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宁王妃只好重新吩咐萧大人:“保护好九皇子,万万不能有半点差池。”
    萧侍卫长恭敬地道:“是。”
    待到送走了宁王妃,萧侍卫长忙进去向九皇子复命。
    阁楼内,九皇子端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碧波荡漾的湖景,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极为出神。在窗外余光的阴影中,他那点红色掌印越发的凸显,看上去竟然是个修长的小手儿?女人的?
    萧侍卫长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候,九皇子忽然开口,用凉淡的语气道:“萧大人,前几日你拦下那位惜晴姑娘,是不是得罪了那位姑娘?”
    萧侍卫长一听这话,苦不堪言:“启禀九皇子,属下当时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姑娘,实在是不知道原来这是顾少爷府上的姑娘啊!”
    顾松跟随九皇子去塞外依然是以陪皇子练武伴读去的,尽管立了战功,可是如今顾松还没正式封赏,因此萧侍卫长依然叫他顾少爷。
    九皇子却挑眉,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不出什么神情的眸子望着萧侍卫长:“难道普通姑娘,你就该随便得罪吗?”
    萧侍卫长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属下,属下不该,属下知罪。”
    但其实可怜的萧侍卫长真得不知道他应该知哪门子罪。
    他不就是想盘问下,试图找出九皇子所说的潜伏在燕京城外的敌国奸细吗?
    九皇子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却忽然道:“现在你得罪都已经得罪了,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萧侍卫长用他那每日练武只能记住武功招式的脑袋想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道:“我去负荆请罪?”
    九皇子凝视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望着那湖水旁的几株桃花儿。
    桃花儿开得娇艳,白里透着米分儿,一如她气恼时的面颊。
    九皇子心神微荡,收回目光,却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手心里那温润滑腻的触感,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仿佛依然在。
    他冷哼一声,忽然没好气地道:“你去负荆请罪,万一吓到对方呢?”
    吓到对方?
    萧侍卫长跪在那里,真是莫名所以,那他该怎么办呢?
    他简直是想哭了。
    整个宁王妃都知道九皇子性子最为清冷,做起事来手段也狠厉得紧,这是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主儿。
    多年以来,别人都说他是傻人有傻福,能在九皇子身边当侍卫长当得风生水起。
    可是如今,他却是傻得已经找不到北了。
    他苦着脸,跪在那里:“求九皇子赐教,属下该怎么办?”
    九皇子抬眸,凝视着那湖边桃花树,低哼道:“回去想,想不出来,就不要来见我。”
    而这一日,九皇子闭门不见人,晚饭都是命侍女送到房中的。
    据说九皇子房中灯一直亮着,到了很晚才熄灭。
    又据说,第二日,为九皇子收拾床铺的侍女,猛然间发现了点异样,脸都红了。
    而身着一身白衣,飘然坐在窗前,一直怔怔凝视着湖边那几株桃花的九皇子,忽然用清冷的语气道:“出去。”
    待到侍女出去后,九皇子的目光缓缓落到了床铺上。
    他想起了昨夜的梦。
    他看到那个姑娘就站在桃花树下,背影婀娜,弱骨纤形。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然后她就回眸一笑,百媚丛生。
    她娇美如花,一点都不怕他。
    他欣喜地上前,笑着说:阿宴,不要嫁给沈从嘉,他对你不好,他害了你。也不要嫁给威远侯,好不好?
    阿宴低着头,不说话,却娇滴滴地用水漾的眸子睨着他。
    他再也无法忍受,热血上涌,上前将纤细柔软的她抱了个满怀。
    芳香满体,馨香扑鼻,他抱了满手的柔滑细腻,忍不住摩挲着那娇软的红唇儿,忍不住将那妩媚纤弱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他开始狂乱地抱着她,试图亲吻她娇美的唇儿,啄吻她滑腻似酥的肌肤。
    再后来,阿宴在他怀里乖顺的偎依。
    有风吹过,有云雾弥漫。
    似花非花,似雾非雾。
    回忆起昨晚那个让人心神荡漾的梦,九皇子闭上双眸,如玉的面颊透着一丝红。
    他轻轻叹了口气。
    这辈子,阿宴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是坚信,那个又傻又笨的阿宴,也只有跟着自己,才能不被人欺负了。
    就在九皇子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启禀九皇子,宁王来信了,西北大定,不日即将归京。”
    ☆、第48章 封赏
    阿宴回到敬国公府,是哥哥顾松接回去的。回到家里,她先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捧着脸趴在锦被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想起九皇子对自己说得种种难听的话,她简直是羞耻得恨不得撞墙。再想起她打了九皇子的那一巴掌,她简直是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然后呢,想起九皇子把自己拉到花丛后,两个人紧紧靠着的情景,她,她——
    这如果传出去,她真得是清誉毁尽!
    她恨恨地翻箱倒柜,把昔年哥哥顾松从九皇子那里得来的那块如来玉坠拿出来,气不打一出来,仍在了地上,用脚使劲地踩!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九皇子!
