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这个苹果。”
于智诚蹙眉：“什么？”
“不是你给我的？”
“……不是啊。”
萧书薇有些纳闷，不是于智诚给的，那是谁？
坐在萧书薇身后的林锐悄悄地瞥了一眼萧书薇。
那个苹果其实是他放的，不过和张宏不一样，他是故意没写名字的。
因为他一向认为，做好事没必要留姓名。#请叫他雷锋#
*
萧书薇啃了一口刚洗好的苹果。
挺甜的。
嗯……不管是谁送给她的，这个人挑水果的水平倒是挺高的。
另外，从那张潦草的字条中，她感受了那人默默无言的关心。
没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关心自己的同学，萧书薇顿时觉得被治愈了。
不过，经过这场病，她也终于明白了一点。
有些事虽然靠努力和拼劲儿就能完成，但是人不是机器，在努力的同时还要考虑自身的能力极限，不然身体就会吃不消了。
现在她已经理解了柯老师当初让她关掉网店和微博的初衷。
因为事实证明，一个悲催的高三狗想要兼顾事业和学业实在太难了qaq
毕竟高考不是一般的小考，全国那么多学生都在全力备战考试，萧书薇虽然有点小聪明，可她又不是天才，不投入百分之百地精力去备考，她怎么可能考得过那些真正的学霸学神？
还有，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一般，从小生病的频率就比一般孩子高些。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一个月，她就又要病倒了otz
虽然ze-给她的药很灵，但是那又不是强身健体的药，只是治病的药而已，总生病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现在第一轮复习已经正式开始了，加上考试的巨大压力，她以后恐怕没有那么多精力打理网店了。
于是，考虑了多方面因素后，萧书薇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她决定先把网店关闭一段时间，停止接定制人偶的订单，只在微博里接受人偶设计的单子。
刚做出这个决定，萧书薇就从ze-那里接到了一条消息。
而这条消息的内容有些令人伤感。
ze-说，她原来的主人突然决定把她回收，送还给生产商，所以很快她要和这个游戏说再见了。
萧书薇忍不住问她：“被回收了之后会怎么样？”
ze-：“大概我的记忆数据会被清除。”
ze-没有打任何颜文字和表情，可是她的话中却透着一丝淡淡的悲哀。
萧书薇想起之前她帮了自己那么多忙，顿时心中不舍，道：“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没有。我的主人已经申请回收程序了，这是无法逆转的。我很快就会被回收。”
ze-说完，就陷入了沉默，不再回复萧书薇的任何消息了。
萧书薇有点难过，就给z君发了一条信息：“ze-记忆被清除之后会怎么样？会有新的主人接收她吗？”
“应该会有。因为她是新型产品，销路很好，还不至于会被彻底销毁。”
萧书薇松口气：“那就好。”
这样的话，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遇见她。
结果z君又补充道：“记忆完全清除后，ze-的主人格会被损毁，恢复出厂设置，所以你所认识的ze-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z君的神补刀让萧书薇心脏难受地一沉。
那个曾经蠢萌地误以为萧书薇这里是小人国，手工很好，性格又温柔的姐姐很快就要不在了？
这时，游戏系统忽然提示她“您的好友ze-已经删除id。”
紧接着萧书薇从系统信箱收到了ze-交易给她的十三万金币。
——没想到她已经在游戏里攒了这么多的金币了。
另外，ze-还给萧书薇留了两句话。
“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充实，谢谢。”
“再见^_^”
萧书薇抬起头，正好看到桌面上摆着的两只人偶，人偶的衣服正是ze-亲手缝制的。
看到那两只人偶，又看看那句话，萧书薇忽然泪目了。
☆、第55章
虽然之前说过，回收程序是不能逆转的，萧书薇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还是问了问z君有没有没什么阻止回收程序的方法。
——比如把ze-买下来。
现在萧书薇的游戏账户里有十三万金币，买下一个人工智能应该是绰绰有余。
至于之前ze-为什么不能用这些钱给自己“赎身”，z君的解释是，因为它是一个家用型人工智能，必须受人类主人控制，是不能自我独立的。
z君又告诉萧书薇，就算她找到ze-的主人也无济于事，因为人工智能在更换主人之前必须先清除全部的记忆数据，这是为了保护原有主人的个人*。
虽然人工智能无法自行说出主人的*信息，比如性癖好，账户密码之类的，但是也可以通过某些不法途径强行从人工智能的数据库中将这些信息拷贝下来，所以在更换主人之前，人工智能是必须要清除旧数据的。
