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的带教医生看着旁边的人，“很聪明，学习速度快，上手能力强，嘴巴还甜，以后一定不会差。”
    “是啊，之前还听说她要来的时候，咱们科的那些小护士可是议论了半天。”
    “毕竟能和江主任一起拿到奖的牛人，大家都很好奇嘛。”
    “不过那就是个培训，林素拿的奖也算不上什么。”
    带教医生边听他们讨论边回忆着林素这段时间的表现，他觉得林素将来不一定就比不上江子城。
    他看了看时间，准备带林素给新病人查体。
    “叔叔，这是我们张医生，他来给你查体，别紧张啊。”
    带教医生看林素语气十分熟稔，新病人也对林素有些信任，他瞅了瞅林素，就开始给病人检查。
    带教医生检查得差不多了，
    “好了，最后再听一下心音。”
    他又转头看了一下林素，示意林素拿出听诊器，
    “林素，你也听一下。”
    给病人查完体，带教医生询问着林素刚刚查体的感受，“刚刚检查的时候，你检查出什么了？”
    “肺部有啰音...”
    两人一问一答地走向心电图室。
    带教医生擦着手，看着林素，
    “怎么样，做心电图是不是还算比较简单？”
    林素点点头，“注意准确放好导联的位置就行。”
    “我等下带你去看心电图。”
    这天是林素第一次在心内科值大夜班。
    林素坐在值班室内，一边摆着纸质资料，一边看着电脑上的电子病历。
    “林素，你要喝咖啡吗？”
    林素摇摇头，她的体质完全不适合喝咖啡，只要一喝咖啡、茶一类提神的饮品，她就感觉自己心脏咚咚直跳。
    这也导致林素在熬夜的时候，只能选择自己硬扛过去。
    “小林，3床叫。”
    “好的，来了。”
    “小林，19床不舒服。”
    “来了，来了。”
    “小林...”
    “小林医生...”
    林素这次的夜班上半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其他人纷纷调侃今天是惹到“夜班之神”了。
    今天值夜班的主治医师在夜班室扫视了一圈后，对着林素招手，
    “小林，你和我一起去下急诊。”
    林素赶紧把手上的病历收好，放到一边，和主治医师一起下楼。
    “等下，你不要说话，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听明白了吗？”
    林素看主治一脸疲惫又严肃地说，她认真地点头，“知道了。”
    在主治医师对急诊患者进行会诊后，他带着林素去急诊门口旁边侧面的新装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两瓶果汁，他递给林素一瓶，
    “林素，心内科实习怎么样？”
    林素接过果汁，“谢谢，老师。”
    “还行，和上学感觉不一样。”
    “那是肯定的。”
    主治医师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一个护士喊他，他盖上盖子对林素嘱咐了一句，
    “你在下面待会也行，不过等下你自己先回科室，不用等我。”
    林素点点头，“好。”
    林素站在急诊门口，京市初秋的风还带着夏季的余温，她听着救护车传来的声音，医生护士的说话声，病人、病人家属的哭闹声。
    林素看着黑夜中散发着红光的急诊招牌，还有街边的路灯，她心中的疲惫突然有些消散。
    她放松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回到科室继续值班。
    正准备回到医院时，她依稀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但是她身后的医院嘈杂的声音，让她有些无法分辨。
    林素毫不犹豫地朝声音处跑去。
    她小跑了一会，声音就越发清晰，她终于听清楚了是个女生在大声喊叫着，
    “医生，有没有医生，有没有人啊？”
    第56章 抢救
    林素小喘着气, 跑到喊叫的女子身边时，发现她旁边有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地上。
    她连忙走到男子身边，解开他的外套，轻拍着他的肩膀, 大声呼喊着,
    “这位先生, 这位先生。”
    林素借着路灯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这名男子浑身发绀，她摸了摸他的大动脉, 发现已经没有了脉搏。
    她又靠近男子的面部，感受他的呼吸几乎已经停止, 林素快速地检查了一番, 男子依旧没有反应。
    她跪在男子右侧，对着旁边满脸慌张的女子说，
    “你赶快到急诊门口找护士说，急诊东侧300米, 有人心搏停止，需要支援。”
    林素边按, 边催促着瘫软的女子, “快去！”
    求助的女子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边回头边往急诊门口跑去。
    “01020304...”
    林素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失去知觉了, 她不停地重复着心肺复苏的抢救流程。
    林素因为夜班, 想着夜里凉就多穿了一件衣服，但夏秋之际的京市, 夜里温度并没有太低。
    原本身上衣服体感温度正合适的林素，现在浑身都是汗。
    汗水一滴一滴地从林素的额头上滑落到脸上, 又掉在地上, 有些汗水还滴在眼睛附近, 林素的眼睛痒痒的。
    耳边传来了推床在水泥地上滑过的声音，还有主治的呼喊声，
    “小林，林素。”
    林素抬头看了一眼她们科的主治医师，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
    “林素，我喊到3，你就放手到一边。”
    林素凝视着主治医师，点点头，喘着气说：
    “我做了八个循环了。”
    主治医师听到点头，“1，2，3。”
    林素赶紧挪到一边，她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就缓过劲来。
    她甩了甩胳膊，胳膊倒是不疼，就是跪地的膝盖很疼。
    林素一路蹭到了医院，整个人也显得狼狈不堪，裤子上膝盖的位置有着两个黑色的印迹。
    林素找了个厕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回到科室继续值班。
    到了早上交班的时候，林素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听着昨晚的主治发言，
    “白班原有病人总数...”
    主任点评、总结完科室工作，提出了今日工作要求，再针对科室内的危重病患者、疑难病病历进行讨论后，交班就结束了。
    林素打起精神，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在没有来医院工作过前，林素也以为值完夜班，交班后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等真正上班后，才知道值完夜班后，还需要查房、收治新病人、写病历等，一般要工作到第二天中午才能结束工作，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还需继续工作。
    林素跟着带教医生开始了第二天的日常工作。
    到了中午，林素终于可以休息了，她本来计划中午吃完饭再回学校时，电话响了，
    “喂，我是林素。”
    “素素，我是苏泽瑞，你下班了吗？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林素边收拾着东西，边打电话，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你不是值夜班吗？我接你下班。”
    林素和其他同事打好招呼，背着书包往外走，
    “你怎么知道我值夜班？”
    苏泽瑞有些无奈地说，
    “你忘了，我之前找你要过你的排班表吗？”
    林素看电梯门打开了，
    “哦哦，我忘了，我进电梯了，没信号先挂了。”
    “我就下来，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