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虹一一打赏着屋里所有人。
韩碧温柔的看着,一手牵着女儿,一边语气温婉的开口:“以后好好伺候公主,太子和我自然少不得大家的好处。”以她的身份,赏赐女儿的婢女不为过,既能便想讨好,又不失她的威仪。
“是,谨遵侧妃娘娘教诲,奴婢等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好公主。”
……
罗红夕站在窗前,看着一看望不穿墙的巍峨城墙,听着她朝思暮想的宫鸣殿息,仿佛背后的忙碌声退却,只剩她曾经最为憧憬的今天。
可……不以最高位站在这里,不以他心里最重要的女人站在这里,她能得到什么……
……
“殿下只陪娘娘走到门口就走了?”一位老嬷嬷一边往炉火里添碳,一遍八卦道。
另一个知情的小宫女立即点头:“殿下走的时候好像还生气了?”
担忧的声音响起:“真的?不会是太子妃仗着有孕惹太子生气了吧?”
老嬷嬷放下铁壶:“谁知道呢?虽说咱们现在伺候的主子有了盼头,可若真如外面传说的那般拎不清,依我看,孩子出身后,她的日子也到头了?”
“可千万不要啊,现在换宫根本不可能了,咱们的下半辈子以后可就指望娘娘了。”
“谁不是这样,咱们现在只能指望娘娘一举得男,咱们还有盼头。”
“太子还年青,就算咱们娘娘生了儿子能怎么样,我听宫前头的秦公公说,太子对现在的大皇孙恩宠有佳,心里不见得中意咱们娘娘生的皇嗣。”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别乱想了,我看太子对娘娘就不错,你看这宫里的摆设,除了咱们正殿,太子对哪位主子用过心思?”
------题外话------
鸟觉得我这个月肯定拿不到稿费了。望天中,
鸟也这样觉得。
☆、048
“话虽这样说,可……也可能是咱们娘娘自己要求的啊,听说咱们娘娘在府里时自视甚高、目中无人、行为乖张,说不定正殿的摆设,就是娘娘仗着自己有孕无理取闹出来的!”
“嘘……”
茶水间关系不错的几位宫女说到这里,立即噤声,赶紧忙碌自己的事。
……
文公公非常忙,太子第一天入驻太子殿,里里外外哪里都少不了他的身影,趁太子去了上书房接见大臣,文公公正在盯着所有的东西入库。
身边站了几位急着巴结的太监端茶倒水,其中不乏宫中的老油条。
一位身穿四品一等宫装腰带红色金边腰绫的老太监殷勤的给文公公倒杯茶,谁能料到这个小东西竟然对纪道有恩,得了这样好的差事,以后着圣国皇宫的太监界,就是这粉白小太监的天下了。
内务府总管大太监殷切的笑着:“文公公,您也伺候太子有几天了,这后院可有奴才们必须注意的人和事?”
文大山看眼敬茶的内务府大总管,没敢托大,急忙接了过来:“大总管眼中,该是小山子给您请茶才是。”
“埃,文公公客气了,都是服侍太子的人,尽心就是咱们奴才的本分,文公公,我刚才问你的问题……”
文大山让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去看看库房里还有没有空位,方迎了大总管在一旁的走廊上坐下,皱着眉道:
“不瞒大总管,后院的事奴才也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太子是位谨慎的君主,没见偏疼了谁,可对后院主子的品级很是看中,赏赐上绝对不会逾越了品级高的主子们,至于非常特别的,当属……”
文大山秀气的手指悄悄地指了指正殿的方向:“咱们多注意就是。”
精明的老公公点点头,便与文公公岔开了话题,两天因为彼此的身份特殊、又从没生过间隙,相谈和气,默契的隐晦分享着彼此伺候主子的心得,以便以后注意。
……
夜衡政出了皇宫,神色有些疲倦,迎面碰到接他的魏南子,在一旁肆无忌惮的叫器:“快上来,上来!”
夜衡政无奈的四下看一眼,上车:“有事?”夜衡政靠在马车上,精神谈不上好:“回家。”
“回家?”魏南子见鬼的看他一眼:“你也太没意思了,你说说你,最近半年,除了公务就是回家,你有没有意思,现在太子都入宫了,你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事也该放松放松,好好享受你这么多年的付出。”
夜衡政没有说话,看着摇晃的车窗,想着刚才离开的人。
魏南子正正璀璨的腰带,晃晃由三种颜色组成的裤子,长发及腰,一派潇洒,他靠在车身上,姿态全无:“哥,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状态,你再这样下去,你也不怕那女人甩了你!
哦!对了,一说想起来,最近都没在常来看到她,也没见你找她,难道……是奶奶不同意?”
夜衡政不想说:“回家。”
魏南子看他一眼,语重心长的坐过去:“哥,不是兄弟说你,她那人虽然风尘了点,职业也不好听,说话也不像良家女子,但总体来看也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奶奶到底对人家哪一点不满意,非逼着你认识大家闺秀。”
魏南子说到这里不禁小声道:“就说上次,好好的赏花会,结果就去了那么两家,哥,你也真敢说,没把奶奶气死,纯粹是奶奶心大!”
“我没说什么。”
“是,你没说什么,你只是提醒了对方,选秀在即,女子不易多出门免得找刹!你不是在软抵抗是什么!”
“不要自以为是的猜测,说过你多少次了,你的职务做事说话需要证据,要改改你妄自揣测的毛病,多跟庄少监学学。”
魏南子听大哥提他的‘死对头’心里有点不痛快:“他有什么好,你可小心点他,我不只一次见他跟嫂子一起很茶。”
魏南子说完小心的看眼大哥,见大哥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不禁急了:“哥!这事是真的!你别不信!我见了好几次?分明是那个女人不喑寂寞,你要擦亮眼睛,哥——哥——”
夜衡政见他一直强调,目光沉默地看向他:“最近见了吗?”