也就是说，就算萧书薇把她买下来，她也不是原来的ze-了。
萧书薇顿时有些失望，大概看出她心情沮丧，z君就说道：“其实这就好比你们人类传说中的转世投胎了，喝了孟婆汤，就记不起前世的记忆，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但是她并没有真正意义的死亡，而是获得了新生；）”原来他也知道这个传说。
萧书薇趴在桌子上，又难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看到z君又发了一条信息。
“所以，我一直觉得，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当初z君差点就被公司回收销毁，幸亏萧书薇从拍卖会上把他买了下来。
萧书薇还沉浸伤感中，她闷闷地打字道：“其实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帮我的地方更多。”
z君却道：“我帮你的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我也会尽全力帮助你，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奋斗的；）”
这句话让萧书薇有些愣神，从前z君对她说话时的态度恭谨又友好，即使是对她表示关心的时候，他说话的态度也很客气，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就像下级在跟上级进行例行汇报一样。
但是今天他说话的语气却让萧书薇感到很亲切，更像是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萧书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勾了一下唇角，沙哑道：“……嗯，知道了。”
*
一个星期后，萧书薇听说ze-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原来是z君冒险进入了厂商的数据库，查看了ze-的购买记录，然后才转告萧书薇的。
这件事萧书薇原本不知情，全部是z君自己一个人做的，大概是为了让她放心，不要再为ze-的事难过了。
而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
原来有人把上学期舞台剧的录像发到了地瓜网，因为这个剧十分搞笑，很快就被人转发到了微博、有裤网和p站。
没过几天，这个录像竟然就火了。
有和萧书薇同学校的人扒出，最后那个服装设计师就是微博上的手工达人“爱缝补的w子”，本名叫萧书薇。
镜头前的萧书薇腼腆羞涩，相貌清纯可爱，立刻引起了网友们的好感。
原来“爱缝补的w子”竟然是个萌妹子。
很快，就有人跑到微博去调戏她。
“明明可以靠自拍红，却偏偏要靠手工技能红，w子真是任性【doge脸】”
“求爆照，求自拍！！！~(≧▽≦)/~”
“w子年纪这么小啊，我都二十五了，可是连袜子都不会补【doge脸】”
萧书薇也没想到，自己的真实姓名和相貌就这么轻易地被曝光了。
她有点担心，会不会有粉丝跑到他们学校来围观自己？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_(:3」∠)_
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还没遇到被人堵在校门口的情况。
不过，在学校里时不时跑来跟她打招呼的学生越来越多了。
现在高二·3班的萧书薇彻底成了学校里的大名人。
大多数学生都觉得，微博粉丝数能过十万已经算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妥妥的大红人啊！
而这段时间她的微博私信更是源源不断。
一开始萧书薇还一个一个地亲自点开看，可是自从她的相貌曝光之后，有一些闲着蛋疼的家伙私信她问她“妹子约不约”之类的，所以她干脆让z君帮忙筛选每日收到的私信，只把正经问问题的和询问人偶设计事宜的私信转发给自己。
很快，萧书薇就又接到了一个人偶设计的单子。
下单子的是一家新兴的连锁西饼屋，叫甜蜜诱惑。他们想要搞一次促销活动，一次性消费满一百附赠限量版全家福人偶，包括爸爸妈妈和一对双胞胎姐弟。
每个时段随机赠送其中一只，集齐四只人偶不可以召唤神龙，但是可以兑换超值好礼一份。
因为是赠品，所以不可能像p站娘那样设计得太过复杂，要简简单单的就好。
于是萧书薇这次换了新的材质，用不织布来制作人偶素体和头发，服装设计也尽可能地精简，父亲和儿子都是t恤加长裤，而母亲和女儿都是简单的小碎花吊带裙，做起来很容易，造价自然不会很高。
萧书薇花了一个晚上就设计好了四个人偶，然后花费了三天时间修改细节和制作人偶样品，最后获得了设计费一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