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我和莫征是两个陪衬？
    等等！顾学章公司的年庆……那就意味着曹楚汉很可能会出席。
    我一口应了下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顾学章瞄了一眼我的肚子，现在已经再也掩饰不住了，他眉宇含笑：“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笑笑：“男孩女孩都好。”
    “嗯，我先跟你说好了，这个孩子出生，算是我的干儿子或是干闺女。”
    我没想到顾学章这么严肃古板的人，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话，顿时难掩笑意：“好。”
    第二天晚上，我和莫征带着我妈如约出席了顾学章公司的年庆。
    这个年庆比之前我参加过的任何一次公开聚会都要接地气，没有什么高大上的乐团在现场演奏，也没有翩翩绚丽的舞者在舞池表演，有的只是两排铺上雪白台布的方桌，以及旁边无比丰盛的自助餐区。
    很好，顾学章这个务实的领导把年庆的主题高度浓缩，并提取精华。
    只有简单的一个字，那就是吃！
    这样轻松的环境让我妈也放松了不少，在我的鼓励下，她主动挽起了顾老爹的胳膊，跟着他去旁边应酬公司里的其他高层和股东。
    因为是公司年庆，董事会的人也来了不少，整个气氛显得很热闹。
    我和莫征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吃饭，吃了六七分饱的时候，我抬眼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曹楚汉的身影。
    “你看什么呢？”莫征往我盘子里放了一只芝士焗生蚝，对我吃饭不专心显得有些不满。
    “我看看他们人到齐了没有。”冲着莫征讨好的一笑，我开始动手吃海鲜了。
    正吃着，只听大厅的门打开了，旁边不少女员工都一阵惊呼：“哇，是曹总监啊！！”
    “我以为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没想到还是来了！今天真是赚了。”
    “可不是嘛！不是我说，有些明星都比不上我们曹总监呢！”
    我向门口看去，只见一身亚麻色格子西装的曹楚汉款步走进，西装还是休闲款的，穿在他身上看上去自在又不失风度。
    他冲着我和莫征点头微笑，然后走向了顾学章的方向。
    他所到之处都是女员工的积极相应，这拉风的出场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没想到曹楚汉这么受欢迎……”我喃喃。
    突然觉得同在一个项目组里，白霜霜能看上顾学章大概真的是老天爷的意思吧。
    莫征说：“他长着那样一张脸，受欢迎是应该的。”
    “嗯？你怎么知道？”我问了个傻问题。
    莫征有些自得：“因为我从小到大也是这么过来的。”
    是啊，我怎么忘了，莫征也是有着不逊色于曹楚汉的外表。
    虽然这是顾学章公司的年庆，但莫征的身份特殊，少不得有人过来跟他打招呼，还要谈一些合作项目上的事情。
    等我吃完盘子里的食物时，莫征已经被旁边的人拉到那边的会议区畅谈了。
    我又在大厅里寻找曹楚汉的身影，既然今天在这里碰到他，有些话不说白不说。
    正找着，突然我身边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曹楚汉。
    “你在找什么？”他问。
    “没、没什么。”我慌了一下，“你在顾学章公司做的挺不错的呀，没有考虑自己出来单干吗？”
    曹楚汉的眸子仿佛笼罩了一层薄雾，透着无边的神秘，尤其是眨眼睛的时候，仿佛撞碎了一池潋滟，格外让人着迷。
    “出来单干？不，我怕累，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老总去做吧。”他轻笑，“对了，上一次家里的宴会之后，我都没有跟你好好聊过。很抱歉，我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曹楚汉开口说的第一句竟然道歉！
    我忙摇摇头：“不用啊，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苦衷。”
    曹楚汉点头：“没想到你能理解，我很欣慰。”
    说着，他轻轻一叹，“原本我跟父亲就有过约定，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平城，我的身份只要一天不公开，我就不能告诉别人我跟他的关系。自然也不能跟你说，我是莫征的哥哥。毕竟，那时候我这个哥哥……还不被承认。”
    曹楚汉的话里多了几分无奈和心酸，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知道秦江未当初收养曹楚汉时的想法，更不知道他们之间为什么要订下这样的约定，但曹楚汉的话确实有道理。
    如果当时他见面就告诉我，他是莫征的哥哥，恐怕我也只会把他当成一个骗子来看待。
    何况，我和曹楚汉一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也未必就知道我和莫征的关系。
    话题一旦被情绪左右，有些事反而不好开口了。
    曹楚汉跟我说了足足有十来分的心酸过往，我总算找到一个突破口，张口就问：“对了，你现在在顾学章的公司里参与的那个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听说是跟莫征这边合作的，对吗？”
    曹楚汉点点头：“是，进展的还不错。只是少了白霜霜小姐，有时候跟莫征这边的人沟通没有像之前那样熟稔。不过影响不大，如果顺利的话不出两个月就能完成了。”
    他说着，满脸的意气风发。
    “那……”我压低了声音，报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字，“这几个人应该还好吗？”
    “你怎么知道这几个人？”曹楚汉眸子紧了紧。
    “嗯，我也只是听说吧。”我急忙掩饰，“我当然希望你们和莫征的合作能顺利的完成，所以更不希望有人出来搞破坏，这几个人你了解吗？”
    他深深的看了看我：“他们都是我队伍里的人，我当然了解。”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事关两家的合作，我单独提到这几个人，曹楚汉再傻也知道有点不对劲了。何况，曹楚汉不傻，他很聪明。
    我说：“好好了解一下吧，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来找我。”
    我的话音刚落，曹楚汉的目光就挪到了我身后，表情瞬间笑了起来：“莫征，你回来了。”
    我回眸一看，可不是莫征嘛！
    莫征点点头：“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要回去了。”
    曹楚汉：“好，早点回去休息也对，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着，他目光在我高高隆起的肚皮上打了个转。
    不知怎的，我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