魏南子闻言,挠挠头:“这还真没有……”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那女人找点麻烦,最近去常来堵人,没堵到,魏南子心里不痛快罢了,所以就得给她找点麻烦:“但是——”
“没有就不必说了。”
“哥,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一就是二,嫂子一看就是会招人的人,你要看紧了,那种女人什么男人都……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不想活了!”魏南子瞬间冲了出去。
车帘掀起的一刻,夜衡政余光看到对面马车上熟悉的标志,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魏南子属于那种几天不找事就浑身不自在的典型,何况还是对方理亏的时候,下了车就直接开骂:“就你们!你们!驴没长眼睛你们也没长眼睛!大道这么宽也能撞上来!居心何在!”
“对不……我说你这人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在道歉了,畜生出了意外,我们有什么办法,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一个小丫头插着腰,毫无犹豫的骂了回去。
魏南子瞬间来劲了,一把推开欲上前解释的自家车夫:“你们犯了错你们有理了,照你的逻辑,畜生犯了错都不是错了,我现在是不是就该放狗咬死你!”
“你——”一身淡绿色碎花长裙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气恼的盯着对方:“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刚才一直在向这位小哥道歉!你没有听到吗!——”
“不是故意的!说的轻巧,这畜生总是你们牵出来的,拉的也是你们的车!既然是为你们服务的,你们是不是就该看好它!所以是你们畜生的错就是你们的错!”
小姑娘听对方口声声的‘畜生、畜生’说个没完,分明就是在骂人,顿时气红了眼,地痞:“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是意——”
突然,挂着南宫府标志的宝盖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半遮容颜的美丽面容,温和又不失威仪的开口:“小真,不得无理,这位公子,是我们冲撞在先,想公子配不是了。”
魏南子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对方身上停下。
小真立即冲过去,挡在自家小姐面前:“看什么看!”
南宫欣脸色微僵,下意识的放下了一半车帘,挡住了对方肆意的目光低声道:“这位公子,对于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赔偿就是。”
“赔偿!”魏南子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挡什么挡!人生来的容貌不是就让人看的,躲那么严实,有没有诚意!”
小真闻言,生气的吼道:“流氓!我们家小姐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你随便看!”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她是不是要跟我说话?她是不是要向我道歉?她是不是想表达足够的诚意?既然如此,她莫非要一直躲在马车里?”魏南子得意的看着急的跳脚的小姑娘。
南宫欣被说的羞愤不已,已经放下车帘躲在了马车里,委屈的红了眼睛。
旁边偏偏围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忙着起哄的:“就是!就是!小姐露出脸来看看!躲什么嘛!你敲这位公子多有诚意,都出来相见了!”
“出来看看啊!”
“小姐出来啊!”
小真见状,气的跺脚:“放肆!你们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吗!还不抖让开!”
魏南子闻言瞬间挡过去:“怎么!撞了人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人群顿时又是一片骚动:“对!哪有那么容易!快让你们家小姐出来!”
“出来啊!出来!”起哄的人不嫌事大,吆喝着让里面的小姐出来,一个个都抱着法不责众的心里,欺负连个小姑娘。
小真险些吓哭了,茫然无措的想躲,可周围都是发出古怪笑容的人,看的她毛骨悚然、十分害怕,不断的往后靠。
夜衡政骤然掀开车帘:“闹够了没有!还不走!”
魏南子立即委屈的不得了:“哥,我说错什么了?明明就是对方不对,我不过是争取属于我的权利,难道对方不该下来跟我们道个歉吗!”
夜衡政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无奈中带着三分嘲弄:“你确定你要让对方道歉!”
魏南子闻言瞬间回过头,认真打量这对面马车的标志,在看到一个不起眼但绝对不会错的麒麟兽下‘南宫’二字时,立即僵硬的笑了:“呵呵……呵呵……”
夜衡政甩上车帘。
小真正好看过来,只来得及看到夜衡政最后一眼,但两家多年的交情,还是让小真一眼看清了车帘下的人:“是……”
魏南子已然不甘的跳上车:“都围着干什么!想被抓进衙门吗!让开!让开!不想给马蹄垫路的都让开!”
魏南子多余的用车帘盖住他的脸,露着一双猥琐的眼睛,对吓坏的小姑娘笑了一下:“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哦,再见!驾——驾——”
小真见状刚松口气,回去报信的长随带着家里的众多仆人也到了:“让小姐受惊了!那个大胆狂徒呢!”
小真骤然看向车内。
紧闭的车帘没有掀起,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是场误会,走吧。”
小真闻言不禁看了眼刚才马车消失的方向,小姐也听到大姑爷说话了吧?
☆、049
魏南子殷切的看着自家大哥,陪着笑,小心翼翼地磨蹭着靠近:“哥……我不是没看见标志吗?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嫂子的妹妹……不知者不怪,您说是不是……是不是……”
夜衡政看向他,肆意地打量着他一身五颜六色的装扮,和脸上永远化不开的地痞表情:“这跟你看没看标志没有关系!”
“啊?”
“而是你什么意思,不想寸进了?永远这样一辈子?”
魏南子闻言,不爽的坐回去:“无聊吗!不过是开个玩笑有什么嘛?一个个好像看一下都会看死一样!没劲,连你现在也变迂腐了,林寡妇呢,我要去找她玩!”
夜衡政脸色立即阴了下来:“林寡妇是你叫的!”
“哥!你怎么了?我不过是……”魏南子见夜衡政脸色不对立即闭嘴,但……他什么都没说啊,发什么脾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