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惊起千层浪，一时间全场哗然。
    即便刚才有疑惑的人，这会也目光凿凿的盯着我，好像我已经被贴上了这个标签，再也拿不下来了。
    我笑容加深了，身边的莫征开口问：“你说什么？”
    齐芳一脸大义凛然：“莫总，即便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即便你是苏小姐的丈夫，可我今天还是要说！是你的太太逼迫我从裴小姐那边拿到他们公司的资料！然后她才告诉你关于这个项目的细节，所以今天你们两家的项目才会如此相似！”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苏杭！”齐芳厉声喊道。
    我微微挑眉，轻笑：“是吗？你说的这么肯定，有什么证据吗？”
    齐芳冷笑：“我当然有证据！证据就在这里！”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录音笔，直接播放了出来！从扩音器里流淌出我的声音，显然这段音频是被人细心刻意的裁剪过，录的就是当天我与齐芳见面时说的话，但因为不是原版，听起来的意思就跟齐芳说的相差不多了。
    短短一分钟不到的录音播完，齐芳瞪着我：“没想到吧，我居然会当时录音。我就是想不能这么做，才留下这个证据自证清白！”
    裴雅在一旁已经摇摇欲坠，她步伐踉跄的从台上走下来：“莫太太，你、你怎么能这么做？我知道我之前得罪过你，可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你为什么要带到公事上来？”
    短短不到几米的距离，裴雅已经满脸泪痕：“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全公司的心血，你居然！居然这么做！”
    齐芳更是愧疚不安：“对不起，裴小姐，是我一时没敢反抗她。不管怎么说……她是莫总的妻子，我、我不敢……”
    裴雅伤心欲绝的摇着头：“这不能怪你，我也没真的防备你，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的演戏，几乎把我给看笑了。
    我一言不发的静静盯着她们，只听耳边莫征问：“齐芳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裴小姐明知道这一点，你怎么还会把这么重要的公司机密告诉一个外人呢？”
    这是重点了，大家都竖起耳朵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裴雅。
    裴雅轻轻擦拭了脸上的泪痕，动作优雅美丽，笑容透着苦涩：“我跟齐芳早就认识了，在她还不是你公司员工之前，我们就一见如故。我母亲认识了她的母亲，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才将她们母女带到平城来，还一手促成了她们和莫总你重修旧好。”
    “我是真的把齐芳当成我的自家姐妹一样，看着她能跟你们和好，能进莫家的公司，我比谁都高兴。”裴雅边说边轻轻笑着，模样美好又令人心碎，“我甚至还想，有了这么一层关系，说不定我们两家能真的冰释前嫌。”
    “所以，她来找我打听我最近在做的事情时，我根本没有往别处想。”
    裴雅又落了两滴泪，轻轻咬着下唇。
    齐芳更是羞愧难当：“小雅妹妹，是我不好，都是我之前没能坚持！如果我当时就拒绝莫太太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尴尬的时候。”
    裴雅摇着头，欣慰的笑道：“可你到底还是没忍心，还是说出来了。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我不怪你。”
    这两个女人已经快把戏唱完了，我头顶上抄袭策反的帽子也越戴越高。
    旁边人的目光从疑惑变成了鄙视甚至是嘲讽，他们开始不屑于莫征在场，有大胆的人居然开口讥讽我。
    “你说这些都是我太太做的，有什么证据吗？”莫征淡淡的问。
    “难道这些录音还不够算是证据？”齐芳反问。
    “照片可以p图，音频可以剪辑造假，这在现在并不是什么难事。”莫征缓缓道，“你如果没有其他的证据，那我只能公事公办了。”
    裴雅目光柔软透着泪意，格外的楚楚可怜：“那莫总想怎么公事公办？我们被抄袭总归是真的吧？”
    “这个女人不能在我公司待了，至于我太太——你们裴家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莫征迟疑了一下，说出了句让裴雅惊喜万分的话。
    “当真？”裴雅双眸里透着精光。
    莫征笃定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裴雅连忙朝齐芳使了个眼色，后者咬咬牙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资料来：“好！莫总要其他的证据也有，这是当时我交给莫太太的资料！上面还有她的笔迹！那天我们在那家店里坐了许久，你去查监控也能查到。”
    一份资料亮了出来，莫征接过手仔细翻了翻。
    我凑在一旁也跟着看了两眼，顿时心里有数了。
    这就是当时我交给齐芳的资料，只是到了他们手里又被改动修整了一番，最后变成了她们交给我的机密文件。这一招反之其道用的很好嘛！
    谁说齐芳不是人才了？
    在这个方面，我觉得她还有很大的潜力。
    莫征冷笑着看我，嘴角却挂着我熟悉的弧度：“你怎么说？”
    我轻轻微笑：“没什么好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齐芳见我如此轻描淡写半点不怕的样子，她激动起来：“苏杭，你别以为你现在不承认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我今天有半句是假话，那我在莫总公司的职位可以立马辞去！”
    裴雅又惊又感慨：“你都是中层管理了，怎么能说辞职就辞职呢？”
    齐芳看着她，满脸的释然：“我已经做错了，不能一错再错。我今天来到这里，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赎罪的机会。”
    没等她们感动完，我冷笑着开口：“你们都说完了吗？说完的话，也该轮到我说了。”
    齐芳惊讶的看着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略微惊讶的挑眉：“怎么？你认为我就应该这么认罪？拜托，是你们闯进来说了一通，就算上法庭宣判你也要给被告申辩的机会吧？何况这里是我们莫家的宴会厅，不是你身后裴家的公堂，连句话都不让我说了？”
    齐芳哑口无言的瞪着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话说。
    裴雅冷笑：“那你就说说看，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