    自己憋在房中无声地大哭了一场后,她总算是好受了许多。叹了口气,擦干了眼泪,打开了房门,去见自己母亲。
    几日不回家,总有许多事要去面对,还要去见老祖宗的。
    三太太见女儿回来后就躲进房中,倒是吓了一跳,问惜晴,竟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见她如今腿脚上依然不大好,更是心疼。
    及到阿宴从房中出来,她赶紧过去嘘寒问暖,谁知道阿宴却对着她笑道:“母亲,我没事儿的,咱们赶紧过去老祖宗那边吧。”
    三太太一愣,看着阿宴,确实跟个没事儿一般,当下她也就没多想,带着阿宴前往老祖宗院里。
    现在满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得了平溪公主的喜欢。
    大少奶奶过来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三妹妹叫得那叫一个亲昵,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嫡亲的亲妹子呢。
    四姑娘从旁一句话都不说,绷着个脸。
    五姑娘冷哼一声,撇过脸去。
    老祖宗从旁,眼尖地看到了阿宴手上的镯子,一张老脸上顿时凝重起来:“三姑娘手上的那镯子,可是平溪公主送的?”
    阿宴抿唇笑着道:“是。”
    老祖宗脸色顿时不太好:“真是不知羞的丫头,那可不是什么寻常玩意儿,就这,你也敢收!”
    阿宴轻笑:“原也不敢,只是平溪公主偏要送,阿宴也不敢推辞,怕辜负了公主的一番美意。”
    老祖宗抬头,脸色难看地扫了眼一旁的大太太,冷笑了声:“这敢情好,倒是省了我们的心。”
    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阿宴给自己找了一个婆家。
    不过阿宴倒是没觉得羞耻,自己找一个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平溪公主平素都是吃斋念佛,满燕京城里打着灯笼找,再找不到这么好的婆母了。
    能够有福分嫁到这样的人家,阿宴没什么不自在的。
    只盼着那个九皇子千万别将那天的事儿声张出去就是!
    一旁的三太太自打知道平溪公主请了阿宴去小住,其实都已经打听得清楚了,如今阿宴被接过来,满面春光,手腕上又挂着那么一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镯子,她就猜到了什么。
    现在她笑得都合不拢嘴,丝毫不在意老太太的讽刺,当下笑着说:“平溪公主素来有贤名的,便是当今圣上都曾亲口夸过。阿宴能得平溪公主赏识,并陪着她吃斋礼佛,这是阿宴三世修来的福分。”
    三太太的话一出口,老太太倒是再也不好说什么了,当下却憋得烦闷,再看看一旁噘着嘴儿冷冰冰不高兴的四姑娘,更是一口气憋在那里,只好冷着脸道:“今日老身有些不适,你们先都出去吧,也不必伺候了!”
    既然老太太不适,三太太和阿宴自然是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谁知道没走出去,就听外面的仆妇禀报,说是二门上有宁王府来送信的,是有大喜事儿。
    这下子,大太太原本冰着的脸顿时绽开了一朵花,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于是赶紧召来了那送信的,大太太亲自接见了,这么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宁王要回来了!
    这个消息传来,敬国公府一下子振奋了。
    要知道他们家大姑娘嫁到宁王府去,这几年来就是一直守活寡啊,不但守活寡,还要照顾那个性子古怪的小皇子。
    也因为这宁王不在京内,他们敬国公府想找找这宁王府撑个腰,那都是难上加难。
    外面不知道的,都以为她们家出了一个王妃,不知道沾了多少光,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实在是没有沾到半分的好处。
    若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竟然是被个庶出的三房沾了去呢!
    不过现在可总算是好了,宁王回来了,宁王妃就有了主心骨,宁王妃有了主心骨,那以后敬国公府也有了依靠。
    老太太原本是心情憋闷地躺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喜得不行,把这几个儿孙媳妇姑娘的都召来了,说是今晚要多加几个菜。
    她又是个讲究的,是以亲口吩咐下去,要加什么什么的,点的每一样都是用材精贵的。
    相较于老祖宗等的欢喜,阿宴心里也是高兴的。
    如今宁王府中大喜,看那样子九皇子也不像真把那天自己打他的事儿放在心上。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如今宁王回来了,就是说明西北的羌国终于降了大昭。紧接着,太子就要坏事儿,宁王登基为帝。
    宁王登基了,至少九皇子的前途就稳妥了,最不济也是一个受宠一世风光无比的荣王。
    九皇子的前途稳妥了,自己的哥哥,那便将是扶青云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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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从边塞回到燕京城,这是皇上下的旨意。
    最近边塞和羌国一直征战不断,羌国多次扰边,都是宁王在边塞带领将士铁血镇压。经过前几次的征战,羌国损兵折将,于是羌国七十二个部落联合议事,三天两夜的争论不休后,终于得出结论,向大昭国俯首称臣,并从此后再不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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