    “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
    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待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但切记不可残害众生。
    事成之后，你等亦成正果。”
    ………………
    听完林洛的话，小青面色难看至极，不知道是心痛柳绾绾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还是为自己袒护恶人而感到愧疚。
    “青儿，你也不必太心焦，就像你说的，都是推测而已。
    或许柳绾绾只是凑巧来自轩辕坟，或许她也只是刚好做了恶事，或许她也是偶然认识了大神通之人，或许……”林洛越说越说不下去了。
    “她真的很可能是董玉。”
    小青无奈道：“你刚才也听董玉说了，她的人生目标，就是有趣。
    当年妲己残杀忠良，穷奢极欲，不就是因为有趣？
    还有，董玉是相柳魂魄，只能寄附轮回，不能直接投胎，可能救她之人不清楚这一点，所以投胎才失败了。”
    “其实，柳绾绾是不是妲己，跟我们没有关系，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千多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弄清楚，柳绾绾到底是不是董玉？”林洛道。
    “弄清楚也没用，绾绾已经失踪好多年了。”小青回答。
    “失踪了？”林洛喃喃。
    “嗯，当年她在五庄观住了一段日子后，雪暇姐姐带着她出了一趟远门，再回来的时候，就说把她送回家了。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小青说。
    林洛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失踪了？”
    “本来我不知道，不过后来，雪暇姐姐惨死于孙悟空之手，大仙又把我扔到了西湖。
    无依无靠之下，我便想起了绾绾，于是只身前往轩辕坟找她。
    谁知她父亲告诉我，她已经离家出走了。”小青回忆道。
    林洛看向房门外：“那柳文康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去年偶然遇见的一个小狐狸，他见我生得……生得……”
    说到这里，小青面色微微一红：“我本来想杀了他的，后来他说来自轩辕坟，又说绾绾是他姐姐，我才饶了他一命。”
    “是吗？”
    林洛目光一冷：小三，胆子不小啊，看来必须私下找个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