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
    祸兮点点头，任由他继续为她上药。
    她只想告诉他，这些都是她自愿的付出，不想让他自责。
    迟厌很好，在保护她这件事上，从来没有失职过。
    “我们继续吧，还有很多孩子在下面，让他们先救这层楼的孩子，我们继续往下挖。”
    “刚才我看见那边有一个破掉的洞口，会好挖很多，你的手受伤了，我们找点工具弄吧，尽量不要弄太大的动静就行。”
    祸兮没有放弃继续往下的念头，但是现在她很心疼迟厌手上的伤，不想让他受伤。
    “我来吧。”
    霍司魇也下来了，他知道祸兮那么拼命都是为了糖糖和御司，孩子应该他来救。
    说着他已经附身跪下，用手把那些尖利的碎石一点点搬开。
    机器开凿的动静太大，用工具要上力道太大，也很容易引起危险。
    现在，本是天之骄子的霍司魇俯身废墟。
    徒手去搬那些尖利的石头，祸兮只是愣了一下，便加入了救援。
    现在这种时候，不能有那么多的外力干扰。
    一切事情，都要等把孩子救出来以后再说。
    他们徒手挖着这些碎石，一点点把整个求生通道拓宽。
    百里惊鸿也加入进来，宫宴去了那边继续把孩子抱出去。
    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看见他，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还有问他是不是神仙的。
    宫宴都没有回答，他不是神仙，他是恶魔。
    他抱着孩子托他们离开这危险之地的手曾杀人如麻，满是鲜血。
    现在托起的是希望，曾经却满是杀戮。
    “哥哥，那位神仙姐姐是你的老婆吗？她好漂亮，而且好善良呀，童话里的公主都那么善良的。”
    “哥哥，你有这么好的老婆可真幸福。”
    有个小姑娘拉着他的裤腿，仰头望着他。
    嗓音软糯，扎着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可爱。
    宫宴太高了，但她好似一点都不介意，抱着他的裤腿，笑得很可爱。
    那笑靥让宫宴一顿，忍不住看向还在拼命我妈往下挖的祸兮。
    他如果能跟兮儿有个孩子就好了，可他从不在她面前提孩子。
    他们之间有一道鸿沟，现在他们都下意识地不去提及，可是却并不能代表那道鸿沟不存在。
    他们之间还有一件事，她当年怀了宫域的孩子，还让他叫她小妈，这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
    他不想提起孩子，让他们之间都记起那段过去。
    他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孩子，他爱的是祸兮。
    就算是她曾不爱自己，那也是他自己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她。
    没什么好遗憾的，她现在能陪着自己就好了，他怎么还敢去奢求什么孩子呢？
    他俯下身，低眸看着抱着他裤腿的小女孩儿。
    难得地对一个陌生的小生物展露笑颜：“对啊，哥哥很幸福。”
    “从来没有那么幸福过。”
    能够陪着她，就是最好的幸福。
    “那哥哥也太可怜了，你长那么大，之前都不幸福吗？只有现在幸福？”
    小姑娘狐疑，歪着脑袋问道。
    “不可怜，痛苦都过去了。”
    “小孩儿，我抱你上去吧，回家乖乖听父母的话。”
    他将小女孩抱起来，托着她送她上去，心却是充实的。
    他不喜欢别人觉得他可怜，弱者才会可怜。
    而他是强者，所有的痛苦，都是强者之路上的荆棘而已。