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拾烟于是挪到沙发边缘,去够陆朝空的那杯酒。
陆朝空怕他摔着,一直护着他的腰,也就没留意纪拾烟端起那杯度数很高的鸡尾酒,自己喝了一口。
陆朝空睁大了眼。
然而纪拾烟并没有咽下去,而是挪回陆朝空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面对面跨坐在了他腿上。
纪拾烟直着身子,位置比较高,双手捧起了陆朝空的脸。
下一秒,一个带着酒味的吻贴在了陆朝空唇上。
陆朝空怔住了。
——怀里的男生很轻很温柔地、主动撬开了他的唇。
软软的舌尖抵了进来,带着清凉微苦的酒液,一丝一丝、缓慢落入了陆朝空的喉咙。
纪拾烟把那一口酒全部渡给了陆朝空,然后满意地移开了唇,声音依旧黏软:“我……我喂你呀。”
好像也不是特别满意。
纪拾烟的目光落在陆朝空唇边、方才可能是自己没小心而流出的一缕酒液,俯身,给他轻轻舔舐净了。
但是因为陆朝空一直被自己仰着头,那丝酒液已经顺着他的脸侧滑落,拂掠过喉结没入了衣领。
纪拾烟望着陆朝空线条凌厉的脖颈看了几秒,忽然再度俯身,舔上了他的喉结。
陆朝空呼吸骤然一滞。
第49章
温热又湿润的触感覆在了喉结之上, 陆朝空的全部感知都被侵占,仿佛一团火焰从那里燃烧开来,不但蔓延至全身每处血液, 也将他的理智燃成了灰烬。
他瞳孔微缩, 嗓音染上了哑意:“言言。”
纪拾烟却恍若未闻, 吻还在一路往下。
陆朝空闭了闭眼,再也忍不住, 翻身,把男生按在了沙发上,重重封住了他的唇。
这次陆朝空的吻有些狠, 怀里的男生发出了微弱的叫声, 后仰着头, 连推他的手劲都是微乎其微。
意识再回来时, 陆朝空突然发现,纪拾烟的睡衣扣子已经全部被自己解开,肌肤雪白似玉, 锁骨处大片的吻痕有些扎眼。
而男生睁着被泪水浸湿的眼,茫然又失神地望着他,身体有微微的发抖。
陆朝空怔了两秒, 咬了下舌尖,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 立刻把纪拾烟搂进了怀里。
他一边给他重新系好扣子,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言言,我……是我不好……”
突然一根柔软的指尖覆上他的唇, 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不要……道歉。”
虽然纪拾烟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很轻,语气却很认真:“陆朝空, 你……你不要总是给我道歉……”
陆朝空微愣,静静地看着他:“言言……”
纪拾烟撑着陆朝空的胳膊,从后者怀里出来,小小一团缩在他的身侧,然后伸手去接他的睡袍:“你不要去洗澡,你陪我喝酒。陆朝空,我用手帮你。”
……
……
这次纪拾烟的动作更熟练了几分,隐隐也琢磨出了一些技巧。
虽然双手的手腕有些酸,但他心情却很好。
总是陆朝空在宠和照顾自己,纪拾烟便很想能为陆朝空做些什么。
尤其看到陆朝空那双不含情绪的眼,被自己撩拨而积云涌动时,纪拾烟会很有成就感。
又是无法呼吸的吻,陆朝空把纪拾烟搂进了怀里,开始给他擦手指。
今天的纪拾烟倒是不太安分,被陆朝空握着手腕还在不停地动,就是不让纸巾碰到自己的指尖。
“言言。”
头顶传来陆朝空无奈的声音。
纪拾烟仰起脑袋看他:“陆朝空,这是你的东西,你不想它在我手上多停留一会儿吗?”
陆朝空一怔,刚按捺住情绪的眼又深邃了起来。
于是他放开了纪拾烟的手,双手环过男生的腰,下巴枕在了他的肩上:“嗯,那就多留一会儿。”
纪拾烟老实了,乖乖坐在陆朝空怀里,目光认真在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突然,他侧过头,鼻尖碰到了陆朝空脸侧:“陆朝空,你的粉丝们一定很羡慕我。”
陆朝空笑了一下:“是吗?”
“那肯定呀。”
纪拾烟道:“我天天都在你的怀里,我还……我还能碰你,谁有这样的待遇。”
陆朝空笑,抱起了男生,走向卫生间。
他把纪拾烟放在洗手台上,让后者侧过身,打开水,给男生冲洗着手指。
纪拾烟坐在那里,无意间一瞥镜子,突然“啊”了一声。
陆朝空抬眼:“怎么了?”
纪拾烟指了指自己脖颈和锁骨处的吻印。
陆朝空表情一顿。
但随即,纪拾烟却说:“陆朝空,我也要。”
陆朝空:“什么?”
纪拾烟指了指他的脖颈。
陆朝空解开了睡袍衣领的扣子,抚过纪拾烟的后颈,俯身,自动送上了位置。
纪拾烟一手抵在陆朝空胸口,仰起脸:“是要吸一下吗?”
陆朝空:“嗯。”
纪拾烟于是在陆朝空颈侧略靠下的位置挨上了唇,张口,轻轻含吮着那一小片区域。
片刻,他移开了唇,望去,果然,陆朝空冷白无暇的肌肤上出现了一小块暗红的印痕。
——就好似,在粉丝眼底遥不可及的神衹、初见时冰冷又漠然的雕像,被自己拖拽下了红尘,烙印上了属于自己的标记。
一种难言的喜悦与快感瞬间充斥了纪拾烟的身心,他的眼睛渐渐亮了,仰着脸,目不转睛注视着陆朝空。
陆朝空在他的眼角轻轻落了一吻。
纪拾烟的指尖还在触碰那一枚印记,晃悠着小腿,脚尖突然勾住了陆朝空。
“陆朝空。”
纪拾烟从表情到声音都透着开心:“陆朝空,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叫你‘陆神’啊。”
他觉得陆朝空是他见过最像神衹的人。
冷漠深情,虔诚敬业,却又怀着一颗悲悯众生的心。
陆朝空却动作一顿。
半晌,他才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虽然陆朝空的语气很是风轻云淡,但纪拾烟心脏还是莫名一疼。
他的目光落在陆朝空脖颈前的项链上,抬手,抚过十字架的吊坠,想起池眠的话,不由问出了口:“这里放着……纪拾烟的骨灰吗?”
“嗯。”
陆朝空却骤然意识到了什么,拉过纪拾烟的手:“言言,如果你介意,我就再不戴了。”
“啊。”
纪拾烟看他:“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很快,他又朝陆朝空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试探着问:“那可以不戴吗?”
纪拾烟觉得,不太吉利。
“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陆朝空就抬手摘下了项链。
纪拾烟弯起了眼。
他说:“陆朝空,不要不开心啦,现在你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陆朝空笑:“但愿是这样。”
纪拾烟从洗手台上跳下来,赤着脚跟着陆朝空走了出去。
看着后者把项链放进一个收纳盒时,纪拾烟突然就想,陆朝空戴这个项链应该已经戴了很久了,而且他线条流畅优美的脖颈配上银质项链也确实好看。
于是第二天,办完面签回到基地,训练间隙,纪拾烟偷偷去找了liquor。
“怎么了言言?”
liquor含笑的眼从他脖颈掠过,虽然陆朝空吻的位置很靠下,但纪拾烟喜欢穿oversized衣服、衣领敞的较大,liquor的身高和角度刚好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大片吻痕。
纪拾烟不知道陆朝空什么时候会回来,便开门见山:“沈哥哥,我想给队长买一条项链。”
“嗯?”
liquor是知道陆朝空把纪拾烟的骨灰戴在了身上的,有些惊异:“他原先的项链丢了吗?”
“没有没有。”
纪拾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让他戴那个了,就……就打算给他买一个新的。”
牛啊陆朝空,真够宠老婆的。
还让老婆对你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